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登门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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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的这支不死鸟中队同时也是个早起的鸟儿,天色才刚蒙蒙亮。他们便要准备第一次出击了。飞机起飞时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王鹏。他努力睁开眼睛,找到了宿舍墙上的挂钟,隐约看清楚了时间。
“搞什么鬼啊!这才凌晨4点多钟?!”王鹏看向窗外,发现了一架架飞机的影子从他眼前升起,飞向空中。
“这么早?!”王鹏迷迷糊糊中大脑思路基本处于断线状态,喃喃自语。突然间他想起了海因茨,该不会是他们中队吧?
一想到这里,王鹏睡意立刻全消。迅速地蹦下床,穿好衣服。5月下旬的法国清晨还是非常冷的。王鹏穿好了衣服,哆嗦着来到了机场边缘。在忙碌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空军军官,来到他的面前。
“早上好,军官先生。请问这是哪个中队出任务啊?”
“嗯?中国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人?”那个军官显然不认识王鹏,一连串蹦出好几个问题。
王鹏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人家的空军基地里面。他孤身一人突然出现在别人眼前,哪能不引起麻烦?
王鹏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技术局派来的设计师。。。不信您可以。。。”
“啊~~不用了!昨晚开会时我已经听说了。不过即使您是设计师,我们也不能破例告诉您。请回吧。”
那个军官板着张死人脸,一点表情没有,虽然他后来对王鹏用了敬称,但王鹏可没感觉到对方有一丁点儿敬意。
王鹏决定先套套近乎:“请问,您怎么判定我就是中国人呢?随便猜的么?”
那个军官显出一脸傲然的表情:“切!您当我没见过世面啊?!我可是到过日本和中国。日本人舌头不打弯,把德语说的跟驴叫一样,个头也出奇的矮。”
王鹏突然有一种冲动,真想举手抱拳,道一声:“佩服!佩服!”
军官说完话似乎转身要忙别的去了,根本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王鹏轻轻一笑,心想这点小事还能难的倒我?“请问这个不死鸟中队的宿舍在哪里,我想过去找一下他们的中队长,这件事情非常紧急,必须要在他起飞前告诉他。”
“厄?~~~”那个军官条件反射似的抬头看了一下天上。
“啊!我知道了。谢谢!”王鹏已经达到了目的,转身就走。背对着那个军官后,还摆了个口型“笨蛋!”。那个军官一下子就明白王鹏刚才的用意,满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了两步,王鹏听到了最后一架飞机起飞时的声音,不由抬起头看着正在天上编队的飞机。他忍不住举起右手,向天空中的机群挥了挥手,心中默默地祝愿好友一帆风顺,安全返航。
这时正在朝西方飞行的机群编队中,最前面的那架飞机突然作出了一个漂亮的转身,下降,翻滚三连贯动作,竟然倒飞着,以仅离地面不到30米的高度,向王鹏飞过来。在飞机刮起的大风吹到王鹏的身上时,他仰头同时看到了海因茨正坐在驾驶舱内向他挥手。他们两人眼神相交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但王鹏却感觉是那么的长,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了海因茨那标志性的微笑,那种傲视权威,敢于挑战,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从容微笑。
飞机瞬间越过王鹏,它轻盈地翻过了身子,昂首向上飞行,此时他的机腹几乎贴着机场塔台的尖顶冲上云霄。。。
在海因茨这次降落后,王鹏便迫不及待地地问海因茨:“地上那么暗,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呢?”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怕有东西落在地上,我回头检查一下而已。就像我出门时检查钥匙一样。对了,我那个动作比较帅吧?”
王鹏看着海因茨那似笑非笑,难以捉摸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他当时可能只是凭着感觉,毫无理由地感到自己很可能就在下面正仰着头看着他呢。所以才飞下来确认一下。
“帅!真的很帅!就是刮起的大风让我冷的受不了。”王鹏竖起了大拇指,海因茨一拍大腿笑道:“就是啊!让我写检讨保证书的飞行动作能不帅吗?!不过我们要等一会儿再聊,我得先把保证书给写完交给联队长。”
即使不算上海因茨闷头写保证书的那段时间,他也几乎是忙到没有闲下来的功夫。如今他们中队已经失踪两名飞行员,确认阵亡三名。也就是说原来的22名飞行员只剩下了17名,每次任务出动12架飞机,应该有5名飞行员轮休。但实际上,他们轮休的方式是按照四机编队的小组来进行的。关键是偏偏每天他们中队要执行六次任务,第一组和第二组需要飞五次,而第三第四组则飞四次。海因茨其实也可以把这种轮换以两天为一周期,这样一来每组任务次数便都相同了。可是在大家飞到第四次时,往往都已经筋疲力尽。尤其是那个实力相对最弱的后备组。海因茨看到战友们这样的状态便决定让前两个组多承担一些。因为空战既是个人的战斗,也是团队间的战斗,如果一个体力早被透支的战友出现在战场上,他的害处可能要比好处还多,就像在陆军里面,新兵经常是老兵们最危险的敌人。

另外还有一个大队和海因茨共用一个基地,他们的任务就轻松了一些。每个中队能飞起来的飞机数量有限,后备飞行员还多。和海勒中队比起来就好像一个是公务员,一个是劳改犯。
一天下来,王鹏就一直这么盯着起飞、降落、降落、起飞的这些飞机。他发现海因茨竟然比别的中队多执行两次任务。当他询问好友时,海因茨疲惫地笑了笑说道:“能者多劳贝,谁叫咱厉害呢!!说不定我将被第一个授予骑士级的十字勋章!哈哈哈哈~~”他接着装出一副陶醉神往的表情。他那表情没维持上半分钟,便被一个哈欠给击败了。
王鹏知道好朋友是在苦中作乐,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总觉得这样下去,再怎么优秀的飞行员也得被活活给累死。他一想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了。他脑中又冒出了昨天的那个想法――让海因茨离开前线!
其实新型的飞机一致得到了飞行员们的好评,唯一的问题还是在武器方面,他们都觉得武器的威力太小,如果能在机腹下面而不是发动机下安装更大口径的机炮,作战效果应该能更好一些。其他方面暂时还没有什么大问题。
陪同王鹏的那名技术局军官也明白这次所谓的调查只是对方来这里的一个借口,算是乌德特将军卖给王鹏的一个人情。由于空军基地里的电话是军用专线,在这里王鹏根本无法联系上希姆莱。因此王鹏暂别海因茨,乘坐飞机回到德国。在他临行前,意味深长地对好友说道:
“我们不久后就会再见面,到时候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
党卫军中尉汉斯。舍尔曼代替卡尔少校,成为王鹏身边新的联络官。王鹏回到德国科隆市党卫队为他准备的临时住所后,立即要舍尔曼中尉联系希姆莱,他想通过希姆莱让希特勒亲自下一道命令,允许海因茨调离前线。
希姆莱在电话里告诉王鹏,说他会跟元首提这件事情,但最后是否能够办成,他也没有把握。因为像这种鸡毛蒜皮但又违反军规的事情,即使是他也摸不准元首会怎么处理。
希姆莱放下电话后,阴险地笑了笑,心想我帮你这个忙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过来还得罪了戈林,你当我傻啊?
于是,希姆莱对王鹏用上了“拖”字诀。他还不骗王鹏,说什么元首不同意,只是老用一句话回复王鹏每日的催促:“元首很忙,我根本都见不到他。”
王鹏跟希姆莱通过电话后,又想起要替海因茨给海勒夫人母女报个平安。当时的电话通讯技术并不发达,尤其是民用方面。而电报网络却非常发达快捷,像海勒夫人如今住在柏林市内,王鹏通过电报发出的消息用不上一天就可以传达到她们手里。在电报里,王鹏告知海勒夫人母女俩海因茨的近况,隐瞒了他过度劳累的部分,请她们放心,最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地址。
王鹏心急如火地等了希姆莱3天后,才恍然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打算为这事找希特勒。憋了这几天,王鹏都好快急疯了。他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海因茨一个好朋友,他实在不想好友出现任何闪失。因为只有在遇到海因茨后,王鹏在这个时代才真正的看到了鲜艳的“色彩”和听到动人的“音乐”。他决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代以后的日子里都重新过着“黑白无声电影”般的生活。王鹏在保护朋友性命的同时,私下里他也在保护着自己。。。。。。
希姆莱你不是不帮老子的忙么?那么老子就亲自登门找希特勒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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