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卖身葬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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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轰轰烈烈的死去?”一直没有开口的吟诗,奇怪的问道。
“别人为功名利禄,而我却为了几位姐姐的幸福。”
“臭小子,话可不要乱说,小心闪了你的舌头。”桃花嘴上虽然狠狠的说道,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似乎第一次有人看上了她的容颜。
大小姐笑着问道:“不知道你如何为了我们的幸福啊?”
“几为姐姐无论上哪里,我都可以在前面开路,保证畅通无阻。若是感觉乏味无聊时,我可以说些笑话,陪你们谈天说地,解解寂寞郁闷。若是想找男朋友的话,我还可以做你们中间的连线人,牵线搭桥绝不收取半点费用,而且绝对保密。你们看看,我处处都为你们着想,难道不是为了你们的幸福吗?”
“大小姐,买了他吧,这种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桃花忽然替周语彻求情道。
“你要买你自己掏腰包。”大小姐道。
“可以,不过以后他得归我处置。”
“这可不行,不能乱了府里的规矩。”
“大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可是第一次遇到欣赏我的人啊。”
“好了,我会在母亲面前帮你说情的,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你们只有在暗地里来往了。”
“谢谢大小姐。喂,臭小子,你卖身葬父要多少钱啊?”
要多了怕她承受不了打击,要少了又对不起自己,到底要多少才合适呢?周语彻暗暗的琢磨道。
桃花似乎看出了周语彻的心计,忙说道:“多了我可没有哟!”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卖了?”桃花见周语彻依旧没有开价,以为他不想卖了。
“卖,当然卖了。”
“开个价,痛快点,否则别怪我辣手催花。”桃花作了一个手势,狠狠的说道。
周语彻眨了眨眼睛,身上不由的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考虑着这张府是不是有个火坑在等着自己望里跳。
“1000美币,怎么样?这可是我最后的底价了。”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桃花心疼的说道。
“1000美币?好,成交。”周语彻一听到数目这么大,也不考虑张府的火坑了,立刻痛快的答应道。
“这里是500美币,另一半到府里再给你。”桃花依依不舍的拿出了500美币,看了看周语彻枯瘦如柴的模样,暗道:他这样子还可以凑合着用,大不了进府后再给他补一补。
周语彻心里美滋滋的准备借钱,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一声刺耳的叫喊,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卖身葬哥哥啊!”周沉韵也推了一架破旧的木质板车向张府移来,他沙哑的叫道,可是眼睛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木质板车上,周锦飞僵硬的躺着,入木三分的深情比他的父亲强的不止一筹。他的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双目则睁的大大的,不过灰褐色的瞳仁却没有消失,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府门前最漂亮的女人------大小姐,不知不觉中,嘴角溢出的口水已冲淡了血迹,还好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他的面孔一直维持着扭曲的模样,看上去确实挺吓人的,更为可贵的是他的身体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异味,似乎是**腐烂的味道。
“不会吧?”周语彻望着周锦飞的模样,惊叹道。
“怎么又来了一个卖身葬亲人的呢?”吟诗奇怪的说道。
“呸呸呸,怎么不吉利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这要是传到三公子的耳朵里-----”桃花开玩笑道。
“桃花,你可不要乱说,我------”吟诗想为自己辩解,却被桃花打断了。
“我?我什么?我你没有乱说,难道是我在乱说?等三公子回来,我非向他掺你一本,那你以后接近他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桃花,你是什么意思?”吟诗反问道,不过在听到桃花提及三公子时,苍白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潮红。
“没有什么意思,都是我乱说的行了吧,等三公子回来,我就说我对他暗恋已久了,请他可怜可怜我,施舍点爱给我吧,哈哈------”
“桃花,你------你坏死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吟诗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的看了桃花一眼,然后转向一旁,不再理会。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没有想到我们张府今天这么热闹,大清早的就来了两个卖身的,真是巧的很啊!”大小姐直视着周语彻的眼睛,笑着说道。
“巧得很,巧得很。”听到大小姐故意说是卖身的,只好陪笑道,心中却在想,这大小姐难道猜出我们是一伙的,大哥和三弟要是不出来就好了,不然500美币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了。500美币啊,那可是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啊!
“小子,你家又死了谁啊?怎么有股怪味啊?”桃花捂着鼻子问道。
“我没有家,但是我有一个最疼爱我的哥哥,昨天,他却匆匆的离开了我,只留下我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此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周沉韵望着周语彻悲伤的说道,但是眼中写出的笑意,只有周语彻才能读得懂。
“你哥哥是怎么死的?是病死还是中毒死的?”大小姐也捂着鼻子问道。,不过眼睛却一直在周锦飞的身体上徘徊,当她看到周锦飞的眼睛时,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的笑意却止不住了,疑问道:这几个脏兮兮的小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单纯的为了一点钱吗?好,我就让你们演下去,看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
“他是,不行,哥哥说过‘祸从口出’,所以我不能------”
“祸从口出?”周语彻心道:这不是本来设计好的台词啊,三弟这个呆家伙难道把台词忘了?
“有祸就得花钱,用钱消灾,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啊?”大小姐掏出了一张5美币,说道。
“这------”周沉韵接过了5美币,望着大小姐三人背后的周语彻,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只好道:“几位姐姐,可不可以让我先和那位兄弟说几句话,然后再告诉你们原因?”
“随便你。”大小姐无所谓道。
周沉韵越过了众人,来到了周语彻的面前,说道:“兄弟,哪里人啊?”
周语彻不明白周沉韵为什么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只好回答道:“本地人。”
“哦,本地人,恰巧我也是,那兄弟贵姓啊?”
“你是在查户口吗?问这么多干什么?”周语彻不耐烦的说道。
“兄弟莫要生气,只是问问而已,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周沉韵故作可惜的道。
周语出不知道周沉韵究竟想干什么,又没有暗示,只好道:“我姓周。”
“你姓周?哈哈,我也姓周,这事情真是够巧的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巧事到发生在张府门前呢?”大小姐道。
“唉,同是卖身葬亲人,相逢何必曾相姓啊!”周沉韵感慨道。
“同感啊!同姓相连,同命相连,缘份不浅啊!”周语彻一副英雄惜英雄的表情。
“既然我俩有缘,那我就叫兄弟一声周兄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叫兄弟一声周弟了,不知道周弟问这些做什么啊?”周语彻一语双关道。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知道周兄的一个问题值多少钱呀?”
“10美币。”周语彻抖了抖手中的纸币,炫耀的说道。
周沉韵转过脸,有些伤心的说道:“为什么给他10美币,却只给我5美币,是不是见我年少好欺负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死的是父亲,而你死的是哥哥,父亲的辈份比哥哥大吧,当然也比你惨啦,所以这钱自然也比你多了。”桃花当然为‘自己的人’辩解道。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父子之情比兄弟之情深了?”周沉韵反问道。
“这-----”桃花被问的一时语塞。

“感情之间的事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好了,再给你5美币,和那个人一样多,这样总行了吧?”大小姐道。
“这还差不多。既然我和周兄同是卖身葬亲人,那就是同道中人,做生意就要讲究个公平,对吧,周兄?”
周语彻憋得满脸通红,心道:这种事情也能说是做生意的,真服了三弟了,三弟肚中的墨水何时变得这么多了,该不会是大哥教的吧?
“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他是梦死的。”
“闷死的?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吟诗道。
“不是闷死的,是梦中死的。”
“梦中死的,你怎么知道?”桃花问道。
“大哥在梦中告诉我的,我醒来后,他就死了。”
“唉,戏演的不错,只可惜这位小兄弟太入戏了,连台词错了都不知道,而且你的搭档也没有提醒你,一直盯着我看,真是失败之举。”大小姐指着周锦飞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周沉韵不明白的问道,真是个有问题就问的好孩子。
“还用我说吗?”大小姐笑道。
周因彻气得差点流鼻血了,他扭着周沉韵的耳朵走到了一边,说道:“三弟啊三弟,你怎么不按照我们说好的计划行动呢?这下被拆穿了,以后别说鸡腿了,馒头你都吃不到,几等着饿死吧。”
周沉韵的眼泪留了下来,哭道:“这又不是我的错,是大哥让我说的,他说卖的钱肯定比你的多。”
“大哥,你别装了,已经被他们看穿了。”周语彻愤恨的说道,不过心中却在想:大哥,若不是你的力气比我大,我非狠狠的揍你一顿,以雪多年以来的耻辱。
“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这种英俊潇洒的姿势,再加上刁钻的角度去欣赏一个比我梦中情人还漂亮的女人,真是一种享受啊!”周锦飞陶醉的说道,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源源不断的口水冲掉了。
“说我漂亮会让我喜欢你,但是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的话,只会让我更亲近你。”大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轻轻的一脚,周锦飞已经飞了出去。当然,木质板车也在运动中散架了。
“三米的距离,惊人的速度,漂亮的回旋踢,精彩啊!”周语彻望着捂着下巴的周锦飞,拍手赞扬道。
“大哥,你没有事情吧?”周沉韵跑过去扶起周锦飞,关心的问道。
“区区女人的一脚,何足挂齿?”周锦飞撩着额前的头发道。
“大哥,你的嘴角流血了。”周锦飞还没有说,周沉韵又道:“似乎掉了一颗牙齿。”
“什么?吃饭的家伙没了?这个臭女人,我今天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周锦飞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过脚步却一点有没有移动。
周语彻适时的来到了周锦飞的身边,伸手烂住了他,说道:“大概,不要冲动啊,只不过是一颗牙齿而已,又不是壮门面的门牙。”
“还好不是门牙,不然我天下无双的模样和迷倒万人的风姿就被破坏了。”周锦飞庆幸道。
“大哥,这仇还报不报?”周沉韵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问道。
“这------”周锦飞埋怨的看了周沉韵一眼,心道:三弟总是没事找事,眼前这个女人轻轻的一脚就把我踢飞了,明显是个练过功夫的,难道这也看不出来?但是这面子还是得要的,不然以后在二弟和三弟的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这叫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哥是个君子,总不能做些偷袭暗伤别人的事情吧?”周语彻打圆场道。
“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年好,我非让他见识一下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周锦飞的厉害。”
“大哥,你的意思应该可以理解为苟且偷生吧?”周沉韵又插嘴道。
“苟且偷生?你读过书没有?这种贬义词语也能用在你大哥的身上,我真是心寒啊。”
“大哥,我没有上过学。”周沉韵道。
“不知者无罪,没有上过学的人能懂些什么,我不会怪你的。”
“你们说好了没有,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大小姐面色严肃的说道。
“大哥,计划已经被揭穿,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周语彻边说哦边准备跑。
“跑?你难道忘了那女人的速度了吗?”
“这------”周语彻无语道。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分钟之内,谁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就放过谁,不然的话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大小姐握紧了拳头,一副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
“我们选择放弃,但是想让我们屈服在你的威势之下,你做梦吧。”周锦飞咬着牙坚强的说道,不过声音越说越小。
“原本我以为你们会抛弃自己的兄弟,各自逃命去,没有想到你们之间的情义这么深,还有些男子汉的气概。好,那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不是要卖身葬亲人吗,只要你们把自己的本事表现给我看,我就买了你们,一人500美币,不过看你们枯瘦如柴的模样,除了吃饭厉害点还能做些什么?”
“不可以以貌取人。”周沉韵说道。
“不错,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诗对成绝,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周语彻得意的说道。
“那你做一首诗来听听?”桃花不相信的说道。
周语彻望了一眼白云朵朵的天空,有节奏的吟唱道:“东边日出西边雨,南边刮风北边起。自古英雄爱美女,说的就是我和你。”
“好诗,好诗。”周锦飞和周沉韵一起拍手赞扬道。
“哈哈,这也叫作诗?哈哈-----”桃花笑得合不拢嘴。
周语彻见大小姐也有讥讽的笑意,立刻说道:“诗不一定要辞藻华丽,只要它符合诗的条件,有它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就行了。”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一点韵味,而且通俗易懂。”桃花皱了皱眉道。
“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周语彻有副惺惺相惜的表情。
“我出一个对子,对出来就买了你。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姐姐,这也太容易了吧,能不能出点有难度的?”周语彻抗议道。
“不会就是不会,还乱说理由。”大小姐有些失望的说道。
“小子,不要让我失望哟,我很欣赏你的。”桃花支持的说道,眼中的桃花之意浓浓。
“好吧,你听清楚了,我的下对是八目尚赏,赏花赏月赏秋香。怎么样啊?”
大小姐点了点头,说道:“算你勉强过关了,那你呢?”指着周沉韵道。
“我只会音乐。”
“音乐?回弹琴还是会唱歌?”
“弹琴,我生来就会,可惜这里没有琴,不然我也可以让你们听听我的琴技。”“好,我希望你没有说谎。桃花,把500美币给他们。你们把那个死人葬了以后就去张府报到,就说是大小姐让你们去的。如果谁逃掉的话,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的,一辈子刻骨铭心,终生难忘。”大小姐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动听的声音仿佛勾魂一般。
周家三兄弟望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颤抖的身体才恢复过来。“真他妈的邪乎,他们走过我身边时,我竟然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周锦飞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见二弟和三弟也纷纷点头,又说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你们以后在张府里可要小心一点。”
“大哥,那你要去哪里?”周语彻问道。
“我也不知道。”周锦飞有些茫然的说道。
“大哥,那女人又没有说不让你去,你就和我们一起去,总有个睡觉的地方吧。她若是不同意,赶你走的时候你再走。”
“唉,山穷水尽,逼不得已啊!”周锦飞沮丧道。
周因彻知道大哥一向爱面子,今后要在别人手上呼来唤去的,心里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生活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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