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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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阳。
淡金色的阳光自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淡定。
我恍惚地睁开眼睛,慢慢地适应着满室的清辉。懒懒地起身,穿好衣服,心情因为看到美好的阳光,稍稍平复起来。
走出卧室,经过哥哥的房间时,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虽然知道,他昨夜乘专机离开了日本。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了过去。推开门,早已空荡荡的房间,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我要如何定义我和他的关系。
我们是兄妹,我们还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他给我的很多,却总是恰到好处。
他总是令人捉摸不定,亲近又疏离。
他给我绝对的自由,却又会管制着一些人和事。
……
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明知道他不会再出现,还是帮他拉开了窗。
清晨的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目光迷离清越地穿过窗前的樱花树,望向远方。
不在花期,那萧条的枝条却冒出了些微的凹凸。
不知不觉,春天又要来了。
而我在他身边的日子,又多了一年。
是否……
我低下了眼眸。
……距离开也近了一年?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身体没来由地僵硬起来。
我……在担心?
嘴角挂起嘲弄的笑容。
十六岁后,我淡漠地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自诩冷情,却依旧会有担心的时候……
走回床头,拿起那包他已经拆封的烟,那是个外国牌子的香烟,叫PURE,纯粹,淡紫色的烟卷,高贵地就像烟中的贵族。
那是他的最爱。
他总是在深夜中,燃起一支又一支PURE,于烟雾缭绕中沉思。
盒子里早已空了,不知他昨夜离开前又抽了几根烟。
坐在床边,我拿起那只空盒子,心绪竟然恍惚起来。
那个叫做“回忆”的东西袭上心头。
……
十四岁生日时,豪华的晚宴在进行着,我却任性地拉着他,他没有拒绝,只是任由我拉着他的手,避开人流,偷偷地溜进了花园中。

花园深处没有一个人影,客人都在前厅尽情地Happy。
“若,来这里做什么……”他的话语吞没在我的唇间,我勾下他的脖颈,吻了上去,灵巧地舌趁着他惊讶之时滑进他的嘴里,舔着他的舌尖,就像魅惑的小妖精般挑逗着他。
他动作僵硬地推开了我。
“哥哥,我喜欢你。”我并未看出他眼底的复杂。
“若,乖,回去吧,你是今天的主角,我的小公主此刻应该和属于你的王子在晚宴上舞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
我不要王子,只要哥哥……
心中冒出这句话,可看着他的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拉他出来的初衷,听话地随着他走进客厅。
Nic早已等在水晶灯下,他优雅地冲我颔首,伸出手。
虽然我想和哥哥跳舞,可是出于礼貌,我只能无奈地松开哥哥的手,将手放进Nic的手心里。
那夜,我在场中央跳舞,就像最高傲的公主,可是眼底却只看得到哥哥。
他坐在角落里,不太引人注意。
他望着我,一支一支地抽着PURE。
烟雾缭绕,而他俨然最高贵的男子,王子中的王子。
……
手中的烟盒,竟因为力道大,微微变形。
我蓦地回过神来!
最近到底怎么了?
最近似乎总是会这般地陷进记忆里。
我和他在十六岁那夜不就注定了永远没有交集了吗?
即使,他将我留在身边,即使他可以给我全世界,可我知道,我想要的,他始终给不了,也不想给。
那条界线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
悠若,你不会爱上任何人,绝对不会。
心中一遍遍地默念着,我扬起手,送开,那只空烟盒直直地掉进纸篓里——
同时丢弃的还有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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