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惜儿的秘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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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因为双眼变瞎,遭此厄运的她,时时刻刻的生活在黑暗之中,对这个世界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那天,她心生绝念,跳入情伤河时,张心折恰巧路过,急忙加速狂奔,然后一个蜻蜓点水,借着反作用力,及时的接到了坠入河中的惜儿,然后运起武功柔劲,隔空踏水,跃上了情伤桥上。
此时,张心折顺着梯子爬上了竹屋顶,望着惜儿的背影,他的眼睛不由得泛红了,轻叹道:“她还是没有变,穿着那天坠河的衣服,但是她的眼睛会好吗?”
“心折哥,是你来了吗?”惜儿的声音很清澈,宛若莺啼,但是有中除了金粉惊喜外,又有几分失落。惜儿转过了脸,虽然她看不到什么,但是她知道张心折一定看到了她脸上的微笑。
惜儿的容貌很平凡,尤其是眼皮凹进眼眶的模样,更让人望而生畏,但是她微笑的样子很美,也许这是她脸上唯一的闪光点的缘故吧。“惜儿,你怎么爬到了屋顶上来了呢?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张心折的声音中全是关怀和爱惜,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他挨着惜儿的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眼睛,她的微笑,她的马尾,她的衣服,还有眼皮上微微的波动。
“我在看星星。”惜儿静静的说道。
“看星星?你的眼睛,不------”张心折无意提到了惜儿的伤疤。
“我知道你是想说我的眼睛瞎了,这么能看见星星对吧?”
“对不起,惜儿,我还以为你的眼睛------”
“瞎了以后,还能在看见光明吗?”惜儿的声音中有几分渴望,又有几分绝望。
“我天天都在梦中看见你迷人的眼睛,动人的微笑。”
“梦?也许只有在梦中了------”惜儿苦笑道。
“惜儿,你别灰心,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心折哥,星星美吗?”
“美,很美,但永远没有你美。”
“就会说好听的给我听,我自己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
“惜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的是外表美,而比外表美的却是心灵美,你的心灵就很美,和你当然微笑一样让人入迷。
“呵呵。”惜儿开心的笑道,然后又静静的说道:“小时候,经常躺在母亲的怀里,数着天空上的星星,希望有一天能把它们数完,可是数着数着便睡着了。我的希望就这样总是在憧憬中,直到有一天我的眼睛瞎了,我才明白,星星是数不完的,希望和我之间总是隔着深深的,深深的深渊。”惜儿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几丝血色的晶莹顺着眼角滑落。
张心折用手指轻轻的擦拭着惜儿的血泪,他不知道是由于眼睛瞎了的原因,还是惜儿经常哭的缘故,把眼泪都哭完了。血泪很热,如同惜儿的心灵一样,张心折忍不住的说道:“惜儿,我会陪你一辈子,陪你飞出深渊,飞在希望的阳光下,天空中。
惜儿忽然颤抖了一下,说道:“心折哥,惜儿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这里,我已经厌倦了外面的世界,谢谢你的好意。“
“惜儿,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心折哥,能让我在你的怀中靠一会儿吗?“惜儿不答反问道。
“只要你喜欢,什么我都答应你。”
惜儿躺在张心折的怀中,身体接触的刹那,双方都像触电了一般,但很快都平静了下来,见惜儿不同往常的神色,张心折知道惜儿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对他说,他轻轻的摩梭这惜儿的头发,静静的聆听着。
“心折哥,我非常的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中一样。我真的希望能够永远的躺下去,一直到老,直到死去。”
“只要你喜欢,我就会永远的陪伴你,一直到老,直到死去。”
惜儿笑了一下,又道:“心折哥,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得吗?”
张心折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难道不是自然原因,而是人物的?”
“是一个女人,他趁我不备时刺瞎了我的眼睛。”
“女人?是谁?惜儿,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张心折激动地说道。
“报仇?不用了,她已经被我一掌打中胸口,死去了。”惜儿痛苦的说道。
“你杀了她?那个女人的确该死,谁让他刺瞎了你的眼睛呢。”张心折惊讶的说道,他没有想到惜儿身怀武功,而且还杀了人。”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她的死去比刺瞎了我的眼睛还要让我痛苦百倍。”
感受到惜儿全身不断的颤抖,张心折知道这肯定是惜儿轻生的原因。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会让她如此痛苦呢?
良久,惜儿才开口说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她说的:“我打死的那个女人,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什么?你打死了你的亲生母亲?”张心折惊讶的说道。“她刺瞎了你的眼睛,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张心折实在想不出来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如何下的了手,而且是什么原因支使着她这么做呢?
“我的出生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耻辱。我的父亲凭借着武力强暴了美丽的母亲,不久后便生下了我。她对父亲恨之入骨,时时刻刻的都想着报复,可是父亲的武功很高,即使她千方百计的下毒,偷袭都无济于事,但是父亲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她,似乎在悔过着当初自己犯下的错误。母亲从不理会她,但对我却很好,伟大的母爱滋润着我一天天的成长。父亲在我六岁时便开始教我武功,我也很聪明,学什么都快,道了17岁那年,也就是去年,我已经达到了天级中阶。”
“17岁便达到了天级中阶?你真厉害。”张心折由衷的佩服道。因为他现在已经快到20岁了,也是刚刚达到了天级初阶,若不是家传功夫了得,他现在说不定还是个嫩嫩的小子。
“天级武者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许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步,但是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我和他如同小孩与大人的差别,他已经达到了宗师中阶的巅峰。”
“宗师中阶?你父亲果然是一个高手。”
“高手?呵呵,也许是吧。如果我告诉你他是一帮杀手的老大,他的手下不仅有一个宗师高阶的高手,像宗师中阶,宗师初阶的还有四个,其余的四个也都是天级高阶和天级中阶的。”
“你父亲是杀手?而且还有九个宗师和天级武者级别的高手?一个城主的护卫队中也没有这么多的高手吧?”
“他们十个人组成了一个杀手组织------琥珀堂。他们杀一个人的最低费用是50龙币,高的都有几千龙币左右。”
“费用高的吓人啊。”
“我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祖父,被他的对头雇佣父亲杀死的,所以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仇恨难以化解,当母亲对杀死父亲失去信心时便想到了我,她见父亲关心我,便认为对我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害便可以让父亲悲伤。于是,她就说给我画眉,那样就会更加漂亮,我天真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我的却是两根毒针狠狠的插进了我的眼珠内,我剧痛之下,给了母亲一掌,过一会儿便听不到她的呻吟声了。之后,我就离开了家里,我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在迷茫中,想着以死来解脱自己。”惜儿在幽幽的呜咽着。

张心折听惜儿说完后,想道:如果让我经历这样的事情,我又会怎么样呢?唉,也许我还不如惜儿坚强吧?
良久,惜儿停止了哭泣,她说道:“心折哥,我的父亲应该已经找了我一年多了,相信凭他的实力很快就会找到我的。他有钱有势,我只要活着便逃离不了他的手掌心,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否则牵连进来,那后果肯定------”张心折用手指堵住了惜儿的唇,惜儿不说出来,他也知道结果是死亡。因为一个杀手能和他讲道理吗?一个天级初阶的武者面对宗师级别的强者,随便用手指戳他几下,也够他消受的了,更何况还不止一个呢?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因为我许过承诺要治好你的眼睛,要保护你一辈子。”张心折坚决的说道。
“心折哥,你是个好人,你不值得为惜儿这样做的,惜儿只是一个瞎了眼睛的丑女人,如果父亲不杀我,已经是我的奢求了。”
“惜儿,美和丑那只是外表,只有心灵美才是一个真正美的人,你就是一个心灵美的人,而我就喜欢你------这样心灵美的人。”
“心灵美?呵呵,我的心灵美?呵呵------”惜儿苦笑道。
梅林树下,周家三兄弟正无聊的坐着,他们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梅香,又打坐了一次,将《周家奇诀》练到了第七个小周天,眼看就要刻录唉完成一个大周天,三兄弟都是喜行于色。由于答应了张心折不能否定大声吵闹,三兄弟对联一下功夫的念头,只好泡汤了。
“二弟,你看张心折似乎和那个叫做惜儿的女孩搂在了一起,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周锦飞望着竹屋上两人的背影,有些羡慕的说道。
“郎情妾意,也许是吧,不然他怎么如此小心翼翼,不让我们吵闹,肯定是怕我们打扰了他们谈情说爱吧。”周语彻笑着说道。
“不知道这惜儿漂不漂亮,若是能走进瞧一瞧,一饱眼福多好,总比呆在这里无聊的强吧。”周锦飞随意的一拳打在了梅花树干上,震下来了几十片花瓣,飘飘洒洒的,宛若雪花一般。
周语彻轻轻的吹飞了眼前的一片花瓣,然后说道:“张心折眉目清秀,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可以说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了,估计他的女朋友惜儿也是个柳眉细腰,秀色可餐的的美女不然也不配啊.”
“那可不一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的评品味不同,虽然像我们这一类人都喜欢美女,但有些人就喜欢平凡一些,丑一些的女人。“周锦飞道。
“大哥,这是什么原因呢?“对美女有强烈要求的周沉韵问道。
“因为容貌平凡的女人,既不能用姿色去勾引别人,也不会遭色贼的觊觎,和这样的女人说过日子是最好不过的。“周锦飞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
“那像你这么说,这美丽的女人不就没有人要了吗?”周语彻道。
“如果真的像我说的这样,三弟你还愁找不到漂亮的女朋友吗?”周锦飞眨了眨眼睛,怪腔怪调的说道。
见大哥二哥开自己的玩笑,周沉韵脸红的转过了头,突然间闻到一股香味,和梅花的淡香不同,它很浓,浓的几乎刺鼻。“这是什么香味竟然这么浓?”
周锦飞和周语彻都闻到了这股异常浓的香味,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周锦飞刚想说些什么,忽见周沉韵面无表情的望向香味传来的方向,由于血液共鸣,立刻感应到她迅速的运转《周家奇诀》心法,黑色的眼眸中波光流转不停,仿佛越来越深邃似的,接着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闪过时,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印在了上面,由于速度过快,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周沉韵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然后说道:“远处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留着黑色短发的女人正向这里迅速的移动,浓浓的香味时从她身上传来的。”
周锦飞和周语彻对望了一眼,远处都是梅林,,其他树木,弯弯曲曲的遮挡了视线,三弟是怎么看清楚的,而且还真的远处来人的样子,周沉韵挠了挠头,道:“这是《玄曈朮》中的一个招式,叫做‘望眼欲穿’,如果达到了宗师或者剑圣级别,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东西,由于我现在的功力太低,只能看到百米以内的东西。”
“三弟,你果真是进步神速啊!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向我们这里来的,这香味在百米之外都这么刺鼻,应该不会是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吧。”周锦飞猜测道。
“这是什么花草的香味?怎么这么浓郁?”张心折嗅了几下,问惜儿道。
惜儿一听感觉不对,自己这片梅林只有淡淡的梅香,何来会有这么浓郁的香味,轻轻的嗅了一下,说道:“这似乎是七里香香草的味道,啊,不好,我父亲的手下找到我们了。”
“他们来了?难道和这七里香有关系吗?”张心折问道。
“如果我们要猜错的话,只来了一个人,她就是琥珀堂的直系杀手之一,香珀徐凝。因为她每次出场时都会将身前的琥珀里七里香的香草叶通过功力散发出来。虽然她是琥珀堂里最弱的一个级别天级中阶,但是收拾瞎了眼的我,已经绰绰有余了。你们赶快走吧,别以为我而连累你,即使你已经达到了天级初阶,但和达到天级中阶多年的香珀徐凝相比,你的力量只能让她多费些力气罢了。”
“惜儿,我说过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即使你父亲来了,我也要和他拼一下。”张心折露出了坚决的表情。
“心折哥,你不值得为惜儿这样做。惜儿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惜儿有句心里话已经埋藏了一年,惜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成了定局。”
“什么心里话?”
“心折哥,你柔和的声音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内心,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开开心心的过完每一天。”惜儿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不想张心折再看到自己的眼泪,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丑女孩,而且眼睛瞎了,和他在一起,智慧给他带来负担和忧愁,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作为一个杀手老大的父亲能对他置之不理吗?生的权利自己已经没有抉择权了,但是死的权利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难道还怕再死一次吗?
“惜儿,听到你这句心里话,我更不能离开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无论什么困难,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都可以解决的,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你------唉,你怎么这么傻?”
“你是我心中的唯一。你还记得吗?你让我在北京城做巡游演唱会,我用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并且让很多贫穷的人听到了音乐,我的音乐。”
“恭喜你!”惜儿道。
“既然客人来了,我们就去见识一下吧。”张心折抱着惜儿从竹屋顶上飞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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