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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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淡淡柔光,城市里又开始重复着熙熙攘攘的喧闹,失落的人最烦躁这种杂乱的声音,仿佛有诸多的蚂蚁蚀心,痛痒难忍。
这段时间“图前大学”的校门口失落的人不少,究其原因就是新的毕业生离校的时候。这其中也包括了9栋741室的四个汉子,当年刚入校的时候就觉得这寝室不吉利,“气死你”,江石,蒋凡,葛飞,许忠四人便合计着取了个名,叫“奇四友”,希望在这不吉利的环境中创造出奇迹。
江石,大家都叫他顽石,174厘米的身高,精瘦的有些单薄,幸好有练过,紧绷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很有劲道。常年留着黑亮的短发,显得很精神。狭长的内双眼睛很是清亮,似乎透露着无尽的智慧,高挺的鼻子是他对自己身上长的最得意的器官。父母都是吃公粮的,独生子的他从小就有点傲,懒散和顽皮,不因别的,都是那高智商的错,教学的进度跟不上他的智力发展,所以常常轻松读书,快乐游玩。渐渐玩心难收,对学习产生了惰性,虽然成绩一直过得去,但直到高考结果出来后才陡然觉醒,但他没能战胜自己,惰性驱使他消沉。高中时他是学校出名的折花手,三年四个校级美女都被他拥抱入怀,令纵多男生羡慕和厌恶,可女生却疯了似的还前仆后继。但自从进到大学就消沉了,不愿意于奇四友(其他三人)之外的人多说话,整个生活就是教室,食堂,寝室。即使这样也还是有女的瞄上他,可是他的淡漠让那些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不得不把他当鸡肋,徘徊了下就打退堂鼓了。许忠曾经打笑他不找女朋友简直就是在浪费优良资源,是在犯罪,犯了反潮流罪,他笑笑无语,生活依旧。其实对茫然的人来说,大学是无聊的,他便把所有挤出来的时间都花在了网络游戏和网络小说上,就是上课也是出神窗外,以至挂两盏红灯。就这样消沉在虚拟的世间,过着充实的生活,堕落了时光,晃晃四年。
蒋凡,182厘米的个头外加结实的肉,俊朗的面孔,别说在学校,就是把他放到娱乐圈去比也是一帅哥。大学是恋爱的圣地,这里的女生是不怎么考虑男生有没有钱,只要你够帅,或够酷,也或够幽默,再或够皮厚等都能找到女朋友。这大山里出来的帅哥更是受到众多女生的亲睐,蒋凡四年的大学把恋爱这门功课修的超过一百分,用他自己的话就是“我往那一站,美女往怀窜。我也没有办法!”。典型的农民之子,大山的孩子,家境贫寒,三个孩子中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已经不上学了,在外打工挣钱供他上学。人们想像中走出大山的孩子应该是很有奋斗精神的,可他丝毫没有奋斗的样子,没心没肺整天嘻嘻哈哈的快乐过活,挂红灯是每期必修课。
葛飞,166厘米的矮个,精瘦到皮包骨,犀利的眼睛和灵巧的身手,是个典型的书呆子,尽管整天**但也没能逃过挂红灯的时候。农村来的他,家里据说很寒碜,上学的钱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心血弄来的,他的衣着那是相当的俭朴,穿多久都依旧,四年几乎没见过他买什么衣服,吃的也是捡便宜的挑,所以每次见到挂红灯他都泪水涮涮的流,红灯对他来说意味着没面子,失败,还要花钱补考,哭更是无论在女朋友面前还是在室友面前,毫不顾忌。其实泪水并不能改变什么,流出的泪水只是舒坦的释放痛,一时的解脱,其实如果我们把泪水硬吞,把痛埋进心底,孕造一股力量,也许就看不到红灯了。
许忠,170厘米的身高,略显肥胖,长的不咋地,每天嘴里念叨“再高点,再高点。”其人如名,些许忠实,对付女的他什么谎言都敢放。大学四年被他骗过的女生,保守估计也有七个,幸好现在的女生对爱情没那么执著,谁没谁地球照样转,生活照旧过。他曾经乐呵呵的自封“情圣”,也难怪,他老爸是开厂子的,一年下来能挣个百八十万的,家里不差钱,他有悠哉胡为的本钱。他又有张花俏的嘴和那邪邪的笑,多少女生经得起他泡,理性总是被假象迷惑。他有时还自傲的自夸“他的战绩已经把他老爸远远抛在后面了。”据他说他是买进来的,目的就是混时间,混文凭,混“花丛”。曾经江石问他“你这样混,难道一点也没想过将来。”他笑嘻嘻的“就这样的有钱,就这样让我没办法,将来的路我父母亲都替我铺好了,我只要沿着路悠游就行了。”他的回答其实也惊醒了江石,但他选择逃避现实,继续沉迷在虚构的小说,虚拟的游戏世界里面。没有想任何事,生活过的就简单,这种简单是幸福的,快乐的,因为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又能尽情,只是到后来,残酷的现实让他流下了平生懂事以来,第一滴泪水。

还记得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蒋凡就感慨被学校的宣传给骗了,这里根本没有画册上那么美,简陋到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奔着“图前”迩来,没想前途要尽毁于此了。江石本就无所谓了,混到哪就那,就算它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半点思想,许忠更不用说了,他在学校溜了几圈大呼“那宣传画上的美女那去了,怎么我转来转去全是寒碜的。”到后来他才知道,一些美女周末惊艳,悄悄坐上了名车,只是平时不知道她们在哪?而他骗的那些女生,又怎么称得上美呢!顶多也就看着不难受而已。到是葛飞,他没有任何的话要说,似乎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整天就抱着那课本啃,他的女朋友也是**的,这样的组合真绝妙,只是不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没有。有时候江石见他为挂红灯而哭泣便问他“你老这样啃课本,不及格也不用太伤心,还是静一下仔细想想,也许有些问题想通了,事半功倍不是很好吗?”可葛飞不知道听到了没,也或听到了,但依旧一根筋的继续啃。人最怕就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如果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人是走不高远的,也注定道途坎坷,当然那些命好的除外,因为总有些人命好。
相聚后注定要分别。还没过的时间觉得它还很遥远,长着呢!可一旦不留意它就悄悄溜走了,当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江石还拍拍头,不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四年不短,但也不长,时间的多少通通都只是回头的一瞬间。
经融危机了,公司倒闭了,许多人失业了,新的学子毕业了,啃老族又要壮大了。
江石是奇四友最后一个离校的,蒋凡和葛飞去了尚城,许忠本也想去尚城,但他奶奶强烈要求他回他老爸的厂子历练三个月,因为是他最爱的奶奶发的话,他可以反抗父母,但他绝对不想也不会违逆奶奶的这点小小要求,带着不乐回去忍三个月了。
蒋凡和葛飞到了尚城的第七天的时候,江石问他们找到工作没有,回答是“什么狗屁!应届生他们瞧都不瞧我们。什么破公司都挑剔的很!”直到蒋凡和葛飞离开的第十二天,毕业生离校的最后时间到了,正当江石想要告诉蒋凡自己也要闯尚城时,蒋凡短信说混不下去了,葛飞经济已经撑不住,家里也有农活忙不过来,心疲力尽的回家啃老去了,他也撑不了几天要回家啃老去了。
其实江石的老爸凭着关系已经帮他找了个难得的工作,但是傲气的他不想依靠,年轻的心火热,外面的世间据说很精彩,所以他决定闯荡一下,尽管现在外面工作难找。
蒋凡听说江石也要到尚城闯,本就无望的他又兴奋起来,决定不回家啃老了,定要搞出点名堂来。许忠更说要他们坚持三个月,到时候他也过来,那时大家一起玩。葛飞走时就丢下话了,要是混开了,别忘了带上他,不要把他一人丢在农村。
图前大学的校门很大气,很雄伟,只是有点破旧而已。晨光下,它显得是那么安静,被淹没在城市的嘈杂声中,很少有人会对他多看一眼,思念它一会。只是此刻,江石停下脚步,放下箱子,手拉了下背包带子,回头再次仰望四年前仰望过的校门,感慨而无语。
有人说大学是天才的天堂,人才的练功房,庸才的游乐场,可江石似乎都不属于,他自己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过往不堪回首,断然转身走。
汽车在黑色的沥青路面飞驰,路旁的树,房子,人和车依依闪过江石的视线,虽然他注视着窗外,但这都不会在他脑海留下一丝记忆。
玻璃窗映着他迷茫后坚定的眼神。
离去,或逃离。
一定得有个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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