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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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撒在水中的荷叶上,便让荷叶也染上了一层迷人的银白色,这不由让林旭阳想起了朱自清那篇著名的《河塘月色》。还约莫记得里面的描写“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不知道朱老先生当初看到的河塘是否和自己眼前的这一片相似!
林旭阳之所以对这篇文章记忆深刻,是因为这是篇范文,好像每个中学生都是要会背诵的,而背书是小东的死**。那时候小东不断地向自己抱怨,说是根本没见过那样的池塘,怎么都背不出来。结果第二天的随堂考试拿了个不及格,放学后被老师留了下来,罚他抄录课文五遍。小东,若你有幸见到这眼前的池塘,是不是就能够理解了那些描写,是不是就不用被老师罚抄了呢……小东,我的小东!
正当林旭阳痛苦地闭上眼睛时,一个清脆地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方的宁静:“小弟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林旭阳大吃一惊,是谁?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怎么今天竟然这么热闹?猛一转身,又是一震,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人。那一瞬,林旭阳脑中只剩下四个字——风化绝代!
从不知道沉鱼的西施,闭月的貂禅,落雁的王昭君,羞花的杨贵妃究竟长得如何,林旭阳只知道若是曹植见了眼前这人,怕是《洛神赋》就要改名了。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那月、那雪,哪比得上眼前人的风情之万一;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不管远望还是近观,都有不一样的韵味;
“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眼前人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样的女子通常被称为“红颜祸水”。那么,这样的男子呢?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虽是一时惊艳于眼前人的美貌,转过神来,林旭阳却也没忘记暗中揣测他的身份。他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侍卫?看衣着打扮根本不像;太监?那这后宫还不闹翻天,那些个嫔妃贵人们直接饮鸠得了;刺客?若如此,还真应验了那句“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他很久似的。
林旭阳对自己的直觉一直很有信心,当初自己刚一肩挑起公司的时候,除了一些父辈们的帮助之外,自己的直觉就是最好的武器。他不肯定是不是上天一直眷顾着他,他只知道自己的直觉很少有出错的时候。这也帮助了毫无经商经验的他在最初的奋斗过程中所向披靡。
现在,他的直觉正在说,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而当林旭阳看到那双眼睛时,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直觉。有着那样清澈眼神的人,又岂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所以林旭阳放松了心态,平静地回答道:“我在这里看月亮。”
其实自己一开口的时候,君蔚蓝就后悔了。今晚原本打算早早到那人的身边去,所以自己才马不停蹄地赶了一整天的路。然而进了皇宫后,却鬼使神差得在路过这片小池塘的时候停下了身形。不为别的,只为月下那一抹孤独的身影。当他看清那还是个年幼的孩子时,嘴巴便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声音。自己为什么会上前提问?君蔚蓝自己也说不清,他心里只是希望能把这个小男孩拉出来,将他从他身边那个无比巨大的充满绝望的漩涡中拉出来。至于自己暴露了行踪,会不会被当作刺客来看待,已经不重要了。
等到君蔚蓝看见林旭阳转身,眼前不由一亮,好漂亮的小男孩!那人总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真该让他看看这个孩子,小的时候就那么可爱,长大了一定不会比自己差!而且这个孩子给自己一种亲切感。是他因为长得漂亮吗?不对,漂亮的小孩以前也见过几个,从来没人给自己这样的感觉。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在这里看月亮。”——没想到那孩子回答了自己的提问,而不是大喊“抓刺客!”这让君蔚蓝对林旭阳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看月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林旭阳见他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像极了等待老师回答的小学生,不由心情转好。他微微一笑,抬眼望着那月亮,道:“以前一个女子叫嫦娥,她和她的夫君原本是天上的神仙,因为做错事被贬下界成了凡人。后来她的夫君做了件天底下最大的公德,天上的神仙便赏了他们家一颗灵丹。人若吃下一整颗,便能成仙,若是吃下半颗便能长生不老。嫦娥一心想要重回天上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偷偷瞒着她夫君吞下了那颗灵药。结果她梦想成真,回到了天上。”
“那她岂不是很高兴?”君蔚蓝兴奋地在一边搭话。
“不,你错了!”林旭阳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虽然她回到了天上,可是她终生不能离开月亮。那月亮上没有亲人、友人、爱人,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说到这儿,林旭阳发现其实自己和嫦娥很相似。虽然很幸运的有了第二次的生命,可是却抛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上。天珹、萧百川、绿柳疼着他、宠着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顶着的皇甫天欣的身份。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真相后,还会对他这么好吗?不会,一定不会!到最后自己仍就还是一个人!
君蔚蓝看着林旭阳的小脸上又布满了落寞,不由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抱住了他。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年纪不正是应该无忧无虑,开心过活的时候嘛?自己像他这么小的时候在干什么?在后山抓小鸟?还是变着法儿地捉弄师傅?反正他只知道16岁出谷之前,自己一直没什么烦恼的。更别提会有那种落寞的表情了。
林旭阳被君蔚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欲挣扎,可又觉得他的怀抱好温暖,很像小时候妈妈抱着自己,临睡前给自己讲故事的感觉。于是,那些压抑已久的焦虑、担心、受的闲气一股脑儿地化作了眼泪流了出来,浸湿了君蔚蓝的衣襟。君蔚蓝也不在乎,只是很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林旭阳觉得自己把这2年来积压的情绪都发泄完了之后,终于止住了眼泪,抬起脸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君蔚蓝用指腹替他轻轻抹去犹自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林旭阳含笑摇了摇头,道了声晚安便转身离开。
君蔚蓝目送着他那小小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再见到这个孩子,于是张口问道:“你明天晚上还会不会来这里?”
林旭阳闻声转过脸来,想了想说:“不知道,可能吧。”
“那我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在这里等你!”君蔚蓝急急定下了约定。
林旭阳也不答话,只是冲着他摆了摆小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直到看不见林旭阳了,君蔚蓝这才想起自己夜入皇宫的目的,抬头看天,竟然已经月过中天了。心中暗叫糟糕,那人怕是等急了。忙展开身形,向盘龙殿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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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殿内,善广看着眼前的人坐卧不安,不停探头张望着门口,从床边踱到窗口,抬头看看天色,叹口气后又从窗口踱到桌前坐下,拿起玉著,刚伸出一半,顿了顿,又收了回来,然后问道:“小善子,你说他怎么还不到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善广一听忙回答:“万岁爷且放宽心!君公子的武功在江湖算是顶尖儿的,能伤着他的人不出十个,而且万岁爷三天前就让秦统领减少了西门那里的守卫,君公子要是进了皇宫,也不会有人发现的。看天色估摸着君公子也快到了。要不奴才去门口候着?”
皇甫睿明想了想,说:“不用了,桌上的酒菜都凉了,你去换新的上来,记得一定要有这道‘竹香牛柳’,蔚蓝最爱吃这个。”
“遵旨!”善广一躬身刚想退下,屋门却被推开了。一蓝衣人双眼含笑,轻道一声:“御风,我来了!”就踏着一地的月华玉碎走了进来。
皇甫睿明先是一愣,随即回神,不等他走近便冲了过去,用力的抱住了那人,也不管是不是弄痛了来人,只是不断得收紧了双臂,直想把怀里这人融入到骨血之中。
善广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两人,连忙转身出了屋子,顺手轻轻带上了屋门。
良久,两人分开,皇甫睿明搂着君蔚蓝做到桌前,柔声问道:“你饿了吧?快吃点东西,刚刚抱你,觉得你好像又瘦了,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直到君蔚蓝看见桌上的菜,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前胸贴后背了,忙抓玉著,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吃还一边口齿不清的说:“还是宫里的东西好吃。这道‘竹香牛柳’生香嫩滑,外面没能能做出这样的味道来。御风,你是不是把天底下的好厨子都弄到宫里了?害的我平时想吃都吃不到!”
皇甫睿明看着爱人的馋样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有时候实在是觉着,要是把那个御厨送给君蔚蓝,那他是不是干脆每年就不来宫里了?这真是人不如食啊!不过就是这样单纯、贪吃的君蔚蓝才让自己着迷,不可自拔。
眼见爱人吃快了,皇甫睿明忙倒了杯酒给他喂下。香甜的“百花醉”,一如眼前的人一般,诱人心扉。皇甫睿明放下酒杯,取出帕子仔细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汁,嘴里还不停地说:“慢点吃,别着急,没人跟你抢!”
一通胡吃海塞之后,君蔚蓝满意地放下了筷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后,安心地靠在皇甫睿明的怀里,享受着他温暖的包容,然后轻声地问道:“御风,你想我吗?”
皇甫睿明用下颚抵着君蔚蓝的头顶,拼命吸取着属于他的味道,也不答话,只是收了收搂住他的手臂。
就听君蔚蓝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很想你,想到浑身都痛!有时候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答应和你私奔。如果那样,我们是不是会过得比现在幸福?”
皇甫睿明闻言,伸手托起君蔚蓝的下巴,轻轻掰过他的脸,果不其然,那双眼睛里泛着层层水气。轻叹一声,低头吻上那眼,替他舔去颗颗玉珠。其实后悔的又岂止他一人!当初是他不愿那么做;如今是自己不能那么做;或许将来,待得上天怜悯,会给他们一次完成心愿的机会!
君蔚蓝闭上了眼睛,任由皇甫睿明温柔地吻着自己的眉、自己的眼、自己的鼻,自己的唇。此时此刻的他不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只是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腰带松开,衣衫滑落,爱人雪砌玉雕的身子在月光下美得炫目。皇甫睿明用双唇膜拜着那每一寸肌肤,圆润的耳垂,纤细的脖子,胸前的樱红,微抬的玉茎,笔直的双腿,粉白的脚趾,无一放过。看着他为自己情动而染上**的色彩,听着诱人的呻吟从他绯色的双唇中细碎地溢出……
带着清凉的药膏,手指探向他的后庭,先是在入口处轻轻挤按,然后再慢慢伸了进去,熟练地找到那一处。听着他变高的呼声,皇甫睿明用足了十万分的忍耐,按耐下自己想要贯穿他的念头。还不行,现在还不行!即使他已经尽量放松了身子,可长久没有爱抚过的甬道仍自动地排斥着异物的侵入,如果这样进去,他肯定会受伤。皇甫睿明最不愿的就是伤了他,尽管自己的**已经涨到发痛!
君蔚蓝听见爱人粗重的呼吸声,睁开双眼便看见了皇甫睿明满头隐忍的汗水,心知他是体恤自己。可是自己满身入骨的相思,除了用那种痛苦的欢愉,再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慰藉。于是君蔚蓝抬起双臂,环住了爱人的脖子,微挺上身,狠狠吻上了那紧抿的薄唇。接着在皇甫睿明诧异的目光中,轻笑着含住他的耳垂,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爱人的热情彻底粉碎了皇甫睿明残余不多的忍耐力,怒骂了一声:“小妖精,自己点的火,可别怪我!”,然后急急分开了他的双腿,伴着自己的低吼,冲进了那朝思暮想的地方,**了底下人的一阵惊喘……
“嗯……”熟悉的温热紧致感带走了皇甫睿明所有的理智,让他变得只是跟着本能,一味地攻城略地。也不知自己到底要了那人多久,等到皇甫睿明又一次把炙热的体液射入那甬道的深处后,才发现怀里的爱人已经在连续的**中昏了过去,脸上满是**的泪水和未退的红晕。
此时皇甫睿明不由暗悔刚才的失控,本来就知蔚蓝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的,可自己还是忍不住要与他欢好。好似每每和他亲热,自己就会像是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不知节制,直到把爱人累昏为止。不知明天他醒来会不会生气?唉,罢了,自己这一生算是栽在这人手里了!
只是,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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