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窗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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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黑丫丫的一片,把整个片天空都吞噬了,本来还是阳光明媚的下午,但是此刻却如黑夜一般。豆大的雨滴开始往下落,瞬间带着无数的兄弟冲了下来,哗啦啦的声音与火车行走所发出的声音相互争锋,互不退让。
一个本来就已经很静的车厢里,此刻因为下雨的缘故变得更加宁静了。这截车厢只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正是张建国三师徒。张建国这在倚着靠背假寐着,海云正在怔怔的看着外面的雨,而最为无聊的就是小希了。他本来就是最小的一个,又怎么可能安静下来呢,他也试图过跟海云他们说话,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理会自己。只有自己一个像傻瓜一样说话,所以说了一会自己也觉得很没趣,干脆就闭上嘴巴,学着他们两人装作深沉了。
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愈加剧烈,而这是已是晚饭的时候了,车乘人员将晚饭拿来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因为这里实在太阴沉了,再加上现在又下着大雨。我们美丽的服务员当然会害怕了,如果不是在中午的时候自己来送过饭,她可能会担心自己是撞鬼呢!
海云草草的吃过晚饭后,继续他的事情~~傻傻的看雨。而小希也很快的吃完,因为他吃得实在是他太少了,所以他吃得比张建国要快了很多。而张建国一向是主张吃饭要慢慢吃的,所以他硬是吃了半个小时。
车窗已被水汽弄得白蒙蒙的,海云其实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雨的,他只能看到那些白蒙蒙的一片。他转过身来,突兀的向小希道:“你真的打算一直跟着我们吗?”
小希听罢一愣,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深沉的师兄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话,但是他也巴不得这样,因为在不说话,恐怕他的口都要臭了。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这样的,我就打算跟在你们之后学习一点防身的武功,就打算出去闯闯。因为我已经穷怕了,我不想在这样下去。”
海云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这样想也是正常的,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是这样想的,我想大概两年后,等我满了十八岁我就会出去闯闯。”
小希愣愣的看着海云,不可思议的道:“师兄,刚刚你是说你还有两年才十八岁,换句话说那呢现在你不就是才十六岁?”
海云点点头道:“很惊讶吧,是不是看我已经有了二十岁的样子就以为我已经很大了?”说完就难得的笑了笑。
小希嘻嘻一笑道:“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其实我现在也就只有十二岁而已,只不过我长得黑黑瘦瘦的,所以看上去比别人大也一点。看来这点上,我们还挺像的嘛”
海云听到他只有十二岁,就不禁呆了呆,陷入回忆当中,望着窗外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去说服那老头收你为徒吗?”
小希摇了摇头,他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以为海云是个热心肠的人,见自己有点可怜才会帮自己。但是,在自己和他接触了一个下午以后,发觉他对什么都很冷淡,根本就不会是因为他热心肠。于是,他好奇的问道:“那是为什么的,这个问提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海云听罢喃喃道:“你不明白的事可以问我,但是我不明白的事又可以问谁呢!”
小希见海云根本就没有在回答自己,反而在那喃喃自语,他拍了拍海云的背部,有点担心的道:“师兄你没有事吧,为什么你整天都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呢!”
海云被小希惊醒,他直盯着小希淡淡道:“我发觉你很像我,记得那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混混。而且还被别人追打,这双脚就差一点被人家打断。但是,就在那时候,那个老头出现了,而且还救下了我。”说着眼神向张建国那瞧去。顿了顿,又道:“就是因为他,我的腿才得以保存,而你虽然不是一个小混混,但是做小偷跟做混混也是差不多的,只要的给别人捉住,那么恐怕你的手也可能不保了。所以我就决定带你离开那,就向我当年一样。说来也巧,当年我遇见老头的时候也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所以说你真的和我很像。”

小希那里知道这些事,但是他的确知道做小偷这一行迟早会出事的了,所以他自己在偷东西的时候也在胆战心惊。他怕有一天,有一天自己会被别人捉住。将自己的手废掉,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成为废人一个了。
海云见小希在想着自己的话,他笑了笑道:“我的事就已经说完了,那么现在你跟我讲一讲你的事,好吗?”
小希直看着海云的眼,鼓起勇气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事吧。”顿了顿,轻轻的闭上双眼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道:“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只知道,我被一户人家收养,他们对我还是很好的。但是有一天,他们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就对我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冷漠了很多。我的心很疼,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时我的心中就闪过一个念头,那念头就是‘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天,我的父亲喝醉了,他对我又打又骂,还在醉酒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的,那时我就懵了,虽然我有想过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没有想到的就是这竟然是真的,我无法接受,于是我就跑了出来。”这时他已经泪流满面了。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道:“我跑了出来后,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在加上自己那么小,根本就不会做什么。所以我就在一些多人的地方流离,后来,我发现了在车站上有很多扒手,他们专挑那些远道而来的下车透透气的乘客下手,而且还屡屡得手。所以,我在想,我能不能干这一行呢?其实不是我能不能干这一行的问题,而是我必须干这一行,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其实你们并没有看到,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在那个月台上还有着很多和我同伙的人,他们见我跟着你们走的时候就想跟上来,把我捉回去,继续和他们一起偷的。因为多一个人,那么就多一个机会,所以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但是,但是他们可能是看到了师傅这么厉害,自己掂量一番之后觉得没这个必要为了我而得罪他,所以他才会放我离开的。而我们住的地方更加简陋,只有贡献多的人才有资格住好的、吃好的。至于其他的人就只能吃大锅饭,和大家挤在一张小床里睡了。有很多此想离开,但是我每次都犹豫不决,我不知道我离开后能靠什么生活,所以我只能留下。而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两年,整整两年!”说完后他激动的大哭了起来。
海云叹了口气,暗自想到:“范海云啊范海云,你现在看到了吗?相对于小希来说,你已经比他要好上百倍、千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将来的日子还需要我们去过,以后就不要再想那些无关重要的事了。”想罢就拍了拍小希的肩膀道:“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现在不仅仅有了师傅,而且还有我,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小希忍不住扑到海云的怀里哭了起来,海云拍了拍他的背淡淡道:“哭吧哭吧,明天就会好起来的,正如今天下的这场雨一样,总会有放晴的时候的。”说罢就在火车那车窗上写着“振作起来”这四个大字,这是写给小希的看的,而更多的是写给自己看的。他怔怔的望着窗外想到:“明天就会放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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