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朕不答应!”
这句话如暴雨前的闷雷,清晰地打在了林旭阳和君蔚蓝的头上,劈得两人目瞪口呆。林旭阳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当他转身看向假山的方向时,皇甫睿明已经快步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脸上阴云密布,跟在他身后的秦飞扬抿紧着双唇,没有表情。
林旭阳不知道皇甫睿明和秦飞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他心里清楚,今天,恐怕是个多事之夜了!
君蔚蓝初听见皇甫睿明的声音吃了一惊,待等他走近时业已回神。看着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想到了原因,不由生气地道:“你跟踪我!”
他还是生气了!皇甫睿明心中无奈地一叹。自己走出来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尽管如此,形势所逼,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希望这闹别扭的情人能听自己的解释:“蔚蓝,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你在宫里人生地不熟,要是给别人看见了会把你当刺客抓起来的,所以我才跟在你身后保护你!再说你说出来看宝贝,却又不说明去哪里,叫我怎么能放心?”
“你!”君蔚蓝听皇甫睿明这么一说,也觉得今天晚上自己是莽撞了一点,皇宫不比外边,不能多生事端。可是,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却慢慢地溢了出来,让君蔚蓝不由自主地要生气,对他不假令色。
这个,真是我见过的皇上吗?林旭阳看着眼前这个软言细语的男人,不敢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会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口吻跟人说话。而且,那种眼神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是自己看错了吗?那眼里布满的分明就是溺爱!不是对晚辈的那种;不是对兄弟的那种;不是对朋友的那种;而是,而是对情人的那种。对,就是对情人的那种溺爱!
林旭阳被自己的发现吓一跳,没想到皇上的情人竟然是个男人,以前也听说过汉哀帝和董贤的故事,但他都只是当个故事来听,没什么真实感。没想到现在这样的事竟活生生出现在眼前,这怎能不让他震惊?怪不得刚才君蔚蓝说认识皇宫里权利最大的人,看这情形又岂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站在皇帝身边的君蔚蓝给自己的感觉越来越熟悉,总觉得这样的画面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呢?
这相林旭阳低头沉思,那相君蔚蓝气势汹汹地冲着皇甫睿明道:“刚才你说‘朕不答应’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要把我看上的宝贝送给我了嘛!我看上的就是无双,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无双?!”皇甫睿明被君蔚蓝的口气给激着了,不由地冷哼了一声,道:“这孩子的名字不叫无双,他是我的儿子,僖嘉王朝的五殿下——皇甫天欣!”
“啊!”君蔚蓝觉得今天晚上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想过这孩子的身份。不是他不去想,而是他没时间想。昨晚看见水边那落寞的林旭阳,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当时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带林旭阳离开皇宫的念头,接着脑子里满满的就是与爱人重逢的喜悦。等到再次见到林旭阳时,又被两人的交谈搞得忽喜忽忧,所以竟忘记了,这么小的孩子会深夜出现在皇宫里,其身世一定不简单。
君蔚蓝虽然明白皇子是不能随便离开皇宫的,可是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那份不明原因的强烈的感情竟让他不由得想自欺欺人起来。他快步走到林旭阳面前,扶着林旭阳的肩,说道:“告诉卧,你不是皇子,对不对?你不是御风的儿子,对不对?你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你长得倒是很像我!嗯?!”
君蔚蓝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死死地看着林旭阳,不多时却又兴奋地大叫道:“对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了——我们俩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住口!”不知为什么皇甫睿明听了这话,竟然发出了一声怒吼,吓得众人皆惊。
林旭阳本来还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倒是被这声怒吼拉回了心智。耳边残留着君蔚蓝最后那句话,“眼睛……一样……”!林旭阳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划而过,却因为闪太快儿没有抓住,但直觉却告诉他那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什么?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就差一层纸,就能被捅破了。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睿明气冲冲地抓住了君蔚蓝,道:“蔚蓝你不要胡思乱想,天下相似的人多的是,天欣是皇子,这样的话不能乱说!”君蔚蓝不明白皇甫睿明为什么变得那么生气,只觉得他的手劲大的怕人,自己被抓着的地方隐隐发痛,于是便想挣扎,而皇甫睿明却想尽快把君蔚蓝带里这个地方,所以怎么也不肯松手。一来二去的,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身上,以至于谁也没发现林旭阳瞬间变白的脸。
林旭阳正为那抓不住的头绪而烦恼,耳边却飘进了皇甫睿明的声音“……天下相似的人多的是……”。相似?相似?相似?!相似!!!猛然间,他似乎明白了!抬头再仔细打量君蔚蓝,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难怪!难怪!
难怪初见君蔚蓝时,自己就有那种熟悉感,时不时就能在宫里看见的人,不熟悉才怪!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么那些宫里的人岂不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笑话!而自己呢,自己这个身体呢,不也正是笑话中的一部分嘛!
“哈哈哈……”,想到这里林旭阳不由地放声大笑,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别人,已经分不清了。只是笑到流出了眼泪,笑到另外三个人都诧异地看着他,直到皇甫睿明冲着他大吼:“不许笑了!”他还是停不下来,结果气得皇甫睿明松开了君蔚蓝,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恶狠狠地问:“说,你在笑什么?”
笑什么?哼!林旭阳看着制造这个笑话的始作俑者,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这个人,天欣就不会出生,如果不是这个人,天欣也不会死亡,自己就不会发生借尸还魂的情况。要是还能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变成了鬼,也能看着小东哭,看着小东笑,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午夜梦回见到小东满身是血的样子。这个人,是一切混乱的根源!
突然林旭阳有种残酷的想法,想要拨开那张虚伪的面具,告诉大家:这个人在情人面前表现的温柔体贴,其实骨子里却是冷酷无情。于是林旭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丁贵人的眉毛,石婷婕的鼻子,许婷婕的嘴唇,范贵人的脸庞,柳婷妤的体态,剩下的是!”说道这里,林旭阳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吐出了最后的五个字,“母妃的眼睛!”
林旭阳每说一个名字,皇甫睿明的脸色就白了一分,等到林旭阳说完最后的那句话,皇甫睿明已经面如死灰。他惊恐地看着林旭阳,就好像林旭阳是个怪物,抓着林旭阳双肩的手不停地颤抖,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猛然间,皇甫睿明像是发了疯似地掐住了林旭阳地脖子,吼道:“住口!住口!不准说!不准说!听到没有,不准说!”
林旭阳没想到皇甫睿明竟会突然发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得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在他陷入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是皇甫睿明充血的双眼,一脸的狠劲以及君蔚蓝,秦飞扬惊扑过来的身影,可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个和自己颇有“孽缘”的余贵人,当初她亲手掐死皇甫天欣的时候,是不是同样也有那丝挑战权势的快感?
……………………………………※我是做过美容的分割线※………………………………
秦飞扬坐在桌边,望着床上人仍在昏睡的孩子,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见过这个叫皇甫天欣的五殿下。前几天在校场上他那满身尘土,双目含泪的狼狈样仍然历历在目,可怎么转眼间一切都不一样了?昨天晚上那个面对着暴跳如雷的皇甫睿明依然嘴角带笑的人,真是那个众人口中胆小懦弱的五皇子吗?当时皇甫睿明的狂态,让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一个五岁的孩子,竟有勇气与其直视,太让人吃惊了。
还有,昨天他到底说了什么?能把沉着冷静的德崇帝气成那样!应该是和君蔚蓝有关吧,只有那个人会是皇甫睿明的软肋。不过他和君蔚蓝应该刚认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知道些什么是自己不了解的?这孩子,恐怕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单纯!
正在秦飞扬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林旭阳发出了嘤咛声,打断了秦飞扬的思绪。只见那扇羽般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之后,林旭阳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看到坐在一旁的秦飞扬先是闪过一阵惊讶,但马上恢复了平静,收回了目光,半垂下了眼帘。
秦飞扬见他不哭不闹地躺在那儿,觉得有点可怜,于是问到:“五殿下,你渴不渴?微臣给你到点水!”见林旭阳点头,就从桌上的茶壶中到了点温热的茶水,走到床前,递给了已经起身,靠卧在床头的林旭阳。
林旭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茶水的滑入,经过滋润的嗓子好像没那么痛了,于是开口问道:“君蔚蓝,他还好吗?”

秦飞扬没想到林旭阳转醒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关于君蔚蓝的,心想,这孩子,是真的关心君蔚蓝吧,难怪君蔚蓝那么喜欢他!
“他没事,你放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旭阳便又恢复了沉默。屋里两人谁也没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呆着。
秦飞扬看着低头盯着手里茶杯的林旭阳,觉得这样平静无波的天欣又是自己没见过的,昨天晚上看见的满脸喜悦的他,无声哭泣的他,放声冷笑的他,出言不逊的他,难道真的都是一个人?他究竟有多少的样子还是自己没见过的?于是一个问题托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林旭阳猛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一颤,连手中的杯子都不由地抖了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难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林旭阳不敢抬头,也不敢回答秦飞扬的问题,生怕一个说错,秘密就被揭穿了。
秦飞扬见他不答,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古怪,便又换了种说法:“微臣的意思是,五殿下并不像外面谣传的那样胆小怕事!昨天五殿下竟然有勇气挑衅你的父王,和那天在校场上忍气吞声的样子判若两人,微臣很想知道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五殿下?”
听到这话,林旭阳才放了心,原来不是秘密被发现了,是昨天晚上自己的表现一反常态,太过惊人了。想到这里林旭阳不由后悔昨天自己为了一撑口舌之快的冲动,招来了怀疑。这个人,恐怕不好骗,一定要小心应付!
林旭阳转过脸望向窗外,过了一会,用还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秦统领,你觉得这个皇宫像什么?”
“五殿下,此话怎讲?”秦飞扬见他答非所问,奇怪之余却也不敢随便接话。
林旭阳好像料到了秦飞扬不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冷笑,用极轻的声音道:“在我眼里,这偌大的皇宫就是一个戏园子,每个人都带上了自己的脸谱,粉墨登场。戏里演的那出叫做‘君亲臣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而戏外的那出却是‘中饱私囊,争权夺利,同根相煎’,而我……”说道这儿,林旭阳又垂下了眼帘,然后用降低了一分的音量,接着道:“而我,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戏子罢了!”
秦飞扬听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说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戏子吗?如果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是戏子,那么看戏的又是哪一个呢?
或许秦飞扬是被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震撼了,所以竟没发现,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出自一个五岁稚童之口。所以他又换了个问题:“五殿下,你为什么想和君公子出宫,要知道未成年的皇子是不能离开皇宫的,你这么做会若来杀生之祸。”
杀生之祸!林旭阳不觉好笑,最近自己情绪波动得异常厉害,他实在没有信心,保证自己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不说出自己的秘密,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出宫躲开那些熟悉自己的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话又是不能挑明的,所以他避重就轻得道:“秦统领莫不是认为我在宫里过的很安稳?出宫,或许我能过得更开心!”
这话让秦飞扬想起了刚才那个婢女说的那些事,然后就发现,自己竟是能理解这孩子的想法的,看来再说下去恐怕只会勾起这孩子的伤心之处。于是他站直了身子,对着林旭阳躬身一礼道:“既然五殿下醒了,微臣还要去回禀皇上,请五殿下多多保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御书房内,皇甫睿明正独自一人生着闷气。昨晚虽然君蔚蓝最后还是回了盘龙殿,却和自己大吵了一场,为的就是自己差点掐死天欣。皇甫睿明自知理亏,便只好躲到了御书房过了后半夜。虽然御书房里也有可供人休憩的大床,但皇甫睿明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再回放当时在池塘边发生的事。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执着于在别人身上寻找君蔚蓝的影子,只是等他发现的时候,后宫了里已经多了那些在外貌上某一部分和君蔚蓝酷似的女人。皇甫睿明对自己的这种执着很害怕,害怕君蔚蓝知道后会讨厌自己,因为他的蔚蓝最恨那些**别人感情,罔顾他人幸福的人,于是他开始慢慢冷落那些女人,希望没人能发现这一点。
而当看着天欣冷笑着说出那一个个名字的时候,皇甫睿明觉得在自己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秘密就这样毫无预兆得被人无情的揭穿,自己那阴暗的一面被亮相于青天白日之下,刺得他心惊胆战,失去理智,甚至于看见了蔚蓝绝尘而去的背影。所以他想封住眼前的那张嘴,不让它说出这一事实,以至于差点杀了天欣。等君蔚蓝和秦飞扬把他俩分开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其实他不是真想伤害那个孩子,只是……唉!希望天欣能早点醒来。
……………………………………※我是睡眠不足的分割线※………………………………
“什么?!你让朕放天欣出宫!”,皇甫睿明气急败坏地冲着眼前的好友吼道,“秦飞扬,你是不是天热晒糊涂了?皇子出宫非同小可,这可不是让天欣出去玩几天他就会回来!皇家祖训,皇子未及十六,不得擅自离宫,不得夜宿宫外。你到底明不明白?”
面对皇甫睿明暴跳如雷的样子,秦飞扬还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用上了平生最认真的表情:“现在和微臣对话的是僖嘉王朝高高在上的德崇帝,还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自称是‘孟御风’的生死之交?”
什么意思?皇甫睿明看着秦飞扬的脸,一时没有出声。此刻秦飞扬的表情,是自己在大学府认识他以后第二次见到,所以皇甫睿明按耐住了自己的脾气,回答道:“我是孟御风!”
“好!”秦飞扬满意的点头,“那么,御风,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我劝你放君公子出宫时说的话吗?”
皇甫睿明听完直皱眉,记得!怎么可能忘得了!那还是他刚登基不久后发生的事。
那时皇甫睿明实在不能忍受相思之苦,把君蔚蓝当成侍卫弄进了宫里。不知是因为君蔚蓝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还是有人告密,不到三个月,太后就知道了他和君蔚蓝的事。这下子可是闹得整个皇宫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初等大宝的皇甫睿明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太后抗衡,所以在太后的百般刁难之下,竟差点害得君蔚蓝命丧黄泉,气得皇甫睿明几欲抓狂,就要跟太后翻脸。就在那时,秦飞扬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和他秉烛夜谈。第二天,当秦飞扬带着充满血丝的双眼走出御书房之后,皇甫睿明做了一个平生最心痛的决定:放君蔚蓝出宫。
虽然事隔多年,可当初那份如哽在喉的无力感还是让皇甫睿明记忆犹新,所以听见秦飞扬重提旧事,皇甫睿明的脸色又阴郁了几分。
秦飞扬知道这话会引起皇甫睿明的不快,也不在意,接着说:“今天,我还是想重复那句话‘放他出宫,这样你才不会失去他’!”
“你的是说天欣他……”
“难道你没发现,天欣其实和当年的君公子很像,我不是说外貌,而是性格!一样的纤细,一样的敏感,一样的,被人欺负!”
“被人欺负?天欣是皇子,谁敢欺负他?”皇甫睿明不解地问。
秦飞扬带着苦笑说:“一个没有母亲保护,没有父亲怜爱的孩子,在宫里过的日子是你我想象不到的。”若不是天欣昏迷的时候,那个叫绿柳的婢女告诉自己,怕是他也不会知道,原来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竟是连下人都可以欺负的。不过就是天欣的这种境域让自己起了恻隐之心,想要助他出宫。
“其实君公子平时看着不韵世事,可是在关键问题上看的比你我都透彻。昨夜他有句话说得很对,天欣,不属于这里!如果强留他在皇宫里,怕是迟早会死在宫里。君公子应该就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坚持想带天欣出宫的吧!”
“可是,天欣他是皇子,想要瞒下所有的人让他出宫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处理得不好,他和蔚蓝都会有危险,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皇甫睿明仍然不肯松口。
秦飞扬听皇甫睿明这么说,就知其心已动,连忙趁热打铁地说出了自己地主意,末了还给皇甫睿明戴了顶高帽:“依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摆平这件事情是易如反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心。”
皇甫睿明听完秦飞扬的话,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十几年前没能留住自己的情人,以至于要忍受两地相思,十几年后虽然大权在握,却不能及时保护自己的儿子,害的一个五岁的孩子要出宫求生。这样的自己,怕是历朝历代最窝囊的皇帝了。
秦飞扬看着皇甫睿明颓废地跌坐于龙椅之中,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明白现在的他需要的是说服自我的时间,而不是旁人的劝诫了。于是悄悄走出了御书房,轻轻关上了门。
出了御书房,秦飞扬举目看了看那发白的太阳,忽然很想念娇妻幼子的笑颜,想念那个称为家的地方,便快步向宫外走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