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人回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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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很忙,这周可以写点东西了)
恶梦,恶梦,这绝对是恶梦,德军清徼部队指挥官亨利克希.萨根少校望着天空中开始盘旋俯冲的Whitley轰炸机,双眼透出无比绝望的神色,眼见着与自己的火力占了上风,正意气风发的要把这批不长眼的游击队员全部歼灭,却横地里杀出个程咬金,当然,我们的萨根少校肯定不认识程咬金是某某人,却并不妨碍他对于自己的仕途甚至于生命是否存在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散开!散开!狗娘养的,空袭!”萨根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鲁格,朝着呼啸而下的轰炸机开枪,在飞机发动机俯冲时的巨大轰鸣声中,萨格的手枪声就像扔进大海的小石头一样毫无威慑力。
德军士兵们也不傻蛋,空中那六架飞机肚子里面装的肯定不是郎姆酒,可伏击部队打过来的也不是花生米,就在轰炸机出现在空中的那一刻,刚刚还稀稀拉拉的伏击火力猛然加强了,德军士兵们被压在汽车边动弹不得。
“上当了!上当了!”萨根木然的看着被强大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手下,眼见着轰炸机的机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几乎可以看到飞行员咬牙切齿的表情了。
“呜!~~~~”一声怪响,轰炸机的机舱门轰然弹开,四枚航空炸弹迅速的投向血与火的战场。
“欢迎来到地狱!”看着望远镜里的残酷场景,刘达仁喃喃叹道。
6架轰炸机摇摇机翅向地面的伏击部队致意,然后迅速的飞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公路中央的德军车队已经难得见到活物了。德军士兵此起彼伏的呻吟,炸得面目全非汽车,血肉横飞的场景,所是阿鼻地狱也不为过。跟来的两个游击队新兵已经跑到一边大吐特吐了,只剩下特种队员们面无表情的在伏击场巡视。
“叭!叭叭!”肥龙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枪,转向别处,只有塞利纳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还在垂死挣扎中的德军士兵,他的胸口有三个碗大的洞,那是近距离射击时,子弹的穿过肌肉,并在身体里翻滚造成的巨大创伤,眼见这个伤员吐出几口污血,双眼圆睁头一歪就不行了,塞利纳手中的步枪不由自主的指向肥龙的背影。
“你想干什么,小姐”,还没等塞利纳回过神来,黑洞洞的枪管已经顶住了她的额头。是刘达仁。与引同时,两名特种队员的枪口也遥遥瞄准了远处正在清理“库存”的两名小游击队员。
“你们!你们是屠夫!无耻的屠夫!”
“那您想怎么样?就此离去?然后在三天后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德军精锐部队包围?或者用你那可怜的正义感将这帮将死的家伙送到镇上再乖乖的被德国人套上手铐送到集中营的煤气室活活闷死?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议来处理他们?”刘达仁一脸的不知所谓,盯着塞利纳狠狠说道。“别忘了,这是一帮侵略者,也许就有你的家人死在他们手上!”
刘达仁轻松的下了塞利纳的武器,转身而去,身后飘来轻轻的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伏击场被特种兵们仔仔细细的滤了三遍,确定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毁掉了电台与通讯设备,再收集了一下没有损坏的枪械弹药,小分队再次上路了,塞利纳和两个垂头丧气的小游击队员被半押送半保护的带在了队伍中间,刘达仁则在队尾,在之后的行军异常的顺利,塞利纳与刘达仁也没什么任何的交谈。其实,塞利纳心中所想,刘达仁又何尝不明白。仁义之师,仁义之师,多少兄弟背负着这个名义冤枉的死去,不说远了,就说在此之间发生在中国团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牺牲,有多少是因为大家束缚着手脚,不敢放手大干而导致的?刘达仁不敢说,大家也不敢说,但是,谁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流干热血而死、死得毫无意义而心无怨言?他刘达仁不能,大家都不能。当刘达仁被任命为小分队指挥官时,他心里很明白,这是一次死亡的可能性大于生还的行动,他不敢奢望**来多少弟兄,就能带回去多少弟兄,但是他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哪怕是于自己性命不要,也要尽量保证弟兄的安全,保证任务的圆满完成,而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名兄弟失去的联系,其中还包括全团最好的狙击手。

“冷血,比敌人更冷血,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活着,活着回家”
高高的山麓,微风轻轻吹拂,下午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这一群刚刚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队伍。一晚的急行军,再加上半小时的激烈战斗,让大家都显得有点疲惫,但是眼神中的警惕依然不减,塞利纳和两个小游击队员仍然如行尸走肉般跟随着大队行动,一句话都没有,而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让特种队员们对塞利纳留了个心眼,时不时的瞄两眼过去。爬上山脊,小路又急转而下,隐入一片树林中,刘达仁打了个手势,示意最前面做冲锋手的肥龙在树林里停下休息,进入树林,队员很惊喜的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泉眼,放了警戒哨后,安排了几个了望点,大家三三两两的围坐在泉水边,看似很随意的一手拿着搪瓷缸,一手就着夹了火腿罐头的黑面包大口吃起了错过的午餐。
塞利纳和两个小游击队员并没有带食品,只得傻愣着坐在一边,塞利纳还好,两个小队员已经看得口水直流,早忘了清晨那一场血腥得让他们吐出黄胆水的战斗。
“来,两个小仔仔,叔叔给你们吃东西”肥龙手里拿着面包和火腿朝两个小家伙晃着,在他身边是同样拿着食物的刘达仁。肥龙把东西塞到两个小家伙手里,然后一人一个亲昵的暴粟,顺手牵着他们两个走到另外一边去吃东西,留下塞利纳和刘达仁。
塞利纳有些担心的看着被带走的两个小家伙,正要站起来,被刘达仁劝住了。
“别担心,肥龙这家伙看起很粗旷,其实心地还是很好的”刘达仁伸手递过一块面包,迎上的却是塞利纳冷冷的目光。“心地很好?你们中国人都是冷血动物”
“不,我妈妈就不是,也许我们是,但绝大部份中国人都……,怎么形容呢?上帝有一句话,当人们打了你的左脸,那么就把你的右脸也伸过去,好像是这样说的,是的,绝大多数中国人,在绝大多数时候,比最温顺的绵羊还要温柔,他们勤劳、善良,甚至在有些时候善良得过了头,去节衣缩食帮助他们的可能的敌人……”
“你的妈妈?他是在中国?”
“这不废话吗?是的,我的妈妈是在中国,我们家就上海,上海你知道吗?知道,不不,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上海,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上海,比巴黎,对,比现在的巴黎还要繁华,我的家就在那里,什么,你说我吹牛?我堂堂男子汉,流血流汗就是不吹牛,真的是,我们家就住上海,那个很大很繁华的上海……”
塞利纳静静的听着,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冷冷的看着这一群有时冷酷,有时却……她甚至看见肥龙正在唾沫横飞的跟两个还流着鼻涕的小游击队员扯蛋吹牛,而这个家伙在五个小时前刚刚亲手干掉了一个跟两个小家伙差不多大的年轻德国士兵……
她觉得有些理解他们了,就像她开始真正理解自己一样,是的,他们是一群为了保护自己所想珍惜的,那些像绵羊一样温柔的母亲们,那些像天使一样的孩子们,就像自己一样,在用自己的沉沦,来拯救着自己所要拯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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