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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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中间,摆放着两个玻璃箱子和两个铁笼子。被捆的死猪样的老幺极不满意他们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喊冤声都快把被电晕的我吵醒了。鼻涕看着铁笼子中非由自主抽搐的我,再看看被密封在玻璃箱子中的自己,他感觉自己还是蛮幸福的。只有蓝波什么都不想,就那样靠着玻璃睡着了。当然,这里还有三个人。烟尘呆在左边的角落玩着烟杆,右边仍然是搓脚趾的108号。今天算是开学的第一天,邋遢和尚正在上面讲解着什么,不过下面没人听,他讲的也很乏味,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我感觉自己很不舒服,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小时候我常常这样坐着睡着。揉揉发麻的脚,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这、这还是做梦吧?”
我看见自己坐在一间教室中,老旧的木制桌椅,四周一张张模糊又感觉很熟悉的脸庞。这应该是,孤儿院的那间破教室吧?“混小子!昨晚不睡觉你干什么去了?”前面响起熟悉的喝骂声,不过意料中的粉笔头并没有飞过来。我不安的看过去,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正指着我,但是他也没有如记忆中那般冲下来教训我,而是就那样定格在那里。
那时的他,俨然是我们心目中高大、威严的英雄。后来是什么经历让他年老时变得如此无良、贪财呢?
我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小时候永远陪在身旁保护我的大哥呢?我左右望望,却只能看见一张张模糊的面容。“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此时,窗外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大哥的声音?我赶紧跑到窗户,垫起脚尖看着外面。只看见一个陌生的妇女牵着一个频频回首的男孩,渐渐的远去···呆呆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泪水就那样溢满了我的眼眶。
你就这样扔下了我?并且该死的你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也许,就在那时起,我才开始讨厌他,讨厌那个把我最亲近的大哥送走的无良老头吧。“我们能谈谈么?”一个陌生的女音在耳边响起。我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幻···
一阵风吹来,带来淡淡的咸味儿,也吹干了我的眼泪。光着脚,坐在沙滩上,看着海平面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这是我小时候最向往的画面。不过,脚上似乎多了一团红色的东西,良久我才想起,它是血犬。“说什么?”我开始怀疑,也许这并不只是一个梦。
旁边出现一个小女孩,也那样懒懒的坐在身旁:“随便聊点儿什么,好么?”我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扭回来望着海面。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可她盯着我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我不安,那双大眼睛就好像能直接看穿我的心灵,任何的掩饰、欺骗都显得无力。
“你是谁?”我试图调整心里的不安。“王雪。”不认识,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接着又问:“你呢?”我?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一个孤儿。如果非的给自己加个符号,你可以叫我王超。”‘王’姓是把我们带大的那个孤儿院的无良老头的,自己取了个‘超’字,应该是潜意识里想超过他吧。
“你的家人呢?”她又问。家人?孤儿怎么会知道家人在哪儿?我也不想知道!“不知道。”我的语气显得有点悲哀、有点愤怒。“对不起。”她很真诚的说:“我也曾经是个孤儿,但我现在不是了。”找到家人了吗?或是被领养也算。总之,是一种幸运:“恭喜你。”“想看看他们吗?我这有一张相片。”她递过来一张相片。
‘相片’两个字让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我微笑着接过递到面前的相片,一看上面的三个人:“这、这是···”海面上突然起了一阵风暴!我盯着照片上的三个人一阵颤抖,整个世界都好像即将碎裂一般······
破庙中,一阵‘咯!咯!咯!咯!’的炒豆声打断了‘念经’的邋遢和尚,并成功的吸引了另外五人的注意。鼻涕一口含着他那吊在鼻子下的‘晶体’,惊恐的看着一旁的铁笼。那里面一个剧烈抖动的‘尸体’上,冒出一截又一截断裂的骨头!被捆成粽子般的老幺在另一旁大声嚎叫:“老大!!!不要丢下我啊!!!呜呜呜···”

在离破庙三百米处的树林中,围坐着三个女孩。小鼻子不安的看着凤凰:“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您看是不是等他恢复以后再说,现在进去会有危险的。如果他承受不了,我们都会···”凤凰摇了摇头,她的神情很坚定:“带我进去。”一蒲扇大的巴掌抓住了小鼻子的小手。
在另一个世界中犹如狂暴魔神的我,在阴暗的天空中抵挡着漫天的闪电。“小白!”正打算把双手的紫色火焰轰上云霄时,突然听见这两个字。“去你妈的小白!老子最恨这个名字。”低头望着脚下被巨浪拍打的沙滩上出现的两个人影,我满腔的怒火瞬间爆发出体外,形成一个燃烧的巨大身影。感觉无所不能的自己愤怒的冲下了去:“我要把你们轰成渣!!!”
‘嘭!’某人一个恶狗扑屎。‘呸!呸!’我吐出满嘴的沙子。“谁把我从天上踹下来的?”满脑不解的看着平静的海面和晴朗的天空,我的身边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那个给我看相片的可爱女孩,另一个是‘一头肥猪’?
“主、主人?伟大的主人,您怎么来了?”我有点想哭的冲动,貌似每次见到她都没有好果子吃。上次,上次似乎是她指挥一个小胖子,化成一团‘电球’轰进了我身体,意识消失之前,我之记得上翻的眼睛看见了许多直立的带电的毛发!我上辈子犯了什么错啊我,竟然会惹上这个煞星??
凤凰对那个小女孩淡淡的说:“你先出去。”然后便径自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她的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哀怨。爬在沙子上‘仰泳’的我,看见那个小女孩的身子慢慢的消失,四肢赶紧加大了力度,逃的越远越好!
“知道吗?我认识你爷爷,他···”自言自语的凤凰并没有在意我的小动作,她只是想起记忆中那个老人给她说过的话,叹了口气:“唉,现在还不是时候。”
十几米外的我却清楚的听见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看着她那奇怪的坐姿,我停了下来。认识我爷爷?你不是逗我玩儿吧:“他怎么了?挂了吗?”凤凰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很认真的转过头盯着我,笑了笑后说:“他把你卖给我了。”
靠!这不是逗我玩儿,这是逗白痴玩吧?我一脸的无语。“不信是不是?字据我还保留着呢,改天给你看看。”凤凰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这又让我想起了N久以前,初次在照相馆看见的那个可爱的胖女孩。不过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感觉她的笑容似乎也显得很恐怖!
“我都不知道我爷爷是谁。一张字条能证明什么?”我小声嘀咕。凤凰愣了愣:“也对啊。不过,我会有办法证明的。我知道关于你的很多东西哦,包括身世!”一个得意的眼神飞过来,让我清楚的了解到她没有说出的下半句:“不过就不告诉你!”
切!谁稀罕么!我转过头看着海面道:“要怎么做你才会告诉我?”
着沙子的凤凰很满意:“乖乖的在这里学习,等到你能从这里毕业的时候我就全告诉你。”说完她转过头,伤感的看着我,在心中对一个人影说:“李爷爷,我能给他争取的也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了。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决定对不对,可灵儿一定会做到答应你的事。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凤凰拍拍手站起来:“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哦,我先出去了。”我朝她那边挥了挥手:“走吧。”赶紧走,最好别来烦我!
不对!貌似没人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啊?我立马蹦了起来,四处望望,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洲,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忍不住仰天长啸:“天呐!!!你们说走就走,咋忘了带上我啊!!!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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