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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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注视着她嚅动的红唇,薄薄的两片,仿佛风中的花瓣一样轻轻的颤动。他拿额头蹭了蹭小吉的眉心,喃喃的问:“小吉,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喜欢我呢?”
小吉捧着依旧热乎乎的脸坚定的摇头:“对于你的流氓行为,我要给予无情的打击!”羲和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吹动她额前的碎发,拂得她的脸痒痒的,惹得她眨了眨眼睛。
羲和低头亲了亲小吉小巧的鼻尖,气得小吉啊了一声,赶紧的把脸上的手转移到鼻子上来,死死的捂住,腰一个劲儿的往后仰,只想离羲和远远的。
“呐,小吉,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
羲和青色的瞳孔中泛出迷人的光彩,亮闪闪的看着小吉,晃花了小吉的眼睛。
小吉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从羲和的美人计中清醒过来。
她认真的想了想,点着唇道:“好像……不讨厌。”
指尖在唇上一摩挲,便让她想起那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软软的,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瞬,却仿佛触到了对方的心一样,温暖、安心,似乎还有细小的电流从两唇相触的地方爬上背脊。
她这样想着,那电流一样的感觉便愈发的明显,仿佛受到羲和的蛊惑一样,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羲和那双轻轻开合形状漂亮的双唇上。
“好想……再咬一口的样子……”
猛然惊醒自己想法的小吉羞愧难当,一下子把头扎进羲和怀中,“啊啊啊”轻声的悔恨的叫着,脑袋不停的钻来钻去,钻得头发也乱糟糟的蓬松了起来。
耳边却忽然响起羲和的笑声,像悠远的风一样暧昧的拂过她本就不听话的跳个不停的小心肝:“呐,如果是小吉的话,我不介意的。”
小吉气愤的在他怀里不停的扭来扭去,还偷偷的伸出两根手指掐了羲和一把:“叫你勾引我!叫你不老实!叫你老是使美人计!”
疼得羲和咧着嘴呼哧呼哧的出气。
“呐,羲和。”她忽然整张脸都埋在羲和怀里不动了,灼热的呼吸喷在羲和的胸口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说话时那两片嘴唇轻轻的轻轻的擦过他胸口时柔软的触觉,羲和偷偷的抽了一口气,然后,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猛然僵住。
“呐,羲和,我……我好像……好像有点……喜欢……喜欢你了。”
小吉紧张的拿手指揪着羲和胸前的衣襟,把那衣襟皱巴巴的抓在手心里。她第一次对人说出“喜欢”二字,即使明知道羲和的感情,那颗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害她想好好的颇有气势摆个叉腰指天的造型来说出这样一句革命性的话都不行。
她偷偷的转动眼珠,偷偷的从发丝的缝隙里看羲和的表情,却看到他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样子。
她不满的动了动,然后,一股几乎勒断她的腰的大力猛然将她紧紧扣住,仿佛要把她揉匀了,镶进身体里一样。
羲和一下子将下巴放到她头顶上,轻轻的摩挲了一阵,小吉正要抬头,却被他大掌放在头顶上压制住。
小吉只听到羲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闷闷的,满是压抑的激动,那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沙哑和急促的喘息,好一会儿,那喘息才平静下去。
“小吉,我好高兴,我好高兴你知道吗?”小吉忽然感觉,头顶之上,有冰凉的液体钻过她的发丝浸到了她的头皮之上。
她的心一紧。
原来,她的一句话竟可以带给他如此大的快乐,快乐到无法承受,装满了整个身体,甚至,不得不挤出眼泪来,不然就无法盛放的地步。
羲和……
小吉将手从羲和腰上穿过去,然后,在羲和的背后扣在一起。
“羲和,你抱着我,我也会抱着你的。”
她抬起头,脸依旧红扑扑的,眼睛里却坚定的说着这样的话。
羲和的眼中还晶莹一片,如波光粼粼的湖面,闪着动人的光泽,又如深秋的水潭,深不可测。他低下头,这次,认真的亲吻了她的嘴唇,感受着她柔软的嘴唇轻轻的抖了一下,却不再退缩。
他细心的爱惜的吮吸着,在她的嘴唇上辗转反侧,直把她的嘴唇吸出明显的高温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探出舌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一舔,她又条件反射一样紧闭了唇严防死守,然后,仿佛探头探脑的地鼠,一点一点的打开了门。
他的舌立刻顺着那一点点邀约的门缝钻了进去,轻柔的扫过那柔软静谧的内腔,扫过小玉米一样的牙龈,还有敏感的一触碰就想要退缩的腔顶。
他想要狠狠的在她口中肆虐,可是,看着她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舍不得,于是愈发的放柔了动作,只有放在她腰上的手在不停的一点一点的收缩。
他想要更多,想要很多很多。
因为,亲吻的是这个人,所以,不停的想要向她索取,不顾她能否承受,不顾她能否给予的索取。
他像一头愈来愈丑陋的兽一样,只想将她扑倒在地,然后冒犯,然后侵略,然后,与她合而为一。
在她面前,他仿佛只会被本能控制一样,只想沾染上她的美好。
他猛的抽了口气从她口腔中退出来,****的银丝,一瞬间又勾出他心底最隐秘的**。他看着她双目无神,满脸通红的模样,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为她舔去嘴角溢出的暧昧液体,然后深深的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中,自己那不停的起伏不停的无规律跳动的胸口。
他在害怕,害怕就此侵犯了她。
他已经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每一寸的肌肤都在渴望着与她的亲近,都在叫嚣着鼓励他做出那样的坏事,所以,他害怕。
他害怕吓到她,害怕她恐惧的眼神,害怕破坏他在她心目中那完美如神人的形象。如果,以前,她没有答应他,那么,他仍能克制自己,可是,那一句话,犹如雌兽回应一样的话,犹如野兽之间邀约一样的话,犹如繁衍后代的邀请舞蹈一样的话一说出口,他便再没有办法忍受了。
身体的本能不停的驱使着他,野兽的独占欲、丑陋的侵略欲……
即使他现在保持着人形,即使他兽化之后依旧面上高贵,可是,骨子里仍然是对于配偶极其霸道和独占的兽。

可是,他明白,小吉不同,与其他无论哪个种族的雌兽都不同,她有人类的矜持,有女性的羞赧,所以,不可以把那句话当作普通的野兽之间的邀约来想,所以,他必须克制。
“羲和……”小吉不安的动了动身体,难堪的唤了一声。
“等……等一下,小吉。”羲和依旧将她死死的按在怀里,气息不匀的样子。“可是……可是……你那里……顶得我好难受……”
小吉顶着一张大红脸,断断续续才能说完。
她再不经人事也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顶在她腹上的僵硬的东西。她也没有想到啊,她只是和他小小的亲吻了一下而已,好吧好吧,其实是**的法式长吻,可是……这也太尴尬了啊……
害得她动都不敢动,只能安静的趴在他的胸口,甚至连呼吸都放平缓了。
“那个……羲和,我现在……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你不……不能……”
她小心的将长长的尾巴从身后举到他的眼睛下面,青色的尾尖儿在他眼前大幅度的晃了晃,**裸的提醒着他。
羲和笑了,声音也渐渐恢复了平静,那顶在她腹部让她十分不安稳的东西也渐渐的消退了:“我知道啊,我知道……,不过,这个尾巴倒是很好去除的。”
“咦?是吗?”小吉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痛,抬起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羲和,满是期盼的样子。自然,也忘了她说的,因为现在是“这个样子”,所以“不能”的话。
羲和拿手指细心的理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小吉不满他慢吞吞的动作,直接拿爪子呼噜呼噜的抓了。
羲和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之所以这个样子,是因为强行化形,导致体内灵力不稳,四处乱撞。只要你细心依照我说的功法慢慢运气,将那堆积于下身的堵塞灵力疏导开了,自然便能化作人形。到时,还能在人形和兽形之间自由转化。”
“真的呀?”小吉兴奋,那样变来变去才会有妖精的感觉啊!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所以……”羲和忽然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所以,小吉也不可以骗我,要更多更多的喜欢我啊!”
小吉又红了脸,不过,这次,她猛的抬起头,在羲和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小小声道:“我知道的。”
只是,旁边忽然钻出一颗脑袋。
式萦忽闪着眼睛的看着小吉,不满的瞪着羲和被亲的地方。
小吉嘻嘻一笑,捧过式萦的小脑袋,**两声,左右开弓,在他左右脸上各留下一口大大的口水印。
式萦立刻笑眯眯的瞪了羲和,昂首挺胸,炫耀一般。
那边,湖心的竹楼之上,飞花鵁倚在二楼的窗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乌栖有些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他从小便跟在飞花鵁身边,从未见过自遇到小吉以后的飞花鵁。
会有恶劣的逗弄的心思,会开怀的笑,会拧着眉。
他的公子,一直是无所不能的模样,却一直太过无所不能,似乎失去了人类的感情。那千般同一的笑,总让他觉得心痛,尽管,他从小都为这个看似瘦弱却生杀予夺的男子心痛。可是,那个女子,娇憨自在,单纯善良,却又出人意料的执着于自己的准则。那样的女子,与他们这种一直站在黑暗中的人是如此的不同,像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即使是微弱的光芒,却转瞬之间夺去了黑暗中的他们的目光。
单纯善良的女子,他的公子不是没有遇到过。
可是,那种单纯,仿佛不经人事一样的单纯,是没有办法在飞花楼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存活的。那样的单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负累,反而让人疲惫,反而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不堪,所以,他从不介意公子与那种人接触,因为他知道公子绝不会为那样的人迷惑。可是,这个女子不一样,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察出了这个女子的不一样,所以,他一直对她满是戒备。
这个女子,即使看起来多么的弱,依旧不可否认她的强大,不仅仅是力量的强大,还有心,因为她不仅是单纯,她还有固执的坚持。
她的善良是因为她有不可触犯的底线,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而非盲目的滥情。于是,她的善良是没有漏洞的,她的善良是一种对于心的坚持。就好比他们训练的杀手一样,总要有一个坚持,才不会迷失了本性,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她的善良,是同理的。所以,他同意公子所说,这个女子是天生的杀人之人,永不会因为血腥而迷失了自己。所以,这个女子,就像莲花一样,绝不会糜烂在飞花楼的污垢之中,反而与飞花楼有一种诡异的融洽。
所以,他的公子,喜欢上了这个女子,就在他的面前,他亲眼看着公子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那样一个奇特怪异的女子。
他本该高兴的,当公子有了喜欢的人。
可是,那个女子,不会属于公子啊!有那么多的人受她的吸引,就连飞花鶄也是一样。是的,飞花鶄,他的公子永远只有一个,哪怕是飞花鶄,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姓飞花的旁人罢了。
飞花鵁伸出手去,想要关起那扇窗,乌栖赶紧上前想要代劳,被飞花鵁挥手退下。他青葱一样苍白而纤细的十指扣在窗棂上,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忽而一笑。
“乌栖比我小上几岁,所以不知道,其实,那一眼院是我的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而这竹楼则是我父亲所住之处。那‘一眼’二字啊……”
“那‘一眼’二字……”飞花鵁极其缓慢的拉动着窗扇,慢慢的关闭着眼前的空间,将那外面的大好风景都一点点的在眼前缩小,夹成了小小的一个方块:“是因为,那个院子全部都被茂盛的树叶笼罩起来,仿佛世外桃源,唯有父亲,能够站在二楼的这扇窗前,能够站在这里,看上一眼,不为人知,只瞧一眼。那个时候,母亲还未嫁给父亲,父亲……还抵死不肯迎娶母亲。啊,似乎,我飞花一脉的人,都是出了名的痴情啊,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诅咒。”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毕,小小的吱嘎一声,那扇窗被他完完全全的关上了,徒留一屋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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