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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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夜,在风毓宇的居处绿柳苑内,他将南洛紫抱坐在腿上,两人一同坐在靠窗边的卧榻上,他手拿著一小瓷瓶,倒出瓶内的透明液体,将它敷在南洛紫依旧红肿的脸颊上,手劲极其轻柔和缓。
「晚膳你用得很少,不合口味吗?」他的手指轻滑过她脸颊上的红痕,一丝晦暗的煞气闪过他的眼底。
那个自大且只晓得用暴力的裘士昌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害他的女人……
自翁平将今日裘士昌在绛云阁所做之事告诉他後,他发现他心底泛起的肃杀之气一直无法平复。他很惊讶自己这种不自主的反应,难道南洛紫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比他想像中要来得重要了?
「嘴里痛,吃不下。」南洛紫水澯大眼亳不闪躲的直视他,眼底有著凝重。
「心里有事?」风毓宇扬眉,替她说出她吃不下的真正原因。
「嗯。」南洛紫不否认的点头,「我有事问你,这回你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她心中有太多疑问想问他了。
「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他知道凭她的机灵,心中必定是早有了疑虑。
「你到底是如何安排小姐未来的去向?你可知小姐现今的处境比之前在裘家庄还要糟。」南洛紫实在无法控制自己语气中的责怪与焦虑。
「别急,小洛紫,定下心来,我已经安排好了。」风毓宇温柔的大掌轻抚纤背,口中安抚气息甚重,实则心中有些感到不是滋味。怀中的可人儿对裘依浓实在是太忠心了,她永远把裘依浓摆在第一位,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相形之下,他不免心生怀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在她的心中可占有一席之地?
「真的!?」南洛紫惊喜的睁大眼,「你要怎麽做?我需不需要做什麽准备?」她迭声问道。
「不需要。过些天你自然就会知道,目前你只要保持现状就好了。」
「我不懂……」南洛紫有些怔住。他有说等於没说,她一点也不明白。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家小姐的。」他淡声再道,眼神笃定却是莫测高深。
南洛紫定定地看著他的眼良久,终是勉强的点了头。私心里,她是倾向於相信他的,只是总无法安心,毕竟她实在不能让小姐出任何差错。而依靠某一个人的感觉也让她很难适应。
「好。」风毓宇满意地轻抚她的柔颊,「还想问我其他的事吗?」他看到她眼中尚有其他疑问。
她又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开口问道:「裘士昌说他已将我送你为妾?」她想起今早裘士昌用鄙夷的口气所说的话。
「没错。不过不是他主动将你送给我,而是我向他要的。」风毓宇噙笑纠正。
「我不懂。」她眨了下眼。
「你没忘记你同我所交换的条件吧?你用你自己来换你家小姐的解毒与自由。」他提醒她。
「我没忘。」她怎麽可能会忘,那是她生平下的最大一个赌注:选择相信别人的承诺,而不是靠自己的能力。
「所以我向裘士昌要你且以生意为饵,所以他才会让裘依浓离开裘家庄。因为唯有让她来杭州,你这个忠心的丫头才会毫不犹豫的跟随前来。届时,我将你留在絪柳庄,而他则带著裘依浓返回苏州。」他语气轻描淡写的解释著,眼神却是深沉。
「所以带我与小姐来杭州城是裘士昌主动提议的。」好高明的计谋!
「即使日後出了什麽问题,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因为这是他献上的计谋。」她喃喃自谙,终於了解她与小姐为什麽会突然离开裘家庄而来到絪柳庄作客。
「没错。」风毓宇坦白的点头,理所当然。
南洛紫看著风毓宇眼中的深沉与阴惊。她可以了解他聪明的设下计谋,让裘士昌轻易照著他的安排走,但她不能了解他真正想要她的理由,她从他的眼中一点也无法读出他真正的心意,而且……
「这几年来裘士昌老是说要收小姐为妾,而今早他也说他将我送给你作妾……我曾经问过别人什麽是『妾』,得到的答案是妾做的事几与妻所做的事相同。既是相同,那麽裘士昌不是该说要收小姐为妻或是说将我送给你做妻吗?」她真是不懂。
抚在她细嫩颈部的大手蓦地停住,风毓宇的大手移往她的下颚。
「你要名分?」他的话气有丝嘲弄。想当他的正妻?她的心恁是大!
「什麽是名分?」她眨著不解的大眼。老爷夫人骤逝後,她与小姐亦被隔离而居,从来就没有人跟她解释过这些事,所以她根本就分不清妻妾之别。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妻是三媒六聘、正式迎娶入门、有权有位的终身伴侣。至於妾嘛……」闪著嘲讽神色的眸睨了她一眼,「无权无位,随手可弃!」
南洛紫心弦一震,凝睇他幽邈黑瞳的大眼染上恍悟的色彩。她……终於懂了。
「所以当初在裘家庄你肯与我交换条件,纯粹是一时兴起。」聪慧如她,一点就明。
「要让我一时兴起可也不容易。」风毓宇硬声讥道。
面前这双纯明无伪的水澯大眼似乎已看进他伪装温和、实则无情的内心深处,而这让他从不受影响的心田涌起一**的浪涛,使他陷入从未有过的慌乱境界。
他发觉自己愈来愈容易在她面前显露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情绪。
她定定凝视他,由他稍微破裂的面具缝隙中窥视到些什麽——
「你不信任女人。」她脱口而出。
黑瞳晦暗如墨,风毓宇有一刹那的沉默。
「怎麽,突然自作聪明猜起我的心性来了?」温和面具撤下,他冷下眼掩饰被看穿的心态。「放心吧!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将你弃置或转赠他人的打算,所以省省你的自作聪明吧!」他冷笑著,看著她脸上的大眼在听到他的话後倏地涌上的薄雾与伤害。
他的心蓦地抽紧,一阵疼痛袭来。
「我明白了。」她抿起唇,说不上来心头为什麽会发著一阵阵的刺痛。是因为他所说的话吗?可是他说的没有错呀,她的确不该妄自去猜想他的心性,一个人哪里有那麽简单可以清中另外一个人的心思!她太莽撞了,难怪他周身散发出冷如寒冰的气息,想来他是真的很生气才对。
不过不知为什麽,自己心头泛起的刺痛似乎也没有停息的样子。
凝窒的氛围让风毓宇蓦地心烦意乱起来。
他瞅视了她半晌,然後松开了环抱她身子的双臂,将她推离他的腿上。
「回绛云阁去,今夜我没兴致再与你谈话。」
南洛紫碎不及防的踉跄了下,待站稳身子,耳边已传来他命令的言词。
她无措的回眸看著他看不出心绪的眼以及面无表情的俊脸,心中一紧。看来他真的是在生她的气哩!
踌躇了一会儿,见他仍是一语不发,南洛紫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好心怀忐忑的离开了绿柳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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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著南洛紫离去的背影,风毓宇捏紧拳头,阻止自己拉回她的冲动。
她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她在他未曾多加防备时,已然堂而皇之的侵入他的心中,硬是攻下一处并进驻,待他察觉想驱赶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他气自己的疏忽;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似乎已沉沦了。
她说对了,他的确不信任女人,而这从不为人知的心态竟轻易被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看穿,不仅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恼羞成怒的驱离她。
风毓宇起身走至窗前,对不住焦点的幽暗黑瞳凝视窗外的一片黑暗。
不信任女人的心态可不是与生俱来的,他因有著切肤之痛,才会打心眼里将之奉为圭臬。
他出身北方富贾,父亲风流自赏,家有一妻三妾,在外更有无数的红粉知己,贴心侍寝美妇。
他为正室所出,从小对父亲的**与家中小妾间的争宠情形就感到厌恶不已,後来他七岁时,生母因长年失宠、郁郁寡欢而亡。
生母亡後,他选择出外拜师学艺,在山上一住十年,之後才因父亲骤逝而返回风家,担起家计。
之後三年,他发挥经商长才,将风家产业扩展得更大、更多,引人钦羡。但是他公正不徇私的作法却引发父亲那三位妾室的担忧与同父异母兄妹的嫉恨。
他那些异母兄妹为了风家庞大的家产,竟然利用他最看似无害的异母妹妹接近他、博得他的信任,後来他那个亲爱的「妹妹」骗他吃下掺有软骨散及剧毒的甜点,并在他无抵抗能力时推他落崖以加速他的死亡……
思及此,风毓宇唇边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可惜众人欲置他於死的计谋并未成功,他在坠崖之後被入山采药的「白山医叟」所救起。
「白山医叟」不仅救了他的命、解了他身上的剧毒,还在他痊愈後将自身的医术传授予他。
一年後,两人分手之际,「白山医叟」又赠他一本「毒经」,由他自行研读学习。
後来他无意中认识了「茗记」的主事者靳茗雷,两人的志趣相投,让他毫不犹豫的投效「茗记」并任总管一职。只可惜任总管职务的头一年他因将注意力放在商务之上而疏於研究那本「毒经」,当时他才没有查出靳茗雷之母身上的病乃是因中毒而起。後来他努力钻研那本毒经且终於在前些日子救下凌羽飏心爱女人的命,而不致造成遗憾。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之前被下毒、逼落悬崖的痛心之事。早在两年前,他已然利用他在「茗记」的权势与力量,整垮了那在他坠崖後仍被争夺不休的风家产业。
整垮了风家,平复了他心头之痛,但是却消除不了他对女人的不信任。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连有血脉关系的异母妹妹都能狠下心加害於他,他又如何能放下心防,相信与他毫无关系的女人呢!

所以南洛紫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的确是不信任女人,任何女人。
他甚至一度有一辈子不娶妻的打算,反正延续血脉这档子事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日後是否有子嗣承继。如无变化,他大概也只会纳进几名侍妾入庄而已。
原本他的信念一直很坚定,可是一条手绢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进而让他找到了南洛紫。
一个既坚强又脆弱,性子纯净无伪,骨子里热情自然的女子。
她在他平静的心灵掀起了波涛,洞悉了他最真实的心性,让他心动、让他想再一次真心地去信任一个女人。
他很想接纳她并信任她,可是他却驱离了她。因为他想起自己当初寻到她时心中所思。
没错,他只是对她好奇,只是一时兴起,而收她为妾已是对她的恩赐了;一旦日後他厌了她,他是不会丢弃她的,只是到了那时,她也不再是他所关心的事……
没错,就是这样!
挣扎的神色在风毓宇的眼底渐渐平复,漠然平静的色彩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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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该是在於认不清现实,还极力自我哄抬,自认为是最顶尖、最美丽的一位;而裘玉翎则是将这种想法实行得最彻底的女人。
当她跟随裘士昌前来絪柳庄作客时,脑中只想著风毓宇定是如其他迷恋她的名人雅士一般,想藉著邀请她到絪柳庄小住的藉口,伺机向她求亲。
结果从她与大哥住进絪柳庄後,只在头两天曾匆匆见过风毓宇两次,之後就再也不曾见过他了,而原先她心中编织出来的美景在日复一日的空等之下,似乎已经有了不堪的答案。
她裘玉翎从没有受过这种对待!表面上风毓宇派了一干手下天天陪她与大哥在杭州城内外游玩,实已尽了地主之谊,但是她很清楚的看出他们被彻底漠视的待遇。大哥或许因为与风毓宇有著生意上的关联偶尔见面,所以并没有感受太深,可她就不一样了;风毓宇自她住进来客轩後,竟然连一步也不曾踏入、探望她!
这种漠视让一向自恃美貌、心高气傲的裘玉翎怎能忍受得了;若非她的一颗芳心早在第一次见到风毓宇时即已沦陷,她哪能忍受他这种忽略的态度至今!
可惜多日的苦候已蚀去了她的一切耐心,心中疑虑日深。好不容易来到此地,她定要改变现况,达到她来此之前所订下的目标——嫁于风毓宇为妻。
「你别烦我了,这两天我也没有见到风毓宇的人,要我如何去同他说项!」裘士昌一脸厌烦地看著自掌灯後即前来吵闹的妹妹。
这两天他也是没有再见到风毓宇啊!甚至他想向风毓宇抗议庄内人的不敬都没有机会呢!
从那天在绛云阁挫败而出之後,他又前去了几回,可惜裘依浓身边总是环绕著南洛紫及其他婢女,害他根本无机可乘。短时问内无法顺利得到裘依浓的挫败感让他根本无心去管自己亲妹的「终身」问题。
「最起码你还偶尔见得到他的面,你可知自从我住在这里以後,他连一步也没有踏进来过!」风毓宇的忽视对自视甚高的她简直是一种极大的耻辱。
「你这又是何苦?反正你个性向来大方,他不来探你,你不会主动去找他啊!」裘士昌不耐烦地道。
「我找不到他呀!」裘玉翎气急叫道。白日在前厅、书房都不见他的人影,入夜上他绿柳苑的居处也总是被挡在门外。
「那就是表示他不想见你,我看你乾脆就死了这条心吧!」裘士昌烦不胜烦,乾脆直言,劝她死心。
「我不要!他邀请我们来絪柳庄作客,分明就是有意与裘家结亲。」裘玉翎自傲地下结论,信心满满的认定风毓宇只是因商务繁忙,才一时疏忽对她的关怀。
「是我建议他邀我们来此作客,可不是他主动邀约的,这事你可知?」裘士昌不想再看妹妹一相情愿,於是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
「怎……怎会是这样?」裘玉翎满脸震惊。风毓宇明明就曾说过要邀她到杭州来的,怎会……
「还有,这阵子我在城内早就听说风毓宇在金玉楼有一位来往多年的红粉知己,而且……」裘士昌看著满脸不信的妹妹,心想乾脆把那件事也告诉她算了。
「我乾脆老实告诉你,其实这回来杭州是因为风毓宇之前在裘家庄时看上了南洛紫那个丫头,所以……」他将自己为风毓宇设下计谋以取得日後生意的打算,全盘说了出来。
「大哥!你……你……」怒火由裘玉翎娇媚的双眼中冒出。她实在没有料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为了利益,不顾妹妹的「终身幸福」而送上别的女人予自己想嫁的对象!
「我要亲口问个清楚!」裘玉翎恨慢地望著自己的大哥,倏地转身奔出门外,如花的面貌已布满浓浓的嫉妒与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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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不见,想我吗?」
用完晚膳,风毓宇抱著南洛紫坐在靠窗的卧榻之上,脸上挂著如同两人初识时的勾撩笑容,俯首嗅闻由她身上泛出的淡淡体香。炙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细致的白玉耳垂,引起她一阵不自主的栗然。
虽说那日驱离她,心中亦告诫过自己,甚至这几日他也并未找她前来陪伴他。
直到今晚,他计画中重要的一夜,亦是他期盼已久的一夜,他在见到她时,才猛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她。
「呃……」南洛紫有鉴於两人最後一次见面时,他几乎形於外的怒火,於是她乖乖的被抱在他的怀中,小脸靠在他的胸上,不想再开口惹来他的怒气。她发现这几日没见到他,她不仅很想他,心中也好似少了些什麽的难受。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需要想这麽久。」他戏谑的声音再次在她敏感的耳畔响起。
「啊?」她有些局促地扭了下身子,抬起头来望著他,大眼中有丝茫然,「你刚刚有问我什麽问题吗?」她的脑里还在想著上回她只不过是随口说上几句话,却惹起他的怒气。
看她茫然不解地微张开嘴,风毓宇忍不住笑了。对她,他是不是想太多了?是尔虞我诈的商场教他把每个人的心都想得很复杂,或者是这些年来那些对他意有所图的女人令他更加心寒?
其实,面前这个小女人再单纯不过了,他用以往一贯的想法来评定她是否有些欠公允?
不过此时似乎也不是适合思考的时候,因为她那两片微张的唇已经让他心痒难耐,诱惑他许久了。
他邪佞一笑,俯下头将唇贴上她,并将舌探入她的口中,舌尖翻搅,不断的尝著她口里的香津,大手收拢令她的身于紧紧贴住自己炙热的身躯,让她感受到自己已然灼烧的体温。
当他的吻顺势而下并贴上她柔嫩的颈项肌肤时,学武之人的敏锐听觉,清楚地听到门外由远而近的迟疑脚步声。
「什麽事?」他暂时停下动作,仰起埋在她颈边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火光。
他不是已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爷,裘玉翎小姐在苑外求见。」翁平恭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嗓音烦躁又隐含火气。
若非裘玉翎是爷的座上客,否则就凭她那一脸的娇蛮,他早就一拳打下去,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见。」风毓宇眼底浮现厌烦。啧!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哩!早知道她会这麽蛮缠不休,他就会早早避地远点儿!
「呃,爷,可是那裘小姐一直在苑外……」门外的翁平似为难地说不下去。
「吵闹?」风毓宇扬高眉梢,唇角勾起无温的笑容,「赶她走,我可不想一夜被她吵得不成眠!」他下达命令,不再给她留颜面。这是她自找的。
「是的,爷。」门外的翁平立刻由主子的话语里明白其意,他立刻精神抖擞的应声离去。
脚步声远去後,风毓宇复又俯首,看著一直没有作声的怀中人儿。只见她张大的眼里只有好奇的神色。
「怎麽?」这双水汪汪的大眼总是清楚的表现出她的情绪,如此坦然无伪的反应足以明白的告诉他,她绝不是一个会卖弄心机的女人。
「大小姐要见你?」如果她没听错的话。
「嗯。」风毓宇漫应一声,注意力已转移到她曼妙的身子上头。
「你为什麽不见她?也许她有急事。」即使大小姐从未给她好脸色,可是会这个时候来找他,应该有什麽急事才是吧!
「她没有。」风毓宇的目光移到她不解的小脸上。她是装蒜,抑或她真的不明白一个女人在这种时刻跑到男人的居处代表的意图为何?
「啊?」什麽意思?
头一俯,小腹间热焰未熄的风毓宇再次吞没她的嫣红小口,并将她由卧榻上抱起,边吮著她的小嘴边将她抱入一门之隔的内室寝床上。
此时此刻,他一点也没有耐心去跟她解释一些她不懂的事,如今他只想再一尝她甜蜜的身躯,而这回他会贯彻到底,绝不停手,不仅要满足他隐忍已久的狂炽**,也是为了要实行他计画中的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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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毓宇火热的吻没有停歇,绵绵细密地将一波又一波热欲情潮烙在南洛紫的口中及她白嫩软绵的小脸上。
「唔……」比以往更加激越的感觉向南洛紫袭来,才刚识得**滋味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也只能凭著本能自然的回应他几近掠夺的侵袭,甚至连她什麽时候躺上床以及什麽时候被他褪去全身衣物也是不知不觉,意乱情迷的她早已沉醉在他高明挑勾的吮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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