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最后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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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达琳乘坐洛瑞莱女神号离开了弗洛哥,再次踏上主大陆的海岸。没有阻碍的旅行很快达到尽头,她又回到了诺斯的房子——在她的祖国奥斯特维亚。
“什么?朱利亚斯使用了……牺牲?”
诺斯悲恸之余不乏惊讶,这个法术,只有上个纪元的奇迹时代才有成功释放的记载,之后一直成为传说,所以教廷甚至把祷文编成了赞美诗,而从来没有引发奇迹的先例。
“他,真的,”诺斯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词,“死了?”
达琳把一个空的盒子交给诺斯。
诺斯泛黄的眼珠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的色彩,但这是因为真实的悲伤。
“如果一滴生命圣水没有作用的话。那么任何治疗术更不可能有效果。”诺斯低声说,“可是,除非牺牲是灵魂和灵质的牺牲,否则生命圣水可以修复任何重伤的躯体。”
达琳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里有强烈的不满,对诺斯的极度不满!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预料到结果的话,那么必然就是全知之眼的所有者,秘法行者,无所不知的先知诺斯!
“我要出去游历。”达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停留。只留下幽暗的屋子里孤独的诺斯。
诺斯知道他没有理由去阻止,他经历过很多亲人或者朋友的生死的隔离,但他依然觉得惋惜,朱利亚斯,本应当有更大的成就。
翻开纪录着咒语的书,诺斯的世界又过去一页。
达琳为了赶路变成了雀鹰,很快来到了奥斯特维亚的首都波兰尼尔。她来到一个叫“金色曙光”的酒馆,早早的,就有三个朋友等在了这里。
“达琳小姐,这位是神之剑斯格拉比。”远知者阿古纳多愉快地介绍着。“这位是魔法师达琳小姐。”
“达琳,朱利亚斯死后,教廷已经重新回到平常,教宗陛下脱离了囚禁,朱利亚斯叛教的事情也会被澄清。”
“还有,米拉诺斯打算跟随洛瑞莱女神号去东方,你呢?是跟随我们建立骑士团还是去东方?”
阿古纳多本来没有想过建立一个正规的骑士团,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圣骑士了。他现在接受了生命女神的信仰,成为了梅凯尔武士,但他打算成立一个专门的生命女神的骑士团。
“我来这里是想跟你们说,我要自己走。”达琳的蓝色眼睛像海水一样幽深,同时含有她意志表现出的坚决。
精灵游侠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摆弄着他的双刀。他对朱利亚斯并没有什么友情,他只是觉得生命女神的信仰通过他和阿古纳多传扬下去是件不错的事。尤其是生命女神的高级神术可以真正的操纵躯体,让断肢再生。这对于光明神的信徒来说简直是奇迹。

最后,四个人各自离开了,神之剑斯格拉比最后打算成立一个骑士团去保护到圣殿山朝圣的人们,或许,在阿默斯议会的意思下是保护圣殿山的封印。
达琳正打算离开波兰尼尔时,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她认识。
达琳和朱利亚斯是从十几岁开始认识的,但这位姑娘,则更早。她是克里斯汀。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克里斯汀见到达琳,忍不住哭泣起来,“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牺牲的是他?”
“因为他有美德之血。”达琳没有思索,很快回答道。
“就算拥有奥斯特维亚皇族血统又能怎么样!他是朱利亚斯,美德之血不只他有!但朱利亚斯只有一个!”
“或许,这样会让她感觉好一点吧。”达琳默默地想,克里斯汀大声说出刚才那些话,她的胸膛正激动得起伏。
“或许,这就是命运。”达琳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理解诺斯了。她忽然又想起诺斯曾说过的一句话:命运吗?没有一个人格的存在可以决定另一个人格的存在的命运。
不久,奥斯特维亚王室终于承认朱利亚斯是拥有皇族血统的,国王的远亲。达琳来到奥斯特维亚边境时,又传来消息,国王死了。新的国王从教宗陛下手里接过美德王冠。上面有真正的三颗象征谦卑,自信和牺牲的宝石。
三月后,又是一个春天,鸟儿欢快的的鸣叫声又充满了大陆。达琳坐着来往于格瑞斯河的渡船,听说到消息,教廷册封朱利亚斯为圣殿守护骑士,与曾经拥有集光者称号的先贤并列。
“这或许就是他渴望的荣耀吧!”达琳想。她的脑海里,已经变得模糊的朱利亚斯,样子忽然又清晰起来。
从他第三次圣战返回时,她就已经知道他愿意,并且随时为了这大陆的和平而牺牲,这也许是他自己给自己注定的命运。这最后的荣耀,从一开始也是他的。
达琳迈步踩在河岸的坚实地面上,主大陆的事情太多了,即使是这一年发生的,足以毁灭这个大陆的阴谋,最后也变得不为人所知,最后化做历史里的一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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