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岁月的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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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是秋天了,天气渐渐的转凉。
我想到了空和我的许多的时光,心情变的很有一些凄凉。我想了空的命真是不好,我想难道人的这一生真就是一个“命”么?我想老天为什么不公平一些,让所有的人都有同样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每一个人生下来,就开始有贫富好坏的差别。
知秋问,少主,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动身?知秋报仇的愿望要远远地比我强烈,我一直感觉地到。
知秋说,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我们不能够轻易放弃。
我说,我们当然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救芷心,不管前面是什么地方,有多么危险,我也要去闯。
知秋看了我一眼,面色冷俊,很执拗地说,少主,我觉得有的时候,你总是弄错事情的轻重,我们最终的愿望是要去报仇,是重建凤凰山庄,而不是去救人。
我说,难道这有什么区别?
知秋看着我的脸,但是最终没有说下去。他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但是我知道他仍旧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想跟我争辩。
知秋单腿跪下,对我说,少主,请原谅我,我要向您介绍几个人。请原谅我一直都还瞒着您,因为我一直认为之前还不是很好的时机,因为我们身边隐藏着敌人,可是现在,我认为是该让他们出来见见您了。
然后我见到了黄衫,黑衣,青裳,素裹。
他们同样是凤凰山庄的人,他们同样和我一样,从小就忍受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们的父辈都被杀死在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们和我一样,同样有着同样的敌人,有着血海深仇。他们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四个得力的护卫,他们的父亲也是黄衫,黑衣,青裳,素裹。
黄衫,黑衣,青裳,素裹只是护卫的名字,相当于职务。他们穿着同他们名字一样的衣服。
当他们都已经长大,当他们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成为黄衫,黑衣,青裳,素裹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精神焕发的脸庞和坚强挺拔的身姿,心潮格外的澎湃。我想到自己以后的路可能危险,但是却不会孤单。
他们一排,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叫我少主。然后我听到他们对我大声的喊,少主,血海深仇,血债血偿,声音整齐而坚定。仇恨就像刻在他们的骨子里面,已经成为他们生命永远的痕迹。他们四个人之中只有素裹是女孩子,他们的岁数都和知秋相仿,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向他们看去,一张一张坚毅而青春的脸。我想他们同我一样生活在仇恨之中,从小到大,一定也并不快乐。
……
我回到婆婆的小屋,我高兴地对她说,婆婆,我又有了很多的朋友。
但是我看不到婆婆有任何高兴的反应,她只是抬头看我,神态平静。
我说,婆婆,难道你不替我感到高兴么?
婆婆说,有什么值得高兴,当他们成为你的朋友,那么他们死的时候你会不会感到难过?
我的心突然就冷了,我说,婆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婆婆说,你不要惊慌,我是说人迟早都要死。然后婆婆说,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如果你没有任何的朋友,虽然你平时会感到寂寞,但是以后也会少了很多的伤悲,如果你没有亲人,没有父母兄弟,那么你今天也不会要去报仇,那么也许你反而更加的快乐。所以,有的时候,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突然想到婆婆的生活就是如此的孤单,我想到婆婆在江湖中的地位,但是为什么她却没有一个朋友。
我说,婆婆,你认为交朋友是不幸的事情么?
世界上的事情很难用好坏来界定,如果你觉得对,就去做。然后我看到婆婆眼神变得慈爱。但是,孩子,你要知道朋友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你须记得,人心险恶。
婆婆的话很不同一般,有时候很偏激但是仿佛又很有自己的道理。她总是虚虚实实,让我有一些捉摸不透。
我说,婆婆我就要走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看你,你要自己保重。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有一些难过,我看到眼前的这个苍苍白发的瘦小老太婆,看到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有一些难过。我曾经打算要好好的照顾她,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离开她。

婆婆看着我,说,孩子,你低头下来。然后婆婆亲吻我的额头,说,孩子,祝你好运。
……
我看到了残阳下的噬血山庄。在长安城的西南方向,并不算很近。它兀自矗立在广阔的大地上,就像是一座小城,有朱红的大门和门口张牙舞爪的一对硕大的石制狮子。可是却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出入,大门也禁闭。
我们潜伏在大门的旁边很长的时间,仔细观察这山庄的秘密,可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出入,但是并不见它有什么荒芜,它的门前很干净,是刚刚打扫过不久的样子。
我想了空曾经就住在这里,跟我认识以前他就一直都呆在这儿。然后我想到他每天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训练如何杀人,我想到了空怎样和野兽搏杀,我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兄弟之间的生死较量,感到它的阴森恐怖。但是现在我却发现不了它有任何恐怖的迹象,我看到夕阳下的它是那么的温和。
天色终于渐渐的暗淡下来,这是我们一直等待的。等到天色真的变的黑暗,我们就走进了那神秘的庄园。
我知道知秋是绝顶的高手,因为我看到他竟然可以很容易的制服我的师傅,少林寺的方丈。
尽管方丈不一定是少林里面武功最好的,但是也实在是少林少数武功好的人中的一个,我看到知秋只用很少的招数就制服了我的师傅,那一刻,我看到师傅惊愕的张开了嘴巴,或许他自己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面对对手,自己这么苍白。我想少林的武功里面有很大的缺点,从一开始就教导弟子按照一招一式地来,太过于死板。如果别人知道了你的武功的套路,那么就知道你的下一招是怎么一个样子,我想那真是很恐怖的事情。相反我认为了空从小的训练方式是最好的,真正的生死搏杀,纵然是很残酷,但是却应该是最有效用。因为临敌的时候,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杀死对手而不被对手杀死就是最终的目的。
可是当我们越上山庄墙头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黄衫,黑衣,青裳,素裹每一个人的身手都不凡,他们同知秋的给我的感觉一样,招式简单快捷,神秘诡异。
素裹的身体较黄衫,黑衣,青裳小一些,但是我看不到她有丝毫的逊色于其他的人。她是我们之中最显眼的一个,因为她穿了一身的白衣,然后是长裤,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凸显出身体的轮廓。那白色的衣服仿佛是丝绸制成,却要远远的比丝绸还要细密,我可以看出那是柔软性非常好的特制料子,因为素裹的身形非常的轻盈,并没有因为裹紧的衣服而稍稍的有一丝迟缓。
记得当我们一起走到长安的大街上的情景。我走在最前面,他们跟着。素裹遭受到很多人的指点和非议,就因为她穿的衣服特别,让她的身体的部分凸显。我都感到有一些不好意思,可是我回头向她看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仿佛别人的指点的并不是自己。我看到她冷的脸,我想到一个词“冷艳”。
来的时候,我曾经建议黄衫,黑衣,青裳,素裹换上夜行的衣服,方便自己行动。我说尤其是素裹,白色在夜间格外的耀眼,恐怕会很容易的被对手发现。
可是知秋说,这些是不能够随便更换的,因为它是一种象征,是凤凰山庄的象征。
我说,事情总要有一个轻重缓急,我说,素裹,如果是我让你换掉呢。
素裹单腿跪倒,说,少主,除非您不再要我做您的护卫,也就是说,我没有资格再穿上这样的衣服,那么我就只得脱掉。
我看到她的脸同样的坚定,就像知秋,就像黄衫,黑衣,青裳一样,表情有一种冷漠,没有丝毫的言笑。她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少了笑容,但是有另一番魅力,仿佛寒冬里开放在墙角的孤傲的梅花。她的手上戴着很薄的透明的手套,我只听知秋说她是个用暗器的高手,而她的暗器叫做夺魄,比针还细,上面淬有一种很特别的剧毒。
我说,那好吧。我不再勉强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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