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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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伤已经好了九成九,萨秋荻照照模糊的铜镜,只能隐约看见疤痕,猜着应该是淡粉色,不过黄呼呼的镜子看不真切,一定要做个水银镜子,她披上衣服如是想。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自从她的伤不用再换药开始,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总算是移驾了,就不知这会子敲门的是谁。“进来。”
检查下衣服,恩,不算不整。进来的是离凌月:“荻儿,肩上的伤好了吧。”
萨秋荻点点头,突然有丝不妙的预感。离凌月点点头:“那就好。”伸手掏出块玉牌递给萨秋荻。
萨秋荻狐疑接过,这块玉牌不大,拇指长,两指宽,上面有些精致的花纹图案,类似图腾,打磨得甚为华润,整块玉晶莹润透,隐隐可见玉中白絮,是块上等好玉。
离凌月见她打量够了,淡淡说道:“这块玉是师傅的随身玉佩,你养伤的这些天,我派人要了过来,从今天起,我便传你本门武功,算是代师傅教授于你。”
萨秋荻张张口,这已不是吃惊了,刚要说我并不想,可是不知何时手中玉佩竟又回到了离凌月手中,只见他眯着眼睛,有丝不豫:“你竟然能被元静那等武功所伤,师傅实在是太姑息你了,如今世乱,由不得你任性,今天来是告知于你,我会为你详细制定个时间表,趁着还能在府中呆上一段时间,好好修炼一番。好了,你休息吧。”说完,不等萨秋荻反映,转身便走。
萨秋荻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元静武功,在她看来,并不弱吧,脑中响起练绝寒的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离凌月的怒火吧。……能听到冰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是很好啦,说实在的其实她也挺想学内功的,毕竟有了内力可以防身不说,还有许多实际用途,比如将凉粥弄热啦,比如懒得动可以手一用力将三米外的茶壶拿过来啦……可是,她毕竟是要回去的,当初谎称嫌练内功麻烦就是因此,她可不想从此不敢上医院,被人发现了她铁定会被全世界研究所追着跑……唉……罢了,顺便学会如何散功好了,只是听说极危险……
因着学武之事,连带着又胡思乱想,乱七八糟的不知想了多久,萨秋荻振作了精神想起那个刺客丫环,还有元静等人,过了这些天,该去看看。
又是敲门声,萨秋荻让人进来,是练绝寒。自顾自的倒杯茶:“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说随蛊的事情。”开门见山。
“哦?”萨秋荻起了兴趣:“不是说暂时不可给我用吗?”
练绝寒抿口茶,似乎考虑了一下什么措辞可以让萨秋荻听明白:“随蛊是一种对蛊,有雄有雌,若是未有情思,单只即可,就像当初给你下的,但若是寄主动了情,便只能配为一对,偏这蛊的古怪之处便是对蛊需同时下在这有情人身上,否则不只对蛊虫,对寄主本身亦大为有害。”
汗,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萨秋荻问道:“那你呢?”
练绝寒看她一眼,目带笑意:“你以为我还需要特定的蛊虫吗?众蛊皆由我驱使,我不必在自己身上下蛊,难不成,你想跟我共养随蛊吗?”
萨秋荻并不反驳,只是带着困惑望着他,随后:“也不错,正好可以试试我喜欢你究竟是那种喜欢,来吧。”毫不遮掩的坦言,无羞赧,甚至**份好心情,这阵子,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她,因未动过情,尚分不出友情爱情。练绝寒似笑非笑,摇摇头。
“为何?”萨秋荻有丝着恼,有丝尴尬。“若非我,我无事,你将蛊虫反噬,互困而亡。”不告诉她他可解。--||果然越珍贵的越歹毒吗?宝贝随蛊,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
萨秋荻颓然趴在桌上:“那算了吧。”她还不想这么死。
放下茶杯:“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看看四周,“环境不对,稍晚些时候吧。”
萨秋荻狐疑的望着他,这人在说什么,她智力退化了吗?练绝寒毫不遮掩的换了话题:“另有烦心事?”
萨秋荻也不想咬在上个问题不放:“刚要去找元静解惑。”
“一起去?”

“嗯,叫上师兄。”哭笑不得,萨秋荻瞟一眼离凌月,后者面无表情。
回过头来,忍不住抚额,元静、孟塬皆面色苍白,右肩血肉模糊一片,明显是将她的伤处复制了一遍,不,以离凌月之功力,伤势更甚,却又不能使其死,便活吊着,伤说不好,却死不了,痛罢了,说好,却不时渗血,偏又供着补血的吃食,不愁无血可流。另外,孟塬右颊肿得老高,嘴角破裂,结着紫痂,真是……睚眦必报……不过……她也很爽便是了……
“哇,”一起跟来的齐笑衍赞叹一声:“够狠。”
瞄一眼自家老大,“嗜血虫都用上了,什么时候跟情敌这般好了?”老大的指尖似乎要动了,齐笑衍机灵的跳到离凌月身后,贼笑着顺手摸了一把垂涎已久的耀眼银丝,随即闪到萨秋荻身边,呼,还是这里最安全。
嘭,一个暴栗打下来,齐笑衍摸着脑袋委屈得瞅着萨秋荻,后者无奈:“严肃点,丢人。”
那元静自萨秋荻入这牢里,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赞叹的、折服的,当萨秋荻终于把目光对上他的,他竟抱以一笑:“那天果真是你。”萨秋荻感兴趣的瞅他一眼,又扫一眼昏昏沉沉的孟塬:“有没有兴趣倒戈?”
元静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上来会说这样一句,张嘴想说什么,终是闭上了,艰涩的摇摇头。
萨秋荻看他的样子,似有难言之隐,想想:“人质?”
元静浑身一震,这个女子,萨秋荻,果然了得,可……见他反应,那就是了,萨秋荻摸摸下巴,扣着人质来用他,他如此可贵吗?应是吧,当初,其实是他放了一马的,因为射的是肩,若是射她一条腿,那她定是逃不脱的,当时就想了要把他夺过来,如今看来,甚好。“若是将其救出呢?”
“不可能。”元静脱口而出,随即懊恼的闭紧嘴角。
“呵呵,”萨秋荻轻笑,刚要开口让练绝寒将虫收回来,那厢已经抬了手指。
元静解决了,孟塬么,咦?哪里不对。刚闪过这念头,那边离凌月已经开口:“其他两个,死。”闭上嘴巴,萨秋荻稍作反省,似乎最近越来越情绪外露?
“孟塬么,就收了他的财宝当保释……出狱金吧。”还剩下一个,恩,似乎被灌了软筋散瘫在一边,该是怕她寻了短见吧。
转向元静:“这女子是你派的吗?”
摇头。
那,“那假的聂沣丞是栾名的人吗?”
似乎稍作挣扎,点头。
恩,如此,那栾名皇子是兵分几路喽,看来,还真是将栾名握在了手里,竟也有了旁心望别人的国土了。看一眼元静,甚好,拉拢有望:“你且在这里呆着,我会派人来给你疗伤,等人全了,再放你出来。”所指何人,想必他会明白。元静复杂的望她一眼,既不点头亦不摇头。
萨秋荻转身,这便够了。离凌月走在最后,袖中手稍动,那无用刺客女子便香消玉殒。至于孟塬么,自会有人来审问,就算问不出,也无所谓,毕竟,这萨府,难道还缺钱么。
元静目送着萨秋荻,她若真的能把爹娘救出来,很好,这几人,虽不知是何身份,但,栾名太子秦环必胜之不得,因他手下虽谋士可观,真心者却无几,秦环此人谋略出众,却实过阴沉,骄傲自负,礼贤下士,后兵待之,不得拒绝。元静的事稍有进展,聂沣丞那边传来消息:万俟情与何荃开始瓜分位于其中的方沛,不日,大战起。不日,便是方沛殆尽之时吧。如此,定需将聂沣丞换回。凤湘不可派兵援助,聂沣丞即将与万俟情联姻,如今已不是秘密。栾名对凤湘虎视眈眈,定是想着乘凤湘兵援万俟情时,趁火打劫吧。
萨秋荻倚在软塌上,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想着恐怕那个地宫暂时是去不成了,等派出的人救了元静的软肋回来,然后动身去勰庸将聂沣丞换回,算算时间,该是够用吧,正好把元静留给他,唔,说起来,真想君夏了……将所有问题细细思索了一遍,萨秋荻迷糊中,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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