第十二章 有苦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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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朦朦胧胧,却好似有青山秀水……忽然头晕眼黑,便什么也不知道。接着便倒了下去……
小琪儿,她在客栈中已跪了半天,但还不见凌风回来,心中的滋味难以诉说。
“咚咚”几声,猜想是小二吧。
“进来吧!”小琪儿话语中充满的是冷淡。
但见是小二端着一满碗饭与两蝶菜儿放到了桌上。
随后走至小琪儿身旁道:“小兄弟,别再哭啦,他说不定,说不定……”
“不,他不会的,他不会死!”忽然她猛地转起身来一把抓住小二衣襟道,其时泪水还在哗啦啦都掉流。
小二见此急忙求着让她放手,小琪儿在一会儿后放下了。眼着放红应证了他的焦切。
又听小二好心说道:“小兄弟,你那凌大哥身手如何啊?”
小琪儿听了目中泛着光请小二坐,小二由于惶恐或是其它便仍站着。只见他亦不知忆起了什么伤心事儿,眼中慢慢腾出了泪花,他道:“说实话吧,那个因多拿了两枚暗器而被大卸八块丢到外面喂了狗的就是我叔叔。他为了为我奶奶治毒救命死了。这世道真是太不没天理。我叔叔也真他娘的……干什么要去招惹那些心狠手辣的恶鬼啊!”说着说着泪水充满了双颊,他偎在了地上。
小琪儿听了更加忧心,但又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凌大哥武艺高强,不会的……”
如此折腾了一天,大概是过多地流了泪,致使她早早地伏在床上睡着了。
翌日一早,小琪儿借了匹马,赶到了迅雷门,问这问那问凌风,结果没一人说过一句话。情急之下便进入了文关。在好奇之后她大骂大喊,故而许久后见到了镇守文关的“笑文玉女”任如花。
任如花听到他叫凌大哥,想必应是昨日与己相弹相对的凌风。因此问道:“小兄弟所唤的凌大哥可是凌风凌公子?他怎的还未回去?”后面就有些担心啦!
小琪儿使劲点头后又使劲摇头,一副可怜样儿。
任如花见状,暗暗道:“莫非……莫非他……”慢慢眼中亦和小琪儿一样泪光盈盈。之后她便让小琪儿先回去,说自己会尽力找到凌风。起初小琪儿不肯,但在任如花一番劝导后,最终还是答应了。
在焦急下任如花进入了武关,他呼了几声,竟无丝毫动静,关内黑漆漆的什么也不见。因此急切出了武关,要迅雷门门众找了根火把,再重新回到武关。其时她傻眼惊呼。原来她借着火光看到了关内尽是废墟,无一人身影。慢慢她又找到了两滩血迹,分别在武关入口处与出口进入第三关处。回首一望,但见两处光在闪,是在无水的沟壑边。走进一看,“啊!铁无痕的弯刀。”随后又想:“凌公子呢?前面是人关,他会不会在人关中?”欲要止步入内,但又顾忌:“门规有定:文武不入人,人不入文武,武不入人文。”
无奈只好出关,等上几日。期间她曾多次去找过“铁无痕”,但连人影都未见着。此后她又去了小琪儿所在的“福来客栈”,找到小琪儿。
“小兄弟别急,凌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据我察断,凌公子已过武关,进入了第三关人关,那关时日虽多,但却不会有什么危险,以凌公子那等身手更是无虑。”她也是从武关内的情形而判断。
只是此处有一疑惑,是除迅雷门有地位的人外都会有的。那就是任如花如此关心凌风为何在凌风过完文关进入武关时不在文关听其动静。欲知其中,待凌风闯过人关的几日后与其它疑惑一同解出。
再看凌风究竟如何?
“水中行舟,舟上行人。舟悠周游,游于红尘。慢悠慢悠,所哉何人?快游快游,反正是人。”
高高的音调,传穿于这湖水间,闻声望去,但见一个发须尽白的老头在一木舟上边唱边伐,好不自在悠闲,然而在舟上却还另躺着一人。
啊!凌风!只见他破衣烂衫,散乱头发,一身脏兮兮的。
慢慢地睁开双眼,还未来得及眺探四周,就听一人在耳边“游于红尘。”其声音高厚,似是内力充沛。忙问道:“老人家,这是哪啊?我怎的会在这儿?”
但见老人停音笑道:“此乃山水之间也,老汉见你倒在岸边出于好心就将你救起了。”
凌风亦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因此便也不问了,只是谢了几句。
但过了小会儿,他又问道:“请问老伯,小子于此多久了?”
其时老汉正在欣赏风景并未回答,凌风又重说了遍。亦不知是老汉耳太背了,还是其它别的什么,老汉道:“啊?年轻人你说什么?”无奈凌风只得再复述一遍,只是语气稍稍有点不耐烦。
老汉听后“哦”笑道:“这老汉也不大清楚,太阳好像落了三回了。”
凌风听了不禁觉得好笑,心中道:“这老伯倒还真有趣,太阳落了三回,不就是三天吗?”随后又听惊呼一声。
“怎么啦?年轻人?”老汉似是受到了惊吓。
凌风见状不好意思:“对不起!”之后暗暗细声自语道:“这么说我到此地加上今天已经七天了。可是,涂大哥,怎么……哦,对了,天尊圣兽尚须三日,涂大哥又非神仙,即使有千里马也还得一两日呀!”为此,不由得愁颜变笑脸。
过不多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老伯,您说太阳下了三回,那就是三天了。这三天您是怎么……小子又是怎……怎么……嘻嘻。”这回他学乖了,在叫了老伯见没反应后便轻拍了两下再说。
老汉起初只是“呵呵”傻笑,随后才道:“好小子,想事全,这个问题嘛……老汉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凌风很是吃惊。
但见老汉笑嘻嘻地带点诡秘地伸出三根手指(大、食、中)快速连续地搓握了几下。
凌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手势,不免好奇道:“这是什么?”说时也学着弄了几下。
老汉开始有些不悦了,皱着眉头道:“嗨!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刚夸你几句就,就……钱,银子,银子!”
凌风有些恍然大悟的知道出现了。随后想道:“这老汉,怎,怎,怎的这样?”
老汉见凌风并未掏钱,有些急了道:“嗨,小子我可好心救了你,还看了你三天,你,你就这,这么小气?”
其实人家凌风想后便要去掏的,老汉这样误会,凌风只好先解释道:“不……不是……”
话还未尽,就听老汉掷浆于一边,任舟漫游道:“哼,不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别人待你好,只会几句口头谢奖,于实质上就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哼!”
凌风那个冤啊!只得一旁若若趁机插言,但碍于老汉口齿过快,因而刚过一字便被阻了回去。此时好不容易等到他老人家把嘴闭上了,就忙摆手道:“老,老伯,您千万别,别误会,我不,不是不……”
“好啊!还敢说话,你个小子,信不信我揍你。”说时挥起了船浆,做出欲打的姿势。
这把凌风急得呀!没办法凌风摆手后立即起身欲要寻找。
但不料老汉又故搅起来,只见他边挥舞船浆站起身来大声叫嚷道:“好小子,你还要杀人灭口,看我不把你……”
话未说完,凌风就因站立不稳而摔下水去,这一下可急得他大叫:“老伯救命,救命啊!老伯,救我!”
可那老汉却还咬着“钱”字道:“那你说给钱么?”
“我,我……”可怜的凌风正与水鬼激战。
而那老汉呢?却仍抢话道:“不给也可以,那我就等着你死后来拿,嘿!老汉还不给你葬尸。”说话时阴晴不定。
“我,我……”凌风别提多难受了,他自小就没真正玩过水,加之又有这一死要钱的老头折磨,那苦头可不比与武关“铁无痕”任若寒大战小得了多少。
俗话说“人靠心好,事靠根牢。”心根若是不好呀,早晚得应天报。这不,死心眼的老汉不就被凌风在摸爬舟时给翻下水去了吗?哈哈。在一番拖拉之后,两人都上了岸。凌风不识水性,因而噎出了几口水。
“你这混小子,要死也还要拉下我这老头。”
凌风听了有些不高兴了:“怎么是我呀?我要掏钱来着却,却被你给折腾下去了。”
“怎的啦?你这南方口音的南方人竟不识水性?也成……哈哈。”
见其幸灾乐祸之样,着实有些可恨。但他一把年纪,又于自己有恩,因此也不说什么,任他自言自语,反正自己不答,也就算不着是骂到自己了。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头不寘是个钱奴:“喂,小子,你不是说要给钱吗?怎么啦!又不算啦!”

凌风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只得出钱免灾。边摸钱边道:“这方有多大啊?”
“不知道!”老汉只盯着他那摸钱的手。
凌风听了双眼盯着他手也不动了,以示你不说我就不给钱。
老汉是个钱痴子,见他这般,只好回答道:“百多里吧。”说时眼不离凌风之手。
“那得多久才能转完啊?”
“不知道!”
但为了钱,“这没大风怎么也得五六个时辰吧!”
害人害己。
凌风在身上摸了好一阵子,却未找着半个子。先前二人说话倒也不觉,这时不说了,老汉便察觉了。
俗话:“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问了人家的问题,虽并不大上嘴软,手短,但也是有软短之处吧。
凌风找不到钱只好不好意思地傻笑。而老汉便也随之大了起来。只见他又重新手持船浆站了起来,而凌风出于不想再喝水,故而只得坐撑在舟上。
忽然听得他叫道:“老伯,这也不能怨我啊!若不是您,能丢钱吗?这不我,我……”声音虽大,但却是惶恐不安。
也不知怎么的,这老汉闻言之后,倒也和了起来,使得凌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呼呼儿”一声老汉竟矫健地跳下了水。
“喂,老伯!”
但见老汉一个蛙泳泳已不知身影,想必是去摸钱去了。凌风见他所跳方向确是先前跃下水的地方的方向,因此更加肯定了他是去找钱。
可是,老汉真的是去找钱了吗?
凌风等了近一刻时,却怎么也不见老汉身影,不听老汉声音。出于关心凌风便将舟划到了原来桥下水的地方,但仍是杳无音讯,为此,他又来去划了几遍,只是还是徒劳。
无奈只好将舟定于老汉跳水处,而自己也只好坐在岸上等待,可是直到太阳落山也不见老汉人影,凌风开始有些猜疑老汉到底是什么人啦?亦或是鬼怪之类?心不由得有些害怕。但又想,若是鬼怪,早在落水时,自己便会身死成尸,哪还能活到现在?紧接着又想弃舟而去,但又于心不安:“若是如此弃之而去,那老头将会怎样看我凌风?那以后我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而且要是师父师娘天上有知,那……再者此地不见人烟,又是如此复杂地形,也出不去啊!好在有‘天尊圣兽’,于救姚前辈一来不会耽误,而那雪儿姑娘亦是以需三日集药成丹。既然如此,那就等上三日再说吧。”
就这样凌风真的等了三日,他也看了三次日出三次日落,第三天上将会发生什么呢?
再看看小琪儿与任如花,她们两个女子可着急的要命。只于小琪儿是个男的,任如花便不好将他带入迅雷门。因此自己每天三出三进,甚至是五六进出,要打听,连任若寒的鬼影也见不着。
最后小琪儿奈不住竟到迅雷门大吵大闹,结果被抓了起来。任如花想要救她出去,可是迅雷门牢狱森严,几经银两俱只是能见其面。无奈只得另想办法。
有一次她寻着了镇守人关的弟弟“诡异怪客”任破,当时他正要出门去。而任如花却正好进门去找他。于此二人便出了迅雷门,到小琪儿曾住的“福来客栈”的房间说开了。
她弟弟外号“诡异怪客”,穿着打扮自然与他人不同了。只见他头上戴青巾,短发黄色居多且半透明,身上穿着半华半素的衣服还套了半边多的鱼网。且在鱼网上挂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霹雳弹、烟雾弹、号角、酒葫芦等。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像鸭子,说起话来也还做些怪动作,比如,抠抠鼻子,抓抓痒等,不过说话的速度有时则很惊人,噼里呱啦,叽哩哗啦的。
只见他一只脚招上了凳说道:“老姐,找老弟什么事啊”边说边慢慢怪样百出。
任如花是见怪不怪:“你那人关可,可有人?”
“当然有啦!我不就是吗?”
“我,我是说除你之外。”
“除我之外……,哦,有,有就一破衣烂衫的穷小子。”
“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子……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能……”
话未说完,就见任破诡笑道:“老姐,你是不是……嘿嘿!”
“什么嘛?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这样瞎胡……”
“喜欢就喜欢呗!待会我帮你……嗯,哈哈。”说完抛出一个瓜子往口里吞了。“不过说真的,那小子还真不错,虽然人长得没你老弟我这么英俊潇洒,但也有许多优点。”
任如花一直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他说:“这小子被我那样折腾竟不动手打我。不过……”
“你怎么对他了?”
“别着急嘛!听你老弟我慢慢地慢慢地给你细细地细细地道来!”
前一句不免又让任如花脸如春桃,红艳艳。后面嘛,还真烦人,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接着只听他道:“没怎么,他不现在还不是你夫君嘛!”
跟他说话,大多数人都只有脸红的份儿。
“不过,要真动起手来我也不会输!”
任如花虽听他吹惯了牛皮,但还是有时会说几句,毕竟是亲弟弟嘛!“别再耍贫嘴,吹牛皮子啦!”
“怎么就吹啦了?他虽功夫了得,连那冷鬼都打得过。但当时他已经是晕了几日,肯定是经过一番血战,精力肯定消损了不少……”
“好了,好了,我跟你是来说正事的,别胡贫了,行吗?你会让他过关吗?”
“那要看了。”
“看?看什么?看他给你多少钱?”
“你看,你看,老姐,你也忒俗了吧。不过他要给的话,我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吧?不过要钱那还得等他出关以后,他的银子全掉水里去了,哈哈。”
“那你就全中饱私囊了?”
“什么中饱私囊了?我那叫凭本事,谁叫他一个南方人还不会水。”随后又道:“唉儿,我说老姐你怎么帮着那小子啊!你可别忘了他还没成你丈夫呢?”
其实啊!人家任如花圣贤之书可非白读,从来都好帮理,只是对凌风嘛,略显了点非常。
“快说吧!”
“好!好!要想过关可就要他自己的了。”
“看他自己?”
“对啊!看他走没走啊!”
“放心,他不会死的,那水里不是还有鱼吗?再说了他武功那么好,怎么也只是有惊无险,若是他真挨不过呀!那还没什么。咱迅雷门可不收窝囊废,更别说做你夫婿啦!那我任破都不答应。”
“那好你就快去吧!啊!我来结帐。”
“还是我来吧,老弟我还从没请过您呢?”说是请她,可人家任如花边一个瓜子壳都未摸,全让他一人吃了。
“那好吧!”说完任如花便走了,说话时还不禁笑了一下。
待到任破走到下面结帐时,顿时傻了眼:“二十二两五钱五分!你这是抢啊!我可只要了些瓜子儿和花生儿呀!”
但见管帐的快速拨着算盘道:“本栈地字号房二两三钱一天,您们用了七天,就十六两一钱,加上那位兄弟一日三餐虽没说吃什么,但七天积少成多,也有五两七钱,再加上您和刚才那位美貌姑娘吃的零食儿七钱五,加起来总共就是二十二两五钱五分。您看小的算得对吗?”
无奈,任破才明白是中了老姐任如花的计了。他本来想倚着自己的聪明劲儿挂名请了她,免得日后说自己“一毛不拔”,但没想到自己竟这样倒霉,想要以结零舍钱,可人家店主怎的会肯?自认倒霉吧。好在从水中捞到了凌风的一些银子。只见他很不情愿地拿出一些钱来。
但听管帐老头说:“为了谢谢你的惠店,小店给您打折,只收二十二两五钱!”
任破白了眼:“这打的什么鬼折啊!”想想平日都是自己坑别人,这次唉!
帐房先生笑脸拿出了几纹钱,任破不要,走了几步,快要出门了,又想:“不要白不要,几纹还可以买馒头。”于是拿了钱后再走。帐房先生笑嘻嘻地叫道:“欢迎下次光临。”可怎么可能,若不是穷途末路他任破才不会再踏入这倒霉地儿。
这许久了,任破与那舟中老头……
凌风已经等了三天了,此时已是正午了。凌风练了会功,吃了两条烤鱼便要走了。他自语道:“唉,老人家并非凌风……实是小子有要事在身……”似有不言之意,也确是,待了这许久,怎么也有些感情了。
于此他也发现了一件怪事,就是《暗落鸳》此书于水不浸,于火嘛,他倒想试试,就是怕有愧师祖与师父,因而一只小纸也不敢动。
他要走了,而那任破却还在拿着人皮面具玩耍,凌风能过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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