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一下看傻了：“他、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李思春嘿嘿一声荡笑，用过来人的口吻教训道：“毛豆，这都不明白，亏你在斋里呆了这些年头
毛豆一下开了窍：“哦，我明白了，吕先生时时教导小的说，要画出好的春宫，便要时常揣摩亲自体验，先生如此敬业，值得小的学习！”
李思春听得心有惺惺，长叹一声：“老夫从事春宫数十载，从未见过吕先生这般敬业之人，难怪先生的春宫画儿推阵出新，咱们还是别打扰了。”说着两人深深望了一眼吕欢和靥儿，带着几分尊敬几分祟拜以及些许的羡慕轻轻、轻轻地将门儿带上。
两人在地上酣战许久，靥儿空有一身好本事苦于手脚施展不开，加之又羞又气使不出劲，被吕欢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
吕欢骑在她身上，相当的扬眉吐气，裆里也不觉得疼了，扯着她的头发叫道：“嘿，嘿，你也有今天，服是不服！”
靥儿梗着脖子闭着眼就是不说话。
吕欢气不打一处来，捏着拳头：“好，不服是吧，老子今天非揍得你叫爷爷！”看着靥儿在身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偏偏又下不了手，怔了片刻，又叫道，“好，好，老子好男不和女斗，你只要叫一声爷爷，我们就扯平了。”
靥儿还是不动不叫，吕欢火气又上来了：“好，不叫是吧，我撕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到大街让，让你也尝尝裸奔的滋味！”
靥儿还是跟木头一样，只有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这一刻还真有些楚楚动人，弄得吕欢火气一会上来一会下去，青筋乱暴，僵持了一会，终于放弃了：“没见过你这么倔的，我叫你奶奶总成了么？”说着站起了身，扶着墙走到门边，他留着一点心眼，此时靥儿若冲上来，立马夺门而出大叫救命
吕欢一手抓着门，一面盯着，靥儿缓缓坐了起来，她的长发滑了下来，拢在脸庞旁，使原本不出色的脸蛋多了三分生动，缓缓道：“花娘娘叫我来要你许下的那几本春宫画。”
吕欢这时候只想着靥儿不要动武才好，紧张得根本反应不过来，张嘴道：“什么？”
靥儿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吕欢心头一跳，明白过来：“哦，上回我是有说免费给花娘娘几本的，难怪你来找我，画我马上给你，不过我们约法三章，你拿了画就走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后我到万花楼会躲着你走，你以后也不必再来思雅斋！”
靥儿似没有听到吕欢的话，怔怔出神半天，突然跳起来大声叫道：“就这么算了？你居然敢、敢对我动手动脚，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吕欢看靥儿抿着红唇生气，奇道：“我怎么了？你飞腿踢裆这样的阴招都使出来了，将来我找不着媳妇，你赔啊，可惜你长得不怎么样——”
靥儿简直要被吕欢气疯了，大叫道：“什么，你说什么！”
吕欢心中奇怪，万花楼的姑娘被人动手动脚是工作需要，有必要反应如此强烈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我去让人给你取画本儿。”
吕欢出屋叫毛豆去取画本，自己便溜出了斋，屋里的那位姑奶奶他是见一次怕一次，还是外头清醒，脚步叭嗒出了巷子。
他的活动范围从来没有超过周围一里，根本不认得要去的地方怎么走，只能边向路人打听边往前走，越走越迷糊，没多久便彻底迷路了，望着满街的行人，只能无奈地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不能怪宋朝的道狭，因为自己是路盲。
吕欢不敢再问路了，只怕会越走越乱，茫然地站在街上脑袋乱转，一转身看到抱着画本的靥儿。
靥儿万万没想到出了门还会遇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如吃了活苍蝇，吕欢是同样的心情却不敢有同样的表情，好歹逮着一个熟人不管有什么恩怨，在这当口就跟救命稻草一样宝贵。
靥儿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吕欢腼腆着脸跟上，心里犹豫该怎么讨好她，是说她长得不差，还是说她身材其实挺捧摸起来蛮有弹性。
靥儿猛一回头，盯着吕欢道：“你再跟着，我一脚把你踢到汴梁河里喂鱼！”
“街上色狼多，我怕姑娘一个人不安全，特意送送你。”吕欢感觉这个借口好，她定是要回万花楼，自己跟着那儿，找着花娘娘就好办了。
“不安全？你再跟着，我让你尝尝什么叫不安全！”
吕欢只好苦着眉说实话：“我、我迷路了，姑娘能否带我到要去的地方，不然领我回思雅斋也成。”
靥儿见吕欢罕见得红了脸，原本很糟的心情一下放晴，开心笑道：“现世报还得快，吕先生不是很能吗？也会有今天！”
吕欢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我得罪了靥儿姑奶奶，就得了报应，还望姑奶奶在百忙之中伸出援救之手，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说话怎么总是怪怪的，不过挺有意思，好吧，你多几句好听的，我便带上你！”
吕欢连忙精神抖擞，一个劲靥儿的马屁：“靥儿姑娘天资聪慧天赋丽质天生，冰雪聪明冰肌玉骨冰雕，那个，我必须十分真诚地实话实说，见到你以后如惊见天人朝思暮想，之所以迷路主要原因是因为想你想迷路了，你不用脸红哦，你看我光天化日说这一通慌话都没有脸红，错了，错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天天想夜夜想，连春宫里的女主角都是以你为榜本啊，这是真的——，哎哟，你为什么踢我！”
靥儿这一脚还算是温柔，也许是因为大街上人太多的原故，踢完转身便走。
吕欢紧紧跟着，不再胡扯，很认真地道：“真的，我真要去一个地方，牛犄角街牛尾巴巷牛大官人宅子，你认得路么？”
靥儿头也不甩，道：“你嘴这么能说，不会问路啊。”
“就是因为问了路才迷路的，其实你嘛，表面上很黄很暴力，内心还是很善良很天真的，一看就是好人，行行好带个路成不？”吕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
靥儿还是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吕欢真的急了，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好话说了一罗筐，还是——”
靥儿突然停了脚，还是不回头：“你不说话会死啊，跟着就是了。”
吕欢大喜，踩着她的影子亦步亦趋。
穿过几条街绕过几条巷，靥儿脚步停了下来，吕欢探头探脑到处乱看，狭狭长长的巷子两边都是高墙深院：“那家是牛大官人？”
靥儿走得一身汗，吕欢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心想为他带路实在是错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正要说话，吕欢已经奔入了巷里，拉着了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头。
老头红通通的鼻子红通通的脸，见吕欢打听牛大官人露出了一脸的警惕。吕欢强忍他嘴里喷出的酒糟味儿，笑眯眯道：“对，就是牛大官人，但我只是想打听他住的宅子，而不是打听他人。”
老头脸上的警惕变成气愤：“你、你想买牛大官人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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