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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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压过来,黄坏本能的扭一扭,希望可以从冰冷中躲避出来,却搅起一片浪花,而此时随意的扭动,让黄坏的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如同一条快艇一般在水面冲了出来,飞上空中,然后,再直直的**水面,‘这是怎么回事?’,黄坏本能的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再次如前一次的扭动,再次从水中冲起,这一次,黄坏看清了一切,没由来的倒吸一口凉气,冲上水面后,看到的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海面很平静,所以,从水中的倒影,黄坏看清了自己的面目,一条仅仅一米长不到的的小鲨鱼。
再次钻入水中,黄坏呆呆的任由大海微弱的波浪推着自己如同一小船一般载浮载沉,通过那一大片能量壁时,黄坏的记忆被轰碎,但是,有一点黄坏清楚,神龙送自己到这里来,应该是让自己转身去明白一件事,但是为什么会变成一条鱼,而不是神龙为自己定名的人——龙回头?
不明白是一回事,生存下来却更是第一要务,即使是从未见过大海,也能猜到美丽的大海之下,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世界,第一时间沉到好海,黄坏很庆幸自己的好运,在几条大剑鱼发现自己之前,黄坏钻进了一个并不大的石缝之中,成功将藏在石缝中的一条两米多长的海鳗咬成三段,吞下其中两段之后,黄坏不停游动,静静的沉在石缝的沙中,看着石缝外发生的一切。
对于黄坏来说,每一次游出石缝,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当自己选择一两条不大的鱼作为自己的食物时,或许,正有某条更利害的鱼类甚至巨大的海蛰正睁着自己,水中每一丝异常的气味,每一点鱼类甚至其他动物活动时带起的电流,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黄坏尖尖的鲨鱼鼻子和身体两侧的交感皮肤感应,一个不妙,立即开溜,成为黄坏在猎食鱼类充饥时最常发生的事。
每天除了猎杀食物充饥,就是躲回自己的石缝小屋,除了下一顿该选择就近的食物还是去几十公里之外的那一片食物丰富的海区猎食外,几乎什么都不需要想,生活,变得平淡而又惊险,黄坏从未想过,自己作为一条鲨鱼的生活,竟然在这种躲躲藏藏中,一过就是十年,从一条小小的仅仅一米都不到的小鲨鱼,成长成为一头十几米长的巨大大白鲨,其中的生死考验太多,多到黄坏自己也数不清,身上或多或少的布满了猎食时,或是被猎食时留下的伤痕,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年的生活,让黄坏成长成为这几百公里海域内最恐怖的存在。
不需要再担心成为别人的食物,敏锐的视力、超强的听力、强大的嗅觉、再加上顺着脊椎成长起来的一排生物电感应小孔,成为黄坏最强有力的武器,只要自己想,哪怕是几百公里外的一条小鱼,也无法逃脱黄坏的追踪,做条鲨鱼,也有当鲨鱼的好处,本能的几种特别强的感观能力,因此也成为黄坏成为这几百里海域的霸主的原因。
‘太无聊了,都没法找人说说话...’黄坏无聊且懒散的摆动着自己强有力的尾鳍傻傻的想着心事,‘不过,好象别的鲨鱼都没本事象我这样想事情吧?可惜,那些鲨鱼都长得太丑,没我的强壮和健美...不知道母鲨鱼干起来是什么滋味?’黄坏的思想开始走神,闭着眼游一阵,随意的将一条大鱼咬进嘴里,鲜血的滋味还是这么美好,让无聊的自己感受到一点儿刺激,‘嗯,有点饿了,今天吃什么大餐?’
被新鲜的鱼血刺激,黄坏睁开双眼,开始去认真感知周围的一切,然后,海面上的波动引起了黄坏的注意——那应该是一条船,而且并不大,应该是打鱼的,黄坏想裂开嘴笑笑,表现出来的却是如同刀锋一般的无数利齿的开合,‘去看看...’黄坏在水中转一个不大的弯,向十来公里外的海面游去。
这是一条不过二十来米长的木船,几名水手正在调整船帆的角度,以便让船在水面行驶得更快,六七名全身穿着金黄色战甲的武士站在船头和船尾,另有四名魔法师和一个戴着尖尖帽子的白袍老人坐在一张桌子边谈论着什么,具体说些什么,因为是在水中,黄坏也无法猜到,倒是自己浮到离水面还有一两米的时候,被一个金甲武士发现,顺手从旁边抓起一根足足三米长的铁纤隔着水面就向黄坏插下来。
被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够快,黄坏扭曲着身躯闪开铁纤,却仍然被铁纤从尾巴边擦到,带起一块碎肉和乳白色的血液沉入水中。

‘妈的,老子又没招惹你们。’第一时间游到船底,乳白色的血液在最短的时间里凝结,按照黄坏无数次受伤的经验,大概半个小时后,血痂就会脱落,新的皮肤也会长出来,这可是自己的保命之道,也正是因为这种远超其他大白鲨的恢复能力,黄坏才能长到十岁,成为大海中的一方霸主。
水面的轻微震动仍然让黄坏明白刚才那位黄金武士的大笑,似乎是在向同伴标榜自己的武技,狠狠的在心里再骂了十来句关于他的某些异性亲戚的话,黄坏沉入水中,‘嘿嘿,笑吧,趁这会儿多笑笑吧,兔崽子们,这么小的船也敢在这样的天气里航行到深海来,哼哼。’
裂着巨大的嘴黄坏沉入二十米的水下,此时的海面几乎完全静止,甚至连风也停了下来,对于黄坏来说,这样的天气已经见过十来次,几乎每年都有一两次,而且,绝对的让黄坏兴奋,大海的风暴,永远都是在无声无息间到来,无声无息的将海面上的一切生物都卷入海底,黄坏甚至记得五年前自己在被一头巨鲸追杀近千公里之后成功逃脱,又累又饿的时候,就遇到这样的天气,那是自己的好运,却也是一艘五十多米长的大船的厄运,那艘船整个被巨浪打碎,船上的近百个人中,有五六个成了黄坏调养身体的食物,甚至还有十几颗巨大的亮晶晶的石头掉落入海中,被黄坏捡到,含在嘴里,送回自己的温馨小窝,现在,这样的天气又出现了,更让黄坏高兴的是,这艘船上的人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大海的恐怖,还在乐呵呵的说笑,‘笑吧,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没事用铁纤伤我的结果。’
黄坏裂着巨嘴在海中来回的游动,跟着已经伸出数十只船浆在水面划动的船游走。
“克里斯多夫,怎么回事,不过是叫他们别傻等着起风而已,这些笨蛋干嘛划般划得这么急?”修利特主祭从桌边站起来,打牌打得太没意思了,总是赢,自然系的魔法师永远都这么笨吗?还不如看看这难得风平浪静的海景,‘太无聊了呀,如果暗黑之森不是在通往回教庭的必经之路的话,根本没必要坐船绕这么一大圈,教皇大人也太小心了一点,作为一名主祭,即使魔族的六翼魔王自己也不需要害怕,而且教庭得到魔族至宝‘暗灵珠’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即使是这艘船上的人,除了自己,也只有黄金骑士团的团长克里斯多夫知道这件事,有必要这么担心吗?’
修利特靠在船边,看着平静的大海沉浸在自己的抱怨之中,直到克里斯多夫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主祭大人,船长说快起风浪了,所以才加紧划船,希望冲出风浪的中心区,咱们的船太小,怕有危险,也请您到底舱中休息,等会儿起风浪之后,那里会比较安全一些。”
“风浪?”看看天空,万里无云的样子,“怎么可能,我看到的是光明主神普照的大地和海洋,希望船长不是在故意拿我们开心,克里斯多夫,你让四位魔法师先到舱中休息,我再在这里站一会儿,大海的美景,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得到的呀。”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修利特还是要表现出自己作为大主祭的高尚和宽容,带起一点诗意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操。
“是,大人,您的德操是克里斯多夫无法理解的,虽然不明白大海有多美,但克里斯多夫仍然祝愿大人享受这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快乐。”克里斯多夫后退半步转身离开。
很显然,四位魔法师对修利特的安排很不爽,但没办法,人家是教庭主祭,自己不过是一位自然系的魔法师而已,根本没得比,听他的就听他的,总比修利特让人把自己扔进大海里强,达克皱皱眉,回头看看站在船头的修利特,转身钻进船舱,船长说有风浪,就一定有风浪,虽然不认识这位比自己小一两岁的船长,但达克明白,大海永远不如想象中的美丽,大海还有它不可侵犯的一面,极度恐怖的一面,船长十五岁第一次出海,到现在已经有足足六十年的航海经验,整整六十年呀,如此多的经验也无法掩饰船长时不时望向天空时脸上表现出来的一丝恐惧,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达克清楚的记得,在出海时,船长就说过,这个季节驶入深海很危险,但修利特这个笨蛋,竟然一意孤行,说什么如果不出海,就要送船长上宗教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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