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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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兴舟趁乱已混入了被爆炸伤及的人群中,十分钟之后,被救护车带走,送到了急救中心。
由于失血过多,万兴舟非常虚弱,将养了两天,这才恢复一些体能,虽然众多医生对于万兴舟这超人的恢复能力感到奇怪,但由于伤者达到近百人,明城市小小的急救中心几乎被塞满了,不及深究,又要照顾其它病人去了。
万兴舟心理上的压力还是要大于身体上的压力,不想再四处乱走,和一些轻伤者坐在走廊上看电视。
新闻联播中,万兴舟竟然在其中看到了向羽青的身影,原来向羽青不但对现在的各种自然灾害大肆捐资,而且又在全国兴建了千余所希望小学,按照每所小学十万的资金算,也仅用了一亿元,全部也只花去近两亿中国币,这些钱全部以陈磊的名义捐赠了出去,陈磊立即搏得了无数好名。
万兴舟看着看着,也觉心中温暖,现在国家实在算不上强大,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花这么些钱是远远不够的,看四周伤筋动骨的无辜群众因自己受伤,也里也是不安,患难时刻,一旁的两个伤者看万兴舟并没有人来探望,还将家来带来的鸡汤分给他享用。这时的万兴舟改容换貌,自然没有人认识他,因此也分外让他觉得感动,心下立即打定了主意,要尽量弥补一下这些人。
到了第三天,万兴舟竟已强烈的思念起向羽青来,忽然决定立即就去找向羽青,但一想到龙呤宫宫主的可怕力量,却又强自刻制,现在向羽青好名四播,地方政府极为重视,安全问题看来并不需要太多担心,而且龙呤宫的仇敌只是自己,如果自己这时去见她,反而不好。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已无大碍,立即办理了出院手续。
“陈磊!”结算处的护士惊叫起来,万兴舟故意显露身份,即然向羽青已在造势,自己也应相互呼应才是。
“这里所有病人的帐单由我结了,如果已经交了垫款的请退还给他们。还有这些搬来的水果补品,全部无俏偿供应给这里的病人。”万兴舟说这话时脸上发红,极少做点好事,实在有些不习惯。
由于这一声爆炸伤人事件是突发的,很多人都没有能交上住院押金,医院已垫付了大笔费用,这时听万兴舟一说,自是喜不自胜,但还不等院长出来,万兴舟已将40多万的医药费和一些杂费付清,一次性划到了医院的帐上,离院而去。
全院上下听到这一消息,虽然不明陈磊为什么会突然又出现在医院,但都是欢呼庆幸,多半都许愿陈磊大吉大发,足球事业一帆风顺等等,又怎会料到这一事件正是因万兴舟而起。
万兴舟出了医院落,立即改换容貌,这时心里对自己的行踪已极是注意,不敢再有丝毫的松懈,一路乔装打扮,直到回到了国家所分的寓所前,这才回复陈磊的长相。
倒在家中床上休息,却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密秘的去见向羽青,还是接着想办法去赚钱,但心头仍然很是恐惧,如果这一次再被宫主抓住,必然是死无全尸了,只觉得烦闷不堪,惶惶中不禁昏沉沉睡去,但只睡了一个小时,却又惊醒过来,忽然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没想到一回家行藏便露,这时要是龙呤宫找上门来,又如何抵敌,想到此,神经立即紧绷。
天已将亮,屋外的几个保安轮班执守,万兴舟在这寂静的黎明时分,几乎可以清楚听到两个保安打呵欠的声音,万兴舟心下稍定,从衣柜里拿了一些现金放在身上,稍一整理,准备立即出去躲一段时间再说,但屋外的一道气息忽然强烈了起来。
运动员村内树木葱郁,几只鸟雀骤然惊起,接着一道气息急速由远而近,万兴舟这时想起屋内并没有布置分子层,脸上也不禁变色,要是情况有变,龙呤宫只要同时出动几个宫人,围住了这小小别墅,自己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屋外那不知敌友的气息与急速来到近前的气息一触,忽然凝止不动,只听得夺的一声,一物从窗口射入,接着那那远处的气息突然消失,而屋外的气息也收缩起来,仔细感知之下,又归复为一个普通的保安。
两道气息由出现自消失,万兴舟的心跳始终没有停止,虽然并不强大,也可以感知非寻常之辈。但这时的万兴舟已是惊弓之鸟,自是加倍在意,原来没有留意之时,自己身边竟也埋伏有高手。万兴舟将分子层遍布全身,小心走上二楼查看,室内一片黑暗,以万兴舟的目力,已看清了壁上插着一把20公分长短的小刀,刀头钉有一张布帛。
取下展开,只见上面写道:
陈磊先生,吾等相候多时,于昨夜查见先生归来,冒昧之举,还望见谅。然我大目木国民非任人诲辱而不图相报之辈,先生日前国际赛场厚赐,不敢相忘,特邀先生至西淮运河口岸一叙,到时一一阵吾等愚见,请先生务必赏面。另,此私人约会,望先生勿邀他人前往,以免牵系国家之危亡,那时吾等必不惜余力,成就光明目的。万一不查之下,惊挠了先生夫人,也有负我大目木磊落之名。
落款:
大目木国足民间自发声援团
这一封战书用如此古老的方法递入,万兴舟打开时已忍不住要大骂装模作样,等看到后来,直是又急又怒,想不到小鬼子如此卑鄙下流,以向羽青的安全作为要挟,暗想龙呤宫也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而信中口气又极是狂妄,一件无耻的事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想来也是木目人的一贯作法了。
第六十一章鱼死网破(中)
西淮运河是明城一条仅有的水路运输线,由近代建成,但对于现在的运输业来说,这河道实在是太窄了些,便改作了生活用水的调运线,只是名字仍然沿用而已。
这里的岸口码头都用青石板铺成,四面石屋林立,原来装有一道水闸,一间是控制室,其余的供码头的兵勇长官居住,收取货运利税,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游览旧址,周六周日对外开放,收取一定金额的观光费用。
两个中国人陪着笑脸,对伏在屋顶肤色白皙的年青人说:“天野先生远道而来,办完了这件事,是不是就由咱们相陪,在这气候宜人的明城好好玩玩,花姑娘是大大的有。”
天野龙治斜着眼看了两人一眼,勉强笑了笑,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很好,虽然我对此不感兴趣,但仍要谢谢两们的美意,此事办成,我还有一笔丰厚的酬劳奉上。”
一个中国人又道:“即是这样,等龙野先生的事办成了,我们准备一批特产让您带回国去,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其中不乏明代珍品,您只要有付一点点钱,担保您会喜欢。”
“哦,不错!”天野龙治心下一喜,中国的古物一直以来在目木享有盛誉,如果弄到一鳞半爪的明代茶具,那也是大大的意外之喜了。看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还有会什么话,一并说出来吧,我们目木人一向礼尚往来,两位的盛情我会铬记在心。”
一人道:“我们都喜欢目木的电子产品,特别是这次国内刚刚到货的主机,只可惜这些主机,我,听说到货的都是目木国内的过时产品,不过这也难怪,国内限制,进不到新货也是有的。但玩起游戏来,未免有些遗憾,我想等您回国之后,给我邮一个过来,当然,我会照付货款的。”
另一人道:“对对,我虽然不喜欢游戏,但对目木的其它数码产品,也是情有独钟,我想大多数中国人也是这样,从这次目木对中的进口额大幅攀升就看得出来,实在是麻烦您了!”
天野龙治大笑,只因他觉得实在可笑,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中国,但比中国小了数十倍的寒国,那些死倔的寒国人要更让人敬重些。敷衍了两人几句,想起那凶恶的陈磊,心中仍是打了个突,这样的中国人若不铲除,对于大目木帝国的将来仍具有威胁性,用目语对通话器中道:“你们几个准备好没有,所谓除恶务净,前几天的试探,我感觉那支那人的镇静并不是装出来的,实在不可小视,诸位,待会儿动起手来,不须要有任何顾虑,出了事,有这里的黑水帮担当,花钱向他们买了这一批武器,他们赚的可着实不少,如不好好利用他们,咱们岂不太傻。”
“天野君,你怎么就可能肯定那家伙会赴约?”
天野接着在通话器中道:“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谷洋君,你可记住,攻敌之必救,敌不得不救,这是因为打中了敌手关节所在,现在这家伙的老婆正是树大招风,我明他暗,他能安心处之泰然吗?就算有所怀疑,凭这家伙的狂劲,也要来看看我们的实力如何的。”
正说间,一道人影已在黎明的曙光中走上了青石板路。
万兴舟自感知保安中隐藏的高手之后,又更多小心,以镜隐之术,从自己房中潜了出去,由于万兴舟的运功方法不同常人,行动之时,全身的气息都密密包裹,如非龙呤宫主那样的绝世高手,常人也无法跟踪查探。

天色将明之时,路上行人稀少,万兴舟仍是利用水分子将自己四面裹得隐隐约约,象一个半透明的模糊多棱体,快速奔行,来到了西淮运河码头。
“可恶的目木人!”万兴舟一路行来,已将目木人的祖宗三十六代都骂了个遍,忿恨的同时,对向羽青的安全也很是担心,现在青华帮忙于和政府玩捉迷藏,而龙呤宫向来自视清高,也不会对政府相当重视的向羽青动手,只有这些小鬼子,无事也想要生非,更何况还结下了仇。
西淮运河在清晨里空气更显清新,这是市内唯一一条清澈的水流了,只是码头上尽是石路石屋,没有什么绿色植物,又未逢周末,根本没有什么人到此晨练,也就加倍显得静寂。
万兴舟翻过围着的铁栏,胸间仍隐隐作痛,伤势还没好全,但自信对付几个目木人,还是能够办到。
一个中年人站在几间石屋的中央空地上,万兴舟走上前去,看那人像是一惊,突然转身而向万兴舟,随即又镇静了下来。
万兴舟一直走到那中年人身前,这才站定,问道:“是你约我来的吗?”
中年人哈哈笑起来,像是借此掩饰心头的不安,伸出肌肉结实的右手,指着万兴舟的脸道:“你胆子倒是不小,真是一个人来了,大足球明星的派头呢?”
万兴舟听他中国口音纯正,奇道:“你是目木人?”
“我不是,我,我是中国人,”那中年人忽然伸手入怀,从里面掏出一支大的吓人的“沙漠之鹰”手枪,对准万兴舟的脑门叫道:“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死后也不要来找我,我和你本来没有仇怨,你要找就去找目木人吧。”
“诸位,目标正确,准备行动!”天野龙治低声命令,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万兴舟道:“等一等,我想问一问,周围屋顶的这些人都是目木人吧?我可不想弄错。”
中年人一怔,枪口对着他的脑门,在这球星的脸上竟然还是见不到恐惧之色,手上已开始抖动,不明白他又怎么知道四周埋伏有人,叫道:“没错,但不用他们动手,我先送你上路吧!”说着手指一扣,平!当!两声清翠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一声是子弹出镗的声音,而后一声却是射在万兴舟面上又弹飞的弹头声。
这中年人仅是天野龙治安排的一个信号,从入境中国之后,天野龙治与中国境内的小军火团伙——黑水帮搭上线后,立即支付了二十万梅元,但由于黑水帮进货量都一直很小,只买到了一些小型武器,为了作为弥补,黑水帮派了几个帮内小喽喽协助他们对陈磊进行暗杀,这中年人以五万梅元的代价,自告奋勇的要求当面对付陈磊,如果一击不中,将枪中的九发子弹射光之后,自我掩护躲起,再由目木人自己动手,但天野龙治对手下的命令却是有所改动,枪一响,无论成功与否,立即动手。
两张破旧的鱼网从天洒下,将万兴舟和那中年人罩了个结实,接着四周呼呼之声不绝,万兴舟抬看时,满天都是拳头大小的黑影,十数个触发式的梅产M26式手榴弹以重手法扔了下来,这实在是对待单兵最为简单的灭绝方法。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那中年人连哼都没有哼出声来,便在这一连串的巨响之下被炸成了肉片。
两个石屋中的中国人叫道:“我们的人!”
天野龙治鄙夷说道:“少费话,我会再加十万梅元的。”接着下令:“全面攻击!”
又是几轮手榴弹从四面石屋顶急速扔下,十几只沙漠之鹰全面开火,对准场中央狂射,瞬时间石屑纷飞,硝烟弥漫,场中就算有一百人,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已要立时粉身碎骨!
天野龙治大笑,如果不是上次预备的暗杀因没有绝对把握失败,自觉也没有必要这么疯狂攻击,但这样一来,在中国境内将制造一起强烈的负面新闻,对于发展迅猛的中国国力也会有一定打击作用。一面安排所有人在攻击后立即按计划撤退,又下令将每个人身上所带的10枚M26扔光再走。
万兴舟耳中除了爆炸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了,火药味充斥空间,令人窒息,最要命的是那一瞬间手雷爆开时产生的高热令浑身都烧痛,如果仅是一枚两枚,自然不具任何威胁,但数十枚手雷同时不间断的在四面引爆,高温加上所产生的冲击波使得全身的分子层面振动叠起,被剥离消散,一时间头发焦枯、衣裤破碎,只得急速向外一次次的送出新的分子层面,心中又惊又怒,双臂向外挥舞间,分子爆裂气流四射出击,迎向如满天飞花而来的手雷。
爆裂气流迎向飞落而下的手雷,有的立即在空中爆炸,有的却被柔流抛带而出,落在四周石屋顶部,顿时硝烟四起,弹片到处飞散。
天野龙治忽见扔下的手雷竟被弹得飞起,两个伏在西首的目木人猝不及防,立即被炸死。情势巨变,让天野龙治始料到未及,马上命令全员停火,立刻撤退,爆炸刚刚停止,忽然听到南面石屋传出一声惨叫,惊得所有目木人都是一呆。
“谷洋君,警方应该很快就到,你带人先走,我下去看看情况。”天野龙治和谷洋太郎是此次行动的指挥,忍术却是天野龙治最强,一人脱身却没什么问题,立即跃出石屋,向南面奔去。
场中一片碎裂不堪的血肉,经过近百枚手雷的爆炸,已完全无法辨认,但从呼叫器给出的信号来看,己方已有三人失去联络,谷洋太郎带东北面的七人立即自河堤上撤出,天野龙治向西南面奔去。
两个目木人接到指令,从南部屋顶跃下,忽然瞧见衣裳破烂的万兴舟出现眼前,手中分子刀一挥,当先一个已从腰中断成两半,晨光照耀中,鲜血洒向半空,另一人从未见过如此干脆的死法,不禁惨叫出声,万兴舟双掌握出,那目木人根本无从躲闪,只觉自己忽然就被一种物质笼罩于其中,双臂外撑,身体四面竟然有一面坚硬的外壳,不禁魂飞天外。
万兴舟全身仍有灼烧感,对刚才的爆炸正是心有余悸,本来和向羽青在一起这许久时日,一直都有温柔快乐之感,再加上事业一帆风顺,倒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太过偏激,不料先遇龙呤宫,大败而逃,又遭到目木人卑鄙对待,心中大骂: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一叙?将那目木人困于身前分子层中,爆裂气流溶入、将层内瞬时充满。
那目木人骤觉身体内外被一道燥动不安的气流所混合,越来越浓,立即大声尖叫,可是在这完全封闭的空间中,连一丝声音也无法透出,在还未来得及觉得窒息之前,嘭!无声的一个爆裂,血雾四散,无数的血珠顺分子壁四面流下,目木人已在分子空间中内化做了一滩脓血,再也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万兴舟将那脓血外的分子层一收,暗红的血水倾于地上,看着断成两截的另一目木死尸,将其衣服一剥,取下了通话器,照旧收归分子层内,又来了一次“炸汁机”。
虽然天色渐明,天野龙治仍觉四面充满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凝重的血腥气味直冲鼻端,放缓身形,向南面走了过去,转过屋角,两滩大得吓人的血迹汪在墙角,警笛声已渐渐响亮起来,听着更近了些。“小田!中条!”天野龙治低沉着声音叫埋伏在这里的两人的名字,但在爆炸之后的此时,空气显得格外静寂。
嗒,嗒,哗~似有一种极为粘稠的液体流下,声音随着血腥气传了过来,天野龙治一惊,飞身向西面石屋掠去,地上又是两滩血迹,看样子刚刚流出不久,还有腥臭的热气。
天野龙治恐惧的大叫:“是谁!有种站出来!”那令人寒毛直立的感觉就在附近,有着一个嗜血恶魔漂浮在空气中,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啊~”一个虚弱的声音自另一个墙角传来,天野龙治足尖一点,急掠出三米,在墙角一个旋身,缓住身形,只见一个同伴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看样子是被手榴弹炸伤的,他双手捂住喉间,血液不断的渗出来,天野将他扶起,道:“高木君!你怎么样了?还挺得下去么?”
高木一瞪眼,喉间咯咯出声,双手一握喉间,拔下一片弹片,坚持着站起身子,却又吐了一口鲜血,看样子也不能再说话了。
天野龙治听警笛声渐近,已不及细问,将高木在背上一搭,身子向下沉了沉,忽然象是突然提升了几倍的爆发力发出,高木眼前一花,身上略感颠簸之际,已奔到了石屋远处的大堤之上,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西淮运河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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