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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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虽大,住的人却是不多,保姆和保镖都是被安排住到后山去,那里有杨德业专门为他们盖的住处,虽然不是很好,但比起其他人家佣人住的算是很不错了。
在杨家这座欧式的建筑里面,高尔夫球场、小型电影院、直升机平台、露天和室内游泳池等一系列运动设施是应有尽有,乍一看西式风味十足。
可是,在这看似西方的建筑里面,却独独有一角地方是假山环绕,亭台楼榭并存,绕过圆形略显古朴的拱门,还有一个小花园,很有一股“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此刻,杨凯弦正手捧着一个茶壶,一脸欢快地绕过花园往里面一间古式建筑的屋子走去。
“奶奶,孙儿来看您来了,怎么样,今天还好吧,”杨凯弦推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古色古香的里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一张红木椅上,慈眉善目,很是虔诚地在一尊高大庄严的佛像前有规律地敲着木鱼。
“哦,是弦儿呀,今天这么早就回家呀,”听见喊声,老人家不紧不慢地张开眼睛道,站了起来。
“来,奶奶,往这边座,”杨凯弦见老人站了起来,忙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走到屋子另外一边的八仙桌坐下。
老人家是一个人住的,生活起居很少要人帮助,杨德业多次要佣人来帮她,都被她拒绝了,说是礼佛之人应诚心,众生皆平等,怎么能就她有人服侍呢。多次过后,见老人一再坚持,杨德业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家里的佣人平常多看着点。
这老人就是杨德业的母亲了,杨家现在辈分最大的人,老人家一生都信佛,到了晚年,儿子能够接手杨家事业,她也就完全放手,特意在家里设了个佛堂,每天从早到晚都是诚心诚意地为了儿孙的将来虔心礼佛念经。
“奶奶,您尝尝这普洱茶,孙儿刚才亲手泡的,热乎着呢。”杨凯弦道,随手沏了一杯茶给老人,自己也倒了杯“牛饮”起来,他对这老人是极为尊重,他知道,爷爷去世得早,爸爸小时候都是奶奶拉扯大的,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家掌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家业而不倒,该是多么厉害的一个女强人。
“恩,好的,奶奶这就尝尝,对了孙儿,新学校怎么样,都还习惯吧,周围的同学都熟悉了吧?”老人一接过茶杯,先闻了闻,随后小口啜饮,一系列动作都温文尔雅,看得出她对这品茶是十分讲究的。
“恩,还行,三中的学生果然比较勤奋向上,奶奶你就放心吧,”杨凯弦道。
祖孙两平日里话也不多,这杨凯弦却是每日必来,只因在这里能够跟老人聊上几句,能够与她共享些外面的东西。
“好呀,跟那些好学生在一起,你就更要勤加学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了,”老人劝道,几乎每次杨凯弦来她都要啰嗦上这么一两句,好像说多了他就会记住一样。
“知道了,奶奶,孙儿会很乖的,”杨凯弦倒是不厌其烦,这老人活了一辈子,也操持了辈子,年老了还想着念佛为儿孙祈福,算是为杨家奉献了她的一生了,不得不让他尊重。
“唉,看到你我就老是想起你爷爷,他那时候也像你这样高大,年轻力盛,也是好动,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都不肯学习,有时候还嚷嚷着离家出走,说是要出去闯荡一片天地。”老人看着在外面活力四射的孙子,这会儿却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副成熟的样子,似乎回忆起什么,一整天都在这屋子里,她接触到的东西也不多,仅存的也就是那些遥远年代的记忆了。

“那爷爷后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转性子学习呀?”杨凯弦听着听着就起劲,虽然知道他爷爷就是成立了杨氏集团的开国功臣,从小贫穷,后来努力考上了大学,可是从老人家嘴里讲出来就是不一样。
“呵呵,有呀,他后来就遇到你奶奶我了,在我每天如一日的鞭笞下,他每天晚上都是挑灯夜战直到天亮,真的给他拼搏出来了,唉,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朝气蓬勃呀。”老人似乎有点骄傲又愉悦地道。
她本是书香世家,却爱上了那个男人,背着家里的人,为了自己的命运从此丰富多彩,他与她逃了出来,逃出了世俗的阻碍与纠缠,这让她后来对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庆幸了好久。可是如今儿孙满堂,杨氏企业闻名海外,他却早已驾鹤归西,看着眼前这像极了的孙子,不免有些伤感。
杨凯弦在旁边一直静静地听着,每天与老人的谈话已经成了他的必修课了,品茶论道他谈不上,可是珍惜眼前这份亲情与宁静却足够令他感到满足,只因眼前的老人值得他尊重……只因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只因老人说他长得像他爷爷……
许久,老人想着想着竟然落泪了,杨凯弦见老人回忆着突然心情沉闷,赶紧帮她擦了擦道,“奶奶,可以吃放了,我们出去吧,爸爸他们都等着呢。”
待老人擦干了眼泪,思绪稳定下来后,祖孙两才慢慢地走出佛堂,来到了饭堂,这会儿所有人都等着他们两个开饭了。
“来,奶奶,你坐这儿,孙儿给你乘碗粥。”杨老夫人一直不用佣人,所以这乘粥的事都是杨家自己人做的。
“哥,看你样子,还蛮有做阿四(佣人)的潜质嘛,以后就由你专门照顾奶奶吧,小妹我每月给你几千块怎么样,不错吧。”一旁的杨琪见了开玩笑道。
“小妹,我看你哪就整一小太妹,现在就已经是了,”杨凯弦也不弱地反唇相讥地道。
老人家见者两个孙子斗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家人在一起也不容易,更何况这家现在是一副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样子。
“好了,都吃饭了还贫嘴,好不容易一家人都在,给我安静点,”杨德业刚刚坐下,就见这两家伙在吵闹,眼看着要没完没了了赶紧插话道。
“呵呵,爸,你别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别理她们,来,尝尝我今天做的红烧猪脚,”杨倩道,这猪脚是她今天好不容易学会的。
“别急别急,先夹菜给你奶奶先,”杨德业看了看那烧黑了的猪脚,皱着眉头道,随后夹了一根青菜给老人,“妈,多吃点,最近天气渐渐转凉了,有什么不舒服要说出来。”
“恩,知道了,你看我这不硬朗着嘛,这会儿吃饭我高兴,高兴,就别说那些事了。”老人想多听点儿孙的事情,这饭桌上她是向来很少谈自己的。
“那爸爸你待会再吃,小弟,来,这是姐今天特意给你留的,看你刚才那么孝敬奶奶再加上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杨倩烧的都是荤菜,这会儿忙着推销自己的产品。
“不会吧,这么大块黑炭,”杨凯弦看了看眼前一大块黑糊糊的猪脚,皱着眉头道,心想还是下午的臭豆腐好呀,看着臭吃着香;可这猪脚嘛,看着黑吃着是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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