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彼岸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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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梦说走吧咱们到操场上去看看,他们的足球场很大,阳光一照就特别漂亮。张朵回答说好呀我还真没来过这地方呢。
罗梦笑笑迈开脚步。我以前也不知道的,是有一回钟磊一个朋友的乐队在这演出,我就跟着他们过来了。
张朵听到后疑惑的看看她。乐队演出?什么样的?
罗梦看看她,又笑了笑。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肯定不感兴趣啦。一个朋克乐队,音乐是没的说就是他们的私生活太糜烂,让人不舒服。
张朵听到后没有再说什么。罗梦说快看那边,从这里可以看到操场。漂亮吧?
她顺着罗梦的手指看过去,一片无限纯净的绿色,边上是红色的跑道带。在蓝天的映衬之下让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放眼望去非常美丽,
她有些激动的拉着罗梦飞奔跑下天桥,罗梦在后面轻轻笑着。心脏在风中跳动着让身体从上到下仿佛都已经飞升起来,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随风起舞。
跑到足球场旁边的时候她们停下来喘着粗气。有很多比她们大的学生在踢足球。罗梦还在笑。张朵转过脸去看看她,不自觉的也开始挂上笑容。
罗梦说咱们上那边走走顺顺气吧,就那个红色长条条走到上面软软的特好玩儿。她看看罗梦指的地方说好啊,于是两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一跑一颠的走到助跑道上。
风中似乎有树的清香。大学校园里有好多老树,有很多学生坐在树下扎堆。还有一个坐在树底下弹吉它。尽管看起来有点傻,但在这样美好的时候能够听见吉他声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她用心的听了听,弹的是那首恰似你的温柔。很好听的旋律。她用手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过来看看走在一旁的罗梦。
罗梦察觉她的目光,转过脸来看看张朵。在她脸上的是一种欲言又止的犹豫表情。
她转过头来等着张朵。随后终于听见她有些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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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看见钟磊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罗梦听见后有些不知所措。阳光把她的眼睛照得有些透明。张朵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不自觉地抖动着。她伸出手把碎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觉得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人。好像就觉得是命中注定,这一辈子就能遇见这么一次。当时我都傻了,呵呵。现在想起来真觉得自己特没面子。”
张朵看见她脸上出现那种温暖的又有些忧伤的笑容。
“我记得那时候他走出来买烟,我就蹲在大门旁边。那天我的形象比较失败,呵呵……可是他的出现让我好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怎么说呢……”
“就好像他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不应该在你的生活之中出现,但是你又好像等待他很久很久。”
罗梦笑笑的看看她,“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呵呵。”
她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她能够感觉到罗梦的手腕轻轻碰触到自己的外套边上。
“咱们到草地旁边坐下吧,那样可能比较舒服。”
“好啊。”
说着她们就挑了一个有落日余辉的地方坐下。罗梦从包里掏出一罐红茶递给她。

“有时候也觉得遇到他是件挺神奇的事情。就是说如果那天我没蹲在门口或者说那天他没有出来买烟,再或者说我那天就没有到秘星罗去,甚至如果他根本不在这个城市,那么我和他都不可能认识。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我就能够和他相遇。为什么我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会有这种感觉。任何人之间的相遇,你和你以前的同学、朋友,甚至是你的家人,其实都是偶尔的无数种可能性之中的一种,就是这种不可知性所以有时候会让我们心灰意懒,觉得我们要等的那个人并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中。
“但是钟磊却出现了,他的外表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但其实当时我还没有多么确信他就是我喜欢的。直到和他认识之后,我才知道遇到他是我一生之中多么幸运和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张朵抬头看看落满红霞的橘色天空。钟磊的出现对于她们两个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好像此生之中的一件具有非凡意义的事情已经完成,对吗?”
罗梦听见后不自觉地笑了笑。
“是这样的。为什么你总能把我猜得这么透呢?”
她笑笑,抬起头喝了一口红茶。
“你不觉得我们的相遇也是一件如此神奇的事情吗?”
罗梦看着她顿了顿,她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张朵总是能说出她心里正在出现的字句。
“是啊。钟磊是让我遇到了自己之外的、自己需要的另一个人。而你,”
“你是另一个我自己。没有你我不完整。没有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是的。是这样的。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我生命之中的另外一个可能性。怎么说呢……就是好像看到自己的另外一副模样。
“你很安静地坐在那里,穿了一件类似于军装设计的灰色外套。头发乱乱的扎了马尾,皮肤粗糙但是眼神纯净。你的眼睛让我看到了另一种的自己。怎么说呢……就是说我也有可能变成你的样子,觉得你就是我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所以你拎着书包装做很酷的赖到我身边来了是不是?”
罗梦听见后笑了笑。“呵呵,确实是这样。当时我确实装做很酷,都不跟你说话。还是你先问我叫什么的,呵呵。
“其实当时确实是我想接近你的。”
张朵轻轻地笑着。“我也是啊,我也很想接近你的。你的自由和清秀让我非常喜欢。”
“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真应该是上帝所赐。我们遇见了对方,你遇见瑞明,而我遇见钟磊。
“我第一次看见瑞明的时候就想起你了。你们都有一双感觉特别的眼睛。非常纯净又老是没有表情。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好像哑巴一样的感觉。我当时就觉得瑞明绝对是你的命中注定。你觉得呢?一定跟我意见一致吧?呵呵……”
张朵的心脏又开始紧绷起来,她甚至想就这么倒在草地上蜷成一团。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平静地接过罗梦带有疑问语气的述说。
“是的。瑞明确实让我很开心。很开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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