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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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打了个哈欠,王珂伸了伸懒腰,觉得浑身乏力。没办法,昨晚又没有睡好。
胸口的伤口已经全好了,两腿虽然没有痊愈,但可以靠着拐杖行动了,虽说俗话说伤经动骨一百天,但王珂觉着再过几天,也就不一个月左右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不用拐杖了,完全实现行动自由了。至于王珂的离魂症,不好意思,小茜每天辛辛苦苦捣鼓出了的药全进了马桶,王珂可不敢冒精神分裂的危险给人当白鼠。
至于说为什么没睡好,却是事出有因,自从王珂练习吐纳法有气感以来,王珂便是勤练不缀,越发觉得六识敏锐。可这又给王珂带了新的烦恼,每天晚上,王珂都能听到房子后面的树林里传来“嘭嘭嘭”的声音。本来声音不大,不足以影响王珂的睡眠,奈何好奇心害死猫,于是王珂最近屡屡失眠,睡觉总是睡不好。
等腿好了了,一定要从窗户爬出去看个究竟,王珂暗下决心。
王珂现在上身穿一件青色的棉布短褂,下穿蓝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解放前的码头工人。说起来也奇怪,这个时空有太多的东西带有明显的中国色彩,除了汉语汉字,服饰也是有着浓烈的中国近代色彩。
衣服看起来不怎么样,至少以王珂的欣赏水平来说觉得挺难看,但王珂将这衣服穿在身上,依然暖在心头。因为衣服是小茜做得,王珂依然清晰地记得小茜把衣服送到面前时的情形,那时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王珂以前身上的那套衣服,留着强烈的跋山涉水的痕迹,早就残破不堪,不能裹体,养伤期间穿的衣服应该是老黑的。老黑身材比王珂略矮些,衣服穿在王珂身上显得偏小,十几天来王珂都觉得别别扭扭,挺难受,不成想小姑娘倒是细心。
看着上面的一针一线,想来小姑娘应该早就开始做了,不过到现在才做完。王珂不由得不感动,毕竟这时自己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有人亲手给自己做衣服。
小茜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王珂提着斧头,啪啪的劈着柴,现在他能做些事了,自小养成的习惯让他主动地找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起来,现在劈柴的事情已经用不着老黑了,王珂主动把他承担了下来,不过王珂用斧头的本领比起老黑来,既没有老黑上下翻飞的潇洒,劈下来的柴又无论是质量还是速度都差了很多,幸亏小茜一天的用量不多,王珂多花些时间就行了。
劈完柴,王珂正准备回屋,就看见小茜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脸色微红,鼻尖上还有几颗微微的汗珠,整个人显得活力十足,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蘑菇,看来是一大早出去采蘑菇去了。
“小珂哥哥,你又在劈柴呀,我一大早和小兰一起出去采了写蘑菇,中午可以做蘑菇汤喝。”
王珂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出过门,对院子外面的情况丝毫不知,想起等伤好了要到房子后面一探究竟,不熟悉地形不行。
“小茜,我想出去走走,你能陪我出去吗?”
“呀,小珂哥哥还没出过门呢,呵呵,你等着,我放下东西就扶你出去看看,嗯,透透气对你身子有好处。”小茜十分认真的说道,似乎在提醒王珂自己是个神医的弟子,说着转身进了厨房。王珂看着小茜的身影,不觉中哼起了歌曲《采蘑菇的小姑娘》。
不一会又小茜出来了,脸上挂着水珠,想来是用水洗了把脸去没来得及用毛巾擦干。
“小珂哥哥你在唱什么歌,真好听,教小茜唱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王珂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红。
“呵呵,没有呀,我没唱歌呀。”
“哼,小气。”
小茜过来帮王珂杵好拐杖,扶起王珂慢慢向院外走去。
终于见识了所谓的“西泽部落了”。看起来不过三五十户人家,王珂心里暗暗好笑,不由得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才几十户人家,想来这部落还真小。”
“咯咯,小珂哥哥,才不是呢,我们西泽部落大大小小有上百个村寨,才不小呢,这里只是其中之一,你看河对岸不是有很多人家吗,那是族里的集市,叫西泽镇,族长就住在那边,哪里还有很多店铺,爷爷嫌那里太吵,所以才把医馆开到这边的。”
小茜笑着解释道,他已经习惯小珂说话傻傻的了。
“哦,原来是只是一个村,呵呵。”小珂讪讪的笑了笑。并注意到河的对面果然有一个规模不小于他“老家”小镇的镇子。
一条小河从村前流过,整个小村沿着小河排成一排分布。张正普的家在村子的最上头,再往上去,是茂密的树林,而且地势渐渐陡峭,可以看到远处连绵的山脉。整个村子典型的依山傍水。

果然好风光,王珂心里道。
“小茜,你和爷爷就是从这条小河里救起我的吧?”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条小河,王珂的心情有些复杂。
“是呀,其实我发现你的时候,河里不止你一个人的。还有两个人的,不过他们已经死了,我怕小珂哥哥你伤心,就没告诉你,现在反正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应该不会伤心吧,爷爷把他们埋在树林里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坟吧,说不定是你的亲人呢。”
“不去,他们也绝不是我的亲人。”王珂有些激动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
王珂发现自己每次碰到和自己这个身体以前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情绪总是有些失控,有时王珂觉得,说不定死去的那个人的意识并没有完全逝去,仍然顽强的在自己的脑海了保留了一部分,这或许就是张正普老先生说的什么“借尸还魂后遗症”吧。
一转身,发现小茜的眼睛有点发红,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语气太冲了,心中后悔不已,自己万不该对小茜这样的。
伸手捉住小茜的手,语气不禁有些发急的说道。
“对不起,小茜,我不是有意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啦,要不你打我一下啦。”
自从王珂醒来以后,小茜就觉得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脾气好的不得了,平时自己怎么取笑他都不生气,而且人也好,身体刚好就想办法帮自己忙,和自己说话时总是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逗自己开心,还会讲些好听的故事给自己听。所以对王珂很有好感,平时也很愿意和他说话。谁知道今天居然对自己这么大声的说话,心里不禁觉得很委屈。又怕小珂哥哥生她的气,心里又有些急,真是又急又气,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待听到王珂慌不迭的向自己道歉,不禁转忧为喜,又转喜为怒。小手被他捉在手中,又不禁有些害羞。瞬间又急又气变成了又羞又怒,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不知何为心里有些甜丝丝的,假意气愤的说道:
“哼,人家打你干什么,你以后要在人家凶,人家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现在吃在人家家里,住在人家家里,怎么敢惹得小姑奶奶不高兴。听了小茜撅着嘴假意生气的样子,心神不禁一漾,痴痴的竟说不出话来。
小茜见王珂痴痴傻傻的样子,心里先是微微的有些发慌,紧接着却是生出无限的甜蜜,不只不觉间,一丝暧昧,一缕淡淡的情愫慢慢的渗进空气中,渐渐浓烈起来。
两人默默的走着,谁也不愿打破这沉静,两人走到河边,然后沿着小河向上游方向缓缓而行。王珂拉着小茜的小手,手心传来的温软的感觉让他的心不禁也变得犹如一汪春水,温温软软,仿佛棉花一般似乎要飘将起来。本感到不妥,又十分的不舍,所以选择遗忘似的抓着小茜的小手不放。
王珂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要在以前自己绝对不敢,就是现在,一颗心“噗通‘噗通”犹如鹿撞似的天个不停。
突然王珂停下脚步,望着河里,怔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然后转过身来,对小茜说道:“小茜,你有没有发现和以前比,最近我的样子改变了很多。”
小茜手被抓在手里,心里又甜又慌。一慌之下,没有听清王珂说什么。
“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我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相比,有没有不一样?”王珂的语气有些发急。
“啊,我。。。我不。。。知道啦,其实。。。小珂哥哥。。。你一直就长得很好看啦!”
小茜脸色发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哪有这样问人家的,不过小珂哥哥长的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小茜心里想着,不觉间,越感越羞,脸色也是越来越红。
的确,王珂短短十几天工夫,长的越来越好看了,现在的样子和王珂第一次在脸盆在看到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不不同,除了眉毛的样子没有变化意外,整个脸都发生了很大的不同,准确地说,现在的他,除了眉毛,其他的和前世的样子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这条英气逼人的眉毛又为前事那张太过俊俏的脸增加了几许英气,看起来更加的完美。仍然留在脸上的那丝仿佛化不去的悲苦之色又让他看上去多了许些忧郁的气质。完美的脸,忧郁的气质,绝对称得上少女杀手。至少看小茜的样子已经是被杀的落花流水,稀里哗啦。
“看来,身体永远都是服从于灵魂的。”看着河中那张熟悉中又带着陌生的脸,王珂怔怔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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