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16 望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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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处,离宁府不远处一棵柳树下,晨曦拿着小匕首不停地削着手中树枝,似乎是在做什么东西。身旁小乞丐小天无聊地打着阿欠……
“哎,这就是你家啊?”乞丐小天或许是因无聊,漫问道。
“恩……”晨曦心不在焉的回答。
“很大、很漂亮嘛。”乞丐小天再问。
“恩,或许把……”晨曦又是心不在焉的回答。
“哼!”乞丐小天见晨曦心不在焉,不由撅着嘴,生气地将目光转向夕阳。
许久,乞丐小天一叹,喃喃道:“我知道,你这贵族少爷只是一时好奇才跟我这个小乞丐玩的……好了我走了……”
这时晨曦突然道:“等等。”随即拉过乞丐小天脏兮兮的手,递上一个木制的哨子,笑道:“送给你的。”
小天突然一愣,灵动的大眼有些湿湿的看着晨曦,不管是颦、是笑都会微微翘起的嘴角轻起,道:“你在那里削来削去就是为了送我东西?”言罢,却又有些哽咽道:“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晨曦一笑,轻弹小天脏兮兮的额头,道:“这个东西叫哨子,吹起来很响的。以后呢,如果你想找我玩,或者是饿了,就到我家西墙那边吹响它。我的房间在西边,只要听到哨音,就会出来找你。”言罢,晨曦拿起哨子一吹,声音脆而嘹亮。随即再把哨子放到那脏兮兮的小手上。
小天握着哨子,嘴中轻喃:“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小乞丐。”
晨曦轻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小天看着晨曦刚刚吹过的哨子,稍一犹豫,随即脏兮兮的脸一片红晕,将哨子轻置于两角微翘的嘴中,脆而嘹亮的声音再响……
晨曦看了看天色,道:“我该回家了,再见。”
小天一反常态,默默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晨曦向宁府走去。
晨曦走到一半,却又突然回头道:“对了,以后可别再叫我贵族小子了……我喜欢的人都叫我晨曦。”
小天一笑,喊道:“好的,晨曦!”……
回到宁府,宁宣与二夫人、自己的弟弟宁应正在吃饭。似乎一家人其乐融融……晨曦不禁心中感伤,祁嫣这十几年来曾未与宁宣一起用过饭,儿子宁祁又是傻子,她这十几年该是何等的孤独伤心呢?
“祁儿,还没吃饭把?来一起吃。”宁宣见到晨曦回家,便喊道。
晨曦一笑,道:“不了,我还是去陪…娘亲吃饭把。娘亲一定在等我呢。”言罢,便要离开,却似乎又想起什么,晨曦又轻步走到宁宣身旁,附耳轻言:“比武之事…还没告诉娘亲把?…不要告诉她,也不要让下人谈论此事。”
宁宣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好的,祁儿放心,父亲心中有数。”
晨曦放心地点了点头,此时一旁的二夫人似乎是看不惯宁宣父子两人如此‘亲密’,冷言道:“是该陪陪你母亲,也不知道三个月后还有没有命陪她呢?”
晨曦冷冷看了‘二娘’一眼,宁宣更是冷“哼”一声。而二夫人的富贵全来自宁宣,此时宁宣生气,她哪还敢再冷言,嘴中嘟囔:“我只是关心下嘛…”
宁宣再是冷言:“还是关心下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言罢再冷眼瞪着宁应,看来不成器的儿子亦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二夫人唯唯诺诺,年仅九岁的宁应更是混身颤颤,看宁宣确实积威日久。
晨曦将众人反映看在眼中,心中对本颇看不起的‘弟弟’宁应生出一丝怜悯。亲娘不正,使他学不得点好,父亲积威甚久,使他终日惶惶,如此环境又怎能生得人才呢?
宁家之事晨曦不想多管,便轻笑道:“孩儿先告退了。”言罢不等宁宣答复便转身就走。
宁宣显然对自己的大儿子过于‘宽容’竟半点不放在心上,只是笑笑,道:“祁儿稍等。”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到闻言返回的晨曦手上。
晨曦拿起书一看,书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狂龙诀’,不由问:“这是?”
宁宣一笑,道:“这是我宁家家传绝学,向来只传家主。”
这时二夫人闻言,不禁急道:“那也让应儿一起学把。”
宁宣闻言再是板脸道:“以他之庸碌,学来何用?”言罢,转向晨曦,面色竟又换成一副和颜悦色模样,道:“祁儿有空可以研究下,不过这三个月还是把工夫用在戟术上,以祁儿之天赋只要戟术练熟,那郝思文要赢你也是不易。若真是有危险,父亲也会出手阻止郝思文的。”

晨曦心下感然,暗道‘宁宣这个父亲当得也真是辛苦,看来其真的在乎宁祁这个儿子。’随即晨曦一笑,应道:“祁儿知道了。”便转身离去。
来到祁嫣独居的小楼中,祁嫣果然还未吃饭。晨曦看着一桌子颇凉的饭菜,不由道:“娘亲又等祁儿一起吃饭,祁儿贪玩,真是不孝。”
祁嫣温柔一笑,站起身来,将晨曦的头搂在怀中,道:“祁儿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玩一玩又有何妨?娘亲不求祁儿干出什么大事业,只要祁儿一辈子开开心心,娘也会开心。”
晨曦不禁搂着祁嫣柳腰,心中充满温馨。晨曦心中发誓,要让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一辈子幸福。
两人温存半晌,祁嫣温柔笑道:“祁儿今晚陪娘亲一起睡把?”
晨曦猛的一阵咳嗽,要将祁嫣真正当成母亲,晨曦可办不到,脸不由红透。
祁嫣却笑着看着晨曦红透的脸庞,笑道:“祁儿长大了,会害羞了……不愿跟娘亲一起睡吗?”
晨曦心中一阵鹿撞,不由道:“不…我愿意…”
夜深沉宁静,月光将神秘光辉洒向大地,一片郁静。不知夜深至此时,会有几人观赏天上这一轮圆月?
神秘宁静的花园中,一个年幼男孩静静坐在阶梯上,抬头望着天上明月,瘦弱的背影此时却叙说着无尽的悲哀,为何独望明月?为何心中悲哀?
母亲很痛爱他,只是疼爱中似乎少了些关心,多了些世俗之念。年幼的他虽然不懂这些,可敏感的心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父亲掌握生杀大权,具有令人恐惧之气势。对他除了不满便是冷言呵骂,每每见到自己的父亲,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他的身体都会不由的颤抖。
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对疼爱他的父母,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常听人说天上圆月就是代表和家欢乐,不知何时开始,望月成了他经常做之事……
夜早已深,晨曦与祁嫣躺在一张床上。祁嫣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是做美梦了把?
晨曦却是半夜无眠,身旁美丽之人紧紧抱着自己,试问如何能够安睡?无奈待祁嫣睡熟,晨曦悄悄起床离开,此刻燥热的他想去花园走走。
晨曦来到花园处,却远远看到宁应孤寂的身影,心中不禁恻然,或许他做过错事,可他只是个生活在不良环境中的孩子,该否决他吗?
晨曦轻轻坐到宁应身旁,宁应先是一愣,后又别开自己目光,却是不敢面对晨曦。
晨曦和善一笑,道:“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宁应愣愣地再看着眼前大哥,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娘亲总教导自己大哥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敌人……
晨曦也不等宁应回应,便娓娓而道:“话说每人身上都有手足,其实每对手足都是兄弟。而有一个农夫依靠自己的手脚,耕种一片颇肥沃的土地,虽然有些辛酸,可也是衣食无忧。突然有一天农夫的手脚吵架了,手说‘如今丰裕的生活全靠我耕种土地。’足却不服,说‘你能耕种土地全靠我载着你到处走。’……手足谁也不服谁,再也不配合耕种,日久天长,土地渐渐荒芜。当手足再次醒悟时再也来不及了,没几天手足与农夫饿死了。”讲完,晨曦看了看宁应,而宁应似乎也在回味。
晨曦再道:“人常言‘手足之情’来形容兄弟间的感情,就是要告诉世人兄弟间的感情就如人的手足,手足不和人又如何生存?”
宁应似乎有所感,小声问道:“可娘亲说,大哥是我一生最大的敌人……”
晨曦“呵呵”一笑,道:“小应很渴望有爱自己的父母,渴望有幸福的家庭,对吗?”
宁应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晨曦能一言道出他心中所愿,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晨曦再道:“以后大哥会教你如何做人,会教你什么才是真正做人的道理,会教你爹爹不教你的武学,教你如何得到爹爹的欢心,好吗?”
宁应不禁目露希冀,坚定点头应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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