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八节 等待 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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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韩明去秘星罗的时候看见瑞明和他的女朋友。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就基本没什么话说了。不过韩明和瑞明两个却渐渐聊起来了,我与小女孩实在没什么话题,只好听他们谈话。感觉还不错,像一家人似的。
对我来说非常幸运的是又看见那个穿红格子衬衫的小姑娘,不过她现在穿的是一件皱巴巴的白T恤。她看见瑞明的女朋友就走过来喊她张朵,原来她们是朋友。我第一次近看她。她叫罗梦。长长的头发很好看。瘦削的瓜子脸稀薄的小嘴唇。不太显眼的双眼皮。刀削一样的鼻子。清秀沉默的女孩子。她和瑞明的女朋友看起来类型倒是一样,但我好像总是更喜欢她。
她看见我,我们的对视让我有些小紧张。她说张朵这位是?张朵说我嫂子。罗梦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尖尖的下巴很好看。她说知道知道瑞明的同居人吗。
我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会和我这个陌生人开玩笑。于是我死盯着她眼睛一瞪说怎么说话呢这是?之后大家都笑了。小姑娘笑起来很可爱。我忽然想起那个漂亮的瘦削男人,他和罗梦很相配。只是他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
大家一起喝酒,忽然感觉我的穿着与两个女孩有些不相配。我很高兴认识了罗梦,看得出瑞明也很喜欢她,我甚至暗中揣度瑞明比喜欢他女朋友还喜欢罗梦,就像我一样。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真相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罗梦喜欢音乐,我与她的爱好惊人相似。极地双子星收音机头自在之王迷星多莉艾莫斯除了女孩贝克福兰特莎黛等等等等…………我想我基本明白瑞明喜欢她的原因。同类人总有特殊的气质,是别人所不具备的。张朵是比不上罗梦的。我再次想起罗梦身边的那个瘦削的男人,如果我有幸认识他,一定也是非常值得深交的朋友吧。当然这话有些可笑。我每次想问问罗梦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时,自己总是先一步退缩。可以看得出罗梦小小年纪就过得不好,我又何苦去揭她的疮疤。
当天晚上异常热闹,韩明张朵瑞明罗梦再加上我大喝大侃,疯得不成样子。我的衣服已被我当晚的形象所毁。五个看似没心没肺的悲哀人,像是遇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的疯狂背后,是深深的孤独,与苦难。
晚上糊里糊涂的都去了我家。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瑞明坐在沙发上,其他人分别在床上地板上东倒西歪。我的脑袋疼得要炸掉。瑞明站起来去倒水,他走过来说喝点水吧会好受点儿。我接过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韩明从地板上爬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和瑞明。表情很是创意。我和瑞明只能笑了。
我站起来几乎是天旋地转的走进浴室,脸上的妆真令我自己汗颜。我听见瑞明和韩明在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想管他们要干什么了,我只想把衣服脱掉好好洗个热水澡,但是瑞明没有允许我这样做。他隔着门对我说我去买饭你赶紧出来,他们都醒了。你招呼一下好歹倒几杯水。我说你好歹也让我洗个脸,买饭晚几分钟不会死人的。我听着瑞明走回客厅的声音,摸出卸妆水和洗面乳。
我出来后瑞明出门,张朵也进去洗脸,罗梦在研究唱片。她的背影像个小男孩,小朋克似的,我很喜欢她的风格。她也喜欢自在之王,只可惜瑞明出去买早饭了。所不同的是瑞明喜欢第二张专辑,而罗梦喜欢第一张。很高兴她与我喜好一致。

韩明研究电影,他凭直觉挑出燕尾蝶。他总是不令人失望。他把碟放进机器的时候罗梦很激动,她很喜欢chara在里面唱那首我的路。当然,这首歌之所以会如此受欢迎是与希德和chara分不开的。所以当瑞明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只有chara不太清楚的歌声。韩明的眼睛被chara定在电视上,她的美丽歌声,仿佛天使再现。瑞明很理解这样的场景,因为我们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音乐带来的震撼是无法阻挡的。
有这么一群朋友让人感觉兴奋。大家一起吃豆腐脑泡油条。听着性手枪吃油条是我这些年来头一遭,这当然拜罗梦所赐。她从自己的CD里把碟拿出来放进音响,于是有了我们五个人的朋克早餐。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感觉真不错。之后我和瑞明进厨房洗碗,其他人打扫客厅。
瑞明和我属于无业游民,罗梦和张朵属于在校学生,只有韩明属于上班一族。这些只是我们的外在身份,真正说来我们都是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家伙。等我和瑞明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很自觉地把窗帘拉上开始看搏击会。不错的创意,当然是罗梦挑出的片子。这个小姑娘不简单。我想瑞明肯定是很喜欢她的,这回我是非常肯定的。
折腾到中午各回各家了。当然大家都不想回去,但好像都觉得留在我家不好意思。都是不喜欢他人打扰的人,也就不习惯打扰别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好,但也不好把他们硬留下,这会很尴尬。罗梦和张朵先说要走,韩明也说他还有事要忙,瑞明送她们我送韩明,五个人又一起出了门。
韩明在路上掏出烟来抽。他说不介意吧。我说不介意。他的衬衫已经很皱,鞋子上满是灰尘。我想他难得有这幅形象。还不错。比他整整齐齐虚虚伪伪的时候好看多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我发现他的鼻子从侧面看很漂亮。他的侧面很有魅力,正面则是非常一般的。
他说衣服都成这样了。我说怎么了,感觉不舒服?他笑笑,还不至于。反而觉得这样挺好。我说同感。他看看我,笑容非常诚恳。他说陪我走走好吗。我说都走了一晚上了还没有走够啊。他笑笑。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说还不至于。说吧,我猜你是有话要说。
他笑了。你很聪明。那个男孩叫瑞明是吗。我说是啊,我们住是住在一块,但不是情侣关系。他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我笑笑,我说你倒是说说看昨天这五个人哪个没有意思。他说我就没什么意思。我看看他心里想这倒是句实话。我说没关系慢慢培养培养就有意思了。
他停住顿了顿说那你回去吧,我看你也挺累的。咱们改天联系吧。我说好的。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他说好的。我看着他拦了出租,互相道别之后我慢慢往回走。他对瑞明的兴趣好像挺浓,就像我对罗梦。我不禁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对男人没有兴趣反而盯上小姑娘了?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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