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在梦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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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就开始工作!”当雇佣与被雇佣正式形成,被雇佣一方就变成了雇主雇佣来的牛,雇主总是希望这头牛最好没日每夜的做!当然做得多,牛吃的也相应的多,就如多劳多得一样!可是往往不劳动的,人,得到的更多!玺菲是雇主,他惟恐他的钱浪费!他甚至成了最歹毒的雇佣!这让人想起了那个妇人,比起那个妇人,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菲佳瞪眼,心里咒骂,比起那个妇人,你要狠多了。
“看什么?你快干!以后你要慢慢适应”玺菲很懒洋洋的晒在沙发上,想到要是今晚你做累了,明天看你还去不去!
菲佳想到,以前那个一声不吭的玺菲到哪里去了?她想起刚才的梦,他,还有维洁笙,两个人,那么的相似,同样不爱说话,同样只会低头,只顾走自己的路,她夹在中间,只有她左边说说右边说说,他们两个象木头人,没有反映,始终耷拉头没说一句话;他们一行三人,走到了十字路口,可是不等商量,他们两个人却各自走开,害得菲佳站中间大叫"不要走,不要乱走,十字路口很容易迷失!"这个时候教她地理的诺老师及时出现了,递给她一张全新的地图。她接过地图,懊恼极了,因为她一点也看不懂,可是诺老师却不见了。她一急,醒来,看见玺菲直呆呆看她,怪不好意思!
菲佳看看象晒太阳一样躺在沙发上的玺菲,她总感觉他似乎变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玺菲是眼前这个吗?不但口出狂言,还为女人打架?她想到他对苏香儿的眼神,那种怜爱的眼神,她气愤的皱皱眉,喜欢她还对我吼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她咬咬牙齿,边开始工作、、、、、、
“你该起来了!”玺菲在她的耳边叫,“快去放好洗澡水!”
菲佳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洗澡水,也是我的工作?”一个晚上,他都在指挥,干净的,不干净的统统擦了个遍。她累得没有力气说话,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梦里,他也没放过她,颠来覆去使唤她,她正要叫起来的时候,看见维洁笙过来帮忙,还笑说:“听他话!”菲佳一愣,也就乖乖的就范。
“你去照照镜子!”玺菲把一件粉色公主裙扔给她。
菲佳跑到镜子前,满脸的黑浆,就象牛在脏兮兮的水里翻了个身!她闻闻衣服,那个汗臭味,苍蝇蚊虫也不敢来招惹这头牛了。
“别照了,臭死!”玺菲把她推进浴室关上门。
“哇!好多花!”温心的浴室,一个小浴池竟然飘满了花,红的黄的,白的粉的象星星般摇曳,宛如一夜春风,满地花,多少有了几许浪漫.
“我好了!”菲佳穿着他抛给她的粉色公主裙,害羞的走了出来。
玺菲呆呆的看她,这条裙子、、、、、、就象是她生的!完全忠于她,它很好的展示她小巧的身材,胸部流苏象长及眉前的刘海,动一动,便若隐若现的看到了底层起伏有序的褶皱,就象刘海下细长的眉,藏下了女儿家全部的心事!
腰间系了一条金色稠丝带,金色蝴蝶象停在花间一般,仿佛一碰,就要飞了!她碎碎的发丝飘荡胸前,就象春天的翠柳,甚是漂亮,似乎也增添了几分妩媚,妖娆!不禁让人蠢蠢欲动。裙衬托了主人的可爱,美丽,与浪漫,而她却给了裙生命!她穿活了这条裙!
她低着头,等待他、、、、、、可是他好象故意不说话。
“好不好?”菲佳轻声问
“没看出哪里好!”他收回眼神。
菲佳抬起头,心想,不好,也是你的裙子不好!她不是自信自己的身材,她从来就没有不自信的时候!当然除了那个成绩!她甚至也很自信的认为她绝对可以名列差生前矛!不管你多差,她还能比你更差,这也算得是她的本事!
她走到镜子前,梳理头发,那根红色的丝带掉在了办公室,她只能随便剪了块布扎扎。
“给你!”玺菲递给她一条金红的丝带,金色与腰间的蝴蝶呼应,金色里带了几许红。金色使用不当,总给人庸俗,而红的点缀,却象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格外刺眼睛。
她呆呆看这条犹如金子般丝丝发亮的稠带迟迟不敢接,心想,这是什么做的?她没见过金子,但是她怕它是金子。
玺菲见她不拿,走过来,去接她拽手里的发,她的手条件反射一般抽了出来,他感觉到了,心很是一阵刺。
“我自己会,你不要碰!”菲佳想到他的手可能碰过苏香儿的手,她恼起来。
“你在干什么?”玺菲捡起落地上的丝带,他重新梳理她纤细的如丝竹般的发丝,据说,这样的头发,往往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她安静了下来,镜子里头似乎有一对新人,正起床梳洗!她又产生了幻觉,在她旁边的变成了斐老师,他帮她解开绷带。她差点要叫他,定眼再看,他又成了玺菲。
玺菲象从前一样,穿得很干净很阳光,他似乎为搭配这条裙子而特意穿上的!脖子上垂挂的围巾不在象以前一样那么刺眼,而是分外柔软。
她的发在玺菲的手里乖巧得就象披了面纱的新娘,安静等待神圣一刻;他就象新婚的丈夫,细腻的梳理每一根头发,生怕新娘受了伤!这一切他都做得那么熟练!他把她的发梳得高高,给它系了那条金色丝带,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天然而成、、、、、、
他们静静的看着镜中人,要是时间是个媒婆,那么今天算结婚了!他在心里这么想,诡异的笑,说:“傻坐着干什么?走!”他拉起她的手,她又微微一颤抖,在他的手里挣扎,可是他抓得紧,她只能顺从!出了门、、、、、、
“我不习惯!”穿得跟淑女似的,好象还缠了小脚,走起路来人家是象猫,她倒更象鸭,一摇还一摆。她不习惯,这条公主裙虽算不上晚礼服,可是穿在她身上胜过了晚礼服,因为象这样认真的穿一件衣服还是第一次,她家里的衣服从来对她就不认真,不是这里破了个洞,那里就是一道口子,反正她想认真也认真不起来,所以总是很随便,但是这件,她不敢乱来,她很小心的走。
玺菲终于露出很大方的笑容,事实上,他从来就是大方的!只是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大方,或者见了要起歹心!阳光下的他熠熠生辉。路上的回头率就象见了从地洞里爬出来的明星,有人喜欢,有人憎恶,有人惊吓!大白天,穿成这样,一看就知道不务正业!他们两实在太刺眼。过街老鼠倒算了,这大街上,老鼠横行,习惯了!可是他们比老鼠还刺眼,就象一潭水,偏偏他们搅浑了这潭水。菲佳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了。
突然她的手被松开,菲佳抬起头,惊得嘴巴张得老大!那个黄登登,亮晶晶的是什么?奖牌?它似乎很重,压得狗都抬不起头。看见玺菲把黄登登亮晶晶的奖牌挂在狗的脖子上,菲佳大叫起来,冲过去与狗抢夺、、、、、、

玺菲拉起她,说:“其实它也想引起注意!”想引起注意的不是只有人,自然界只要有的,多少都想引起同界的,或不同界的注意!
“引就引,那可是奖牌,人家会抢去的!”菲佳拖住他,可是终究被他拖了回去。她不知道,有的时候,被抢也是一种幸福,就象有的时候即使挨骂也会令人心满意足!因为被任何东西遗忘,那感觉总是不让人心甘!
玺菲昂起头,阳光射得他睁不开眼睛,“那样至少可以被人家看一眼,也不错!”他好象很知道狗的心事,就象是这条狗的心理医生!
菲佳只能抿抿嘴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前进、、、、、、外行人永远不了解其中的秘密。
“维洁生!那不是维洁笙吗?”菲佳朝对面的维洁笙死劲挥手,又是叫又是跳,完全不顾大家的形象!人们都不敢走过她的旁边。
“人家不理你!”玺菲拽紧她,贴她耳根说。
菲佳停下来,抿嘴,“我知道!”她想,她的成绩那么好,才不会理象她这样糟糕的人!就象苏香儿。可是菲佳又觉得,她肯定不是苏香儿那样傲慢的人,因为她、、、、、、从内而外散发一种彻骨的寒冷,或许她是期待别人的温暖!她自以为是的当起人的医生。
菲佳看了一眼玺菲,“她好象和你一样!不喜欢说话!”
玺菲一愣,我是什么样?他看着她,因为阳光的原因,他看不清她,他也没说话。车来了,他拉着她上了车。
“买票了,买票了。”那个售票的女的,又在吼。永远的一件黑色紧甭的皮衣服,她也不觉热,或者她对温度麻木了!即使掉进油锅,她还能洗个澡!
“我好象没带钱!”玺菲尴尬的看向菲佳。
“你没带钱,还跟带了几百块一样。”几百块在她眼里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她皱眉“跑上来干什么?下去!”想起第一次被抛出去的滋味,她觉得现在还是乖乖下去为妙。
“下去,你要迟到的!”玺菲拉住她。
“老人家,我是自己的车,你不给钱,他不给钱,我们吃什么去?穿什么去?你老人家先下去吧!”这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推他下去,这活她不在麻木!菲佳愣愣看着。
“你两个,买票了!”女的很轻松的把那个老头拎了出去,回过头,平和语气问他们。
菲佳躲在玺菲的怀里,看见她那样,知道自己的下场,不过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估计就是眼屎那么点,菲佳笑笑。“我们可不可以下次给啊?”
“那你们可以下次再坐!”女人的语气立刻变了调,满脸的皱纹如同她皮衣服上的尖锐褶皱,双眼怒视他们,心想,穿的人模人样,坐车的两块钱也要吝啬,她很瞧不起的瞥他们一眼。
“我们用东西押!”菲佳立刻递上学生证!
“谁知道你有没有用?”她接过来,斜视的看了一眼。
“那我们下去!”玺菲拉起菲佳说,“你们小心开车,下次,我会小心上车!你们注意点啊!”玺菲冲那女的诡异一笑,俊冷的脸象长了刀一样,那女的明显一颤。
他们下了车。“你们坐吧,坐吧!哎呀!免费学雷锋!”售票员和气的声音从后面传了来,真是不得了了!她知道雷锋,并学以至用,这个教她的老师真做了件丰功伟绩的事!菲佳瞪大惊奇的眼睛,真的?“你们快上来啊!”女的催促。
菲佳死劲点头,“马上马上!”说着同玺菲一起走到那个被她扔出来的老人身边,说:“爷爷,上车吧!”
这个老人回头看他们,说:“谢谢!谢谢!我是忘了带钱了,不是不给啊!”这个老人瘦得只有骨头,象个白骨精,给人的感觉很是精明!出门忘了带钱,唯一合理的理由只能说他是老人!他们微微笑,搀扶他上了车。
这个女的售票员脸铁青,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两个人偷偷一笑。
老人坐上了别人让出的位子。而他们两个,象一对甜蜜的情侣,菲佳在他的怀里,而他紧紧双手护她,占了好大一个位置,车厢本来就不大,而且人又多。很多人忍不住在嘴里轻骂,从丢人显眼骂到他们生的小孩,再骂回去,骂到他们的爹娘教子无方,偏偏忘了骂他们的老师,教,不是老师起的作用更大吗?
人越来越多,可是玺菲却岿然不动,因为她竟然睡在了他的手臂上。不想前途的人,成天就是昏昏欲睡!他怕惊醒她,一点也不敢动。他们象一对幸福的人儿,可是偏偏有人见不得别人幸福,干脆不看他们,看了,也只能说是蔑的视!轻的视!不起的瞧!不起的看!玺菲才不看他们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她!
“菲佳,菲佳!醒醒!”他们终于有了位子,可是**还没坐上去,却到了学校,玺菲很懊恼!但是又不敢大声叫她,见她皱眉不醒,那算了。反正还早!于是他想,在车上兜兜风也不错!
窗外阳光明媚,真是个好天气!玺菲把手伸了出去,呼叫的风,象是他发出来的、、、、、、
“玺菲!!玺菲!!!!”菲佳迷迷糊糊醒来,一看窗外,她大叫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玺菲揉揉眼睛,怎么也睡了?“这里是?”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哪里!
“哎呀,又要迟到!”菲佳抿唇,露出了一个生气的浅浅酒窝,好生可爱!
“不会,马上车子又要回去的!”这是兜圈的车,就象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循环,好人的下一站是坏人,坏人的下一站是好人!永远这般循环!
菲佳坐立不安,只能等车送他们回去!
“到了到了!”菲佳老远看见他们的学校,激动的冲向车门口,不想裙子被挂住,还好那裙子质量可靠,不然早破了。菲佳拍了拍胸膛,这要破了如何是好!这不是她的钱能解决的!
他们下了车!菲佳才不顾什么公主裙,她连奔带跑冲向学校。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玺菲在后面跟。
“不行,马上要上课了!”菲佳边说边迈力跑,那可怜的裙完全没了形象,羞愧得要去自杀!
“上了课?”菲佳被守门人拦住了去路。
“没有啊!你看操场上还有那么多人!”菲佳想,要上课也就刚刚吧!
“你有学生证吗?”菲佳这才记起,学生证还在售票员手里!没拿回来!他鸭的,真叫祸不单行!菲佳试图解释。
那个守门人不耐烦了“去,去去,拿了回来再说!”他好象没睡醒,边打哈欠,很没精神。大清早的,谁个能有精神?
菲佳立刻想到斐老师,可是好象完全没用!这个守门人不是上次那个,但是都长了一样的嘴脸!甚至更甚,态度十分恶劣!就象一个肿瘤衍生了另一个肿瘤,上次那个是良性肿瘤,现在这个是恶性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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