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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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夜果然不愧是展夜,那个被称为红千岁的女子。不几天,栾名皇城就传出秦环纳妃的消息,据说,那场婚礼异常奢华盛大,在这战火交接的时刻更是难得,可见那皇妃是何等受太子喜爱。“这下放心了吧。”最近萨秋荻无聊的很,不用管商铺,不用接生意,最近又不是很太平,成天窝在军帐中发霉。聂沣丞和他那一窝谋士装神弄鬼正不亦乐乎,展阳本来就是找姐姐顺便当将军,依然是她的亲亲手下,斐鸣更别提,抛开粘着展阳这一条,他只不过是帮着东尔然而已,也是成天无所事事。“嗯。”展阳卸下心头大石,“不过老实说,我觉得似乎过于盛大了。”他们可不是听传言,而是确切消息。当时场面确实奢华至极,皇宫之外,百里红妆,迎娶新娘。“我敢说,这新娘一定不是飞玉。”萨秋荻慢悠悠的说,开玩笑,展夜是什么人?她会这么便宜别的女人?在这方面,任何女人都是绝顶自私的。“难道是姐姐自己嫁了?”展阳脸色开始不好,若是真的,他这个亲弟弟不在场,岂不是姐姐孤凛凛一个人嫁?排场大有何用?比不上亲人祝福的一笑。“自己就自己呗,那女人难缠得紧,能嫁出去……”斐鸣及时住口,老天在上,他说这话绝对毫无恶意,只是平日里与秋荻贫嘴惯了,一时溜出口来。“别那么小气嘛,”萨秋荻见情况不对,难得的没有落井下石,赶紧灭火,“你也知道斐鸣平日里说话都为赢,根本不过他那没几两的脑子,展姐姐不可能只办这一次礼的,下次在场就好了,况且这次也不能算真正的婚礼。”被削了也不敢回嘴,斐鸣郁闷的摸摸鼻子,哼,难怪说长姐如母,他跟丈母娘就是不对盘。
“主子,”展阳有点不好意思,“上次您说不……就能有孩子是怎么弄的?”
“嘿嘿……就是……”萨秋荻偷瞄一眼一旁闭着眼睛任她们哈拉的男人,有丝尴尬的停住,讨厌,为什么不阻止?金银瞳感应般的张开,似笑非笑望见她求救的眼神才懒洋洋的开口:“你不必知道。”
展阳一窒,突然回过味来,脸腾的烧上去,天啦,他在干嘛?主子再聪明厉害,毕竟是个女人啊,他他他,这是在说什么啊?瞪一眼闷笑的斐鸣,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主子。”幸好,齐笑衍他们此时回来了。齐家兄妹最近迷上了装神吓人的游戏,反正主子也默许了,他们就四处去装神仙玩,难得的是印莫竟也跟着去胡闹,不过事实上印莫只是不想当主子们的电灯泡而已。“咦?”齐笑衍奇怪的望着展阳,“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过也没等他回答,“飞玉在外面呢。”这么快?萨秋荻小吃了一惊,拉起练绝寒就去看她,最近实在是无聊毙了。
飞玉被齐笑衍安置在一个装杂物的帐篷,看起来颇凄惨,萨秋荻纳闷的皱皱鼻子。乱奇怪一把的,以飞玉拜金的性格,即使只当了几天皇妃,如今也不会这副样子吧?“你……”萨秋荻还未开口,就被飞玉凄厉的笑声惊住了,不禁后退一步。
练绝寒揽住她,皱下眉头。“是你,果然是你,哈哈哈哈哈……”飞玉笑的宛若厉鬼,凄红着眼睛死瞪着她,“萨秋荻,我的一生遇到你之后就改变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到栾名来,不会遇见秦环,不会成了军妓,这都是你害的……”突然拔高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皱眉,这女人怎么回事?

飞玉毫无预兆的停下喘了口气,阴森森地笑了两声,道:“你以为你们都很高贵吗?别笑死人了,你,”伸手指了指萨秋荻,“你那个所谓名门之后的师姐,没名没分还不是照样下贱的怀上了秦环的孩子么?啊?哈哈哈,与妓女又有何不同?啊,对了,我们妓女是收钱的,她纯粹是倒贴连钱都不收,哈哈哈哈……”‘啪’的一声,气得浑身颤抖的展阳忍不住给了她一耳光:“你胡说。”
飞玉有些迟钝的转眼望向展阳:“啊,你就是那女人的断袖弟弟,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通笑声,“可真是好笑啊,恩?不是吗?”看展阳似乎又想说话,飞玉咕咕笑着开口,伸手朝他虚空一点,三八兮兮的声音:“啊,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没有宝宝对不对?”故作神秘的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我可没骗你呦,之所以没有宝宝,那是因为啊……被我下药打掉了,啊哈哈哈哈……可惜她没死掉耶,虽然躺了三个多月,可是为什么没死掉呢?”“她疯了。”萨秋荻突然说道。话音未落,飞玉便尖叫一声:“我没疯,我只是今天太开心了,啊哈哈哈哈,见着熟人当然开心了,对了,”又转回脸来,望见练绝寒揽在萨秋荻腰上的手,尖声笑笑,“萨秋荻,你一定也不是处女了对吧,”冷笑两声,“谁也别说我下贱,我们都是一样的啊一样的啊,”突然又贼兮兮地问道,“怎么样?男人的滋味不错吧?嗯?喜不喜欢啊?婊子!”抓住练绝寒,萨秋荻阻止他:“不要,她疯了。”飞玉又是一阵笑,异常不屑:“少假清高了,心里早巴不得我死了吧。”声音蓦的转为凄厉,“我诅咒你萨秋荻,我咒你们不得好死,你记住,我的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害我的。”一片寂静,谁都没料到飞玉竟会用头簪自杀。萨秋荻默默的望了飞玉半晌,开口吩咐:“小绿,你去查查飞玉说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全至上。”声音竟哑的不成样子。“是,主子。”担心的望了她一眼,齐研绿领命而去。练绝寒有些着恼的望着萨秋荻。萨秋荻兀自盯着飞玉的尸体:“展阳,你老实在军营里呆着,不然以后就不要再认我这个主子。”展阳咬牙不置一词。萨秋荻转向练绝寒,伸出双臂:“我好累。”萨秋荻回了帐篷就开始睡,足足睡掉了一天,连练绝寒都叫不醒她。等好不容易睡醒了,又开始发呆。若是练绝寒发怒,她便一脸恍惚的亲吻道歉,窝在练绝寒怀里撒娇,可仔细一瞧完全是她平日里养成的下意识动作,她在走神。望着萨秋荻魂不守舍的样子,失去了往日的活泼灵动,像一尊精致的瓷偶。练绝寒左胸一阵麻痛,如中了噬心蛊一般。轻柔的环住她,温柔的摇晃,直到她的眼底映上他:“小乖,要谈谈吗?”
萨秋荻眨眨眼睛:“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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