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古男男能生子,酒后遗精画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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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神鸟修婆那族的首领,众鸟之王,迦楼罗.妙翼,终于答应带我上须弥山-善见城.
修得无上正果,登须弥山,入兜率天,是亿万万生灵的夙愿,生生世世的追求.虽然,贵为天界一代小霸王,迦楼罗此次回天界仍精心束装,丝毫不敢懈怠.就连坐骑-金翅鸟,今儿个也换了只超大的,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我目测了一下,估摸着不比全球最大的空中客车-A380小.
端坐在鸟背上的迦楼罗,头戴尖顶宝冠,双发披肩,身披璎珞天衣,手戴环钏,通身金芒万丈.身后两翅红色,向外展开,其尾下垂,散成花瓣状,向四周流荡出五种庄严宝色,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迦楼罗的恋人,只能摸不能吃的,太阳神[苏利耶]之子-娑尼,送了我一条镶着金边绣着大鹏鸟的新裹尸布,说是这等穿扮在天界才象客人,不象去闹事的.
迈不开腿,又不让飞,怀里还窝着个大鸟蛋.我吭哧吭哧半天才爬上鸟背,揪了一手的鸟毛不算,还受了迦楼罗一记目刀.我回他一对白板,小样,让你上次踹我脚狠的~疼死你!
此世界的中心是一座大山,名曰:须弥.
须弥的意思是[妙高]、[妙光]、[善积],因此须弥山有时又译为[妙高山]等.相传山高八万四千由旬,山顶有善见城,为帝释天所居之处.其周围四方各有八位天道,帝释天在山顶统领须弥山周围的四方诸天,合起来共为三十三天,帝释天即为三十三天主.
须弥山下四周有大海环绕,依次有七重海,七重山.七重山外是大咸海,海外有铁围山.咸海四周分布着四大洲,依次为东胜身洲,南赡部洲,西牛货洲,北俱卢洲.此四大洲又称四天下,其间有一个太阳,一个月亮,昼夜不停地转动,照亮此四天下.
如此以须弥山为中心的九山、八海、四洲,再加上日月,构成了一个世界.
在云雾与星河中穿梭了几个昼夜之后,空客A380停泊在一片曼佗罗花海中.
花海中匍匐着好些没见过的珍禽异兽,金翅鸟的数量是最多的.看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界郊区机场了.
金翅鸟刚收起羽翼,蹲下身,迦楼罗从鸟背上飞落在花海上,双目微启,仪态庄严.我赶紧跟上,学着样儿,两掌相叠置于腹前,收肚抬颚,睡眼朦胧地飘了下来.
刚落稳,过来一群人,均是男子,穿着青白的纱衣,腕上、颈上连脚踝上都配着玎玲珠翠,衬着薄纱徐徐摆动,灵动飘逸,隐约露股.
缓行到我们跟前,停下,九十度鞠躬,说了一句加了n个形容辞藻的话,无非就是对迦楼罗殿下恭候请安.
迦楼罗看都没看一眼,保持那副游神状态度步朝前走去.见迦楼罗走了,那群人起身开始围着空客A380忙活起来,有卸鞍的,有解缰绳的,有梳毛的,有倒清泉的...
我K,天界到底是天界,如今泊车的小弟都如此奢华~.
转过头,我快走几步跟上迦楼罗,这家伙的步伐看着轻盈缓慢,速度却快的惊人.
急走几步,我居然也赶了上来,这才发现兜率净土的大地与人间的毫不相同,柔软的地面平坦无砂石,脚踏上去时会柔软下陷,脚举起时又回复本来一样,令人在行走时生起十分舒服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稀薄的雾气,遇物则自动绕开,遇人则一分为二,绝不阻挡近身视线.萦萦袅袅的云海尽头,隐约显露着一座巍峨庞大,散发着七色宝光的悬浮城市.
相传,它的外城有七堵高墙,中间隔着七重渠水.水中皆各有四色莲华,一者青,二者红,三者紫,四者白,水底皆有金沙.
城门有金银水精为栏?,七重地各有七重树,金树、银树、琉璃树、水精树、珊瑚树、虎魄树、车树.
城门深二百八十里,高六百四十里,门楣额皆银也.金作门两扉关皆金也,有五百鬼,守门外宫中门.
城中有种种山、河、湖、池、水泉、花园、亭阁、宫殿等等,这里的圣者及众生都无老、病及死之情况,全都化现为年青有活力朝气的青年之相.净土中除了有佛及菩萨开示妙法外,水流声及风吹树叶之声等亦皆作开示正法之音,甚至小鸟也是在鸣唱令证佛法之开示.
相传,它的每一处土壤,都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莲花,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的众生便是从那些莲花中生出.且[昼夜六时雨天曼佗罗华],美妙的曼佗罗花,昼夜不停的从天而降,散花如雨.
天幕上,金光祥瑞,经文靡靡而出:炉香乍蒸,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身.
它,临界于太阳和月亮之上,立于须弥山之颠.
它,是天界之都-善见城.
和传说中一样.
我们走过一层又一层的高墙,一弯又一弯的河水,河岸斜斜的,坡上青草柔嫩.天神仙女们,在清凉的河水中浸泡疲惫的双足,温柔的风会用它的手指拨弄他们的头发,鸽子会哼哼催眠的歌曲,树叶会喃喃诉说栖息在阴影里的秘密...
碧波莹莹的水道上,盛开着青色、红色、紫色、白色的莲花,沙子是金色的.
用纯金打造,以纯银修饰,高六百四十里的城门,顶端隐没在云层之中.五百个狰狞威武的大德威金刚塑像,在通往城中的玉石大道两边一字排开.
一刻也未曾停歇的曼佗罗花雨,纷纷扰扰的下着,飘着.与和旬的风儿一起,擦洗着这巨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当我们,站在这座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天界圣城面前.
天空凝望着它自己的无穷蔚蓝,而且做着梦,云彩是它的幻想.繁星在永恒的皇冠上闪耀,打响手中的铃鼓,投射欢笑的闪光.
巨大的城墙上,篆刻着垂之久远的历史,而我们,则是用铅笔写的,片刻之后就被时光擦掉了.我们无法向时光要求报酬,那把我们吹成云彩的风,在我们得到命名之前,又把我们吹走了.
城中有种种山、河、湖、池、水泉、花园、亭阁、宫殿,轻飘曼舞的,除了丝竹笙萧,还有数不清的藤萝纱缦.天神、仙女,个个貌美如诗,婷婷玉立,走起路来不是飘香就是冒着仙气.面盘饱满,神采熠熠,喧闹而不浮躁,声若鹦哥.
但有一点不一样.
传说中没有提到过,须弥山上,善见城中...居然...
还有人放风筝!!!
我停住脚步,仰头凝视.雪白的,船帆般巨大的风筝,象海洋中的水母,围绕着善见城,成群结队,随波涌动.
"你在看什么?" 迦楼罗回过身.
愣愣的,看着风筝群在建筑上投影流光,感受到这天空深邃的宁静,一棵树伸出绿叶如杯,斟满阳光时的那种感觉,包裹着我的身心.仿佛阳光下青草散发的温馨气息,它与拍岸流水的汩汩声,与庙宇小巷里倦风的叹息,混成一片...我想是的...我曾和这个世界生活在一起.
我指着天上的风筝,说 "那些风筝上...没有线."
迦楼罗看了看我,说 "那是白菱,不是风筝."
我说 "白菱是什么?"
迦楼罗说 "大梵天神在时间的源头,创造了这个世界,与海洋一同诞生的万物中,有一只巨大的神龟.当神龟成为须弥山的根基,它的鳞片脱落下来,化为蝴蝶,名白菱."
我眨了眨眼,心想养这么大的蝴蝶,天界果然有钱没处花.
迦楼罗摆摆袖子,转身继续走.
一路上,不少人朝我们鞠躬行礼,当然是看在当朝宠臣迦楼罗的玉面上.光是过个城门,就花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在这走路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渴,我早想一飞了事.
进了城,看到的是一个象青海湖般宽阔的广场.由于这里空气清新,绝对无污染,所以视野范围比平时要远好几倍,你能看到边的地方,觉得没多远,其实距离很长很长.就象在青海湖的东岸看西岸,明明驱车要一个小时,但在视觉上却犹如近在咫尺.

从早上走到下午,我心理上实在是受不了了,叫住迦楼罗,说想休息一下.迦楼罗倒也没给脸色,点头同意了.
在广场外围的喷泉绿洲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我一**坐下,揉起腿来.迦楼罗则唤出金莲御座,坐得无声有色,自成一道风景.
"喂,我说,咱们打个车好不好?这城也太~大了,得走到何年何月啊."
迦楼罗睐了我一眼,没吭声.
"我说认真的,坐车走吧,照这样步行下去,明天能不能赶早饭之前到顶都是个问题..."
迦楼罗连看都不看我了,闭上眼养神.
"诶,我说,你好歹也是天界一大官,又有钱,连黄金之乡也是你的.咱坐个车,就算不能跟天界人士部门报销,你掏一回腰包又怎么样~"
你个迦楼罗.葛朗苔,亏你跟流魄还是同一个老爹生的,没人家小流十分之一大方.
"善见城内外,除三大主神,任何人都只能步行." 假寐的美人终于开口了.
我说 "连你也不能吗?"
迦楼罗点点头,说 "只有大梵天神的儿子,才能飞行,只有生主,才能使用坐骑."
善见城内环到郊区,除了因陀罗[帝释天]、毗湿奴、湿婆神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飞行,只有大长老才能使用轮椅,真够霸权的.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挑了挑眉.
迦楼罗又说 "除了三大主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们在善见城飞行.有一种羽衣,是用白菱尾部的筋织成,有着天底下最柔韧的质地,最轻薄的份量..."
我说 "那为什么不批量生产呢?"
迦楼罗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无奈 "白菱,孵卵,非一万年不出;成蝶,一万年不死;死了,一万年不落;落了,一万年不腐...织一件七尺长的羽衣需要一万根白菱尾部的筋...如果能用财富和权利就能买到,我早就给娑尼弄一件了,他一直想上天界看看..."
看着笑得有些苦涩的迦楼罗,我忽然觉得他其实是一个挺好的人,确切的说,他并非传说中的骄横子弟,他只是一个没人管,没人教,没人引导的继承了巨额遗产的遗孤.他不知该如何花钱,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在显赫地位和权势的幕布背后,他,其实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想到这,我不自觉的微笑起来,靠着高大的木棉树,伸了伸脖子,手抚上藏在腰部的鸟蛋,指尖在蛋上敲了敲.
迦楼罗看着我的举动,有些迷惑,问 "你有孩子了?"
我愣住,满头云雾 "什,什么孩子?我?"
迦楼罗扫了眼宽大衣袍下我微微凸起的肚子,表情欣然,道 "谁的孩子?魔罗的,还是妖怪的?"
原来他以为我腰上藏着的凤鸾蛋是...怀孕...恶...
如果这颗蛋只是一颗鸡蛋、鸭蛋、鹌鹑蛋,哪怕是鸵鸟蛋、天鹅蛋都没有关系.
任何蛋,我都可以从怀里掏出来拽他脸上,然后扯开衣服指着自己的男性特征怒吼:有没有搞错!我是男人诶,生娃又不是拉屎,从P眼能出来吗!!!
问题是,它,不是任何蛋.它,是凤鸾的蛋.虽然,是那个女流氓硬塞给我的.但是我能解释清楚吗?我能指责一只孔雀[**]了我吗?迦楼罗你能信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我站起身,拍了拍**,说 "走吧~"
迦楼罗不死心,一边收起金莲,一边往我肚子上瞄 "难到...是天神的?"
我飞出一记白眼,道 "自古男男能生子,酒后遗精画丹青,你管得着吗~"
含着金饽饽出生的迦楼罗,从小到大,几万岁的人了,除了年轻时总跟龙王们打架斗狠,估计还没被人这么顶撞过.要是魔王鬼王什么的人物,他倒也不计较那么多,你一个小小非天,居然目中无人了~
迦楼罗翻掌一震,宽大袖袍下猛烈的劲风朝距离自己仅三米,转身要走的非天小子袭去.哼~这等轻狂小儿,不教训教训你,不爽!
掌风以鲸吞万浪之势直扑出去,只半秒,震碎了路边的花草树木,连迦楼罗身后的喷泉池水也倒冲而上好几米,偏偏到了那非天小子身前,跟微风似的,只吹动了衣袍和碎长的白发...
感觉身后有股凉意,我懒懒的回过头,看了眼迦楼罗 "喂~罗罗,接下来往哪走啊?" 我不认识道啊.
...罗...罗???!!!
"你-!!!" 刚才,掌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本就诧异的迦楼罗这下更是气个半死. 一个字都没说完,迦楼罗起手,射出一排金色的花瓣形暗器.
按收放的方式来说,这些利器确实应归为暗器,但是若按光泽和成色来看,这些纯金巧制的折射着刺眼闪光的利器,实在是不够暗.
只见那非天,不躲不避,迎着暗器阵列飞扑过去,两手抓满了不说,嘴里还叼着一根,笑得那叫一个HIGH~
我将手中抓着的小金条,放入腰带中的暗兜里,嘴里的那根用牙梆子咬了咬,再掂了掂...嗯...是24K的-!
"呦,迦哥,搞这么客气干什么.真是的,人家两手都拿不过来了.谢谢啦~" 我朝迦楼罗抬抬下巴,笑得满目桃花.
迦楼罗开始有种内伤的感觉.
"站住!" 迦楼罗有些怒了.虽说是随便出了两招,不至毙命,但结果未免也差得太离谱了.
我呼了口气,吹起额前凌乱的刘海,转身,从腰带里掏出那些小金条向他掷去.
"好了,刚才是我说话没分寸,不闹了,赶路吧.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对我有意见,等这事完了,自然后会无期~"
迦楼罗收回暗器,一脸扭曲.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家已经把彼此的台阶都撂那儿了,若真打下去,岂不显得自己太没肚量.
穿过广场,有一座比魂歌还高的拱桥,桥下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云雾,云雾中有光透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偶有堇色带鳞片的躯体从雾中略过,象鱼又象龙.云雾中蹲跪着两排纯金塑像,其中92尊阿修罗和88尊天神.由整块白玉雕刻而成的云形拱桥,桥身就架在这些塑像肩头.这座桥记录着那段远古的历史,天神曾与他们的兄弟-阿修罗合作,一起搅拌乳海.
云形拱桥的尽头分为三条路.左边的那条路通往第三层的庙宇群落-金刚坛;右边的那条路通往第二层居民区;中间的路,尽头有一块圆形的水晶浮石,腰身上凹刻着镀金的,象征永恒、宇宙的[奥姆符],以及象征吉祥和仁爱的[万字符].浮石上则用魔法装饰着跳舞的武士和飞天女神,散发着幽幽回转的蓝光.
三十三天之上阶位的天神,可以通过浮石传送到第四层,排成梅花式,象征须弥山五座山峰的莲花蓓蕾宝塔主殿,后面是大官要员的府邸.这个集中着天界最高神能与权利的区域,类似纽约第五大道上东区.迦?吉夜的曼荼罗殿就在其中.
必须经由第四层才能到达的第五层,便是天帝-因陀罗[帝释天]的正殿和寝宫.
在第五层之上,有一座悬浮在茫茫云海中的纯金修葺的庙宇,庙宇前的广场上,矗立着创造这个世界的大梵天神神像.
没有人能看到神像的脸,巨大的神像纵使大梵天神的儿子们,也只能看到他的脚踝.整个世界都必须仰视这位伟大的创世之神.而他,实际上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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