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是个很温和的男人。
付清想书中的温润如玉大概就是形容这种男人。
没来由的好感，付清有时喜欢偷看他两眼。
陈五很有才干，付清知道他和自己以及付川都不是一类人。
他没有野心，这点的感觉和白七很像。
听说陈五的家世很好，这尤其让付清难以理解。
陈五的条件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沦落到男宠一步。
可偏偏，他却是北夜王收的第五个男宠。
听说北夜王曾经很宠他，收了他一年半以后才又收了吴六。
那之前，北夜王从未间隔这么久把上新欢，可见陈五的魅力。
陈五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样温和，特别是他对你笑着的时候，你觉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付清已经听到其他的小厮不止一次的讨论陈五的笑容，他虽然从未发表过意见，但是在心里，却不知不觉开始挂念。
付清不知道这算不算情动。
他十四岁的时候，前厅的小红曾经给他绣过荷包，两人也曾偷偷拉过手。
但是和这种感觉不同，那种激动，是觉得被爱的惊喜，带着点自我满足，而不像现在，总会追逐他的身影，空闲时，开始发呆。
他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清，和陈五说话时也和旁人没甚不同。
但是轮到陈五说两句笑话，众人都配合时，他笑得格外真。
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能和陈五一起，他宁愿放弃那成为人上人的愿望。
但这一切，都只在心里。
他知道这是妄想。
因为陈五的眼中除了北夜王不可能容得下别人。
其实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否则为什么他宁愿抛家弃祖，不求名分的与他人分享这个男人。
北夜王也许真的是人中龙凤，但是他也注定不会为一人停留。
付清虽然无法明了北夜王的心思，却明白这个男人要的东西很多。
陈五无法满足他，即使他把所有的都给了他，也不过换了比别人多一段时间的恩宠。
他的目光从不掩饰，北夜王却婉若无知，只是高兴的时候，对他笑笑，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介意的搂他在怀里。
陈五的笛子吹得很好，却总是很寂寥。
有时付清半夜醒来，便听着那笛声，他知道自己无法为他做什么，便只有这么着的陪伴，将那无法派遣的寂寞体会的更加深刻。
也许付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心如止水，也许陈五太明白这样的心思。
总之，在一次喝下为他特意配的菊花茶后，陈五笑着夸奖了他。
付清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否泄漏了秘密，他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他。
这是陈五第一次除了吩咐事情外跟他说话。
也许不过是例行的客套，也许是随性的赞叹，但是不管怎样，他要陈五记得他。
不是付川、付连、付城，不是任何其他小厮，是他，付清。
即使他只记得那杯茶。
他也要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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