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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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了解我们刚刚从昏迷中幽幽转醒的肖彤同志此时此刻的心情?现在他已经脱离了刚睁眼时的混沌。感觉到上半身皮肤与昨天的不同触感(没穿衣服和穿着衣服,哈),他错愕地看着包裹在胸前纱布……
他是很看重钟凯文;是以莫名其妙的下意识追随了他几年;凯文去L市留学他没追上,他也的确失落过一阵子虽然他没说;他是不想就这么断送了和凯文的联系;为了凯文他是打算豁出去以身作则的上演一出苦肉计。可是……他实在没有打算自残啊啊啊啊!!!!!!!!!
他知道自己的胃功能不是很好,可是之前并没有一次难受到足以让他打算去医院忍受照胃镜的痛苦,顶多也就是不能吃辣的,不能吃过凉的,不能吃得过饱,不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其实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困扰,正是这些自然感受促使他注意保养,部分的成就了他如今的好身材。就像古人说的福兮祸所依。他本来只是想吃点辣的,难受一下,让自己的烧再发个一天两天的,以博取钟凯文先生再一次的光顾他的病房(估计肖彤大人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本是男儿汉却生生学了那些失宠的妃子想见君王一面的做法。肖彤你毁了你,你这是自甘堕落自毁长城呵),岂会料到就因了这么个小小计较而在若干小时之后痛失三分之二个胃……我们的肖彤同志虽然是个正宗纯粹的北方人,可是却是个只吃米饭不吃馒头的北方人,更别说眼么前儿的这段日子只能吃流食连馒头都没的吃……
请您相信我们的肖彤同志吧,肖彤绝对不是个不敢作不敢当的人,更不是不能舍己为人的人,当然这为人也要看为什么人为哪个人。钟凯文毫无疑问是属于他可以“为”的那部分人的,更甚者,是属于他可以为之相当付出的那个人。为他,不仅仅是可以寒暑假都把自己累残在网球馆里;不仅仅是可以牺牲早上的睡眠;不仅仅是可以傻乎乎的蹲守在音乐教室窗外……肖彤自认,若是钟凯文真的有需要,就是为他捐献个肾都在所不惜(钟凯文:呸呸呸呸呸,你念我点好,敢咒我,不想活了是不是?)!可是如今这牺牲,也太无谓了吧?
正所谓,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钟凯文啊钟凯文,负你我也负过了,躲你我也躲过了,老子真的不想的。不过既然我已经蒙受了这么巨大的损失,就别怪我让你血债要用血来偿了。
肖彤住院的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凯文并没有象他想象得那样,再到医院来看他。陆易倒是每天都会来,给他带些家煮的清粥什么的。不过他都是早上来,来一下,放下东西,看看有什么事情,没事就走了。陆易给肖彤找了个护工,平常就是护工大叔陪着他^^
每天看着护工大叔在一边打瞌睡,无聊得细细体会那肚子上的一刀之后的痛感,每天不能吃什么,整天躺在床上,肩膀后背**都又酸又疼,头昏沉沉的。这样在医院住了十天,肖彤就实在熬不下去了。
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了他钟凯文的行踪。这家伙哪儿也没去,就在本市,白天上班,晚上或应酬或回家,每天都回家得不是很晚。
肖彤并不觉得他花钱,让人调查凯文的行踪有什么过分。他又没调查他的经济状况,只是这几天的日常行踪,不算过分吧?如果没有调查,他怎么知道钟凯文会住哪儿,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呢?他们可是一别经年,之间是好几年都没有联系的。

肖彤从来没把自己当什么好人或者正人君子,他虽然一直没和凯文联系,但是却并没间断关注他。留学的时候,也是凯文先走的,肖彤努力赶来了,没赶上,这不是他的错,不过只要有能力,肖彤就没有停止过对凯文的注视,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奴性,习惯成自然了。甚至为了不会和凯文起冲突,他连行都改了。肖彤现在的生意是经营电子产品。
当然,肖彤也知道这样背后的跟踪调查的确是不好,上不得台面,不过钟凯文就做得比他好么?他肖彤何年何月象钟凯文引荐过陆易呀?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表弟还两个人一起勾搭上的?唉,谁也别计较谁了,顶多就是半斤八两。
肖彤又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人来结帐,办出院手续。他自己则让护工大叔给他打了辆车,然后把他送到了钟凯文的楼下。(为什么肖彤不用自己公司的车呢?显而易见,我们的肖彤同志,自己也觉得现在干的事,嘿,丢人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钟凯文接到了自家保姆的电话,说有一位肖先生在他家门外找他,问让不让他进去?凯文回说不用了,告诉他自己在公司,他可以到公司来,如果他愿意在那儿等就让他在外边等好了。
于是,当晚上九点多,钟凯文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门口,萎顿于地,小脸煞白的肖彤。肖彤闭着眼,两手捂着肚子靠墙根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钟凯文走过去,蹲下身子。感觉到有人,肖彤赶紧强打起精神睁开眼——他现在伤口实在是疼啊!火烧火燎的,而且他今天在外边象路倒似的站了大半天,好容易等着有人开门跟着人家进来,又一直坐在楼道冰冷的地上,他现在一条命早去了半条。他要是早知今日是绝不会当初的。渣滓洞白公馆(详情请看小说《红岩》)的革命志士经历的酷刑是不是就这样啊?焦裕禄带病坚持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啊……他脑子里期期艾艾驴唇不对马嘴的胡思乱想着。终于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了,赶紧抬头。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钟凯文,肖彤是什么也顾不上了,伸手就拉住了凯文的手:“KEVIN,我错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差一点就掉下眼泪来。
凯文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刚拿出钥匙,门就开了。
“钟凯文,你丫真狠。”肖彤被凯文搀着,一手扶着墙说。
钟凯文和保姆小薇一起把肖彤扶进门,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凯文轻轻拍了拍他蜡纸一般颜色的小脸蛋儿:“您不是演苦肉计么,我怎么也得配合一下,让你把戏做足不是?”他乐,“你别说,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这么豁得出去。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劲,当着我的面往自己肚子上捅一刀,肯定更有戏剧感。”
肖彤气得昏迷了。
是夜,肖彤如愿以偿地入住钟凯文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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