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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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格子透进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龙公子身上,仿佛给他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边,美仑美奂的五官,精致得不留下一丝阴影。啼花痴看了半天摇摇头,可惜了——这个当大卫模特都措措有余的人,仅是古代的一个花花公子。在现代他若肯下海,少不了是什么天皇巨星的。
收敛起胡思乱想,啼花开始专心作画。龙公子移动过来,仔细观看她握笔,运笔的方式,十分纳闷:“你这是什么画法?我从来没见过。”
啼花随口答:“这叫素描——不过呢,你们古代人接受不了这种画法,所以我把它改速写了,也可以称之为白描。”
龙公子听得一头雾水。本来十几分钟就可完工的画稿,啼花怕被他误会成没用心,有意拖延,一个小时后才交卷:“喏,好了,你拿去看看,象不象你。”
龙公子捧着纸,瞄了半天:“呵呵,基本抓住了我的形态特征,连动作也表现得很流畅,不过——”怎么左看右看都怪怪的?跟平常画师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难道真是自己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
抬起头,只见啼花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啼花姑娘,这就要走了吗?”
“我还有事——”坐这磨了半天皮,险些忘了要去找展大哥的大事。龙公子示意少年随从再取出一锭银子奉上。脸皮厚如啼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了,龙公子,你的定金早给够了,还请我吃了饭——”
龙公子笑道:“没关系,姑娘请收下吧——作为学费,在下日后能常来向姑娘讨教画技吗?”
“没问题没问题。”搞半天是有求于己,啼花当即眉花眼笑笑纳:“我的摊子除了风吹雨打,一年三百天都顿在那,欢迎龙公子随时赏光。”
龙公子帮她拿上画板,亲自送出酒楼门外,才目送着啼花快快活活地蹦达开。“小富,跟去看看啼花姑娘家住何方?”少年随从应了一声,龙公子闪亮的眼里,含着浓浓的笑意,他再度展开手中的画观看。
啼花先回到店,跟柳大嫂打个招呼,进到自己房间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才袅袅婷婷地向开封府走来。守门的,碰巧是前次那个下巴脱臼过两次的侍卫,一眼认出她来,情不自禁摸摸自己下巴,笑嘻嘻道:“啼花姑娘,你是来找展大人的吧?”
“你怎么知道?”啼花奇怪,难道她满脸标着迫不及待要见展大哥的大字?她可不知道自从上次她硬扯着展昭跨进这道大门坎后,有关展昭的桃色新闻花边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开封府,害得案子破后,展昭足足有一个月时间是躲着人走。
侍卫跟同伴挤挤眼睛:“但是啼花姑娘你来得实在不巧啊,展大人公务繁忙,前天就离开京城协助邻县破一桩案子去了。”
“什么?!”啼花张大了嘴巴,有片刻的失魂落魄,不过眼角余光瞟到侍卫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恢复常色:“那王朝大哥呢?我是有公事找他们帮忙的。”
“公事?”侍卫不信邪:“你会有什么公事?”

“要你管,你到底通报还是不通报啊?信不信我直接去找包大人,说你们在这里有意刁难告状群众,不让老百姓进衙门?”啼花叉腰。
“好好好,”玉蝴蝶一案,侍卫早就服了她那张嘴了,连声喏:“你这里等着,我去找王朝大哥——至于他肯见你不见,就不干我的事了哈!”
“他敢不见?”啼花瞥了一眼旁边的告状鼓:“我可是代人鸣冤的,不要逼我闹上公堂。”
侍卫吐了口气,托着下巴进门了。啼花在外面等了半天,正自怨自艾多管闲事,王朝随着侍卫,匆匆赶出来:“不好意思啼花姑娘,让你久等了,我们大人正在处理桩案子,不可以随便走开。”上下打量她一眼,跟着微微一笑:“啼花姑娘,好久未见,现在好吗?”
啼花选择见王朝,就是看中他为人老成稳重,不会随便给自己难堪,当下笑着回答:“托福。王朝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是觉得不太麻烦的话,可否帮偶一点小小的忙?”
“啼花姑娘,先请里面坐。”王朝将她让到值勤的班房,倒上茶,才慢慢地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帮你。”
先还以为是啼花一个人在外面混得不如意回来寻求经济援助的,没料啼花张张嘴,却说出一件跟她本人毫无关联的事来——
“什么?要我帮忙查一个姓谭的人家?!”
晕死——这小丫头又想要干吗?京城这么大,先别说姓谭的有多少家,还要求他去挖人家祖宗十八代的族谱——那,那不跟大海捞针没两样吗?她还真当这开封府万能,自己超人啊,这种事,应该去麻烦户部才对!
但面对眼前那双星星眼睛,额冒冷汗的某人又实在拒绝不出口——事实上人家就是瞄准他老实才指名道姓找他的——
“好……好吧……”王朝结结巴巴地说:“我尽力帮你查查——不过你知道这些要干什么呢?”
“帮个大叔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呀——”
某人回答得一身轻松,某某人听得却直想哀号——她闲得慌是她的事,可为什么他这么忙了还得趟进那摊浑水里。真后悔死了,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帮她忙的。两个在门口分手,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垂头丧气。
“王朝大哥,就送到这里吧(其实上某人并不想送的)——拜拜!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听信哦!”啼花众目睽睽下抛了飞吻,笑吟吟跑开,旁观的侍卫用两只手托住下巴,竭力忍住不去看王朝——
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三次就是他自己猪了。
大门的斜对面,也有个躲在暗处的人瞠目结舌——啼花姑娘居然与开封府的人熟识?那这消息,会不会影响主子继续玩乐的心情呢?
回家途中再度经过老叫化挨打的那家酒楼,啼花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猛然一拍脑门——她真是个大呆子!既然这里的小二哥能叫出那公子姓谭的姓,肯定认识他,自己何必眼巴巴地去求王朝呢?!
一甩脚,大咧咧走进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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