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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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欢这才知道蔡京被自己气得躺倒在床上了,心中大爽,哈哈笑了起来:“那老头不经气,这样就躺倒了?果然是年纪大了!”他性子开放,张口就来,说出口才觉得不妥,眼前这位好歹也是蔡京的儿子不是。
蔡攸脸色不变,正要说话,屋里头的一个丫环走了出来,道:“吕先生,皇上叫你呢。”
吕欢在王府里呆了这几日,上下对他都熟了,点点头道:“我这就进去。”然后耸耸肩,“小包,你要不要进去?”心想小包不是一心想和皇帝拉好关系,这也算是帮他创造机会,兄弟嘛。
包清文一缩脑袋:“皇上没唤我,我可不敢。”他比不上蔡氏父子和赵佶关系那么铁。
杨排风看不得这幅缩头缩脑的样子,叫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对着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小包一声惨叫,窜了进去。
蔡攸笑了笑,也往里走,以他和赵佶的亲密程度,自然可以这样做,而且让吕欢和赵佶单独相处,他也不放心,争宠嘛,和女人间争风吃醋差不了多少。
倒是吕欢最后一个走进去,看到赵佶和八王爷只穿着袒胸的薄纱,站在池子边一个小屋前,小屋门开着,热气往外冒,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嘿嘿一声怪笑。
赵佶望了望里头,挥手道:“吕欢,这又是你弄出来的名堂?听王叔说,在里面休息片刻全身舒泰?”
吕欢稳稳地点头:“皇上试过就知道。”
八王爷笑道:“这小子见本王年纪大了,时感困顿,就做了这间屋子,叫什么拿来着,本王试了几次,精神头果然好了许多。”
吕欢道:“桑拿,八王爷,您老是记不住名儿。”
赵佶看着里面,一张木榻似的东西,边上还有一个方形的炭炉,一个丫环拿着勺往上面浇水,顿时白气腾腾,又是新鲜又是迟疑:“果有如此功效?”对于他来说这个实在新鲜,而且头一次见着,感觉里面又热又闷,不由问了出来。
吕欢道:“功效不是一般的好。”三下五除二把衣裳脱了,腰里只围着一条围巾,首先走了进去。
这屋子是他前两日帮八王爷弄的,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总要有所孝敬不是,吕欢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很讲礼数的人,没想到八王爷现在拿来给皇上用,看来他是为自己着想,希望自己伴上皇上这个大靠山啊,嗯,必须好好表现表现。
赵佶一向喜好玩乐,又最好新奇之物,不再迟疑,跟了进去。
赵佶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全身立时热将起来,呼吸也随之一滞,他喜欢玩乐不假,但贪生怕死,就想退回去。
吕欢连忙叫道:“皇上,这只是起初的感觉,一会儿就没事了。”
说话间,赵佶只觉得全身一松,随着热力,一身的汗淌了出来,全身跟着一轻,刚才的难受劲随之消失不见,哈哈一笑:“果然有趣!”就坐在了木榻上,感觉汗流得越多,身上越轻快舒服,精神也跟着好起来,反而嫌不够热,嚷道,“再浇些水儿!”
丫环连浇了几勺水,白气一下将满个屋子弥漫。
赵佶舒服得张开四肢,笑道:“果然舒服!”
吕欢笑道:“要将门儿关上,热气跑不了就更舒服了。”
赵佶一挥手:“屋外的众卿家若不进来,便将门关上。”
包清文和蔡攸心里痒不行,巴不得这么一声,飞快地脱衣奔了进来。包清文全身的肥肉被热气一烫,叫了起来:“哎哟,这般的热!”
赵佶忘了刚才自己也是这样,笑道:“包卿肥胖了些,连这点儿痛楚都经受不住!”舒服得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蔡攸一直在不哼声地忍着,只一会儿,也叫了起来:“奇了,刚才只觉气息不畅,周身灸热,等汗一发,整个身子都轻了
赵佶哈哈笑道:“今日,咱们君臣也算是袒胸相待。”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从皇上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容易啊,包清文和蔡攸扑通跪在了地板上,咣咣地嗑头:“臣肝脑涂地,难报君恩!”
两人几乎赤身,跪在地下嗑头,像两个小丑,滑稽的不行,赵佶也觉有趣,仰面大笑:“却弄这些俗礼,快些起来罢!”
包清文感觉赵佶此时说话比平时随意了许多,大着胆子爬起来,道:“若不是皇上,微臣也得不着这般享受。”
赵佶一指吕欢:“这是他整出的名堂,这屋子看似简单,却有如此玄妙,你是如何想到的?”
吕欢嘿嘿笑着:“我脑子里总有冒出些古怪的东西来,是怎么想到的,我也不知道啊。”
赵佶头一次认真地望着吕欢,若有所思:“难道真如陈尧臣所言,你有通天之术却不自知?”
吕欢嘻嘻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发现皇上您人很好,对新鲜事物接受的又快,这叫什么来着,哦,是勇于开拓,不墨守成规,难怪大宋在您的治理下气象一新,今后我想着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头一个献上,您可不要不高兴啊。”
包清文听得有些紧张,吕欢说话的语气实在太随便了些,老大,你也不瞧瞧是在和谁说话!
赵佶却不这样想,吕欢的马屁正在拍在心坎上,他就是喜欢天底下一切好玩好乐的东西,所以才会下令收集天下的奇石异木纳入宫中,朝臣对他的行为还是有一些非议的,可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开朗,原来自己这样做是勇于开拓气象一新呢,哈哈笑道:“甚好,甚好,往后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只管献来,朕重重有赏。”
八王爷乘机道:“这小子是个土财主,要赏不如赏个官儿!”
蔡攸一听,眼睛眯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赵佶也没有在意什么,当年高俅因为球踢得好,他就赏了个大官,现在吕欢弄的玩意新鲜又舒服,沉吟道:“那该赏个什么官呢?”
蔡攸一听连忙道:“依臣之见,吕欢也有些才学,只是微臣看他的性子有些闲散。”
吕欢一听,眼瞪得通圆,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又说:“性子太过闲散,未必受得了朝堂上的规矩,不若随叫随到,就做个待召郎吧!”
待如郎?听起来怎么跟应召女郎差不多?吕欢正在琢磨,赵佶已经懒洋洋地点头:“便依卿之见。”他现在是享受时间,才懒得去动那个脑筋,至于赏个什么官,好像问题都不大吧。
吕欢还在瞎琢磨,这个蔡攸居然主动帮着自己要官,传说中的小蔡不是这样的人嘛,看八王爷和包清文的表情似有些复杂,一下明白过来,小蔡一定是见皇上十分高兴,想阻止也不成的,就随便弄个什么官儿搪塞自己,看来这官儿不大。
虽然赵佶开了金口无法更改,但如果不再争取一下,吕欢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一皱眉:“这个官儿大不大,有没有实权?我在京城里得罪了好些人,现在躲在八王府都不敢出门了,以后想为皇上出力,都不方便啊。”
小包为此绝倒,自家兄弟这是裸地伸手要官啊,而且还是直接向皇上要,不过能说得这么脸色不变,还是佩服的,做官嘛,就该脸厚心黑敢伸手。
“哦,还有这等事?”赵佶不悦,吕欢不敢出门,还怎么给自己弄新奇好玩的东西,“你既然已是朝廷命官,一般人等如何敢为难你?”
吕欢一点都不知道矜持,索性把话说开:“唉,说起来话长,我得罪的都是有权有势好大的官儿,他们要对付我还不容易?”
赵佶似有所悟,吕欢和蔡京交恶的一幕他是亲眼看到的,蔡京的份量在他心里重得多,但又舍不得吕欢的新奇玩意儿,在他眼里,只要能为给他带来新鲜玩乐的就是大大的人才,人才难得啊,想到这儿,他缓缓道:“只要你尊规守礼,朕自当维护你。”

八王爷和包清文听皇上金口一开,都脸有喜色。
吕欢对皇帝的份量认识不足,心想,这轻飘飘的一句抵得上什么,很无耻地叫道:“皇上啊,您是不知道,我把人得罪狠了,在您面前他们不敢怎么样,可是您一回宫,他们要对付我简直太容易了。”
屋子里的人都变了脸色,感觉吕欢也太大胆了,见过讨价还价的,没见过敢和皇上讨价还价的。
幸好赵佶这时候心情十分欢喜,怎么看他怎么顺眼,哈哈笑道:“将朕的佩玉拿来。”外头的陪侍都机灵着呢,就有人送了进来。
赵佶递到吕欢手里:“若有人为难你,你只管出示此物便是,看谁敢予朕过意不去。嗯,但你若胡作非为,朕非但要收回,还要大大的治你的罪!”
吕欢大喜接了过来,玉佩薄薄圆圆的,摸在手里温泽滑润,估计值不少银子,这就算是如朕亲临之类的信物吧,紧紧地捏在手里,斜眼望着蔡攸:“蔡大人,你可瞧着了,如若有人为难我,小事儿不敢麻烦皇上,我可要找你帮我出头!”
八王爷和包清文眼前一阵发黑,无耻到吕欢这种地步的还真少见,这就等于带了一个护身符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至于吗?
其实他们不知道吕欢的心思,吕欢被蔡攸对付过一回,生怕他以后还为难自己,这是拿话顶他呢!
皇上都这样了,蔡攸还能怎么样,虽然明白吕欢在堵自己,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倒没有什么异样:“你这是什么话,好似我曾为难过你一般,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
吕欢当着皇上的面也不怕他反悔,哈哈一笑:“蔡大人,以后一朝为臣,我要多向你学习学习。”既然蔡攸说了大话,自己谦虚一点也是应该的。
赵佶那里会去管自己的臣下搞什么名堂,跟着笑道:“若满朝皆如二卿般和睦,朕可以省心不少。”
再坐了一会儿,赵佶才出来在清水池子里洗泡了一会,感觉精神振奋,身子轻快,暗道这吕欢所说果然不虚,对他的好感更增一层,扔下一句,“回到宫里,朕也要弄这么一间屋子。”就穿衣整齐往外走去。
蔡攸对于吕欢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临走之时拉着手道:“你我现已是同朝为官,我与你一见如故,不若今晚就到府上坐坐?”
既然蔡攸释放出善意,吕欢也是一脸贼笑:“呵呵,我巴不得向蔡大人讨教,同事嘛,多走动走动也是联络感情,咱们晚上不见不散啊。”那个亲热劲头,弄得跟情人约会似的。
蔡攸哈哈一笑:“讨教不敢,多走动是应当的,嗯,不见不散啊。”便陪着赵佶走了。
吕欢几人送完赵佶,回到屋里,就拿出那块佩玉在手里把玩,发出是个白玉,雕着龙纹,雍容华贵气像不凡。
八王爷得到皇上赏赐的东西多了去了,实在无法忍受吕欢又摸又捏还在牙啃的样子,在一边叹道:“只怕本王错了。”
吕欢正咬着玉佩试硬度呢,一怔:“有什么错了?我得了皇上这东西你们应当高兴才是。”
八王爷愁眉苦脸:“本王今日特意把皇上请来,就是有意为你开脱,没曾想你这小子跟猴儿似的,顺竿往上爬,居然还和皇上讲起价钱来,唉,只怕你将来也是一个奸臣!”心中又叹,皇上年纪也不小了,玩性还是那么重,重用的都是能逗他玩乐之人,对于那些有真才实干的能臣却不加看重。
包清文嫉妒地眼红,点头道:“是啊,看着他和蔡攸拉着手儿不放的样子,小包都想上去抽他两个耳光,一见面就这般亲热,将来也是一个奸臣。”说着也愁眉苦脸起来,“八王爷,小包当那汴京府同知也有好些年了,也该想法儿让小包晋升晋升。”
吕欢感觉包清文才叫无耻,老子要官的时候还知道含蕴,你这种裸的话都好意思说出来?
杨排风一直在旁边听着,突然插话道:“吕欢,这佩玉是皇上赐你的?”
吕欢得意的不行:“那是当然,皇上开了御口,拿着这玉佩就可以天下横着走,谁也不敢为难我!嗯,还封了我一个官儿!”他十分兴奋,就有些添油加醋。
杨排风望了望那玉,突然斜眼望着包清文:“小包,你和吕欢一块儿陪着皇上,为何他得了好处,你却得不上?”她出身于杨家,当然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进步。
包清文见杨排风当着众人的面有指责自己的意思,脸上挂不住了,吱吱唔唔道:“我、我没有他那么无耻,你没瞧见他在皇上面前那嘴脸呢,比蔡氏还无耻!”
杨排风嚷道:“无耻怎么了?人家可是得了好处,你好不容易找着与皇上亲近的机会,却连一句好话儿都没落下!”
包清文那个郁闷啊,吕欢还在一边扇风:“小包当的官够大了,哦,好像是沾着祖上的光哦!那也不容易,嘿嘿,不容易!”
吕欢这么一说,杨排风原本三分气也变成了十分气,恨铁不成钢地想揍包清文;包清文瞪着眼,又很想揍吕欢。
八王爷一声冷笑:“吕欢,你以为自己得了个多大的官儿?”
吕欢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叫道:“哦,我还正想问问,待召郎是几品官,到底威风不威风啊?”
包清文抓着机会了,乐道:“也就是正六品,还是个散官,无职无权,也不用在哪个衙门当差,皇上宣才上朝,如果皇上记不得了,嘿嘿——,让我当还不想当呢!”
吕欢大怒:“靠,老子成了弼马温了,都是那蔡攸搞的鬼,刚才还请老子去他府上坐客呢,老子不去了!”
八王爷道:“嗯,蔡攸对于你的态度很值得玩味,本王看来,他既想拉拢你,又不想你在皇上面前太得宠。”
吕欢眨着眼:“不想让老子在皇上面前得宠这个可以理解,他现在是皇上的红人呢,嗯,大户家主人的爱妾也不喜欢有别的女人靠近主人呢,只是又想拉拢我是为什么啊,其实老子的家多半就是被他抄的!”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操,这不是把自己也说成了争风吃醋的女人?
包清文哈哈一笑:“你才知道啊,不过,你争风吃醋的本事也不比蔡攸差!”既然吕欢让他难过,也就存心刺他二句。
八王爷虽然嘴上说着吕欢,其实还是很爱护他的,忍着笑道:“这也不难想着,蔡攸和他老子是对头,这事满朝皆知,而你又是蔡京的对头,他当然愿意拉拢。再说你将蔡京气得卧床不起,他多了与皇上接近的机会,这事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吕欢点头,心想那赵家主人赵纵虽然认了蔡攸做干爷爷,只怕朝野内外认蔡攸当干爷爷的人海了去了,他也不在那么在意,只是得了好处随手帮帮他,现在自己行情见涨,当然看重,叫道:“难怪他见着我态度不一样啊。”
八王爷点点头:“对于此人,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他在骨子里是与你不对付的,只是现在想借着你的力和他老子过不去。”
吕欢嘻嘻笑着:“这个我当然明白,咱们才是一条线上的啊,我其实只是表面上应付他,对你们才是真心的!”
八王爷和包清文同时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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