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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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弥漫的男性的淡淡麝香味,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
快感的余韵过后……
「变态!」
在江一天手掌里**难耐地射出***后清醒过来的叶广儒,摇身一变,成了正义感十足,勇于挺身而出和邪魔歪道做斗争的大好青年。
「身为科室主任,居然猥亵下属!」
「你还有脸见我父亲吗?」
「济生医院的耻辱!」
「你还撕碎了我的白袍!破坏狂!」
现在,叶广儒可有足够的事实,对抗这个整天看他不顺眼的主任医师了。
哼,整天装出个一本正经的样,实际上却是个变态色情狂!
「怪不得愿意待在男性泌尿科,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叶广儒把手腕上残存的医用胶布狠狠撕掉,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对毫无悔恨之色的江一天怒目相视。
上衣都成了破布条,看来要披着床单溜出走廊偷件衬衣才行了。
混蛋!
哪来这么大的手劲?
「我要把你的恶行公告天下!我要让你在全台湾,不,全世界的医院都无法立足!」
江一天悠闲地站在一旁抽烟,闻言朝叶广儒吹了一口烟,「什么恶行?主任医师亲自指导一个连前列腺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笨蛋医师,只能说是尽忠职守。」
「你这算什么指导?」
「我教了你前列腺诊疗仪的金属探头如何使用,还有,教了你怎样进行基本的直肠检查。」
「狡辩!指检哪有你那么过分……」
「过分到让你爽歪了?」江一天宽容地笑笑,「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也是医师,以后经验丰富了,就知道这种事并不少见。因为前列腺的关系,男性病患接受指检时常常会勃起。不过叶医师你就敏感了点,居然直接给我射出来了。」
「你!你你……江一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需要你放过我,只管告诉大家好了,女人们心中最爱慕的叶医师,被主任医师用手指插**插到射出来了,呵。」
痛快!满腹怨气,总算出了一点。
他江一天已经算仁义了,毕竟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趁机把叶广儒给上了。
天知道他多想知道把自己的***插进那个软软白白的**里,不知会有多爽。
之所以临时放弃了这道美食,除了自制力过人外,叶广儒当时生涩又不知所措的无辜样子,大概也是一个原因吧。
没有感情的强暴,不管对于女人还是男人,都是一种终生痛苦。
江一天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一时兽欲,而成为那种人渣。
对于江一天的手下留情,叶广儒可一点也没感恩,把江一天骂得狗血淋头,用白床单披在身上,他走向房门。
打开一条门缝,对外窥探一眼。
才发现,以济生医院的鼎盛人气,想披着一条床单从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不引人注意的溜走,真是白日做梦!
他还打算继续做女人们的梦中王子呢,可不想被送进精神病院,或者不得不对外坦诚自己**挨了一顿指插。
还射了!
叶广儒只能打别的主意。
「喂,把你的白袍脱下来。」瞅了半天,唯一的方法,似乎只在房中的另一个男人身上。
「喂?你这样称呼自己的上司?」江一天轻轻挑眉。
现在,叶广儒已经清楚领会到,这男人冷静微笑的时候,比暴跳如雷的时候可怕多了。
他揉着还在发疼的手腕,情不自禁的缩缩脖子,「那个,江主任,把你的白袍脱下来,借我。」
「你其实没有踫过女人吧?」
叶广儒惊愕。
「说什么笑话?」很快,院长公子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我叶广儒对女人,可是泡遍天下无敌手,小时称雄幼儿园,大时称雄医学院,现在科室里的女护士,哪个不是被我手到擒来……」
「可是没有一个上过床。」江一天斯条慢理地在后面加了一句。
叶广儒的笑声变得干瘪起来,「笑话,哼,凭我叶广儒的玉树临风……」
「就凭你那被人摸两把就哭着射出来的傻样,你绝对是个可怜的在室男。」
「胡说!」叶广儒脸颊通红。
高大的身体带着压迫力缓缓靠过来,叶广儒如同惊弓之鸟往后急退,脊背咚地撞在门板上,「你又想怎样?」万分惊恐的目光。
江一天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直到叶广儒呼吸开始恐惧性地紊乱,才呵地一笑,「你不是要借我的白袍吗?给你。」
帅气地脱下白袍,丢给叶广儒。
叶广儒匆匆穿上,他身材欣长,比江一天只矮了一点,但肩膀却比江一天窄了不少,由于里面没有衬衣,白袍穿在身上显出有些松垮,平添了一分孩子似的可爱。
江一天忽然感觉心头灼热得厉害。
叶广儒专注于把扣子扣起来时,下巴忽然被人轻轻拧住,往上抬起。
唇触到热热得柔软。
江一天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低声问,「在室男,离开前,想不想再来一个让你爽翻得热吻?」
「变态!」叶广儒露出恼怒得表情。
从来只有他把别人气得活蹦乱跳,今天居然处处吃瘪。
但男人的热气喷到脸上,还有唇瓣受到指腹占有性抚摸的触感,都为身体带来致幻剂一样的甜美错觉。
被对方轻轻的,细致地蹂躏着敏感的唇角,叶广儒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滚……滚开……」抗拒的力量,几乎等于零。
江一天把猎捕的对象夹在房门和自己高大的身体之间,手探入未扣好的白袍中隙。
彷佛探宝般摸索着,很快找到胸膛上圆润的小突起,两根指尖稍用力度地捏紧。
「嗯……」叶广儒发出又疼又爽的呜咽,把头往后深仰,期待江一天给予得更多一点。
他的反应如此自然,不加修饰,天真的教人吃惊。
江一天怜爱地深吻。
舌头和舌头的交舞,翻搅着啧啧的水渍声,浓烈地刺激着感官。
年轻的科室主任已经分不清体内那些复杂的神经,究竟被这整天给他捣乱的家伙挑拨了哪一条。
大脑乱成一锅浆糊,只剩下一丝潜意识的庆幸。
幸好,当日没一脚把这纨绔子弟踢出男性泌尿科。
世事并非如人们想象的那样,稍微有个什么变化,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逆转。
诊疗室「**碰撞」一事发生后,叶广儒医师除了尝到了几个可以打满分的热吻,增加了对主任江一天的又恨又怕又忐忑不安的复杂心理外,基本上没别的改变。
男性泌尿科鸡飞狗跳的情况,依然如故。
「江主任,叶广儒医师这次把CT机也弄神经了!你能不能禁止他再碰医疗机器啊?」
仿佛探实般摸索着,很快找到胸膛上圆润的小突起,两根指尖稍用力度地捏紧。
张医师的话还没说完,黄医师又怒气冲冲进了主任办公室,双拳几乎捏碎了,「他……他又取笑了我另一个病人的**!」
这家伙又欠教训了!
江一天放下手头工作,亲自去找叶广儒。
找他并不难,循着走廊里最灿烂的女子笑声过去,一定能找到正在花言巧语,大展泡妹妹神功的院长公子。
「叶医师啊,每次都让你破费,带小点心给我们吃,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的责任就让女孩子高兴嘛。」
「叶医师这样的好男人,女朋友一定看得很紧吧?」
「我还没有女朋友。」
「骗人啦!怎么可能没有?」
江一天进去护士休息室中,果然找到了正被众星捧月中的叶广儒。
穿着白袍的他,笑吟吟的坐在女人中,正享受被女人们视为捕猎对象的优越感。
「啊,江主任来了」。江一天的现身,好像带着煞气一样让护士们惊惶起来,「哎呀,我应该给病人换药了。」
「我也是,去量体温。」

护士们纷纷把吃得正高兴的小点心放下,悄悄溜走。
「呃,我也应该去看诊了。」
江一天把经过身边的叶广儒一把拉住,缓缓转过头,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叶广儒医师,我们聊一下。」
「以后吧,今天我值班……」
叶广儒汗毛直竖。
这男人虽然也穿着白袍,却完全没有医师应该具有的和蔼宽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另人不敢忤逆的威慑力。有这种气势,为什么不去当黑道老大?偏来和平美好的医院干活!
「江主任……你慢点走,好啦,我认错还不行吗?最近我有改进啊,你看,呼吸治疗仪,我都没有再弄坏了……」被拽着手臂,踉踉跄跄经过走廊,叶广儒也知道大难临头,不断为自己分辩,「你先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嘛?好好,我承认,对黄医师的病人不怎么礼貌,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咦,你要把我带哪去?……救命啊!要聊天就大庭广众的地方聊!打死我也不去诊疗室!」
想清楚江一天拽着自己大步走去的目的地,叶广儒惊天动地地惨叫起来。
手脚并用,像无尾熊一样抱在江一天身上,赖着不肯挪动脚步。
走廊上人来人往,对最近常常上演的这一幕已经司空见惯了。
「又是叶广儒医师在鬼叫啊?真是的,明知道主任不能得罪,就别在捣乱了嘛,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活该!这小子,要不是院长公子,我早就揍他个半死了!笑话我病人的**小,害得我也差点被病人投诉!」
「不学无术,哼,上次科室讨论病例,他连运动性血尿是肾小球滤过膜暂时性变化引起的都不知道,如果病人是被他诊治早就死翘翘了。」
这是同一个科室内,饱受叶广儒摧残的男性医师们的意见。
至于有着丰富同情心的护士们,当然是另一种意见了。
「所以我说主任的行事作风,真的太不近人情了,除了医术高明,也要有宽广的胸怀吧?叶医师哪里做错了,好好说不就行了。」
「不如我们上去给叶医师说说情吧。」
「……我可不想找死。」
「江主任沉着脸的时候,比黑道老大还黑道老大啊,太可怕了……」
虽然走廊上看着叶广儒求助的人不少,但肯伸出援手的,仅仅只有一个。
「一天啊,你要带着广儒去哪里啊?」
即将走到有隔音设备的诊疗室门前时,院长从走廊的另一头刚好经过,听见了儿子的哀叫。
慈祥的笑容映入叶广儒的眼帘,简直比天下第一才美女还动人。
「爸爸!爸爸!快来救我!千万不要让他带我去诊疗室!」叶广儒看见救星,激动得大叫起来。
「是院长啊。」江一天握住叶广儒小臂的手,硬得像老虎钳子似的,微笑着向院长解释,「为了保证医疗品质,最近科室都要进行针对医师的专业考试,我担心广儒刚来,不能适应,所有有空就帮他私下补习一下。」
「哦?这是好事啊,一天辛苦你了。」
「没什么……」
「辛苦个屁!爸爸你别听他妖言惑众!他在诊疗室里……那个……他教学用的都是实例啊,很不人道的!他还整天要考试,考题很变态啊……呜!」
江一天私下捏了他一把重的,让叶广儒疼得直抽气,才笑着对院长说,「医学是科学,实例教学,才能让他更好的掌握,院长你看,就算是普通护士,为了不让病人痛苦,也常常在自己身上练习扎针啊。」
「呵呵,一天啊,我知道你的苦心,你也是为了广儒着想。」叶济名频频点头,看着在一旁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又不敢开口明说的儿子,和江一天商量着说「不过,我正好有点事,想和你私下谈一谈,不如这样,我们先谈,给广儒补习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众目睽睽下,恩师兼院长这样开口,江一天于情于理,都很难不给叶济名一个面子。
「好吧」他放开叶广儒。
叶广儒如逢大赦,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江一天跟着叶济名,直接到了院长办公室。
谈话的中心,自然只有一个,就是叶广儒。
「广儒在男性泌尿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有一点。」
「我对这孩子,好像有点宠溺过头了。」
「老师,学生说句实话。」江一天放下茶杯,在沙发上直腰杆,严肃地说,「您对自己的儿子,确实太放纵了,这样下去,无论对他还是对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叶济名有些愕然地看着江一天。
半晌,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一天,只有你才会这样直接揭老师的短啊。」叶济名,自嘲地笑了笑,眼里中流露出落寞,「我何尝不知道教育的道理,可是有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广儒确实常常犯错,而且脾气倔强,屡教不改,我却从来都狠不下心教训他就是」
「老师,就是因为常年娇惯,他现在才会……」
「不用你说了,一天啊,我知道,这是我教育的过失。但他母亲死的时候广儒才只有一岁,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妈妈……」
江一天猛然一震,「什么?老师的太太……不是和老师离婚后,一直定居在美国吗?」
他和叶济名是师徒情分,多数是医疗学术和工作上的交流,对于叶济名的私生活,并不太清楚。
「离婚的那个,是我的第二任太太。我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广儒的亲妈妈,在很多年前遇上车祸死了。」叶济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说了出来,「至于和前妻离婚的原因,还是因为广儒。」
江一天露出关注的眼神。
「说起来我也有错。」一丝内疚,浮现在叶济名的脸上。「广儒他太想要个妈妈了,我再婚之后,他非常高兴,整天粘着新妈妈。我见他和太太相处得很好,就放心把他交给太太照看,去参加了一次欧洲的学术讨论会议。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在我面前其实只是在演戏,表面上特爱广儒,等我走了,却不耐烦广儒老缠着她,这女人居然只是为了参加酒会,居然把年纪还很小的广儒……把他关在……」往事不堪回首,想起幼小的儿子被继母虐待,那种痛苦仿佛又像当初那样涌上叶济名心头。
「关在黑房子里?」江一天平静的神色非常吓人。
「你怎么知道,广儒告诉你的?」叶济名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沉默一会后,才继续说出难过的往事,「其实,比黑房子更糟,她是把广儒锁在一个木箱子里,孩子……孩子连手脚都无法伸展,缩在里面像只发抖的小猫。」
江一天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梗塞住的难受。
「一天,你听老师说。」叶济名伸过手,轻轻握住他,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儿子开脱,不错,广儒,读书看诊,确实不争气,玩心重,说话也不负责任。可他不是外面传的那种人,他没有到处拈花惹草,依仗着院长儿子的身份**女人。」
「老师……」
「我知道,他的同事都骂他是纨绔子弟,说他是万人斩,当医师只是为了方便勾搭女人。他们错了,我儿子不是这样放荡的人,他只是……唉,大概是对女人,有一种既依恋又害怕被抛弃的感觉吧。他想得到身边女人的关注,总是想努力亲近她们,可这种感情,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种下流的目的,你明白吧,一天?我不希望我最看重的弟子,也这样误解我唯一的孩子。」
江一天沉重地点头,「老师,我明白,我知道广儒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开放。」
何止不开放,简直是保守。
他压根就是个有胆说没胆做,只敢看不敢伸手的——小!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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