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始爱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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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你不痛了是不是?”说着端了脸盆就走。
“哦、、、、、”玺菲捂着鼻子轻声说,他的鼻子被铁的脸盆着实挎了一下。
“装吧!”菲佳没看见,以为他在装。
玺菲拿开手,于是整张脸象小丑一样,鼻子摸上了一大团的血。
“啊!怎么、、、、怎么了?”菲佳见状大叫。
“你就不能轻点?!”玺菲可能真痛了,碰了鼻子好几下。
菲佳低着头,这才看见自己身上也是那么多的血,幸好裙子也是红的,溅上血的地方才不是那么明显。
“唰”一件衣服盖在了她的头下。
菲佳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这是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可是又似乎有化不开的血晕染开去,象女孩子害羞的脸,细粉的脸上飘过几朵红云,这也算是一件小礼服了,高级雪纺,捧上细柔薄莎,宛如从风里飘来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我,是、、、、、、”看见菲佳那么吃惊的看他,他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想说什么,终没开嘴。一些事情说了就变了味道,这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菲佳手捧这裙,要说兴奋那是当然,就象从没吃肉的修女,突然上帝大发善心,竟能连吃两回。这值得怀疑!菲佳等着他说下去,可是他偏偏不说了,菲佳觉得象吃了条鱼,骨翅卡喉咙里头,害她话也说不出。
“就是我的!看什么?”他扬起头,好象鼻子还在流血似的,嘴角却微微的笑,并不让她看见,“脏得我鼻子都能闻到怪味!快去换!”他的鼻子这么一撞好象挺严重的,还好没丧失基本功能,菲佳多少可以放心了。
“真是你的?”菲佳不放心小声的问,她满脸的不相信就象听到天下第一盗贼突然放话说不再行窃那么令人不可置信,或者有些许的失落,人人都要疑惑的问“你真不偷了?”然后满怀失落,热闹于是少了看!
玺菲“唰”的看了她一眼,冷笑,却不说话。菲佳悻悻而去,她真个叫自讨没趣,明明知道人家脑袋里只装着服装,甚至视之为生命,她却还要再三怀疑,这不是一种羞辱吗?就象一个满脑子装着诗书却还被形容成思想不纯的君子!
菲佳穿好了出来,玺菲也依然没有好颜色,只是匆匆瞥一眼,自个坐沙发上不说话。屋里的空气象有人在烧一样,菲佳的全身都烫起来,就象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这让人想起那只被扔进大炼炉的猴子,它不就是做了坏事吗?菲佳见他那么不高兴,就知道自己的那句话有多伤他,她现在不知道有多后悔,就象吃了毒药一样,悔不该乱喝!看见他那么不高兴她也很心虚好象有刀架脖子上一样。

她抿下嘴巴,“我去学校!”她知道即使这样坐在他对面,也不是一个事!反而还更令他讨厌。菲佳一头扎进浮着的空气中去。看她出去,玺菲想说什么,只是张张嘴巴没有说。他突然憎恶自己的嘴巴,该发声的时候,永远也不及时!嘴巴仿佛就是一个摆设一如学校的铃声,响了与没响是一样的,该下课的时候,永远都在上课!
玺菲拉长的身躯倚靠在金色檀香木制的门框上,大门的一角挂下几片叶子,有几片被他的脑袋顶着,他一动不动,只是愣愣看着,无辜而求助的眼神,仿佛是一个受罚站的少年,他正顶着一本书,书上还有几个滚动的珠子,他不敢乱动。只是对着远去的老师投去最后一瞥,无力而伤神!
此时他象一个孩子一样,在心里叫着,别走,别走!他是多么害怕一个人呆在这个冷清得如坟墓的屋子里!有了她,一切仿佛都活了,她有一种力量,即使是死的,也都会象长了嘴巴一样说起话来。
他失神的看着她,忘记了所有心以外的痛!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渗出了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拧成了一条象麻花辩的丝巾上,粉色如白的丝巾却有了生命一样,流起了血来,丝巾似在伤情!灰色的夕阳把他们照得如灰一样宁重!他觉得没有她在的太阳底下,总是那么阴冷!他不由的去拽了拽围巾。
在警察局,他一个人,他觉得他象是爬进了一个古墓,一阵阵的阴风吹得他,全身冒着冷汗。要是真在古墓里,他想反倒不怕,因为尸骨并不让人害怕,它不会张口,不会恐吓,不会辱灭;而警察,身负的重担,一点也不比要保卫全体大大小小母鸡的公鸡的小!所以它也是或追,或赶,或打;为了人类的安全,它粉身碎骨再所不惜!这就是伟大的能和公鸡的责任和它的爱相媲美的保卫人类的警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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