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是个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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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见那人如此浪荡,心中不喜,把酒杯一放:“袅儿,为父正在宴客,你这般乱闯,好生无礼!”
哦,原来是蔡攸的儿子,难道这么放肆!慢着,他叫什么来着?蔡袅?菜鸟!靠,蔡攸居然给儿子起这么有创意的名字,吕欢心中大叫佩服。
袅儿嘻嘻笑着:“父亲,孩儿听得这儿好生热闹,就跑来看看,嘻嘻。”一边怪笑,一边东张西望,甚至去拉歌妓的裙子,就像老鹰冲到鸡群里,吓得歌妓四散逃窜。
蔡攸怒道:“放肆!让客人笑话!”顿了顿又道,“这位便是吕大官人,还不快去行礼问安!”
吕欢看着蔡袅那鸟样,长叹一声,生活上可以学蔡攸,但生儿子千万别生他这样的,活脱脱一个小衙内嘛!
蔡袅扶了扶帽子,笑道:“哪位是吕大官人,来人,拿酒来,我倒要好生敬敬!”他接过下人端来的酒杯,走到吕欢跟前,居然收起笑容,一脸庄重认认真真地敬酒。
吕欢还以为这鸟人会弄出什么事来,没想到这么守规矩,大是惊奇,看来蔡攸的家教还是挺严的嘛,也就回了一礼,将酒对饮而尽。
蔡袅又倒满一杯酒,走到蔡攸跟前,挺乖巧地道:“父亲大人莫气,刚才孩儿冒失了,这儿也敬父亲一杯,一来赔罪,二来祝父亲健康长寿。”
蔡攸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最没有正经,今天居然转了性了,心中大喜,喝道:“换大杯来。”倒了满满一大杯,与蔡袅一饮而尽。
蔡袅一抹嘴角的酒渍,望了吕欢一眼,一抱拳:“那我这儿便先告退了。”
蔡袅脚步叭嗒走了出去,蔡攸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收回,感慨道:“这孩儿自小儿太过宠惯,我还担心无法成器,唉,现在看来这孩儿是长大了。”
吕欢感觉蔡袅看自己的那一眼有些奇怪,但也不放在心上,哈哈笑道:“蔡大人大可放心,所谓虎父无犬子,我看令郎既乖巧又懂礼数,将来的成就一定要超过你了。”
蔡攸心中舒畅,呵呵一笑:“如此说来,那孩儿还算不错。为兄以为,对待孩儿便该耳提面命,多加扶持,不像我那父亲大人,一向对孩儿只知打压,若不是不才做事用心,得皇上赏识,按他那种管教法子,只怕难成器了。”
吕欢嘴角乱抖,拼命忍着笑,这两父子倒是好玩,连管教儿子的事情都要比上一比,按老子看来,蔡京养的儿子倒是比你的儿子出息百倍!
不过戏还是要演的,吕欢重重地把杯子往案上一放,佯怒道:“蔡大人,我这人性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老蔡大人是你的父亲,但我对他无甚好感,倒是见着你分外亲切!”
蔡攸哦了一声,故作惊奇状:“吕兄弟为何有如此观感?”
“唉,也不知为什么,我一看那老蔡大人就觉得奸滑无比,只知一味取巧讨好皇上,哪像蔡大人你有真材实料,是靠本事得到重用的!”
这话说到了蔡攸心坎里,他一向就是这样认为的,可惜没有人当面说出来,感觉吕欢就是知音,但面上还要装装样子:“吕兄弟,你这话虽有几分道理,为兄却不敢苟同,他总归是为兄的父亲。唉,为兄常劝父亲,朝中做官没有一分可以取巧的,该踏踏实实为皇上效命,做些利国利民的实事,可叹父亲总是不听为兄的!”语气相当的愁怅。
吕欢瞪着眼睛大叫:“如若朝中任官都像蔡大人这样,皇上就省心多了,我要多向你学习啊。来,敬你一杯。”
蔡攸欣然喝了一杯,等放下酒杯,又道:“听闻吕兄弟与父亲大人有些过节,我那父亲是有些跋扈,唉,但他位极人臣,轻易还是得罪不得,是否要为兄为你说和说和?”说着拿眼盯过来。
吕欢把酒杯一放,怒道:“有什么好说和的,我这人就是这牛脾气,对我好的,也会对他百般的好,若对我差的,哼哼——”
蔡攸心中大悦,嘴里道:“吕兄弟不必动怒,为兄也是为你担心。唉,我那父亲——”也不说下去,摇头叹气。
吕欢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对我不好,难道我还要对他好?不是说你,你父亲现在也是树大招风,要注意点,所谓忠孝难两全,你就要选择对皇上忠喽!”
蔡攸长叹一声:“吕兄弟说的对,虽然难以抉择,但为兄办事一向公正,只知有皇上,不知有父亲。”

吕欢眼光闪动:“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如果我和你父亲有什么冲突,你可要帮着我啊。”
蔡攸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他试探吕欢的目的达到了,而吕欢要拉自己下水的心思也属正常,如若不然,倒有些奇怪了,这一番对话也就算是两人在摸对方的底牌,从彼此的语气来看,对于蔡京都不满啊,那么相互之间就有亲近的基础。
吕欢最后恼道:“蔡大人,你无端端怎么提他啊,弄得我连酒兴都没了。”
“好,好,是为兄的错,再饮一杯!”
吕欢喝下一杯,很小心地试探道:“令郎人长得好,名字也取得好,蔡大人为他取这个名儿有什么典故吗?”他很怀疑蔡攸也是穿越过来的,不然怎么会给儿子起这么牛逼的名字。
蔡攸坦然一笑:“还真被兄弟说中了,我夫人临盆当晚,睡梦中瞧见云天外飞来一只五彩大鸟,用嘴啄她的衣裳,顿时腹中大痛,醒来便将孩儿生了下来,故此,为兄为孩儿取了个单名袅,字大鹏!”
靠,听起来怎么像菜鸟菜大棚,这位蔡老爷太有创意了,吕欢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蔡攸不解道:“兄弟为何发笑?”
吕欢呵呵笑着:“我这是为蔡大人高兴呢,这可是吉兆啊,你这儿子定是上应天命,将来就如大鹏展翅,前途无可限量啊!”
蔡攸感觉今晚吕欢说的句句话都说到心坎上,大以为然,小声道:“当年先皇神宗便是夜梦南朝李后主李煜来拜,生下当今皇上,故皇采斐然,风流十倍于那李后主,这也是应了天命的。我儿可不敢与皇上相比,只望他能如大鸟般一纵千里!”
吕欢笑得肠子打结,连连点头:“极是,极是。”心想,你的儿子最多只能是在大棚里像个菜鸟般扑腾几下翅膀,唉,那还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大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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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欢从蔡府出来,已经脚下打晃,虽说要少喝酒,但喝到后来就没边了,幸好还保持一份清醒,拒绝了蔡攸一而再再而三的留宿邀请,坚持要回去!
等他坐在轿子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摸摸怀里的官扎,不但还宋江要了个官当当,还把抄的家弄回来了,算是满载而归,呵呵,奸臣的能量就是大,为宋江要官的事儿,若找上八王爷或是包清文不但不可能,还会被指责一通。
那老子是该当学那边呢,这是一个问题!
吕欢胡思乱想着,酒其实喝得不老少,坐在轿子里糊糊想睡觉。
已经夜深,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有轿子吱吱咯咯地声音,吕欢脑海里净是蔡府歌妓跳舞的让人血脉贲张的片段,弄得心儿痒痒的,下半身硬硬的。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得外面一声怒吼:“打劫!”
吕欢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朗朗坤乾清平世界,居然有人在京城大街上打劫?连忙一揭帘子,外面围了一圈的大汉,明晃晃的大刀提在手里,居然连面都不蒙上,也太不专业了吧!
陪轿的和抬轿的都是从八王府上借来的人,平时不是说横着走路,那也是倍受尊敬的,遇到这种事情也是破天荒头一遭,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劫匪!其中一位傲然道:“你们瞎了眼了,没瞧见这是什么!”说着指了指轿上高挑着的灯笼。
吕欢还真没注意,也走出轿来看了看,轿子两边各挑着一个明晃晃的灯笼,左边一个灯笼上写着个八,右边一个写着个王,不由眼前发晕,连着念,明白人会念着八王,糊涂人会念成王八!
靠,劫匪会是明白人吗?多半来剪道就是因为这两灯笼惹的祸!
那些个大汉都耸着肩膀嘿嘿地笑:“爷爷们是干这一行的,管你是八王还是王八,经了这儿都要劫!”
吕欢叹了口气,这些劫匪的道具虽然不够专业,但敬业精神还是有的,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想劫什么啊,轿里可没有藏着大姑娘!”
大汉们嘿嘿**:“爷爷们劫的就是你!”
吕欢一阵恶寒,老子人见人爱,连劫道的都看上啦!心中明白,自己把赵家老爷整得那么惨,多半是他来硬的了!一缩头,看似要往轿子里钻,却绕了过去,拨脚就往后狂奔!
那些大汉一看不好,大声吼道:“那里逃!”纷纷提刀追了下来,顿时一路尘土飞扬,滚滚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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