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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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长江一听市政府办公室要借用他的属下余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小子是怎么回事,竟然有咸鱼翻身的本领?
市政府副秘书长汪予德在与游长江沟通时说:“市府办公室很需要余非这样的写作人材,只有请游部长割爱了游长江笑笑说:“难得你们看得起我社联的人,只不过我们编杂志很需要他做具体工作,要不我向你们另外推荐一个。”汪予德想了想,不高兴地说:“游部长好像不太乐意让我们借用余非呀?”游长江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市政府对我们社联多有支持和帮助,我怎么会不支持你们的工作呢,只不过……”游长江欲言又止。汪予德示意他有话尽管说。游长江便继续说道:“其实余非这个小年轻才能是有,只不过做人方面和思想道德上有些问题。比如,他不太尊重领导,经常在背后说领导坏话……”汪予德听了若有所思,半晌才说:“我也不太了解他,不过这是王市长的意思,还是让他先在办公室借用一段时间再说。”“王市长的意思?……”游长江脸色大异,有些无可奈何。
余非去市政府办公室前,游长江叫去谈了一会儿话。“小余啊,我这次推荐你到市府办公室去工作,你要珍惜机会啊。”游长江满面堆笑。余非说:“原来是游部长的大力推荐,我谢谢您的好意。”游长江说:“谢就不必,但在市领导身边工作,要注意一些事项啊,我想稍稍提醒你一下一是多做少说,埋头苦干;二是忠于领导,尤其不能乱说前任领导的不是,否则会造成过河拆桥出卖领导的不好印象,也就得不到现任领导的信任;三要注意你现在只是在办公室借用,编制还在社联,要时刻想着仍是社联的人……”
游长江说了一大通,余非没怎么听进去,但大致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别出卖他自己还是在他管辖范围之类云云。“谢谢游部长的关心和提醒,我知道怎么做。”走时,余非还是礼貌地向游长江告辞。
做市长秘书对余非而言,既感新鲜又觉惶恐,尤其是后者。余非问王紫君是否向她母亲说过与自己的关系,王紫君予以了否认。余非想想也不对,一个市长怎么可能因为与自己的女儿有那么一点关系就予以重用,这不是太任人唯亲了吗!
至于王晓慧市长本人,更没有向余非说出具体启用他的原因,只吩咐他多向李向奇学习。李向奇做了五年王市长的秘书,后来挂了办公室调研室主任的一个头衔,马上就要调任下属某县当副县长了。临走前,王市长要他带余非一个月,让他熟悉相关业务。
余非便借机问起王市长是出于何种考虑启用自己的。余非想,李向奇作为市长的秘书,应该有可能知道此中奥秘。谁知李向奇只是笑笑,说他也不太清楚,不过欣赏余非的才能是肯定的。余非又问起当初是不是王市长授意将他从宣传部调到社联的。李向奇竟有些不高兴,对他说:“做领导秘书,最要紧的就是保密,尤其忌讳泄露有关人事方面的秘密。”但他话锋又一转:“不过你调离宣传部的事我确实不清楚,但我想王市长既然这么器重你,应该不是她授意的。对了,你何故要如此猜测呢?”余非便把先前的一些传言说给李向奇听。李向奇想了想,说:“我好像记得有次王市长在办公室与组织部和宣传部的两位部长聊天时提到了你的名字,当时市长对你的评价是不太高。不过,并没有要调离你工作岗位之意。”

“哦……”余非大概可以猜得出,那时由于王紫君对自己怀有怨恨,心情极坏,导致在王市长心中亦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在与两位部长聊天时流露出了对自己的不满。王市长此番流露是有意还是无意暂且不知,但两位部长见风就是雨,急于将自己调离宣传部以示对市长的无限忠心极有可能。余非暗骂了一句:真是见风使舵之辈。
只听李向奇说:“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你既已成市长的秘书,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还请互相关照呢。”
做了一段市长秘书后,余非的人事关系很快就转到了市府办公室。游长江忍着内心的剧痛,硬是笑嘻嘻地拉着余非的手说:“你算是走上仕途快车道了,社联出了你这样的人材,是社联之福,所以一定要好好欢送你。”
那天晚上,余非被社联一伙人灌得酩酊大醉,谁知又偏偏被王市长打电话叫去她的房间。
王晓慧新请的保姆有五十来岁,她给余非倒了一杯茶。余非喝了一口,脑中还是翁翁作响。王晓慧见状有些不高兴,问道:“余非,看你这醉生梦死的样子,像什么话,我让你起草的工作汇报完成了吗?”余非一愣,心想坏了,那些从各单位汇总的材料还丢在自己办公室里没有组装成文呢。“张省长要提前两天来咱修州视察工作,听市政府的工作汇报,你也有心思去喝酒?”王晓慧责备道。
提前两天?那就是后天了。余非如梦中惊醒,急忙起身对王晓慧说:“王市长,我,我这就回办公室加班去。”说着,忙不迭地出了门。王紫君此时就在屋中,见余非醉酒了还要去加班,很是心疼,但又不好说什么。
余非到办公大楼时是晚上九点,有少许加班的工作人员,待晚上十点多时,办公大楼大概就只有余非自己在了。余非在成堆的材料中找寻需要的东西,然后归纳总结成文,累得苦不堪言。心想这差使真他妈不是人干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到社联呢。想到这些,余非大愕,难道是王市长故意把自己弄到这么累的岗位来慢慢修理?那简直太可怕了!
余非喝多了酒原本就有些头痛,经这几个小时的折腾就更加难受了。他伏在办公桌上,用手揉了揉发胀的头。这时,一股香味突然传入了自己的鼻孔,让他浑身一振。余非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在自己身边,桌上还放着正冒热气的瓦罐。
“鸽子汤,趁热喝吧。”还没待余非说话,汤罐已推到了他的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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