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那几年,算试婚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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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到一声的呜咽,只是从那样绝望无助的眼神中,赵晓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谢艳红的脆弱。终究还是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小女人,曾经一直的坚强也许只是强装。晓晖一度认为她是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伤心的,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只是晓晖忠实的倾听者、守护者;晓晖甚至有的时候把她当成下人一样的使唤,因为对于他的“指令”,她总是表现得义无反顾……
豆大的泪滴清晰的一颗接一颗的坠下,青春饱满的脸颊上淌着两条小河,谢艳红的下巴像是刚刚洗过脸一样的湿漉漉的,可当晓晖投来关注的目光的时候,她却扬起了头,用力地想让眼泪收回到眼眶中,对于自己的软弱,不想暴露丝毫,可是脸上却依然写满了委屈。
烟已燃尽,赵晓晖用力的将烟蒂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掌踩在上面来回的碾了碾,干脆利落的从地上拾起了背包,扶着谢艳红柔弱的肩膀,迈大步走开了。
触碰之间,晓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大男人,他要尽力去包容指尖传递过来的女人的柔弱与伤感,也许就是在那一刻,晓晖已经完成了男孩儿向男人的转变过程。就连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都仿佛高大了许多。
也就是在那一刻,说不清是出于可怜、出于同情、还是心软,晓晖感到了真正的爱,一种真实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那是一种看到女人的眼泪便会心碎的感觉。他悄悄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似乎为了他什么都敢于去做的傻女人。
晓晖决定用不回家来报复妈妈的狠心,不管怎样,他这次真的是跟妈妈杠上了。
“晓晖,为什么不接妈妈电话,你别挂,别挂,听妈妈说,快回家来吧,妈妈都想死你了,”晓晖妈妈在晓晖拒接了十多次之后,终于跟儿子通了话,但还是怕会再次遭到拒绝,说话的语速极快,像是被人劫持了求救时说的话一样。
“我不回家,住在学校挺好的,”从小长大,妈妈都是最最疼爱晓晖的,他也用自己的听话来报答,但这次真的不同了,他决定不管用什么方式来报复或是威胁妈妈,也要奋力一试。
“晓晖,你太让妈妈伤心了,都一个月了,报复也该结束了吧?难道,你就不想回家么?”透过手机,晓晖都能感受到此刻妈妈的伤心难过,泪水顺着生满皱纹的脸庞滚落的样子似乎也能够看得到。
“。。。。。。妈妈,你的做法,也让我伤心了,我长大了,你就不能尊重我的选择么?”晓晖迅速挂断了电话,他不敢再听下去了,听下去,决心一定会动摇的。
手中紧握谢艳红送给自己的诺基亚3310,看着上面贴的大头照上她傻笑的样子,发出的声音分不清是哭还是在笑。
似乎每个男人都会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一方面是生养自己的妈妈,另一方面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女友,自己便成了两方全力争夺的对象。形势严峻到几乎水火不容的地步,妈妈像是极力守护着自己将要被别人抢去的宝贝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女友又志在必得的样子,使出各种温软攻势,令人几乎招架不住。
终有一日,晓晖妈妈败下阵来,“儿子,你再不回家,妈妈就要去学校里找你了!”态度异常的坚定。
“那我要带谢艳红一起回去,”晓晖同样决定将强硬进行到底。
“好吧,带她一起回来,妈妈等你啊!”电话应声挂断。
听着节奏紧凑的“嘟嘟”声,晓晖还是半天没回过神来,难道是妈妈吃错药了?也许,她是真的接受了谢艳红也说不定。

接到消息,谢艳红精心的把自己从里到外的仔细的收拾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穿着打扮几近完美的自己,心脏却还是一直“嘭嘭”的跳个不停。
来到晓晖家楼下的时候,谢艳红把手从晓晖的手中抽了回来,来回的甩了甩。
“红,这都快冬天了,你怎么还出那么多汗呢?”晓晖不解的盯着谢艳红问。
“这还用问吗?被你妈妈吓得呗!这次要还是被她轰出来怎么办呢?”谢艳红的眼神中有明显的担心无助的神情。
赵晓晖怜惜地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笔尖,“放心吧,一定不会的,相信我”。
晓晖轻轻的扣了几下门,大门被应声打开,吓了他们俩一跳,“噢,妈,妈妈,你开门那么快,吓我一跳”。
晓晖妈妈斜眼剜了他一下,“吓什么吓,你有那么胆小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连家里的钥匙都不会用了吧”。
“阿姨,您好,”谢艳红清亮的声音伴着笑容。
晓晖妈妈并未接话,一扭身,让出了进门的路。
“儿子,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人都瘦了,心疼死我了,离开妈妈就是可怜啊!来,看妈妈做的好吃的,”妈妈用手一指,满满的一桌饭菜都是晓晖平时爱吃的东西。
饭间,除了妈妈拼命的给晓晖布菜以外,不无其他意外。
饭毕,谢艳红主动要求收拾碗筷。
此刻,晓晖妈妈的眼里心里只有宝贝儿子,像粘住了一样,紧挨着看电视。
“儿子,”妈妈向厨房张望了一下,确定谢艳红不会听到,接着说,“妈妈还是觉得你们不合适,这个时候的恋爱都不会长久的。更何况将来两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保证不了,我劝你,还是分手吧”。
“妈,”晓晖的嗓门却极大,“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理解妈妈的心呢?你就不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轻浮么?这么早就跟你有那种事儿了,肯定缺少家教”。
“妈,我不许你说她,”晓晖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正在厨房忙碌着的谢艳红似乎也听到了什么,清洗碗筷的声音有了间歇。
“等你将来长大了,冷静下来,就会觉得妈妈是为你好了,你们现在这样,将来是会后悔的。除了你,她还喜欢过谁,你知道么?”
“妈,你真的太过分了,我本来以为你是好心好意叫我们回来吃饭的,没想到,这又是你的阴谋”。
“什么?阴谋?”晓晖妈妈说话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我对你是阴谋?我的阴谋让我生你养你,我的阴谋让我每天想着你,为你担心。。。。。。”
这时,谢艳红感到事态严重,急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用一双湿漉漉的手扶助晓晖妈妈的胳膊,“阿姨,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晓晖妈妈转过脸来,打断了谢艳红的话,“没错,你说对了,就是因为你,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真是臭不要脸!要不是你勾引,我们家晓晖怎么会变成这样,”中年女人生气时说话的口气更加的尖刻,谢艳红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把极为锐利的尖刀刺破了一样的疼,就连扶助别人的力量都没有了。
“妈。。。。。。”赵晓晖怒火中烧,“你让我讨厌你,你是个老妖婆,”说完,用力的向妈妈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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