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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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和谁,非哥你这不是白问……”赵刚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让你闭嘴,听到没有!”见我变脸,赵刚老实了,死盯著书本装样儿。我看看可非,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吴宗铭打电话来……那个,有什麽问题我回来跟你解答吧,我未必会!”可非似有似无地点点头,没说什麽,转身整理床。
第二天吴宗铭迟到了五分锺,一直向我道歉,但没解释原因,估计他明白迟到的人再解释都是多余,实际上我也是一路狂奔才赶到,心里正担心著呢。“……不过看你这样也像是刚到的!”吴宗铭笑著说。我真怀疑他上辈子是神仙,这辈子是007,凭借我善於伪装的看家本领,一般人是看不出猫腻的,可在他面前却这麽失败!
“我可没五十步笑百步。今天你准备把我打发到哪儿去?”我问。
他笑而不答,车子又驶到他家车库。“你今儿个又当大厨?”我不解。
“上去就知道了!”他轻拍了我的肩,示意我跟著他上楼。一进门,我的眼珠差点儿蹦出来,餐厅和客厅摆设得像自助餐厅,什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日本料理以及各色粤菜。
“天──”我吹了声口哨,摇摇头,“你打算请多少人?搞得像国宴似的。”
“就我们俩。你就是贵宾!”他脱下西服,打开空调。
“我终於明白皇帝那百来道菜是咋个奢侈法!”我笑,“你这不是浪费吗?知不知道非洲还有很多难民等你去救济?”
“呵,别损了,吃饭吧?”他很绅士地帮我拉开靠背椅,比划了个“请”。
我有点尴尬,自己伸手拉了拉椅子,总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像是对待女士,让我很不舒服。他想为我夹菜,我谢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尝了口生鱼片,那芥末呛得我眼泪都冒了出来,吴宗铭笑著把餐巾纸递给我。我说不出来话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想当年断腿还没这麽难受过。缺乏经验──我给自己一个说法。
“下次芥末少加点儿!”吴宗铭就会马後炮。
“没下次了……啊──啊秋!”我擦了一把眼泪。
“呵呵,锻炼一下。要喝点什麽?”自由自在
“随……随便……啊──啊秋!妈的!”吴宗铭给我倒上一杯法国干红。
等我恢复正常之後,吴宗铭举杯说道:“生日快乐,纾涵!”我也举杯:“谢谢!”说完两人一口干。他起身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现在打开?”我问,心里正猜测盒子里装什麽。他作了个“请便”的动作,看著我。我三下两下撕开包装纸,一看:诺基亚3210!“这……”我没想到他竟然砸钱送我手机。
“不喜欢?”他扬起眉毛。
“不……不是,我觉得我不应该收下这麽贵重的礼物,再说我现在也用不上。谢谢你,但我不能要。”我把手机递还给他。
他没接,微微皱眉。“收下吧,纾涵,我想不出送你什麽好,你们宿舍电话常常占线,我想你应该有个手机,方便和你家联系。”也方便他!我心里这麽接到。老妈早就想利用手机远程遥控我,没想到有这癖好的不只是她!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只好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给我倒酒。正举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对不起。”他放下杯子,掏出手机,“喂?”看著他的眉头慢慢紧锁,我猜对方没什麽好事。
“哦?”他站起身,走进书房,掩上门,压低声音,但还是依稀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他还要钱?多少?……给他,把帐记下,妈的他要是再搞我就把帐单寄到中纪委!……”过了十分锺他出来,继续对酒当歌。这晚上我不知哪儿来的兴致,竟然把整瓶干红干了下去。大脑有些不得劲,说话舌头都打结,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这──这干红後劲还挺大。喝到後来,我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太阳**疼得几乎把所有的筋都崩断。我睁开眼,这是那儿,舒适宽大的席梦思,设计简约的米色房间。自己在做梦?我摸了摸床单,拍了拍自己的脸,嗯,有感觉!费了半天劲儿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掀开床单,咦,这身睡衣是谁的?难道……啊,我想起来:昨晚喝多了,到最後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吗,感觉睡梦中被人搀扶著上了楼。这麽说,我现在还呆在吴总家里?我开门走出房间,扶著镂空的栏杆探头往下一看,吴总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抬头看看我,笑了笑。顺著他的脑袋往上看去,目光落在那古典而又现代的向日葵金属边时锺上:9点45。9点45?!完了!我冲进了卧室,脱下睡衣,随手抓起衣服,一边套一边往外冲。

“死了死了死了……”我一边叨叨一边冲下楼,差点儿滚下去。
吴宗铭撂下电话,问我:“怎麽了?出什麽事?”
“完了完了,今天是名捕的最後一堂课,他要画重点!一学期的课都可以不听,唯独这堂不能漏,否则玩完!”我一边单脚跳穿鞋一边回答,随後抓起书包往外冲,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别急,我送你!”说著拿起车钥匙大步下楼。
吴宗铭的住处离学校挺远,加上途中红灯比车还多,一眼往去普天之下一片红,我心急火燎,怪吴总没有公交司机的超前意识──这边还红灯呢,人家就踩油门,等越过斑马线正好变成绿灯!吴总让我没事就做深呼吸,别嚷嚷,说宝马也得遵守交规。我说下回我一定乘警车或者120去上课,一马平川那叫一个爽!
说著说著就到了校门口,我一开车门就飞奔出去,照我这速度奥运会准能拿牌。幸好教室离门口不远,我嗖地溜了进去,找了个座儿坐上。“名捕”刚刚开讲,见我“很不给面子地”出现在他眼皮底下,瞪了我一眼。坐在前头的赵刚转头冲我一乐,被我一脚踹了回去。幸灾乐祸,看我怎麽收拾你!
“名捕”四十分锺就解决完一学期的工作,再三强调他老人家对“作弊”深恶痛绝,其实用不著他在台上义愤填膺,看到他人我们就风声鹤唳了,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他这门课上打主意!我的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他刚说“上到这儿”就抓起书包冲了出去解决民生问题,可没走两步又听他来了一句:“对了,第三章我们再讲一下!”这家夥整人真有招!
简单把两碗面倒进胃後,我就晃回宿舍仰面躺在床上,脑子快崩了,右边太阳**死命地抽搐著。赵刚这大嘴巴一进门就嚷嚷:“喂,干吗哪?别装死了,昨天是不是蹦迪蹦了一夜,看你这熊样儿!”说著一只手很不老实地伸过来拍拍我的脸,我一把把他的狗爪甩开,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接下来轮到可非来“叫魂”:“你没事吧?我有样东西送你。”
我一听来劲儿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脑瓜子差点儿和他的脑袋亲密接触──自从上次腿脚方便後,我又回到上铺的地盘──他的呼气喷在我脸上,四个黑眼珠近距离地瞅著,他赶紧向後一退,和我保持半米距离。“啥东西?”我好奇。
“哦……”他转身把一包东西递给我,“我也不知道送你啥好。”
我一看,竟然是WindowsMe安装系统和一本《黑客全攻略》,乐得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偏头痛也好了。我很夸张地给他一个法国式的拥抱,要不是他的胳膊撑著,估计两人就一同摔在地上。赵刚在一旁傻乐:“不至於吧,这就把你激动成那样!”
“闭嘴!”我站直了身子,瞪了他一眼,“那你的礼物呢?”
“嘿嘿,礼物没有,热吻要不要?”他一脸坏笑。自由自在
“抽死你丫的!”我笑,“留著给你的下一任吧,我要也得要你的初吻,可惜你早失处子之身了……”话音还没落地,我的肩膀已经挨了那小子两拳。
英语四级考完後就进入枯燥无味的考试周,大家都像炼狱似的等待十天後的解放,谁都没心思玩儿别的,赵刚也不在沈迷於他的星际了,成天窝在宿舍里看书,我照旧去图书馆,可非上公教──“信工三剑客”就这样兵分三路,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门《信号与系统》结束。
这次回家我依旧选择铁路,倒不是对中国铁路运输有什麽独特的好感,主要是赵刚这小子死死地拽住我非得陪他受罪,说什麽他还得转车,要是前面这段四十几个小时都没个说话的会把他活活憋死。没辙,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可非倒好,直接一波音就到了家。上火车前我给吴总去了个电话道别,看样子他非常忙,只是嘱咐我路上小心就挂了线。就这样,一路上我和赵刚打闹著颠了两天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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