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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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默不作声,脸上怪笑连连,让那个好赌的人以为自己被人耍弄,语气上多多少少已有些责问的意思,轻斥道:“你装疯卖傻的到底想干什么,究竟赌?还是不赌!”
“赌,赌!”肯定自己确实穿越了,而且很可能附在李广的身上,李宽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开心是因为李广在历史上非常的有名,能附在这样的人身人可谓极其幸运。至于失落吗?不为别的,李广这辈子官位从未超过九卿,而且六七十岁了还因受辱而自杀,下场着实不好,惹来后人‘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感慨。
“现在我便是李广,有什么下场就看我的努力了!所谓命由天我不由天!穿越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改变历史而来?”想通了这个关节,李宽含笑打怀里将五个大钱摸出来,爽快的塞入那人的手中,道:“我输了!”
“你输了?怎么会!我们还没赌呢?”李广的爽快让那人拿着五个大钱颇有些尴尬,不知该把钱收入囊中还是退还给李广,就连赌的**也稍稍减了几分。
“在我答应与你赌的那一刻我便输了,世界上有一种人可以做到‘圣、勇、义、知、仁’,他们便是盗。”
“哦!”那人的神色由尴尬转成慌张,不可思议的连连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此话出自一百多年前的庄子之口,已经成书大行于天下,读书的人都知道我又如何能不知道?’”李广轻闭双眼,一字一顿,缓缓道来。
“我曾经为盗,当兵全因事情败露,无奈何处于两难境地下只能选择此路。那日,儒生狂吹能做到‘圣、勇、义、知、仁’便到了圣人的境界,我暗思其有不妥之处可不知道不妥之处究竟在什么地方。这几日,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为盗者,能知晓别人家中藏有什么宝贝,而且宝贝又藏在什么地方,这不是有圣之明吗?进去偷东西,自己打头阵不是有勇气吗?盗得东西让同伴先撤自己压阵,这不是讲义气吗?未行动之前,先盘算能否成功,并策划好退的路线,这不是知吗?脏物平均分配,大件东西也要分割开来不让有人沾光有人吃亏这不是仁吗?我想了多少天,想破了脑袋才将这些事情想明白,还以为自己头脑聪明,没想到世人早就有了定论,并在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唉……”
那人站在那里说个不停,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李广解释。
李广没有去听那人在说什么,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在心里把对自己有利的与不利的条件正一条一条整理出来。
有利的:一:我是一个两千年之后的人,观念上比古代人要开放许多,对于这些古代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物都是顺手掂来。二:我对秦汉历史有研究,知道很多大人物的命运,趁他们尚示发达之前去结交,对将来的升迁有一定的好处。三:虽然心理学方面没有过多的涉猎,可终究研究过一点,察言观色应该没有问题,肯定会扶摇而上。
不利的:一:这是冷兵器时代,而我恰恰学的是计算机,手无缚鸡之力,挣功名有点难度。二:附在李广的身上,李广又是靠武力来赚取功名的,我该怎么办?三:大战即将到来,李广是凭借这一战升为郎官为文帝的侍卫,我想保住小命都难,如何杀敌挣功?四:别人穿越过来不是造火药就是炼钢铁,这些我都不清楚,该怎么办?五:……

他正在心中想着这些有利与不利的条件,尚未想全,那人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索,问道:“李兄弟,我又想起一个赌来,咱们再来赌过。”
“可……我没钱了!”李广略一迟疑,马上又开始后悔自己怎能用如此的语气说话!仅这迟疑一下,很可能就会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是个蠃弱可欺的人。他在心中默念一遍:“我是一个身高百尺的巨人,所有人在我面前都得卑躬曲膝,所到之处数我最大,他们必须仰视我。现在,有一股无比自信的暖流流遍全身,胆小与害怕都被这股自信暖流逼出体外,我已经无所畏惧!”抬头观察了一下,见那人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回答,心中稍安。
那人指着李广剑柄上缠着的破布,笑道:“我这人什么赌注都收!现在用五个大钱赌你剑柄上缠的布条。”
这简直是送钱,那块已握得黝黑发亮的布条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他竟然要用五个大钱来赌。李广饶有兴味的盯着那人看了几眼,利用以前看过的两本有关心理学书上学到的知识已经明白那人想干什么,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赌赢不是靠真本事,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把钱再还给我?”
“不不……”那人连连摇头,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可他越是为自己辩解,越是出卖了自己的目地。李广暗自得意,露出一个训练很久,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迷人微笑,道:“我们赌什么?”
“都说你的祖上是秦国大将李信(听到这里,李宽确认无疑自己上了李广的身!),而且你是以良家子弟的身份投军,我赌你投军另有目地!”
这不是送钱是什么?有没有目地还不是随李广的心意,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他可以摇头否认,那样的话他便赢了。也可以编排出一些理由来,然后告诉那人说他赢了。
李广沉吟片刻,开始解剑柄上的破布,递给那人道:“你又赢了!”
“不!”那人更加的错愕。以一个嗜赌如命的人来看,如此白给的赌博机会简直就是送钱,他以为对方会矢口否认没有其它的目地,然后向他讨要五个大钱,可是怎么也没料到对方不要钱,反而把布条解了下来承认自己输了。
被硬塞入布条后,那人错愕的表情化成微笑,道:“你这个人很特别!但我知道你投军肯定是另有目地,可以知道你投军有什么其它的目地吗?”
“有钱的人可以用钱来买爵位,得到的虽然是虚爵没有年俸与食邑,可总的来说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我出身名门,但是家贫无钱,不能用钱来买爵位就得靠军功来赚爵位,这便是我的目地。”
“够坦白!可……打仗很危险,你就不害怕爵位没捞到,反而丢了性命?”
“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危险我还不来呢!”李广嘿嘿一笑,接着又道:“长这么大,我什么都怕就是不害怕!”
“好!你这个兄弟我交上了!”那人伸起胳膊搭在李广的肩上!李广想问他叫什么名字,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来,他怕这样问了那人会以为他故作清高,相处时久竟还不知姓名,因而会失去一位朋友。两个时辰后,他知道那人叫做张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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