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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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当精美的盒子,精金为底,秘银拉成的细丝在整个盒子的表面形成各式的褛空花纹,布满整个精金盒,一些小小的,却打磨得相当精制的珠形晶石镶嵌在精金盒的四周,无规则中,却又形成一些让黄坏似曾相识的图案。
‘漂亮,太他妈的漂亮了,有这么好的宝贝盒子,竟然藏着掖着,还好,那个长翅膀的死鬼够衰,飞上天都都能死掉,早知道就把那条破船弄破,直接干掉那个老家伙了。’黄坏在自己的洞**里来回游走,反复翻弄精金盒,越看心里越美,这东西应该是那些人类制作出来的吧,人类就是好呀,有手有脚的,看看自己巨大的双鳍,黄坏一边羡慕,一边不停的嘀咕起来,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刚刚浮上去不到十米,就被一根铁纤插破尾巴。
用右鳍把盒子来来回回的翻了几百遍,黄坏停下来,趴在沙中静静的欣赏这难得的精品,精金盒上的数百颗小晶石一闪一闪,散发出微弱的光,慢慢的,黄坏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涩,‘操,在水里也会眼睛难受?’黄坏并没有多想,摇晃一下巨大的脑袋,再次美滋滋的把目光投射到精金盒上,然后,两眼再次如同对眼一般对上了,‘这是...北斗七星,这是猎户座,这是水瓶座,这是蝎子座,操,怎么和神龙星辰一样?不会再钻一条龙出来吧?难怪刚才会觉得哪里见过。’黄坏呆了呆,用敏感的鼻子撸了撸精金盒,这才注意到精金盒的表面有一条细小的缝隙,一个极为精细的秘银搭扣很隐蔽的扣住了盒盖,而搭扣上的白色光系晶石,则正好镶嵌在搭扣上。
“好家伙,原来是个盒子,里面一定藏着宝贝。”在老窝里翻起一大片浪花,卷得下面的沙粒腾起老高,黄坏不自觉的吸进去一些,打几个响鼻从鳃中把沙粒喷出来,这才轻轻扫开盖住精金盒的沙,开始头痛如何打开盒子,“神龙也真是的,干嘛不给我一双手,没手怎么开呀?”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但是好象也没有谁规定鱼不能想点办法出来,游出老窝,四下找到一根细长的珊瑚枝,然后用牙咬着回到精金盒旁,对于一头鲨鱼来说,能做到这样,就算是海族的人鱼看到,也会大跌眼镜,但是好在黄坏的老窝还没有哪位海族人来看过,一头巨大的十几米长的食人大白鲨在自己的老窝里,嘴里含着一根细细的珊瑚枝,不停的用珊瑚枝去捅只有二十几公分长,十来公分宽的一个小盒子,这是一件让任何人见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这头大白鲨能捅开盒子才怪。
事实确实如此,黄坏的运气的确不怎么样,来来回回的捅了一天一夜,珊瑚枝换了一根又一根,就是捅不到那小小的搭扣上,终于黄坏失去了耐心,“他妈的什么盒子,谁做的,就不知道弄大一点吗?我操他的手...”黄坏裂着大嘴转身,巨大的尾鳍重重的拍打在精金盒上,将精金盒直直的扫向洞口,却又犹豫了一下,就算搞不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至少这盒子也够宝贝的了,些微的犹豫,让尾鳍的力量偏了一点,精金盒重重的砸在了洞口的石壁上,然后,一声轻微的响起之后,精金盒翻滚着张开盒盖,沉落到洞内的沙粒中。
“这算什么,狗屎运这么好?”黄坏这下子乐了,再次把头伸向已经敞开的精金盒,第一时间看到了里面的宝贝,“珠子?嘿嘿,我喜欢。”巨大的鲨鱼眼又对上了,满足的,静静看着盒中一颗如同黑珍珠的拇指大小的珠子,一圈一圈如同墨汁的黑光不时的如同水纹一般以黑珍珠为中心荡漾开来,碰触到精金盒上满是各种符文的内壁又被反弹回去,当然,精金盒敞开的位置,黑色的波纹透盒而出,照在黄坏的鼻子上,再以鼻子为中心,顺着黄坏的身体形成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向后推移。
“太帅了,这是什么宝贝?这种光照着怎么这么舒服。”满足的看着黑珍珠,黄坏乐呵呵的把盒盖敞开更大一些,让黑色的波纹能够更多的照到自己,却没意识到,此时自己洞府的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各种各样的鱼虾蟹虫,包括一些海鳗、海蛇、海马什么的都如同炸锅一般一下子急速的向黑色波纹照不到的地方游走爬动。
“可惜,这珍珠就是太小,如果能象大珍珠那么大,就可以藏在鳃里,走到哪都不怕丢了。”黄坏美美的看着黑珍珠,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整个背部完全变成黑色,甚至包括自己洁白的肚腹,也长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斑纹。
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而且十几年来,黄坏第一次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中,一条各色的光化作的神龙静静的看着自己,说了很多话,却没一句记得清,然后,巨龙怜悯的双眼转化成一双满是皱纹的老女人的眼,看不到她的脸,但黄坏仍然感觉这是一双老女人的眼,眼中透露着无边的慈祥,淡定而又悲哀,一有些泪光在那双眼中,却更添那双眼无尽的吸引力,慢慢的,黄坏感觉到那双眼中饱含的爱意和悲伤,一种情绪不自觉的从心中涌起,不断的扩散至全身,梦中,黄坏有种想要大哭一场以发泄这种浓郁的情绪的渴望,但就是哭不出来,这种情绪不断的在黄坏的身体中激荡,然后慢慢分开,变成四种,四种让黄坏的心如同要撕裂一般的痛,两分悔恨、两分自责、两分痛苦和两分心伤,一颗心几乎被这四种情绪充满,但却有一丝光在心中回荡,将四种情绪重新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滴小小的泪滴,慢慢沉进心海的深处。

‘那是什么?我为什么这么痛苦?’梦中,黄坏看着那一团荡漾着的光,温和且激烈,两种不可能汇合的情绪却在那一小团光中同时表现出来,‘难道,那是...’海水一阵激荡,黄坏从梦中惊醒,本能的生物电知感能力感觉到一头巨大的章鱼正在靠近。
“他妈的,这么大,不跑就是大海参...”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将盒子关上,一口将精金盒含进嘴里,黄坏四下看看洞府四周四通八达的通道,第一时间冲向了章鱼到来的另一个方向。
大章鱼的速度的确很快,但失去暗灵珠的吸引,也就不知道自己本能的渴望的方向,深海中没有光,只能感受到一道激流迅速的背离自己而去,恙恙的停在海底的沙滩上去,感受之前感受到的能量波动,却已经完全消失,再呆了一阵,大章鱼转身离开,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会是什么,让自己有种想要杀戮一切的渴望,甚至连自己的使命都忘却了,还是早点回去,守住自己的承诺再说。
无目的的一口气窜出近三百公里,黄坏这才停下来,这里已经是浅滩,水深不过三五米深,章鱼离不开水,象刚才那条那么大的章鱼更不可能到达这样的浅滩上来,所以,黄坏自认为暂时安全,靠到一处珊瑚礁的旁边,灵敏的感观不断的探测大章鱼有没有跟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窝边一百多公里的那条大海沟里的大章鱼以前都和自己相安无事,也从来不会从大海沟深处爬上来,而这次却突然袭击自己,黄坏还是本能的感觉到这一切应该都和嘴中的精金盒有关。
“该死的软体章鱼,没事找事,我的宝贝谁也别想抢去。”黄坏嘀咕着把精金盒吐出来,仔细检查一下确认没有损坏,这才再次含进嘴中,“跑了三个多小时,还真他妈的饿得快。”睡了一觉再激冲出好几百公里,黄坏觉得又累又饿,游入深一点的海水中,专抓那些十来斤重的章鱼吞下之后,这才舒服一点,一边舒服的在海面上游动,一边让太阳照在自己黑漆漆的背脊上,感觉说不出的温暖舒服。
游了一阵,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游水,又游过去看看,呵,好家伙,这些笨蛋游泳的水平不比自己低呀,竟然这么快就游到这里来了,黄坏裂开嘴看着几十米外的十个人头在海水中载浮载沉,正是克里斯多夫的七名黄金骑士,以及达克兄弟和那位老船长。
不去管他们,这儿离海岸已经很近,相信这些倒霉鬼很快就能上岸,至于自己嘛,还是在水中呆着比较好,至少不会因为上岸渴死,黄坏随意的胡思乱想,翻个身荡起一大片水花沉入海底。
“老大,你看,那条鲨鱼...”桑尼现在是谈鲨鱼色变,指着黄坏沉下去的方向说道。
“不就是条鲨鱼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这一路回来已经三天了,杀的鲨鱼没十条也有八条了。”克里斯多夫现在只想狠狠的揍桑尼一顿,这家伙见到鲨鱼就不停的疯叫,好几次明明只是过路的鲨鱼也被他吸引过来,害得大家一阵苦战,“离海岸不过一两公里了,上了岸再说。”
“是那条救我的鲨鱼吗?”老船长顺着桑尼的手指正好看到黄坏尾巴上的伤痕,虽然已经完全恢复,并且长出新的皮肤,却在太阳下仍然相当明显。
“不会吧,你是说它一直护送咱们到这里?”达克望向桑尼和老船长说道,“这条鱼也太他妈的神奇了,咱们可歉它老大一个人情呢。”
“得了,这人情咱们只怕永远还不了,总不能跳到海里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说到这里,克里斯多夫自己也笑起来,“快游吧,它已经离开了,咱们也快点上岸,大不了以后逢年过节的咱们到海边给他送上一两头牛羊什么的感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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