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哥。”很清凉，又带着些许温和的磁性。
戚少商心头大震，慢慢转身，对上来人的目光：“是你。”
“你回京了？”戚少商仿佛刚从梦幻中醒来，在屋檐上转了一圈，“上次我们便是在此见面的么。”
“我怎么总是在这儿看到你。”戚少商的口气带着些情绪，似不解，似不满，还似带着点埋怨。
他似乎忘了其实二人只在此碰到了两次。
还是时隔六年多。
两次里还包括这一次。
对方挑眉道：“你也总爱在此徘徊嘛。”
好像是想要说明自己在此的缘由，戚少商抬起了手中那朵花。
而顾惜朝也立刻注意到了那朵花，眉眼似乎变冷了。
“你来送花？”声音也变凉了。
戚少商点点头。
顾惜朝慢慢道：“是给李师师？”
戚少商又是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给她？”
“有人在里面。”
顾惜朝眼里忽然涌上了悲哀，又有些无奈。
戚少商接着说道：“其实也没想好给谁，只是想到了她，便想来送她，现在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语速很快，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劲。
但很多时候，那只是走投无路时的遮盖。
“那花送我吧。”
“啊？”戚少商似乎没听到顾惜朝在说什么，又或是听到了却不太明白？
顾惜朝也不再多说，上前一步，轻巧地接过了花。
他看着花，却又好像是看送花的人。
突然有股冲动想把这人拥到怀里。
这冲动似乎压抑已久，不知从何时开始。
是几年前？还是刚刚的怒气上涨时？
顾惜朝鬼使神差地抚上了戚少商的脸庞。
肌肤柔嫩如女子。
戚少商显然吃了一惊，但没有躲开。
或许是贪恋这指尖的温暖、温柔？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薄薄的玉色耳垂，忍不住吻了上去。
戚少商恍惚觉得耳边湿润温暖，惬意地闭上了眼。
慢慢的便是脸颊、额头、眼睛、鼻尖，那温暖略作停留后，便轻轻沾上了嘴唇。
轻拢慢捻抹复挑。
戚少商开始回应，唇齿相依，舌尖初如蜻蜓点水，而后十步回五步。
尽化为绕指柔。
戚少商丝毫未发现因为顾惜朝胳膊搂住了他的腰，他才不曾软下身去。
气息渐渐紊乱。
顾惜朝凭着本能，发现怀中人呼吸不畅，便轻柔地挪开，往下游移。
那衣领处露出的颈部也是如此的美好，如此令人着迷。
戚少商有些抖地微微仰头。
“惜…惜朝……”他唤道，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动。
顾惜朝听了这声音，全身战栗起一股快感。
他这才发现两人还在高高的屋檐上，便低声又温柔地应着，抱着怀中人飞快跃过一道又一道屋檐街道。
他始终埋头在戚少商的脖颈处，迷恋似地**着那柔柔的滑肤，全凭身体的记忆找到了那座宅子。
轻轻地将人放在床榻上，顾惜朝反复亲吻着身下之人的每处露在外的肌肤。
月光透过打开的窗子进了屋子，正如那次一样，漫过人，落在床上。
两人的衣衫早已尽褪。
戚少商朦胧的眼中倒映出顾惜朝的影子。
他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
顾惜朝比以前更淡然，也似乎更深沉了。
那这是真的吗？
触着身体的手，在身上游移的湿润的温柔。
戚少商想哭。
始终是寂寞。
撩人的寂寞。
杀人的寂寞。
此时他终于有些安心。
在平时根本不会有的想法，此时如疾风骤雨般洒然落下。
麻木的心，心中的空洞似乎终于被填满。
“大哥，你怎么哭了。”顾惜朝轻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惜朝的彬彬有礼变得真实起来，张扬变成深沉淡定。
脸上的粘湿换为温暖的潮湿。
胸前某个地方被顾惜朝轻轻含住，反复撕咬舔舐，戚少商猛地仰起了上身，环抱住身上人，嘴里溢出呜咽。
顾惜朝，这个名字，自己曾经满怀仇恨地喊过，也曾无视地扫过。
现在，顾惜朝变成了顾迟，但似乎只有原来的惜朝二字更能满足自己的渴望。
顾惜朝凭感觉摸索探求着身下的柔韧躯体。
唤不起一丝理智，只能凭着原始的感觉。
他仿佛渴求了多年。
但在此刻都得到了满足。
他探寻着，探寻着，猛地一个深入，激起身下人一声低吟。
他感到全身一股狂热躁动，确认似的再一个俯冲，希望更深地接触这个人。
听着了回音，顾惜朝还是不放心，唤道：“少商。”
戚少商颤抖着，呻吟着，低哑地回应。
顾惜朝终于放心地律动着，睁开眼睛望着身下人粉色的肌肤，一股热流直通下身。
戚少商双手环住顾惜朝的颈部，随着情浪的涌动而一起一伏。
顾惜朝重新吻住身下人已变得殷红的嘴唇，情潮接连而至。
月光转到另一边，掩住了满室春色，柔柔喘息。
五更声起，顾惜朝照例醒来，给身边人拉上了棉被。穿上衣服，打理好发冠。
“大哥，我走了。”顾惜朝趴在戚少商耳边说道，声音很轻，戚少商的耳朵抖了抖。顾惜朝无声地笑了。
待到四周一片安静，戚少商才坐起身来，默默地整理梳洗。
身边似乎还能闻到清香的气息。
一夜的癫狂放任，带来的似乎是再次的寂寥。
戚少商慢慢踱进楼子里，看到杨无邪的房间亮着。
在院子里静立了片刻，烛光灭了。戚少商笑了笑，拔剑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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