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自己想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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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未,晚,风大且寒,实在不是个相亲的好日子。尤其是这几天忽然冷空气降至,犹如又回到了冬天的时节。相亲的日子是一星期以前就订好的,是老妈偶遇小学时的一位老同学,闲聊间提及了彼此儿女的终生大事,凑巧那位同学也受人所托,故一拍即合,约定时日,以便行事。
那女方的大致情况是:医护专业,中专毕业,23岁,现在一家小医院挂号处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小弟今年就要中考了,这是老妈听介绍人说的,而后和丹姨在电话里商量了好一通。请得丹姆出马观战,一个人的眼光总是比不过两个人的,更何况丹姨经历得多,眼光极是锐利。
相亲那晚依照老妈的惯例是非得打扮一番的,这是关乎自身形象和老妈面子的问题,虽然令阿杰心烦,但也是合情合理,马虎不得的。约定时间为七点,提前十五分钟由老妈带队出发,来到十字路口时时间还早,空旷的大街,寂寞无聊,抬着望着虚无的夜空,几颗残星若隐若现,好似那个心底女孩永远定格的笑容,亲切却又不知为何显得那么遥远,可是终究还是忘不了,忘不了。
“你在干嘛呢?”阿杰拨通了红叶的小灵通,“哈哈,我现在在相亲,人还没到。”他傻笑的声音在夜风中寂灭。你的梦,我的梦,上天给我们的梦,这样的梦一生只有一次,我们却希望这样的梦能一直不醒。
那边也传来红叶轻灵的笑声,或许他会明白这笑容中所代表的是什么。“今天外面好冷。”
“是呀,我站着都要打哆嗦了,哈哈!”阿杰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丹姨,在那寒风呼啸的夜,独自在那树影里徘徊,他的心兀自起了歉意,为了避闲,丹姨没有和他们站在一起,只是远远的一人在那观望;为了让自己以后有个幸福的人生,这些所爱的人挨冻受冷,于心又何忍,有时真想随便找个女孩了却她们的担忧,是的,为了所爱的家人而成家,宁愿没有自己,可是你知道红叶现在要用多大的代价来承爱这份痛苦?他的眼神而又变得迷茫。
“那要保重身体哦!”天地苍茫,风那么大,仰望来时依稀的道路,去吧,去寻找你的快乐吧!
她的关切依然止阿杰心暖。“恩,你也一样,我上战场了,哈,88。”一片相思,两种闲愁,且行且珍重。
远处依稀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渐渐行来。“杰,快准备一下,可能是她们。”是的,要来的终究要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推着辆小三轮车,老妈向她热情地打着招呼,原来这位就是她小学时的同学,和老妈相仿的年纪,岁月却已在她的脸上无情地刻满了深深的痕迹,白云苍狗,境遇的不同,改变着各自的容颜。
身后跟着的想必就是那个相亲的女孩了。一身深黄的皮衣,高高的黑色靴子,阿杰抬头望去,正遇见她一闪而过的目光,眼神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光。哈,看样子对本人是不满意了,竟然瞧不起我,看来得拿出些真本事,发挥汉语言文学的特长来,拿她练练手。
“你们先找个地方聊聊吧!”于是两人吹着冷风,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样干走也不是办法,还是得男孩子主动些,阿杰想了想,问:“听说你今年才23岁,干嘛这么早出来相亲呢?”
“没办法,家里逼的,他们急呀!”那个叫小草的女孩答着,又补充道:“我表姐24岁结的婚,现在都有小孩了,可能他们也想我早点成家吧!”
原来和他一样的境遇,阿杰默默想着,又道:“提个问题,比如有一个人喜欢你,但你没感觉,可又怕直接回话过去,伤了那人的心,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小草沉吟道:“我觉得还是直接表达的好,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早点分手,拖泥带水的,反而会让彼此都痛苦,当断不断,必受其知乱。”她微叹了口气,眼神迷离,思绪仿佛被什么隐痛触及了似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桥顶,因为没有了遮蔽,风直涌过来,想到丹姨和老妈还站在那里,等候他们的消息,阿杰的心又一阵颤抖。这鬼天气,前几天还那么暖和,忽然之间就变得那么寒冷了。他不忍让关心自己的两位至亲受冻,犹豫地对小草道:“你住在哪,能不能上你家坐坐,外面太冷了。”
“好吧!我家在那边,离这不是很远,”小草指着前方一处他不熟知的地方道。
还是人家女孩子爽快,阿杰拿起小灵通,对一旁的小草说:“那我先打个电话给老妈,让她们老等在外面,可不太好。”电话里是他关切地声音,“妈,天太冷了,你和丹姨还是先回家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在父母心中,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然而在这步入社会的六年中,他明白自己已是大人了,需要承担和付出些什么了。
沿着一条银白色的路灯铺洒在水泥路上,两人边聊边走,时间仿佛也被踩在脚下,一晃而过。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前,小草渐渐放缓了脚步,道:“我家快到了,现在想必我爸正在看电视,弟正在做作业吧!”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小草的家人了,阿杰禁不住有点紧张,毕竟第一次见面,就往女方家跑,总觉得有些不妥。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怕什么呢,多实地了解些情报总是好的。
走到院子里,面前是一幢小楼房,沿着小楼梯来到二楼,小草的家挺宽敞,让居住在城市小笼中的他羡慕不已。“爸,有客人来了。”随着小草的叫喊,从房中出来一位中年人,四十开外,显得年轻而有精神。

“叔叔,好!”阿杰礼貌地问候道,暗想如果有这么帅的人作岳父,实在不错,
“你们先去房间看会电视吧,我去洗点草莓。”叔叔微笑地招呼着。于是阿杰随着小草的闺房中,里面的布置简洁明了,连坐椅都省下了。小草打开电视机,阿杰坐在床沿边无心地看着。
“那是你弟吧!”阿杰看着对面房间里灯光闪亮,一穿着校服的男孩正埋着头写着作业。“是的,他今年就要初中毕业了,最近功课挺忙的。我把房门关住吧,省得影响他。”
“最近和朋友商量一起开店的事宜,他去年出了车祸,以前他主要负责给人家评估房子,大多时间得在外面跑,而现在腿脚有些不方便。在那单位也很难做下去,所以也盘算着自己创业。”
“那好啊,想到开什么店了吗?”小草问。
“我们琢磨了许久,想开个饰品店,最近这个挺红火的。而且他姐是开化妆品店的,进货渠道也比较熟知。但我还是不太放心,因为具体以前没做过,具体操作流程之类的一窍不通。我想保险点,开家加盟连锁店,具体操作、进货、装修由总部负责,暂时还在打算当中。”阿杰道。
“其实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是有时顾虑太多了,很难做生意的。生意人应该当机立断。看好时机果断下手。其实第一步真的很难。但要掌握了脉络可能也不过如此。魄力有时也很重要的,做生意本来就有赢有亏的。谁也说不好。”小草道。
“我在想是否能一个人扛下来,现在两人有些分歧,朋友打算自己去进货,按照别人的样子装修,还说暂时不用做营业执照,现在虽然有许多小店是这样的,但我想要不一办,要办就办得规范点。现在最重要的是能找到一个好的店面,尽量赶在圣诞节前。”阿杰道。
“这个具体我也不好说。我没开过店,最好叫懂行的人指导一下。人家搞这个亏本的也有很多。我不能确信搞这个到底有没市场。毕竟你单干要有一定的经验基础比较好些。”小草道。
“是的,所以我前些天在网上咨询了加盟总部,我问他具体该如何操作?他回答说加盟前要有三点准备工作:一合适的门面;二装修队;三开始招聘员工。装修方面他们会省的,找装修队就行了,不用找装修公司,只要能看懂图纸,有相关经验的就成了,其他事情由他们指派的导师免费上门来做。”
“免费上门,有这么好的事吗?”小草疑惑道。
“我当时也奇怪啊,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于是又问其中的细节,原来还真是免费上门(免来回的车费),其它包括食宿费还是得由加盟商来承担。从导师上门,到货物配置,再到正式开业,一般需要7—10天,照这样算下来,至少要要导师身上花费750元左右。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的。”阿杰笑着道:“我又问关于选店面的问题,如果暂定在中学附近,那边客源主要以学生、美发店、洗头房为主,是否可行?那边说县级市只要平时的人流量超过二百人就行。”
“那能租到这样的店面房吗?”小草问。
“暂时还没有,我只能努力去找了。那边建议我可以拖朋友打听内部消息,或在当地房地产网站或报纸上发布信息。”阿杰喝了口茶道:“我又问那15000元的加盟费,公司具体能提供些什么?那边解释说,包括导师指导、形象设计、价码机、手提袋、POP、海报最主要的就是上门的导师以后是您专业的配货员,这个是无形的专业人员的工资哦。”
“加盟费需要这么多钱啊!”小草吃惊道。
“是啊,这的确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另外我又问了关于营业执照的办理,那边说可以先申请,等正式开业了,再办理下来就行。”他们聊着,不知不觉间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阿杰见时间渐晚,于是起身告别。小草道:“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我的车还放在相亲不远的地方,刚才是和介绍人一起走过来的。”
走出门外,寒色更加浓了。“前几天朋友对我说,我不像你,可以凭着爸妈的老本就可以过日子了,我需要自己去拼。他现在家休养,每个月可以得到四百元的单位补助,他想在回单位之前小干一番。”
“去试一下也好,没做过又怎么知道结果呢!”小草看着他,又道:“我的车就在前面了,你家远不,我骑车送你一般路吧!”
“那麻烦你了。”阿杰谢着,跨上了女孩的小电瓶车,风扬起,有一阵温暖的气息在其间,他悠悠地道:“父母希望我早点结婚、生子,每月挣个一千多元的死工资,安稳地过日子,但我不想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生,我怕到年老的时候,会后悔曾经没有去努力奋斗过。”
“趁着年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证明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能行,年轻就是资本。”小草鼓励着。
“恩。我到家了,今晚谢谢你能送我。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爬山好吗,我喜欢登高望远,欣赏大好美景。”阿杰道。
“好的,一起也好有个伴,其实我也挺喜欢去外面玩,就是有时一个人,没有人陪。”说着,小草停下车,道:“那我就送到这里吧,下次再见。”
寒风吹在脸上,又怎能浇灭少年心中的热火。想起有段文字:做你想做的事,做你想要做的梦,去你想去的地方,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因为你只有一次生命来满足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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