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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中国的不幸年。(网友手打文字更新事件让中国失去了几十万同胞,黑云笼罩着中国的天空,举国上下为之悲痛。但中国人并不绝望,因为世界瞩视着。中国心,沉痛着走向奥运的舞台。中国人,将最美的展现给世界,将最强的展现给世界。告诉世界,中国,很坚强。
2008年,美国最大的银行倒闭,黑云又笼罩在了美国的天空上,迎来的是美国连至世界性的金融危机,百分之十五的美国人失业,经济再一次陷入了萧条。美国人告诉自己,美国政府会对每一个美国人民负责。
想起上个世纪同样的遭遇,又令人想起了那首死神之手一般的歌《glmysday》。那样忧郁,那样悲伤。
而于此同时,中国广东万家对美国出口贸易的企业接连倒闭,多家大型企业开始大量裁员。繁荣的城市也陷入了萧条,随处可见奔走于劳动市场求职的人们,又沮丧地从劳动市场走出。
张晓寒,这个不起眼的打工仔,幸运之神从来没有光顾他。当经理给他一张三个月长时间的请假条时告诉他:“最近公司的运营状况不太好,批你三个月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晓寒看着经理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一直没有给经理留下什么好印象,经常给经理找气受,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必然,他只能无奈。公司也决不会将他戈职,凭他给公司这两年来带来的效益,至少也得赔偿些给他。
“谢经理!不过,如果我要回家的话,我是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所以,我辞职!”张晓寒郑重其事地说道。
“小张,你真的这么决定么?”经理故作遗憾地问道。
“嗯!”张晓寒肯定地说。
“唉!真可惜……”经理未拉出很长的音,张晓寒插嘴说道:“经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又何必故作遗憾呢?”
“你……”经理怒视着张晓寒竟说不出话来。(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这算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了,我只希望彼此能坦诚一些。”
经理的愤怒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收回了请假条说:“小张,你一直工作的不错,你再考虑考虑,看能不能留下来,这三个月你不用上班,我付你30%的工资。”
张晓寒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经理,很感谢您的挽留,但我已经决定回家了。”
“你早已经打算好了么?”
“不,刚决定!”说完,张晓寒微笑着转过身,走出了经理的办公室,轻轻地扣上了门。
经理看着张晓寒的离开,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文件夹,愤怒地砸过去。
2008年11月3日,这天中午,张晓寒的父亲难得清闲下来。呆家家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茶几摆放着一白色的茶壶,刚沏开水。他擎着茶壶倒进茶杯,又揭开壶盖,壶里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茶锈。又将倒进茶杯的淡茶水重新倒回壶里,又回了几次,茶水颜色越来越浓,气味也越来越香。倒了一杯,将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茶杯里腾起的热气被他吸进去了一半有多。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在嘴唇边上抿了一小口,嘬了嘬,眼睛看向电视机,悠闲地喝了起来。
张父很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前不久刚出了趟远门。回来这几天,天天有人找,骑着摩托车,今天去这儿,明天去那儿的,有时晚上十点才回家,甚至有时还弄得一身酒气回来。这种情况不是少数,所以,张父每次出去,张母总是提心吊胆的。
难得张父今天这般清闲,张母买了些猪肉回来,准备包饺子。(千载中文网
张母拎着一吊猪肉走进房间,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张父问:“今是啥日子?咋还割肉了?”
“啥啥日子,平时就不能吃个肉了?”张母边说着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手里的肉耷拉着。
“平时都不见你买上一斤肉,今儿个咋还给变了?”张父继续调侃着。
“你说的那叫舍,这些日子你哪天好好在家吃过一顿饭?三天两头吃肉,你能知道么?”
“嘿嘿……”张父嘿嘿地笑起来。
一只黑色的小狗从钻了进来,跑到张母跟前,闻着她手里的肉。
“去!”张母赶着小狗。
“啧啧啧!来,小黑!”张父唤着小狗。又问张母:“小黑今吃东西了么?”
“早上喂的还没有吃完,还剩在碗里。吃了一点都不吃了。”张母看着小狗说。

“啧啧啧……”张父继续调戏着狗,没有说什么。
张母看了一会儿,站起身边走边说:“我去将这肉柞一下!”说完,已经走出了门外。
“你要包饺子么?”张父朝门外喊了句。
“啊!你想咋吃啊?”门外传来张母的话。张父又倒了杯茶,嘬了一口,这时,电话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接起电话:“喂!”
“喂!爸!”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了声音,是他的儿子,张晓寒。他似乎不敢相信,又问了句:“晓寒?”
“嗯!爸,你这会闲不?”
“啥事,你说!”
“我现在在镇上往回走的路上,你来接一下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更急切地想见到已经分别两年的自己的儿子。不待晓寒回应,他又说道:“你就呆在那里,我一会儿就到!”
“嗯!”
挂上电话,走出房间,将摩托车调了个头,朝厨房里喊道:“娃他妈,晓寒回来了,我去接一下!”
“啥?回来了?”张母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里拎着菜刀,刀刃上粘着些许肉沫。
“嗯!我去接一下!”张父看也没有看张母,骑上去打着火匆匆地开走了。
在北方的这个季节里,风是常有的,阳光却也是常有。所有的阔叶树都光秃秃的只剩枝丫,偶尔一两片滞留在树上的枯叶也被这常有的风袭卷而下,在阳光的沐浴中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或者落在屋顶,或者落在空地上的枯草丛中。地皮上能常见一块枯黄的苔,仅有隐隐的足迹。
晓寒的父亲骑着摩托车,高速行驶在通往镇里的柏油路面上。袭面的风仿佛像千万刀刃划着皮肤,冷,疼。头发被风吹得向后背着,枯黄的皮肤上现出了条条皱纹,如刀锋划过一般深刻。已经凹下去的眼窝中却露出如鹰眸一般的眼珠,注视着前方,搜寻着。热血沸腾着。
在快到县城的地方,路左边反方向不远出,一个如枯树一般的身影被锁定在了那双鹰眸射出的视线里。他戴着一顶帽子,帽沿遮盖着他的眼,露出枯黄而瘦削的脸。长而蓬乱的发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外套,手从容地缩进了衣袖里,拖着箱子,慢慢地走来。
只感觉心中一股震掣,那个,竟会是自己的儿子。
他放慢了速度,透过反光镜看了一下后面的路面,再看了看前方,调转方向行至晚寒前方不远处。待晓寒走近,他激动的叫了一声“晓寒!”
张晓寒走近了,叫了一声“爸!”声音很平静,像是飘落在湖面上的一片秋叶。
晓寒的父亲突然感觉陌生,眼前的这个儿子,他已经变得不像是曾经那个不羁的青年。面对他,仿佛面对着一潭死水般平静,又如同这季节一般萧索。
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晓寒坐上去,拿着行李,父亲打着火行驶开来。
路上,张父并没有开很快,摩托车发出的声音不大,但两人都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路沉默着,任凭两边的车辆急驶而过。直到快到村口的时候,晓寒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亲切感,但却又夹杂着些许陌生。
两年之前,他走的时候,是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流氓,两年之后,面对这个村落,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他曾说过,家里的房要自己亲自盖起来,却被父亲抢了先。而此时,他不是遗憾,而是羞愧。就算他此时归来,他也没有能力将家中的房子盖起来,而且,面对着的又是一片迷茫,回来干什么?种地?虽然家中有不少人因为种地发了财,但即使这样,晓寒他肯吗?
晓寒提着行李下了车,邻居的王大婶刚好从家中走了出来。他低下头,当作没有看见,匆匆地向家门走去。王大婶却认出了他,叫道:“晓寒回来了啊!”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乡土味。晓寒微抬起头,看着王大婶,笑着没有说话,朝家中走去。
王大婶追问了起来:“咋,在外头跑了一圈还不认识了?”话语中带着笑意,听起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晓寒却依然微笑着,走进了家门,直到那门将他俩的视线隔开。晓寒脸上的微笑一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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