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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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不知道叶仙儿为什么坐在床上哭得那么伤心,他过去安慰道:“今天都怪你那同学和他表哥使坏,你别过于自责了。”叶仙儿抬起泪眼,边抽泣边说:“我难道不应该反省自责吗,这里面藏着一颗滚烫的心,我却一直视而不见。”余非一愣,待叶仙儿从被中取出一个本子,才恍然大悟。原来叶仙儿一直坐在这儿看自己的日记,难怪她会心情起伏,因为那里面写满了每一次见到叶仙儿后的感受,以及对叶仙儿的无比思念。
“我不是有意看你日记的。”叶仙儿说,“日记本放在枕头下,我不小心碰到了。”余非说:“不怪你,不怪你。”说完拿过本子翻了翻,过去的一幕幕都跃然纸上——
“2月26日,我又在校门口见到叶仙儿了,她笑得真灿烂,背着一个画夹,就像仙女一样从我眼前飘过,虽然她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但我还是因为见到她而心情愉快了一下午……”“3月8日,我在校际画展上又看到叶仙儿的画了,她那梦幻般的笔触为我们描绘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我多想牵着她的手坐在那草地上啊……”“4月1日,叶仙儿将我写给她的情诗都扔还给我了,我的心好痛啊,那里面有好几首发表在了杂志上,她怎么就不喜欢呢……”“4月13日,我看到叶仙儿的脸色好差,她是不是生病了呢?我关心地问她,她却嫌我烦,我没有办法,只有躲得远远的,祝愿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5月10日晚,我在学校西侧的绿水湖看到叶仙儿与她的老师朱永朗约会了,她偎依在老师怀里的那一幕简直让我肝肠寸断那是她的真爱吗?那位朱老师是真心待她吗?如果是,我愿意祝福他们,如果不是,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受到伤害……”
这只是余非日记中的片断,叶仙儿一页页看下来,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因此忍不住哭出了声。在叶仙儿过去的这一段时光中,虽然一直都不乏追求者,但像余非如此用情之深、用心之诚的没有第二个。可惜她错爱别人,反把伪善当了真情,而把真情当作色狼垂下的涎沫,急于用抹布抹去。叶仙儿泪眼汪汪地对余非说:“我现在很后悔,过去不该那样对你,你说我后悔还有用吗,对你的伤害还收得回来吗?”
余非从来没有想到哪天叶仙儿会看到自己的日记,那只是记录自己一段悲情的往事,记录自己一段无果的爱情;更没有想到一本日记会让叶仙儿生出悔意,难道上天真的在眷顾着自己?余非有些喜出望外地说:“说什么伤害呢,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怪过你。”见叶仙儿还在落泪,余非找来纸巾,然后坐在床沿帮她轻轻擦着眼睛。
叶仙儿则用手轻抚着余非红肿的面颊,心疼地说:“还痛吗?那混蛋出手也太狠了。”不想余非却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痛,只要你没事,我挨再多拳头也无妨。”这显然是哄人的话,哪有挨了拳头不痛的,但这又是一个男人真情的表达,对于处在感动中的叶仙儿来说,自然十分受用。她终于情难自禁地扑向余非的怀抱。
余非第一次美女在怀,激动得手足无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不难想象。一记长吻之后,余非脱下了她的印花吊带衫和缕空刺绣胸罩。手掌心传来的热量融化了叶仙儿心中的拘谨,当余非的大手揉搓著她胸前的那对小兔,她的手也激动地抚摸着心上人结实的后背。

随着余非将自己武装彻底解除,叶仙儿感觉身体已开始飘飞起来,但她还是用最后的一丝冷静把一条白色的枕巾垫在了自己的底下,然后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痛……
余非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当叶仙儿在自己强有力地冲击下变得“血洒疆场”,他愣住了。女人只有第一次才有落红,余非不会不清楚,而且他还有处女情结,对此事一直是挺关注的。只不过,自从叶仙儿与老师朱永朗好上后,余非连拉一拉她的手都觉得是奢望,更别说其他了。可是此时此刻,叶仙儿呈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她将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自己。余非不禁喜极而泣。
“我,我还以为你已经……”余非激动地说。叶仙儿没有责怪余非的言下之意,她说:“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余非抱得她紧紧的。
“你应该洗个澡才行。”叶仙儿说。余非回答:“我刚才不是冲了下身吗?”“不够,我每天都要洗澡的。”叶仙儿指了指余非扔在椅子上袜子,“你看,我坐在这里都闻到你袜子的味了。”余非不好意思地傻笑,又不好要叶仙儿去洗,因此自己赶紧拿去处理了。
那次之后,余非与叶仙儿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从出双入对发展到公开同居,以至让郭志明不得不搬出当初他与余非共租的那间房子。尽管叶仙儿的卫生习惯和个人品位让余非有些疲于跟进,但毕竟实现了他渴望与叶仙儿相爱的夙愿,因而内心还是充满幸福和快乐的。
也不知郭志明是出于失落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搬走后不久,他也找了个女同学开始了恋爱同居生活。
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余非和叶仙儿先后到过许多城市找工作,谋发展,吃了不少苦头,但都未能如愿。而那时余非的父亲不停地催促他报考公务员,以谋求一个稳定的工作,余非无奈之下,同意了父亲所求,任由父亲替他报了名。可正当他有幸考上被修州市委宣传部录用时,女友叶仙儿却接到同学的邀请,让她到北京发展,继续她的油画梦想。余非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公务员身份,而叶仙儿也不想放弃能在京师放飞艺术梦想的机会,责怪余非失去斗志之余,最终选择了分手。看来,校园之恋虽花开炫烂,终只是温室中的景致。
可自从叶仙儿说去法国举办个人画展后,好几年过去了,余非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而时光不断改变人的命运,改变人的情感,此时偎依在余非身边的,是对他一往情深的王紫君。
夜已经深下来了,余非决定告别王紫君回自己的单身宿舍。经过刚才的缠绵,他与王紫君的关系显然更进了一层。王紫君舍不得他离去,使尽了女性的柔情,但他们毕竟还不是夫妻,作为党委书记的余非,不能不考虑个人的影响而避免旁人发出过激的议论。
余非见四下无人,离开了王紫君的宿舍。可就在他走出学校大门时,月光下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没有注意那是什么人,而那个人却似乎注意了他很久。当余非回到了乡政府大院,那个人却躲在角落处轻声抽泣。过了许久,那人也向乡政府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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