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珍惜现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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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阿杰仅仅要了碗六角钱的鲜美豆腐脑,心情沉重的早已容纳不下别的东西。手把着条匙,往嘴里塞,对面是孩子清纯的微笑,然而眼眶中的泪却不知怎地一颗颗滴落到了碗里。原以为可以学得像沈从文那样参透生死离别,看透人生风景,心也早已如止水,不会被情所动。可是当朝夕相处的伙伴、当曾经深爱的人受到伤害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不由抬头望着那阳光明媚的天空,叩问上苍,为何会如此的无情和不公,可老天又哪会再乎这指间沙粒般的渺小呢,就算有,也不可能管尽人世的哀愁,所以命运还是要由自己把握才不会后悔,可是又有几人能抓得住呢。
骑车在车海茫茫的街上,偶尔看到几辆与他相近的车,阿杰的心头总会掠过似曾相识的人,那个躺在病床上不能站起来的他。在和他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日子里,你根本不会发觉他的存在,而如今孤单的背影却让杰蓦地感觉到这份友情的珍贵。
离上班还有段时间,阿杰却已早早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打开QQ,以前那个在宾馆工作过的女孩也在,是曾经红叶笑着介绍给他的那个女孩,叫小群。
“在吗,心里很难过,一位好友昨晚出了车祸,现还在挂盐水,他还只有二十四岁,还没有结婚,哎,珍惜你身过爱你的人吧!”阿杰道。
“生命真的好脆弱,人有时候真的好渺小哦。”小群感慨道。
“其实在这几年里,相了几回亲,有时候心里有些烦闷,就打电话想找你聊聊,可惜没人接。”阿杰笑了笑道:“你是那种可以给我好感的人,或许可以是那个可以陪我走过一生的人。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每一个曾经我爱过的人、和关心过我的人都能好好地健康地活下去。”
“你不要说的那么悲观嘛,其实意外发生我们谁都不希望的。但是这些事又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谁也无法去阻止的,不是吗?可能我们有时候是显得很无助,但是人应该向前看,风雨过后仍会出现幻丽的彩虹,我相信你朋友也是,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惋惜,他一定会走过这个难关,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只要你看开了,困难也就变得渺小了。有时候真的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可能真的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谢谢,只是我还是很担心,晚上下班后想先去医院看看他,可是我现在上班一想到这,眼泪就止不住。”阿杰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道:“但在去看他的时候,我得让自己的心变得平和,能努力地带点笑容去鼓励他。”
“可能有些事真的说起来很轻松,做起来好难。但是我也觉得你去的时候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要不然的还不如不去看他。”
“他原本是那种很乐观的人,整天嘻嘻哈哈的,我想当我去看他时,他会很平静地对我笑,而我却会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阿杰地眼中露出一丝光芒:“我昨天做了个梦,在梦里我让时光倒流,让他逃离了这次劫难!”
“是吧,可能那是你逃避的心态所致吧,但是你必须去勇敢正视呀,你朋友也必须去面对的,所以现在你们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勇敢地去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可能有时候自己的情绪真的不随自己控制,但是在特殊的环境下你必须学会,对吗?”
阿杰叹了口气道:“尽力而为吧,我以为自己能够做到看透人生,用很淡的心境去面对许多挫折,可以当我最亲的人爱到伤害时,我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外表可以装得很坚强,可是内心还是隐藏不住自己真实的感觉。”
“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吧。只是许多时候我们没有碰到而已,但是事情往往总是来的那么突然,让我们措手不及。唉,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所想的不是还没证实过吗,可能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严重呢,所以先要平和心态,等今天看了以后再说也不迟呀。”小群道。
阿杰沉默过了半晌,终于缓缓道:“对于你,在曾经宾馆工作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我很积极的打你电话(这对于我而言已是很积极了,因为那时我根本不敢打女孩子的电话,但对你,我表露了那时自己真实的告白),但是我感觉自己很难把握住你的心,我也很害怕付出的真心又会是一场空,我不想再去伤害自己,更不愿去伤害别人,因为那种感受真得让人痛不欲生,所以我渐渐去淡忘,可有时候还是会隐隐想,但现在也没什么了。”呵,就让这段曾经的爱恋随风而逝,化成心灵深处最美丽的落花吧!”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但是我们现在还能做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一个女孩,只是茫茫人海你还没有碰到而已。只是时间问题啦。”
做朋友?阿杰想起了现在的红叶,记得曾经一直想对她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如果你想起我会觉得幸福,我会觉得欣慰;但是如果我令现在的你觉得累,那么请笑着忘了我吧!其实在成就一段婚烟后,男女之间想要维持一段单纯的友情,真得很难。
中饭是一个人吃的,华姨今天上中班了,无人倾诉,于是阿杰鼓足勇气打了那个他一直不敢拨的号码,可是没人接。哎,有事想找她聊的时候,老是找不到她,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在捉弄他们,阿杰不由叹息道。
他的手无由地敲打着键盘:在吗,能在电话里聊几句吗,心里很难过……也不知那边的红叶会不会收到信息,此时的他只想找一个心灵的寄托,一个渲泄的角落。无由间,上了风过无痕,论坛的短消息中有红叶的留言,你把我的那篇帖子给删了吧,我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有些郁闷而已。
阿杰好奇地打开那篇文章,上面写道,‘现在是凌晨3点多了,可是我还是睡不着,真的。我觉得好失败,昔日的朋友成家后都渐渐地开始淡然,谈论的话题也无非是围着老公孩子转,我感到……我是大地一棵草,在风雨中飘摇;我是天空一只鸟,在孤单的呼叫;我是谁卸下的忧伤,欢乐只在别人身旁缠绕。我…我…何处才是我可爱的天堂?’
真是的,胡言乱语也只说了一半,阿杰暗叹。想到红叶心境的迷茫和困惑,他又能做些什么。或许人生本就是条不归路,结婚、生子,哺育都是必经之路,就看你怎么去面对了,其实天堂就在你的心里,你就是天堂。
终于熬到了下班,阿杰原本想急着先去医院看看张阳,可凑巧的是丹妹打来电话盛意邀请,因为今天是丹姨五十岁的大生日,是个难得的日子。外面的天有些昏沉沉的,风有些凉,来到丹姨的新居,一种温暖的情愫弥漫开来。
“阿杰,我们正等你来呢,先坐下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丹姨亲切地道。
老妈摆上碗快,丹妹倒上了可乐,大舅在一旁笑容满面的神情,那是一种家的温暖。
“小哥哥,今天下午我们去外面的公园拍了相片,我给你看哦!”丹妹拿来数码相机,开心地与他分享。一张张温情自然的画面流动着,淳朴而动人。尤其老妈和丹姨这两姐妹在一起荡秋千的样子甚是出彩,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带她们回到美好而清贫的孩提时代。
“丹,拿出生日蛋糕,咱们一起开始庆祝吧!”丹姨道。桌上一朵朵缤纷盛开的奶油花瓣下,一行粉红色的文字刻着‘妈妈生日快乐’,是女儿最真的祝福。关上灯,点上生日蜡烛,蛋糕上静静的火焰中突地窜起,四周的花朵如莲花般盛开,一点点跳跃着,在黑暗中分外亮丽动人。
“好漂亮。”丹姨、老妈齐声叫道。“妈,许个愿吧!”丹姨微笑着闭上眼,双手合什,默默地许着愿。在融融烛光的辉映下,丹姨一头乌黑的长发年青如昨,幸福的脸庞幻化出无暇的美丽。
“我们一起来唱生日快乐歌!”在一片欢笑的歌声中,丹姨、老妈、大舅拍着手庆贺着,阿杰拿着相机,给他们摄像,望着镜头中父辈淳朴的笑容,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父辈们往昔青春年少的时光。
“接下来由在座的各位向今日的寿星道句祝福!”丹提议道。
“好啊,我先想想说什么台词呢。”阿杰考虑了一下,站起身笑着道:“祝阿姨每天快乐,永远开心!”他始终认为,人生在世,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我祝妈妈青春常驻,永远健康!”丹妹道。
“来,今天我们相聚此刻,为寿星的五十大寿干杯,”大舅举起酒杯,站立而起,相互碰杯。一阵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回荡着,宛若一曲动人的交响乐,悦人心目。
望着这其乐融融的场面,丹姨激动地说:“今天真的很高兴,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次生日。等到了十年后,我六十岁的时候,我再请你们来,杰,到时把这段录像拿出来,大家再一起好好看看。”
恍然意识到
年龄一年年的叠加背后
是长辈们一天天衰老的生命
可这却又是人生的必然
我能说什么
又能改变什么
生命的脆弱总让人始料不及
只希望身边的挚亲挚友健康平安
也要自己更懂得珍惜
珍惜家人珍惜朋友
这些最平凡却也最伟大的幸福——《鱼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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