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如此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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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小的身影带着一团红色的光影从店内最里的小门飞扑而至,光影立定,一个肌肉横突、上身半裸的蓝须矮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此家武器作坊的老板兼铸造师西卡。
西卡精光外露的双目飞快地在店内一干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维特的身上。维特心中赞道:“好毒的一双老眼!”
西卡激动之情外溢于表外,死死地盯着维特,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维特身上散发的浓浓杀气。他叹息一声,又把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断剑。
半晌,西卡抬头对维特道:“这位先生,如果对小店内陈列的武器不甚满意,可以去内间,看一看本店收藏的精品之作。”
维特将冰冷的目光迎向西卡,轻声说道:“我并非为买武器而来!”
店内的空气更加阴冷,西卡身上陡然发出一股不顾一切的气势,“那么,先生来到小店,有何贵干?”
维特轻轻道:“打赌!”
店内一干人不解,西卡更加不解,道:“打赌?”
维特回答:“是打赌。”说着解下自身佩剑,对西卡认真道:“不用斗气,只用这把剑,我可以斩断你这里最好的武器。”
西卡的眼光落向维特手中的大剑,幽青色的剑身发出金属的光泽,品相倒也说得过去。但西卡一眼断定,这只是一把普通人类锻铸师打造的武器,在人类的作品中或许还算中上之品,但仍然比不上矮人铸造的一般武器。
西卡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几个矮人已经伯颜大怒,喝道:“混蛋!你是在侮辱所有的矮人,请你出去!”而那几个光顾武器店的人类也是以一种看乡巴佬的眼光打量着维特,充满了不屑。
维特不在意,依然盯着西卡。
西卡深吸一口凉气,说道:“你要赌什么?”
除了在李缺面前知无不言,其他时候的维特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但这一次,他尽量地说得清晰明白:“如果我赢了,你和你的几个手下从此跟着我;如果我输了,我死!”
西卡倒吸一口凉气,其他的矮人更是愤然,纷纷道:“赌了!”“跟他赌了,让他去死吧......”
西卡脸色凝重,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世上这么会有拿自己的性命做无谓的赌注的人呢?如果有,那必定是个浑蛋蠢货!看眼前的少年,他这么也不像是这样的东西。
赌还是不赌?假如他在这个时候退缩了,那么矮人一族的荣誉和声名将蒙上尘埃——西卡的内心激烈挣扎!

好一会儿,西卡才缓缓说道:"::我赌了!”
维特闻言,脸上再次现出笑容。
西卡放开声音对店内的其他人道:“这位先生的来意想必各位已经听得明白,为了矮人一族的荣誉,我不得不接受这个赌约,就请各位一起做个见证吧?”说完,一抬手,对维特道一声请字,当先跨进内间的小门,维特和其他人紧随其后。
穿过一个炉火辉煌的铸造间,西卡引着一干人进入一个设有厚厚铁门的储物室。
这是一个三十多平方米左右的石室,里面涵义凛然,只摆放了六支长短不一的石匣子,其他别无陈列,因而显得空荡荡的。
待西卡打开其中的一支石匣子,众人只觉得面上一冷,无穷的寒气从中四散开来。定睛一看,是一把弯刀,刀长二尺,形如新月,宽约寸余,色如月华,冷芒骇人。
众人心中无不赞叹:好刀!不愧是矮人大师的作品!”
西卡轻抚刀身,悠悠说道:“此刀名为“幻月”,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说完,扬起刀锋道:“今日,我就以此刀与先生一赌胜负,如何?”
其他人纷纷退后,心中已经为维特这个发疯的傻子默哀了,中间的空地上只剩下维特和西卡二人。
维特也不说话,面色却凝重了许多,点点头,解下肩上的那把自身精铁大剑。
维特自家苦楚自家知,若论刀剑本身,自己的佩剑和这把‘幻月’想必,无异于宝刀和朽木。
维特缓缓扬起大剑,和西卡四目相交。
——两道劲风带着亮股寒意碰在一处,众人心中为之一凛。
“当!”“叮!......”
“幻月”从中折断,而维特的那把大剑更是化为碎铁,石室中沉入可怕的寂静。
西卡并没有运用斗气,只是用本身臂力挥动弯刀——和普通的人类大剑比拼而运用斗气室对矮人一族的侮辱,但这一次他错了!
维特也没有运用斗气,但他运用了一种这个世界上没有的力量——内力。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李缺身边的人之外,别人永远无法明白。
西卡面如死灰,仿佛在以瞬间苍老了许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喃喃道:“阁下赢了,我输了!我竟然输了......”
维特的嘴角一扬,接着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喷出......维特虽然将本身的内力灌注剑身,侥幸获胜,但也因此身受内伤,面上全无半点血色,尽力地默默调息。
苍老憔悴的西卡长叹一声,说道:“容我向城主禀报一声,然后打点一下行装,从此跟随阁下,只为阁下私人打造兵器。”
维特摇摇头,身形突然暴起,拳影带着红色的斗气充斥了整个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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