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义释险道神【继续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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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其实在唐末已经由西域传入我国,到了宋时北方虽然还未大面积种植,但是却已有了逐步推广的趋势。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因为稀缺,所以本该属与大众消费品的棉布此时确与绫罗绸缎同价,一些织得好的棉布甚至比丝绸价钱还贵,成为了王公贵族争相竞购的高档消费品。
“父亲何时种下的棉花?这可是好东西,咱们家又有了赚钱的新方法了,到冬闲之时佃户们再也不用无所事事,这棉花织成的棉布可是好东西,比起麻布来既保暖又舒服,很多人都抢着要啊!”
“这东西能织布?这我还不知道,只是每到秋收便有商贩来收购这东西,而且这东西耐旱,不用担心收成,所以我就种了一点。”
“今年起咱们不卖了,咱们自己织布。我把纺车改进一下,农闲时家中有女人的可以自己纺线自己织布,到时我们收了一起卖,乡亲们自己也能补贴一点家用,卖的价钱也高一些。”
“就依你,你总是一片菩萨心肠,总是替乡亲们考虑他们的居家生计,即使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我当然不会反对。”
当下,宋疆白天指挥人打井修渠安水车,晚上就在农家女人现有的纺车基础上改进纺车和织布机。珍妮纺纱机他一个人是鼓捣不起来的,但延安窑洞里那些革命前辈们用过的实物却是记得很清楚,历经几百年进化革新出来的东西,总要比原始的生产工具先进一些,因此他的这些举动大受妇女同胞的好评,他也为自己将来的棉布工坊和成衣社打下了一个基础。
堪堪已到三日,宋疆终是放心不下济州城中的工坊,决定明日起身回济州,李逵闻讯高兴地哈哈大笑。这三日的农庄生活差一点将他闷杀。虽说他也抽选了三十几个膀大腰圆武艺精熟的庄丁作为第一批护卫队成员,但是这里晚上即赌不得钱,练武又找不到对手(宋疆不和他对练,不用杀招不是这条蛮牛的对手,用了杀招又怕收手不住,误伤了他),除了有酒有肉外实在是无甚趣味。
临走前,宋疆才想起来,那个郁保四还关在自家柴房里。心想,该去看看他了,总不能把这个家伙一直关在这里,得要想个什么办法收服他才好。
郁保四关在柴房里面,外面有李逵新招的护卫轮班在那里看守,他的脚踝上的伤虽说还有些青肿,但以自行恢复得差不多了。为了防止他暴起伤人,李逵在他的两手上锁了一根碗口粗的铁链,形状倒有些像是后世的手铐,只是粗笨了十倍还有余,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寻来的。有了这东西,即便是猛如狮虎,也很难逃脱,更不要说外面还有守护的人。
宋疆一进柴房,迎面便闻到一股恶臭,不禁皱了皱眉头。仔细一看,郁保四就躺在屋角的一堆干草上,而据他不远处的另一个屋角,便横七竖八的堆着几堆人类的粪便,显然是那股恶臭的根源。宋疆不由在心里把李逵的所有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一遍,这个黑厮确实不是做这种事的料,连一个马桶也未备下,好端端的柴房现在给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郁保四看他进来,怪眼一翻,嘲弄道:“你们也真费事,这里顿顿饭里有肉,晚间还有酒喝,这么舒服的日子,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老爷还会跑了不成?”
宋疆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珠一转,对着门外吩咐道:“去告诉厨房,切十斤好肉,灌三斤好酒一并送来……”
郁保四嘿然一笑:“这就要送爷爷上路了么?记得肉要生一些,煮的太烂,老爷吃起来不对胃口!”

宋疆捡一堆干净的干草就近坐了,盯着郁保四问道:“现在说吧,何观察到底许给你什么好处,要在半路取我性命?又是何人通知他我上路的时辰的?”
“这还要什么好处?你家爷爷在济州劫富济贫,落到了何观察的手上,不但没掉脑袋,还好吃好喝的供应着,替他杀个把人,还不是像吃饭一样容易?老爷杀你不成,落到你的手里也不算冤,至于你出门的时辰又哪里需人专门通报,老子的弟兄一直轮番在你府前守候,一有动静马上飞马来报,你们要押运东西,自然来得及。”
宋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其实不是何涛势大,而是自己的身边被何涛安插下眼线,他最清楚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坏在密探手里的。要是真的被安插了内线,自己还真有些麻烦。
不一刻,酒肉俱都端了上来,肉是晚间刚刚宰杀的一只肥羊,按照郁保四的要求扔到锅里汤水刚刚一滚便捞出来的开锅肉,酒却是宋家去年酿的浊酒。郁保四二话不说,抓起热气腾腾血水淋漓的羊腿便啃,间或举起酒坛狂灌两口,眨眼间的功夫一大盘羊肉和三坛酒俱都了账。
他拍了拍鼓胀的肚皮,打了个饱嗝道:“福气呀福气,想不到我郁保四上路前还能有如此口福,谢过了。到了阎王爷那里,我绝不牵扯你出来便是,动手吧!”
宋疆一直看着他吃喝,能从心里感觉到他确实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里也不由佩服他是一条好汉子。加之杀了他于己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便想放他一马,便道:“此处不是杀人的地方,你有胆子便随我到外面去!”说着便找门口的看守要那铁链上的钥匙。守卫却道:“钥匙在李队长手上,要不小的前去讨来?”
郁保四一声怪笑:“哪里用的着那么麻烦,你便是在天涯海角杀我,我也有胆随你去!”说着双臂使力,那碗口粗的铁链绷得溜直,渐渐地手腕处的铁环接缝竟被他拉裂了开来,直至完全脱落。
宋疆看到他如此神力,心下更是爱惜,门口的守卫却是骇的脸色煞白。看到宋疆要带他出去,急问要不要去通知李队长,宋疆却怕李逵不愿放过郁保四,便道:“不必了,他若想跑时早就跑了,还会等到此刻?我有宝刀护身,不妨事。你把柴房打扫一下,自去休息吧!”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后门。
郁保四跟着宋疆,出了宋家,此时天色已幕,一轮弦月爬上树梢,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两个人趁着月色,到了黄河大堤之上,宋疆看看四下无人,停了下来。
郁保四抬头看看月亮,深吸一口气道:“动手吧,活计做利索点。这里正是杀人抛尸的好去处,这边刀锋一起,那里一脚将我踢下河去,尸体随河水飘走,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宋疆一笑,“如此甚好,便请兄台自己上路吧!”说罢一拱手回身就走。
“你不是要杀我么?这却是为何?”
“你即未杀了我,我又何须杀你!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惜识人不明。何涛那种辜恩市义之徒对你绝没安什么好心。你这次刺杀不成,他恐你落下把柄,一定会杀你灭口,你还是远走高飞,另投他处去吧!”
“何大哥又岂是那种人,你不要信口雌黄污蔑于他。你不杀我,这份情谊我会放在心上,日后必当厚报。如此,某家便走了!”郁保四说罢一拱手,转身甩开大步,不一刻便消失在黄河大堤的黑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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