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以为她没听清楚，加重了点声音说：“是哪个省的？”
玺菲冷笑，就象冰被人踩裂开的笑！他也不做声，而站在旁边的斐老师，皱眉头.菲佳抿着嘴巴，没好气的说：“这里的！”
“这里是哪里？”警察“砰”把笔重重扣桌上。
菲佳着实吓了一跳，乖乖的说：“江西！”
“江西哪里？”警察声音小了点。
菲佳拧巴眉头，瞥眼看他，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把我带来了？
“我有一个问题？”菲佳鼓足勇气，被人判了死刑总该知道原因吧，就这样稀里糊涂死了，又不是猪，菲佳心想，她认为，猪很是笨，到死了还在问为什么就要死了。猪死，无非吃得多了，胖了，那离死就不远了！菲佳想要是她是猪，她会吃点留点，这叫口下积德，不能太贪！最好还要装出生病的样子，这样，主人一急，就放了出来，那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看你的运气好不！逃得出就逃，逃了当野猪去！当然当野猪也有危险，要被电击的！
警察看了她一眼，小妮子，胆儿不小啊，看来很有来头，“说，什么问题？”
“我怎么就被你们抓来了？”菲佳被他吓得声音突然发不出来卡在喉咙口。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们呢？”
这时那个一直嚷嚷的女的走了过来，重复了玺菲在车上说的话。菲佳这才想起下车的时候，玺菲的确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就断定我们是恐怖分子？你是不是还觉得我长得很象啊？”菲佳“突”的站起来，习惯的去挪袖子，尽管是无袖，她擦了擦手臂。
“干什么？”警察大吼，似乎嗅出大战的味道！脸色大变！
“你坐好了”斐老师也大吼起来。
菲佳再也不敢大声说话，端正的坐位子上。
然后是斐老师跟警察谈判，经过一翻交涉，警察还是将信将疑，放你们出去，以后要出事要被暴光了谁负责？各个行业都是有自己的行为规则，事情没暴光，大家就象一群老鼠，做着想做的事情！当然他们又不是老鼠，因为他们从来不怕中毒，他们往往带着病毒爬进人类的米缸，油桶，吃完了，拉完了，走了！从来也不用担心被暴光，记忆里，黑夜总是漫长的！
可是总有那么几只可怜的老鼠，被暴光了，那么事情就来了，人们会问为什么没放老鼠药？为什么老鼠还没死？为什么负责灭老鼠的人不负责？于是，这么严厉的责问，没有谁敢做声！负责放老鼠药的，负责杀老鼠的，负责保卫人类安全的，统统有了责任！可是往往又都没有责任，因为责任大,担当不起,可是再大，大家分分就没了。要问世界上，分什么最公平，莫过于分责任，你一点，他一点！越分，分到最后就自动消失或者转化为其他的东西，在化学里叫做自动分解，或者反应激烈但是得出来的东西似乎合了他们的意！
最后的激烈交涉，他们终于决定让他带一个，留一个！于是跟斐老师出去的只能有一个。
“我在这里！”玺菲不轻不重的说。
“你当然在这里！”斐老师突然大叫，仿佛堵在脖子的一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菲佳看他们两个人对峙的眼睛，一个如火一样躁热，一个似冰一样寒冷，似乎还冒着寒气！
“我在这里！你们都回去！”菲佳走过来推他们。
“你回去！”玺菲发出冰迸裂的声音，很是干脆。
“我不，你去！”
“你以为你能承担吗？”斐老师象火山爆发，终于忍到了极限。
菲佳睁住,泪水象划破了的伤口，迅速流出了血，止也止不住。菲佳看着他，他的眉头，拧得很紧，让她有种揪心的疼痛感，她有种想去把他舒展开来的冲动.她在心里说，老师，我很没用，总是惹你生气，为什么差生总是会惹老师生气？差生，茶生，茶生！仿佛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跟怒吼！骂她，象是鞭子一样抽打她，她在心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说出来的却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吼？关心吗？还是怕引火上身？我和他就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我们是差生，可是我们很团结！”
玺菲一愣，眼睛似乎也湿了。“你走吧！我在这里更适合！”
“没有人在这里适合！谁都不可以在这里！要留都留下！”眼睛却看着斐老师，她仿佛告诉了他，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泪水却又流了一遍，她认为自己从来都是坚强的，可是在斐老师面前，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眼睛总是有泪、、、、、、从第一眼开始就没断过，和余多和年级主任的争执，她哭的很凶，他看见了；在雨里，她在他的怀中哭得睡着了；在那家店中工作，差点就要挨上那么一巴掌，可是他出现了，她激动的哭了！还有很多次，在他的面前，她总是在极力不让自己哭、、、、、、
“我，不要你在这里。”玺菲平静的说。
“为什么？我不想你一个人留下！”她擦了把泪水。
斐老师一把把她拉到门口。
“干什么？我不要走！”菲佳拖住，很象一只拖油瓶。
“你们这些人就是知道惹麻烦吗？”斐老师被她挣得没法，停下。
菲佳听他的话里带了话，我们这些人很让你操心了！菲佳眼睛瞪住他，甩开他的手，走了回来。
玺菲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点幸灾乐祸，他的脸微微舒展开来。
“他留下是比较好的！”那个警察看这女的很是凶泼，留下也一定问不出什么，而且留下两个人就象一双筷子可以互相支撑，力量也大，要是扔了一只，另一只总是容易折断的。
“你先回去。他留下。”警察指了一下玺菲。
“我也要留下！”
“叫你回去就回去！哪那么多废话！”
菲佳瞪着这个正瞪她的警察。这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她被带了出来。
菲佳还没反映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大厅。
“想坐牢吗？你以为你留下，是帮他？自以为是！”斐老师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走
菲佳本来想挣扎，可是一听他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留下来帮不了谁，自己在外面说不定还可以去搬救兵。
“老师，会帮他的吧？”菲佳沙哑的轻声问。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除了眼前这个人，她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他的人。
他没有回答，也不看她，她说出的话，就象把一块挂在心头的玉随一声“当”摔在地上，粉碎，他不忍去看，但是心却知道已经碎了，不免生疼。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开了，她是那么在乎那个人，为他，不惜下跪，不惜去挡那一巴掌，为他去挡那把枪！那个人到底哪里值得她那么去做了？斐老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她不过是个差生，不过是老师都讨厌的人！
“斐老师？”余多骑了个老式的女士摩托正好经过。
“余老师，”斐老师觉得和菲佳这样的学生再多呆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他没看她说“麻烦余老师带她去学校！”
菲佳一惊，看他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冷笑，如果自己是苏香儿或者辛一娃，他绝对不会这样。所有的老师都不会这样。
余多看了一眼菲佳，脸明显抽搐，“上来！”就象要穿上一双蹩脚的鞋，那么不情愿。
“你坐上去！”他依然没看她，似乎心虚，他怕心被她如风一样的眼睛吹薄了，她的眼睛象风象雨有时也象冰，总能轻而易举的抹掉蒙在他心头那层厚厚的灰尘，他的心失去灰尘的保护，越来越觉得寒风瑟瑟。
菲佳头也不回的坐上余多的后坐，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菲佳是坐人家的，当然是心软，此刻心里感到无比惭愧，明明是个挺好的老师，为什么要对她有那么多的偏见！她不喜欢自己，是应该的，谁要自己成绩烂成那样。她还换位思考，要是自己将来是老师可能也会这样！她们一路没说话，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能有什么话说呢？尤其还是和一个讨厌的女生在一起，当然不尽是真的没话说，余多当然想说，你能不能安分点，不能为班级增添光彩，也不要抹黑！你知道耻辱吗？你有点耻辱心好不？
菲佳却在心里说，余老师，谢谢你！然后她抿一下嘴，恨不得去打自己一个耳光，骂道，鸭的，真不识好歹！
摩托终于到了学校的车棚，余多也不说话。菲佳悻悻下来，这时叶子带着一群人走，看见菲佳，上下打量了一翻，老远看见余多在停她的魔托车，菲佳也看过去，“斐老师什么时候也到了？”她看见余多正跟他说话，心里因为有感激，所以也没有先前那么嫉愤。
“看什么？还不走？”余多和斐老师走来，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她开口就象药引子，空气总是弥漫一股要爆炸的味道。
菲佳抿抿嘴巴，凶什么？她不知道，女人凶女人一样能显示自己的智慧，而且虚荣心也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不管对方身份比自己差多少！尤其还有异性在旁边的时候，总是容易被虚荣心冲昏了头！
叶子冷眼一笑，走了。菲佳也跑着冲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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