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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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正在家里睡觉。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住在我家里,他妈虽然老是说他,但是却是很疼他的,而我连妈都没有了。小四比我要幸福,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小四是怎么想的。
“小四起来吃饭了,我做的炒菜和米饭!”我叫小四,小四没有什么反应,我走近去,看着小四,其实小四长得不错,很受女孩子欢迎的那种,有些古铜色的皮肤,一双很大的眼睛,很笔直的鼻子,不算太薄的嘴唇,有点像日本漫画中的人物。我掐了一下小四的脖子,他再装着正在睡的样子,动了动,没有起来。
“丫的,快起来啦!”我很少骂人,只跟小四面前这样。
“不要骂人,我可以骂,你不可以骂!”小四突然起身一脸正经的和我说。
“嗯,知道啦,吃饭了!”我转身出了卧室,去拿碗筷。晚饭过后,小四在打电脑,我修白天画的画,画着画着就突然想起杨落,那张有些孤独却很又很复杂的脸。不知道自己明天还可以不可以遇到他,在临睡前,我突然想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家是两室一厅,小四我们是分开睡的,可是今天小四非要和我睡一起,我知道,他不和小米在一起了,恐怕连睡觉都不习惯。可是也已经好久不和人一起睡了,突然间觉得小四的身体很温暖。
第二天晚上去湖边的时候,我只带了修好的画,我想送给杨落做礼物,就当是有缘相识的见面礼吧!可是人家一副好有钱的样子,恐怕看不上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走到湖边特别的快。他早已经在那里了,我觉得我为什么在意他,并不是我有同性恋情的倾向,而是他的那种孤独感,我又何偿没有。自从小时候没有母亲和父亲,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后来母亲认了我,却对我不好,可是我仍然觉得有母亲的日子比较好,因为至少我还不是孤儿。我是学医的,已经明白了自己在许久以前就有孤独症,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总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总是不能信任别人,至少是完全上的信任。所以我慢慢失去了许多朋友,和亲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除了小四,小四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时候的小四,很单纯,不像现在这么坏。总是去一些酒吧歌厅,天天不是打架就是进局子。小时候的小四,吃什么东西都会分给我一半,记得有一次,有一块水果糖,小四为了分给我一块,硬是把牙都给咬坏了。现在想想,小的时候,那些事情之所以想忘记,也许就是因为都是真心的吧?!
“你来了?”杨落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惊了过来。
“来了也不说一声?抽烟吗?”杨落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抬头,用手在烟盒中抽出一根通体发白却很细的烟。
“不抽,谢谢!”我低着头,而对这样一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感觉上就是颓废,除了这一点,我感觉不到其它以外的任何什么!
“你多大了?是做什么的?”他问我。
“我,我二十四岁了,在医院上班,是医生!”我看着前面被夕阳染红的湖面说。
“哼,长得很年轻,我都没有看出来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是个医生,好职业!”他的嘴角向上一提,觉得他有种轻蔑的意思。
“你多大了?是做什么的?”我问。
“我?我十九岁了,在英中上大一!”
“英中?那不是所么人学校吗?而且是贵族学校,一年学费都要几十万!”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看不来像是十八岁的男人。
“哼,上那种学校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别说笑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个普通人,那种学校才不是我想去的呢!”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连大学的校门都没有进过,因为家里没有钱,所以不能很好的受到教育,你就这么忽视你的学业吗?”我低下头,这是我的痛处。
“切,什么好学校,要不然,我给你出钱,你读?”他看着远处的湖面,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我是很想读,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那种心情了,看着同学们都上了大学,我的心那时候都伤透了,你想不到吧,一个男人为因为那种事情伤心,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我努力,并不是为了给我的父母看的,因为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他们离婚后,我一直跟着奶奶,可是去年,奶奶和母亲也都不在了,我成了孤儿,什么学业,什么事业前程,我早已经不想了!”
“说的都是些什么?跟小说似的。我可理解不了!”他笑是很冷。
我早已经后悔和他提这些伤心的事情了,“这个,是送给你的!”我把画好的画给他递了过去。
“什么啊?那种东西我才不要呢!”
我知道就是这个结果,可能是从小就被太多人拒绝的原因吧,我随手拿起那张画,顺着风扔到了湖里。转身要走的瞬间,我听见了“扑通”一声。转头的瞬间,他已经捞到了那幅画,正向岸边游来。他是傻瓜吗?这才是初春啊,穿着棉服还觉得冷的季节,他居然跳进了水里,去捞那副画?我站在岸上一时回不过神来。

“画我要了!”他扬了扬嘴角。
“你、、、、、、!”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算了,我不去多想了,以后也并不打算来了,因为找了份兼职的工作,所以以后也没有时间来画夕阳了吧!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正在仔细的看那幅画。画儿画的很简单,一片深蓝的湖,湖边坐着两个人,恬静而美丽。
那是我内心向往的世界,我不向往爱人,也不想交女友,因为父母婚姻的失败已经让我不想再去重蹈覆辙了。所有的爱情都会有尽头的,而且我厌恶女人,就像厌恶母亲那张总是厌烦我的脸。
作为医生,我已经知道自己也许已经有了一些心理障碍,可是我不敢去看,一旦看了,怕自己会处于恐惧中。所以我一直都没去看,可是心理上的不安,我已经心知肚明了。
回到家,静静想杨落跳入水中的样子,忽然间心生了许多异样的想法,对他产生的好感,使我有了一丝不祥的预兆,难道、、、、、,我因为厌恶女人,而成为同性恋了吗?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是,那么我为什么对小四没有感觉?我好乱啊,奶奶,救我。
许久没做小时候的梦了,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摔倒了,父亲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任凭我“哇哇”的大哭,然后他带着他的情人,就从我的眼前消逝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嘴脸仍然还印在我的心里,妖艳的眼睛,通红的嘴唇,像个女鬼一样的头发,还有那种蔑视的眼神,都让我厌恶不已。我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女人,我不原谅,永不原谅!然而在我受伤摔倒的时候,奶奶总能在我的左右,所以离开奶奶的日子,我是在勉强的生存而已。
“然,我回来了!开门!”凌晨二点钟的时候,小四带着酒意回来了。
“你丫的又喝多了!”我有些生气的说,其实也许并不是在生小四的气。
小四突然好像很清醒的说:“不许你骂人,我可以骂!”
“好,我以后不骂,行你骂,还不行我骂,你还真有脸往出说!”我把他扶上了床。
“我们一起睡吧,然!”
“睡你个大脑袋!”我自己回到了自己屋子。
小四其实也很可怜,因为他的母亲总是觉得他不够成气,所以总是说他。他最讨厌他妈说他,他嫌烦,所以他很久没有回家了。我又管不了他,天天去酒吧,醉酒打架,我已经习惯了。幸好我没有像他那样,我在心里暗自庆幸。
白天在医院上班,因为是家小医院,所以不用职班,病人也不多,晚上要去打工,去一家小餐馆当服务生。那是我家楼下的小餐馆,因为晚上客人非常的多,所以我就自动找到老板问他用不用帮忙,不自谦的说,我长得不错,老板可能正因为看中我这一点,才让我当前台接待的,就是来了客人往里领,一般那都是女孩子干的活,可是没办法,来店里的女客人居多,所以我和阿成成了接待人员。
已经很久不去湖边了,不知道那个人还是不是一直都去。我有些想看湖边的夕阳,还有些想见见那个为了捞画而入水的男人。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我们楼下是一家很大的饭店了,平常来的,也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接待这些人,总的来说,都是一些很事多的人,所以经常有些服务生因为上菜什么的挨说。还好我只做的是接待。我总是因为一些小满足,就觉得上天对我不薄,看来我还真是一个没追求的人。
“今天怎么没有什么人来啊?”阿成,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问,因为这在每天都是最忙的时候。
“听说是被一个人包了!”阿成严肃的对我说。
“很有钱?很有地位的一个人吗?”我也有些不敢掉以轻心了。
“是的,是一个非常有钱,而且很有地位的人!”阿成说。
“是谁呢?”我有点好奇。
“杨城介二!”
“那个来我们这投资了几十个亿的最有钱的日本人?”我惊了。
“是啊,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的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
“不许说话了,客人来了”,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认真和严肃。我和阿成也都提心吊胆的站在了门口。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几辆豪华车已经停在了门口。我感觉客人要走近的时候,早已经低下了头,我觉得自己实再在交际上有些问题。
可是再不愿意也得和客人打招呼,我低着头一个劲的说:“您好!欢迎光临!您好!欢迎光临、、、、、、、。”
终于在十几双脚过去之后,我抬起了有些酸的脖子,忽然发现我的右侧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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