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居然用猛男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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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能跑得飞快.
纵使我不是业力非凡的菩萨,纵使我不是矫捷的夜叉,纵使我不是灵巧的妖狐,纵使我身为人类时只能呆看刘翔的12秒88.
好歹我也和龙王打过架,在地藏手下练过功法,将魔王轰得四仰八叉...
虽不是啥特值得显摆的实力,但好歹是种证明.证明我玩命也是条汉子,四肢健全,能吃能喝能蹦达.
何况护体的还是阿修罗道密炼隐身妙丹-[丧矽],实乃居家旅行上梁揭瓦之必备良药.
畜生道,正宗七尾三眼影狐-阜须,在前领跑.我一路紧跟,却也只半米之差.
从天帝殿前到位于正西方的祭祀台,隔八百一十丈.八百一十丈后,便是另一番天地,或得一线生机.
眼见正殿石阶上,十米来高的大威德金刚越来越近,连三十四手所持之物均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我以为,我能跑得飞快.
此时此刻,当我站在金刚阵前,却一步都迈不动了.
你看那儿站的是谁...
三十三天上下云烟雾海,细碎星辉,善见城中天帝殿上,金光祥瑞,宝灯常明.
炉香乍蒸,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身!
左边是:掌宝剑青身增长天王、执琵琶白身持国天王、持雨伞绿身多闻天王、顺紫金龙红身广目天王、"哼哈"二将、怖畏金刚与白达里金刚空行母、欢喜金刚与无我佛母、卓玛那嫫黑空行母、三昧耶度母、六臂哈玛嘎拉、狮面空行佛母、金刚玉卓女、班丹拉姆与十二丹玛护法女神.
右边是:骑白牛大自在天、金面怒相散脂大将、八臂少女辩才天、端庄华贵公德天、托花钵坚牢地天、手持枝叶菩提祭祀女神、小儿环顾鬼子母、持红莲坐马车日天、持月杖乘鹅座月天、龙头帝王相水天,还有那坐鹿、托塔、笑狮、布袋等十八童子金身罗汉.
上一级,立着本尊守护神-五大金刚:大威德金刚[yamataka]、胜乐金刚[sanvara]、密集金刚[guhyasamaia]、吉祥喜金刚[hevajra]、时轮金刚[kalacakra]
五大金刚之上,是手托莲台阿弥陀佛、托钵施药药师佛、持净瓶杨柳大悲观世音、仗剑骑狮大智文殊、端坐白象大行普贤,还有大梵天神创造的十大生主.
七宝金阶顶,庄严宝殿中,九千九百九十九瓣金莲须弥座上,你头戴宝冠,一身冰盔雪甲,手持雷杵-[九雷醉天].
你看着殿下那人,柳叶舒卷,红莲轻启 "韦将军童真梵行,不受天欲,一王之下.有八将军四王三十二将,周四天下往还,护助诸出家人.四天下中北天一州少有佛法,余三天下佛法大弘...而今有魔子轻弄比丘,道力微者并为惑乱,将军移遑奔赴应机除剪..."
那人一身黄金战甲,浮雕皈命清净宝莲花,层层叠叠,厚重繁复.头饰黄金面具,上镶琉璃薄片,摄影动画,流光幌月.
相视无言的对望,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咚-!地一声,他单膝跪下.
那一声脆响,定住了天界诸神迟疑的目光,也断了心中最后一丝念想.
他接过祭祀女神伊达捧上的令牌,甚至忘记了取下头盔的礼仪,只是述说着自己的决心,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缓慢.
若有众生欲行善根,我当为其开示善根.
彼诸世尊般涅?后正法垂灭,我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
于世界中然正法灯.
刀兵劫时,我当教化一切众生.
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
安止令住十善道中.
灭诸盲冥开示善法,我当灭此劫浊命浊众生浊烦恼浊见浊.
令无有余,于饥馑劫,我当劝化一切众生.
安止住于檀波罗蜜乃至般若波罗蜜,亦如是我劝众生住六波罗蜜时.
众生所有一切饥饿,黑?秽浊怨贼斗诤,及诸烦恼悉令寂静.
于疾疫劫,我当教化一切众生.
悉令住于六和法中.
亦令安止住四摄法,众生所有疾疫黑?当令灭尽.
忽地,手臂上一阵刺痛.
我拧眉凝神,定睛一看,原来是阜须折回来,正使劲掐我肩头.
回过头才发现,天帝殿前哪里还见得半个神佛天仙菩萨,只有那两排大威德金刚,九九变生八十一,个个端怒相持异宝,映得烟霞散彩,日月摇光.
难道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奶奶个胸毛的,这金刚阵竟是个**阵!天界真他妈**,居然用猛男摆阵...K~!
三分钟药效被我这么一闹,所剩无几,阜须拉起跪在地上的我,一边跑一边捏碎了第二颗[丧矽].
妄不敢再回头,我跟紧阜须朝正西方祭祀台一路狂奔而去.
当我们踏上那块圆形的水晶浮石,幽幽回转的蓝光流淌过腰身上凹刻的象征永恒、宇宙的[奥姆符],以及象征吉祥和仁爱的[万字符],浮石上用魔法装饰的武士和飞天女神开始环抱舞蹈.
被蓝光包围前一瞬间,终是忍不住,往那方向再看了一眼...安静...安静吧,我的心.
这里是天界须弥山最高点,悬浮于善见城上空的第六层-大梵天神神庙.
传说中的大梵天神神像,果然巨大到只能看清其膝盖以下的部位.确切地说,是只能看清楚一截华丽的纱曼和一双半露的赤脚.
道路被路中的大梵天神神像一分为三.
左边一条通向第六层的边缘,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右边那条,围着一头背顶须弥山的石象,修成圆圈状,绕了一圈回到起点;中间这条,穿过神像下方石基的门洞,通往神庙.
阜须睁开额上的兽眼警惕地四周探看,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两三秒后,阜须神色怪异地指了指前方.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神像半露的赤脚脚背上跪趴着一团粉色的东西.
第六层,只有负责祭祀的神官和三大主神会来,三大主神万年才来祭拜一次,平日里都是祭司在打理,但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在给大梵天神擦脚背吧...
我蹙眉凝视着那团在夜色中散发着莹莹微光的东西,十几秒过去了却也一动不动,似乎不是活物.
拉拉阜须的衣袖,我打手势示意:我先过去看看是什么状况,若是有问题就折回来,若是没问题我就先从神像基石下方的门洞穿过去,等我安然过去以后,你再过来.
阜须摇摇头,不同意分开行动,甚至又象小女生撒娇一般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开始有些厌烦他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举动了,母里母气的~
算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想想他对我的照顾和迁就,虽然是认错了人吧,但好就是好,不能否认人家的付出,更不能接受得理所当然.等离开善见城以后,再与他说清楚也不迟吧.
翘起脚尖,脚后跟着地,尽量保持无声的匀速前进.
那个沉静的粉团,离我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当我们走到神像基石前时,甚至能清楚的看见淡粉色布料上精美的刺绣,裙摆下绘着火睡莲,光滑芊巧的脚踝...随着距离的变化,能看到的角度也变化着,从背影走到侧面,直到看清她的脸.
摩耶...在哭.
在这微凉的夜晚,天后摩耶,独自一人跪趴在大梵天神神像的脚背上沉沉睡去,樱桃般的脸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那颗随时会吹散在风中的水珠,落入我心底的湖泊,扩散开无穷波澜...
你别默默地坐下来,作念珠祷告似的追忆过去的眼泪和微笑;
你别驻足拾起昨夜的花朵今朝的落瓣,别去寻求那躲避你的事物,别去探索那难以明白的道理;
且把你一生中的空隙保留原状,等待幸福的音乐从空隙的深处涌将而出.
请给我一点时间,
这一丁点儿,恰好足够谱一只歌儿唱给你听,恰好足够缀在一个花朵镯子里轻轻套在你的手腕上;
或者恰好足够挂在你的耳边,像一颗圆润的粉红珍珠,象一句脸红的悄声细语;
等到那天,
他将载着你悠悠地沿着河岸绿荫划去,那儿幽暗的河水泛着涟漪,那儿鸽子在低垂的树枝上咕咕啼鸣;
我不会再打扰你香甜的睡梦,
白日已尽,
你感觉疲倦的时候,我便摘一朵沾有水滴的睡莲簪在你的头发里,
然后我就走了.
纵使我第一次见你时不记得你是谁,纵使你从来不知道我是谁,纵使这六道轮回生生死死,不止不息.
轮回的不只是人,整个世界都在轮回.我们看不见云了,不表示云消失了,是因为云离开我们的视线;我们看不见月亮,不表示没有月亮,而是它运行到背面去了;同样的,命运的航船开动,两岸的风景就随着移动,世界的一切也就这样了.
一万年前的许诺,只差一点点,一点点.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失了魂一般,我默默走上石基,走到摩耶的身旁,拾起滑落脚边的披巾,轻轻盖上她的肩膀.
"玩命-!小心!!!"
哧--!!!!!!
阜须从我身后扑来,又飞将出去,溅起一条暗红的血带.
穿透他身躯的正是湿婆神那把骷髅璎珞-三叉戟-!!!
...!!!
暮然回头,毁灭之神湿婆[Shiva]浮于高空,银雾般的月光从背后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金黄双瞳散着薄霜,冷峻脸庞宛若镀银.
湿婆神,恐怖相.5头3眼4手,手中分执神螺、水罐、鼓;身着兽皮衣,浑身涂灰,头顶碧玉新月装饰,长发盘成犄角,上有恒河象征物[传说恒河下凡时曾先落在他的头上,分7路流向大地],颈上绕着一条雪白花蟒.
湿婆张起右边一手,骷髅璎珞三叉戟瞬间闪现在他身前.
三叉戟上挂着被穿透腹部的阜须,鲜血和肠子从裂口中汩汩溢出,三叉戟上的血骷髅张大了嘴吸在阜须身上,大口吮噬着不断冒出的鲜血和业力,骷髅头下的璎珞象得了灵性,长藤一般绕着众骷髅头打转,发出吱吱的尖厉声响.
阜须煞白了脸,牙关紧咬,望着我的碧绿杏眼仿佛还在催促,走吧,快走吧...
"湿婆!放下他-!!!" 我对着天空大喊,满眼的鲜血淋漓,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阜须,头顶红字的阜须,契约名单上的阜须.不论你是谁,不论你过去做了些什么,我从没想过让你死.
湿婆眼中尽是杀意,叱道 "放他?你凭什么让我放他-!你冒犯天后不说,还与这畜生道妖狐为伴,深夜擅闯大梵天神神庙,意图对...住手!!!"
话说到一半,湿婆突地睁开额间第三只火眼,踩着阜须的身躯,将三叉戟从阜须身体中猛然抽出,作势要向我冲来.

三叉戟头部宽大,浮雕的层层骷髅璎珞更是尖利,如勾如刺,湿婆故意泄愤一般,竟活生生地从阜须身上拔出.腹部洞开的阜须此时已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身子无意识的抽搐着.
"你..."
身侧响起一声轻呼,摩耶醒了.
"我...不是,这..."
我垂目看着坐在身侧的人儿,想说点什么,
才发现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先前,阜须跃起替我挡住三叉戟时,喷出的鲜血溅上我的脸、脖子、手...直至膝下,夜色中暗红的血带,象一把惨叫着的幽冥利剑斜劈过我的全身.
鬼木,正一点点从我右掌中长出...乌金的经脉,纠结处拉着猩红的隔膜,暗部呈黑色,霎时,空气中血腥味翻涌而出,仿佛从血海中喷发的火山,遮天蔽日,令人窒息.
逐渐生长的鬼木,刀尖正直指天后-摩耶的颈项!!!
摩耶瞪大了眼,紧盯着我掌中妖刀的一举一动.
"妖孽,住手!!!" 湿婆狂啸一声.
他以为我要杀摩耶...
"...放过他,我就住手." 迎着湿婆的目光,我指了指躺在血泊中的阜须,握住鬼木的右手并未从摩耶身前移开.
现在我只能这样做,才有可能救下阜须.
"你居然威胁我..." 眼看摩耶被我挟持,湿婆无计可施,抓得三叉戟咯吱直响,手臂上冒出青筋.
凭你大半夜不睡觉,守在角落里默默保护她这种行为,我就威胁你!
我深吸一口气,摆出痞子腔 "我的小命不值钱,在这形消神灭也无妨.若是伤了天后,想必疼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吧...你答是不答应~?"
湿婆脱口道 ”你待如何?!“
我说 "湿婆大神,尊为梵天之子,定言出必行!在这神像前发誓-救活他,让他安全的离开天界,永不追究.我知道,我虽无名,不够资格在这起誓,但也不是怕死的孬种."
说毕,掏出身上唯一一颗[丧矽]扔到十米开外.
湿婆不是不知道,凭实力我根本打不过他,现在扔了隐身之物,定然是死路一条.
阜须失血过多,痛到极点也就感觉不到什么了,神智模糊的望着我,艰难地摆着头...满口血污,一张嘴就糖浆似的往外冒.看口型,还在不依不挠的说[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凌厉的眼神扫过阜须又落回我身上,湿婆单脚落地,旋身,向趴在远处奄奄一息的阜须走去.
"哥..."
我只顾端望远处逐渐亮起的炽焰火芒,湿婆确是在给阜须疗伤.突然,听得身边有人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转过头,我与摩耶对视,良久.
摩耶毫无畏惧的伸出手,月牙般细嫩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忽地一阵刺痛,我侧了侧头 "别动,当心伤了你."
大威德金刚阵好生厉害,幻视幻听,NND,还落下个后遗症.
湿婆神果然业力高深,法力无边.约半分钟,便将只剩一口气的阜须医活过来,虽然面色苍白,但能缓缓步行,算是起死回生.
呛-!
湿婆执起三叉戟横在阜须肩头,说 "放下手中长刀,不然我杀了他!"
我看了摩耶一眼,咬咬牙,回道 "你先放他走!"
受人威胁这种事,湿婆神纵使能忍第一次,却不能一忍再忍.压在阜须肩头的三叉戟又重了三分,闻到血腥味的浮雕血骷髅张嘴咬向那人的肉身.
阜须拧着眉,不管肩头正被异物啃咬得血肉模糊,淡淡道 "走吧,不要管我."
我怒喝 "你闭嘴-!!!湿婆,你答应过我会放他走的,你先放人-!"
湿婆看出我与阜须目的不同,摇头道 "非天小儿反复无常,我凭什么信你-!妖狐已经治愈,你先放了天后,我定会遵照诺言."
我说 "你先放-!"
湿婆说 "你放不放-!"
每说一次,阜须肩头的三叉戟就更近一寸.阜须眼中神色渐变,脸上竟挂起微笑,笑得苍凉.
这样僵持不下,难道我真得弄伤摩耶才能逼得湿婆兑现诺言...我手中的鬼木已长到七尺,离摩耶的胸口只针尖长短.
犹豫间,握刀的右手颤了颤,我怒道 "湿婆!我手中这把叫-鬼木,你想清楚,放是不放-!"
此时,一白一黑,两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第六层的传送点上.
娑竭罗龙王和天帝.
有些事,是可以解释清楚的,比如一副麻将牌同一花色只有四张;
有些事,是可以解释清楚却不能解释的,比如我一不小心打出张相公却力挽狂澜自摸翻和;
有些事,是已成定局也无须解释的,比如我拍出你用魔法变给我的那张[发]字,赢了此局进入决赛的小组PK;
有些事,是已成定局解释也会变成掩饰的,比如...现在.
只望了一眼来者,我便不再去看,不敢看,也没脸看.玩命啊,玩命,这回真的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了.
湿婆扫了眼来人,除了帝释天居然还有娑竭罗龙王-流魄,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哼,你还好意思来?你看看这妖孽在做甚!"
流魄望着我,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抓住了还在不断下压的骷髅璎珞三叉戟 "湿婆,放下."
天帝径直从湿婆身边走过,立在离神像基石三米处,看着我.
他说 "放下刀."
我鼓足勇气,尽量平静地说 "请你放他走,此事与他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反悔...我知道,我说过的话没有一件做到的,但
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湿婆急道 "哥!不能相信他!!!这狐狸是Kali ma的爪牙!"
湿婆反掌一推,将三叉戟震起,左边一手抽起腰间银斧朝流魄手臂砍去.
"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叛离天界,牵连?儿受苦,甚至出卖灵魂与妖刀鬼木签订契约,以吞噬他人业力换取肉身.娑尼预言:持鬼木
者登天界那天就是?儿入轮回之时.现在?儿被关在曼荼罗殿-幽暗之门,他进不去,就来杀天后-!在摩诃莲华殿你阻拦我,到了此
时你还要护这妖孽阻拦我吗-?!!流魄你这薄情的家伙,真把?儿给忘了!"
扑哧-
流魄伸手握住砍来的斧刃,黑紫色的那迦族血从掌心中溢出,细小的咝咝声如毒蛇吐信,磨得人心里一阵发麻.
"我不想与你打,放他走吧."
湿婆愣住了,望着流魄的眼神像看疯子一般.
阜须是Kali ma的人...娑尼的预言是,持鬼木者登天界那天就是?儿入轮回之时...你千山万水寻回的老婆,我却出言不逊,还拿
刀指着她...我是什么...是什么...一个祸害么?
我将指向摩耶的鬼木收回来,横在自己脖子上.
"我用这条命,求你放过他.无论他是谁,他以前做过什么,是他救了我.只要你们放他走,我自行了断,解除与鬼木的契约,消失得干
干净净.我不会伤害天后,更不会去刺杀娑竭罗龙王的恋人.上善见城的事,是我哄骗迦楼罗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娑竭罗龙王苦
等五千年,换得肉身,想与恋人团聚,还望你们理解他的苦衷..."
话未说完,阜须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死..你死了...他怎么办...怎么办...不能!你不能死!!!"
突地,阜须消失了.
...他捏碎了身上的第三颗[丧矽]!
湿婆惊了,松开握斧的手,吸起骷髅三叉戟,朝我冲来,怒目圆睁愤怒之极!此等妖孽,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他!!!
"妖孽受死-!!!"
我连连后退,下意识抬手去挡.
呛-!!!
鬼木与三叉戟相撞,硬生生将我弹出去二十多米,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停住.拿刀的左臂没了知觉,想是震麻了.
该死!...顾不上疼,我翻身站起来,方才滚得头昏眼花,想看看阜须隐到哪去了,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Shiva,住手!" 天帝拦住湿婆,神色凝重.
"我偏不!" 频频受阻使得湿婆狂性大发,石道上顿时杀气横生,炸起烈火炎炎. "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这般偏颇他!?"
乘着湿婆与天帝对峙,流魄飞将起身向我奔来.
"你休想-!!!" 湿婆伸出左边第二只手,取下颈上雪白花蟒,嘣-!捏碎了花蟒脑壳,蛇毒从毒囊中飞溅而出,撒在地上染起黄绿色炙焰火墙,将流魄和天帝挡在墙外.
湿婆扫了一眼流魄,冷冷道 "你肉身初固,若要硬闯这三界冥王火海,定会神形俱灭,再花个五万年都回不来!"
"够了." 我用刀尖撑地,直起身 "无非就是要我死,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我只问一句话,问完了随你要杀要剐."
湿婆不答话,蔑视的看着我,看我又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隔着三界冥王火海,我望着他,轻轻的,叹了一句,也不知是问他还是问我自己 "寒冰地狱,离天界有多远?"
说罢,扭头朝石道尽头走去.
你不必回答,我已知晓答案.寒冰地狱离天界有多远,我们的距离就有多远.
这条路直往第六层的边缘,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云海,高八万四千由旬,直通[第一层]泥犁地狱的入口.
站在石道尽头,我闭上眼,等待这混乱的一切结束.
所以我没看见,你毫不犹豫的迈出那一步,穿过湿婆神的三界冥王火海,朝这飞来.
所以我没看见,唤出真身七尾三眼的阜须,捏碎那颗扔在地上的[丧矽]扑在我身后,被骷髅璎珞三叉戟打散三魂七魄,形消影灭.
我只记得,被推出悬崖时的那个转身,我看到你的脸离我只有一臂之长.
你伸出手,喊出我的名字,却看不见我.
我伸出手,想抓住你,却伤了你.
当我手中的鬼木擦过你温柔的掌心,当你的血液滴在我的脸颊上,燃烧起来的,不止是皮肤和血肉,还有回忆中的往昔.
"说出你的秘密,谦和的乞求者."
"一万年前,天帝在千迦林河边,先遇到的是我,爱上的人也是我,不是摩耶."
"天帝先遇到的是摩耶,后遇到的是你,谦和的乞求者."
"...天帝爱的人是我."
"我们打个赌吧.若那时天帝爱的是你,你赢,若那时天帝不爱你,你输.你赢了,鬼木归你.你输了,只要完成契约鬼木一样归你.如何?谦和的乞求者."
"...以何为鉴?"
"血."
"血?"
"若那时天帝爱的是你,他的血伤不了你;若那时天帝不爱你,他的血会腐蚀你的一切,**还有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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