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玩玩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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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当道,燕歌祝兄弟们:白天生龙活虎,晚上如狼似虎,事业如虎添翼,生活虎啸风云!
……
在船舱中练了会太玄真气,刘蕡倍觉神情气爽,信步走到杜牧房间,敲门而进。
“去华兄,你是幽州人氏,熟悉边镇风土人情,某午睡后正要找你,畅谈一番幽州的地理军情,不想你不请自来,看来我俩心意相通。”杜牧午睡方起,睡眼还有几分惺忪,忙唤侍女奉上香茗。
“中午的酒菜如何?”刘蕡一屁股坐到紫榆圈椅上,笑吟吟问道。
“虽是一些鸡鸭鱼肉家常菜肴,但道道菜肴美味可口,烹制方法独特,尤其是那山海酿,酒甘味烈,小酌几杯,便晕头转向。就是船上这些家具,简约纤丽,蜡染的木纹显露出来,让人感到自然舒心。”杜牧赞道。
杜牧心中转着念头,要是能在长安经销桃花坞的商品,那多好,可自己眼下身无分文,坐困愁城。
“牧之出身累世显宦,本为长安巨族,在长安城南樊川又有别墅,亭馆林池,花木幽邃,宾客如云,见解自然不俗。”刘蕡素知杜牧之才,且有济世安民,中兴大唐之志,来这儿为李贤齐招揽人才。
杜牧苦笑摇头,“实不相瞒去华兄,杜牧自祖(,)、父相继去世后,我家日益贫困,食野蒿藿,寒无夜烛,京官薪俸太低,不能养家糊口,这才入江西观察使沈传师幕府。”
俏婢奉上沸水冲泡的香茗,杜牧几日下来,已经习以为常,他也赞赏这天然的草木芳华。
刘蕡豪爽笑道:“某虽是狼牙骑都虞侯,薪俸却堪比刺史,你离开幽州时,送你一套桃花木作的紫榆家具,十坛山海酿。”
这倒是价值不菲的礼物,杜牧想推却又有几分舍不得,“某知去华兄豪爽重义,牧之受之有愧,何况同行还有魏侍郎、焦中使。”
“魏侍郎、焦中使也有十坛山海酿,紫榆家具就说你自个儿在海津镇购买的。”刘蕡情意真挚,令人不好推辞。
推辞不了,赶紧收下,杜牧俊朗的脸孔微微一笑,也不矫情,洒脱道:“某就接受去华兄的一片盛情。”
刘蕡取出一卷诗稿,请杜牧过目,杜牧欣喜道:“久闻去化兄高才,杜牧能拜读你的大作,三生有幸。”
呷了口清茶,刘蕡摇头道,“这是武威郡王李载义的弟子,燕州刺史李俨之子,李贤齐所作,不及志学之年,特来向你这个当朝才子行卷。”
摇手摆脱头,杜牧自谦道:“杜牧官职低微,找我行卷,岂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眼睛扫过诗稿,杜牧一一朗声高诵起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刘蕡打断了他的吟诵,将求教江老汉,探寻整固河堤的方法,怪柳黍稷改良土壤,种苜蓿圈养生猪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听的杜牧双眼亮,“此人现在何处?”
“正在舱中,中午我们曾共进午食。”刘蕡绕了个圈。
“你说的是狼牙骑振威校尉史燕歌?”杜牧想起宴席上那个皮甲红巾、英武剽捷的少年校尉,待人温文有礼,对自己态度却是淡淡的,想不到允文允武,年少高才。
“因为武威郡王的缘故,他隐姓埋名,牧之一个人知晓即可,他真名为李贤齐,乃是大唐的近枝宗室,与当今圣人未出五服。”刘蕡轻声提醒杜牧。
“估计他练功完毕,我们联袂去拜访他。”两人兴致高昂,说动便动,杜牧将自己写了一半的《孙子注》带上。

正在舱房中苦思对付杨志诚的法子,李贤齐见刘蕡、杜牧联袂而来,手握诗稿,心中有些不快,我这儿正想着卢纶诈城的事,哪有心思谈论诗词,只想敷衍几句,将两人尽快打出去。
客气礼貌还是必须的,李贤齐微笑拱手:“贤齐军务缠身,正在焦头烂额,吟诗作赋就免了,何况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两位请坐,上茶。”
一溜紫榆圈椅,配着紫榆雕花茶几,俏婢奉上似银如雪的邢州白瓷盖碗茶具。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李振威妙语如珠。这是某的《孙子注》,请李振威指点一二。”杜牧洒脱不拘,递上《孙子注》,已经挨着李贤齐坐下。
杜牧不是自负才高,风流倜傥吗?后人说你诗酒风流,一生泡妞无数,日子过得香艳啊,我今后束身归朝,与你在长安争风吃醋……现在就压你一头,今儿既然送上门来就玩玩你。
李贤齐略略翻看,当翻到奇正一节,见上面写道,“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
将书稿丢在案几上不置可否,李贤齐微微一笑,侃侃而言:“牧之兄还未上阵杀过敌吧?临阵料敌,设奇正之兵,要察敌料将,敌军操训、军纪、士气、军械、后勤粮草都是察敌重点。看敌将性格如何,对周遭情势的反应,敌将对军队的掌控如何,临战的布阵应对。有时战机一闪即逝,有时以拙胜巧,极简单的战法就能取胜,都需临战应变,把握战机,那里需要奇正循环变来变去?”
“何况战争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所谓名将临战,常怀忧惧之心。那有什么常胜将军,赵括纸上谈兵,害了四十万将士性命,牧之经过战场的历练,能活下来,再来为孙子作注吧!”李贤齐虽然面带笑容,可话语却一点情面不留,你算老几,学魏武曹操,给孙子作注,不是贻笑大方吗?
李贤齐所言不虚,杜牧俊脸臊得通红,低头一想,他不过一介少年,又经过多少战阵?李贤齐也未细看《孙子注》,里面有些论点论据采自卫公兵法,还有曾祖杜希望戎马一生的心得,一番心血被人轻视,杜牧骨子里那股傲气一起,拱手淡淡道:“杜牧受教,回去后当深思李振威的高论,告辞!”转身拂袖离去。
“牧之留步!”刘蕡拉他不住。转身责怪李贤齐:“某为你招揽贤才,你怎可如此嘲弄牧之?”
待要追出,刘蕡被李贤齐叫住,“此等才高之人自命不凡,如能多受些挫折,方成大器,没听说过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吗?杜牧连这层都悟不透,怎能谈兵?”
“你也不要走了,幽州情势更加险恶,五百多狼牙骑未能进入幽州,卢纶被杨志诚擢升为左衙都兵马使,宁远将军,某担心他地位一变,会不会鼠两端?让事态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李贤齐眉宇间满满都是忧色。
“已近申末时分,卢纶还没有情报传出,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叛变投靠杨志诚,为狼牙骑设下陷阱!”刘蕡倒吸一口凉气。
……
大战来临,狼牙骑能不能夺下幽州,逐走杨志诚,李贤齐报得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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